啧,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剛才不還好好的,這又是怎麽的了。
“哎。我說你等等我,你走那麽快,我腿被魚怪咬了能跟上嗎。”
剛剛拐過那個岔口,就出現了一個天然形成的石洞,典型的筍子口,肚大,口小。
看不清裏面的東西。
“溫平?” 我小聲的叫了一聲,這樣比較保險,先不說蠱墓太過詭異,那萬一要再出來點什麽別的東西。
我能明顯感覺到,就在剛才,洞裏的氣氛,因為我這突然的一聲而出現凝滞,好像在做什麽決定。
這時從洞口處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雖然只在一起相處一天,但我和張天雲的默契程度卻被培養的空前高漲。
我往旁邊一個閃身,他在後面擡腳就踹過去。
張天雲瞬間爆發出的力量驚人,黑影滾了一個跟頭,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
“停停停!是李翼!”
如果我不阻止,張天雲的下一個動作絕對是擡槍。
實在不能怨他,在墓裏這些天,未知的危險實在太多,如果等人反應過來,再做判斷,那死了七八回了。
大多時候都是靠着條件反射開槍,然後同一時間拔腿跑。
“冬月,你可算找到我們了!怎麽樣,我留的标記夠特別吧?”
李翼臉上還帶着鞋印,整個人顯的特別帶喜感。他也顧不上擦,眼淚汪汪的摟着我,一直絮叨個不停。
“好了,小弟,不要太想我。玉橋一別已有數日不見,真是想死我了。快點把藥品包交出來。”
“你受傷了冬月?在哪裏我看看。”
這是人長大了,翅膀就硬了啊!
我從他頭上猛的一敲:“嘛!我讓你看了,還能嫁的出去嗎!對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你沒事吧?快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小子那是什麽眼神,到底脫不脫你!你一大老爺們你能和我比嗎!”
李翼敢怒不敢言,看來還是欠管教,我擡手給了他一個爆栗。
“冬月,你沒事吧。”
“哈羅,大妹子。”
就在這時,白溫平和天烨也從洞裏走出來,看到他們真是太好了。
李翼眼淚汪汪的,“冬月~你不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麽!”
我伸手一呼他脖子,順便招呼張張天雲,“好了好了,一會兒你和我慢慢說還不成嗎!先讓我和天雲進去歇會。如果不是他幾次三番救的我,你姐們兒我這一路挂了好幾回了。”
李翼聽我這麽說,不由十分感激張天雲,上前恭恭敬敬的鞠躬:“謝謝天雲哥!”
聽到有人叫他,張天雲轉過身和李翼微點了下頭,之後又繼續和孔天佑說着什麽。倒是一旁的天烨愣了一下,走上前打趣李翼。
“喲喲,哥們,這一路上我也沒少救你啊,怎麽沒見你朝我鞠躬?”
天烨還想說,就被李翼一聲冷哼給打斷:“天烨,我也沒少救你啊,你跑的最慢,記的那次魚怪包圍你的時候,不是只有我一個又拿着匕首沖回去了嗎?後來你沖出去之後,我可沒見你回來救我啊!”
天烨慢慢低下了頭,臉上神情痛苦。
天烨是個心狠手辣的盜墓賊,居然被一個剛下墓的菜鳥給說的不敢回嘴?
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聽着兩人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天烨抛下李翼先逃命了,而且還是在李翼去救他的危急關頭?
孔天佑,白溫平,天烨,還有李翼,不用說,整個隊伍裏李翼的實力是最弱的,可想而知他是經歷了什麽才活下來的。
我心頭一陣火起,看着天烨的目光也越來越陰冷。
氣氛越來越僵硬,白溫平笑呵呵的走過來拍拍天烨的肩膀。
“好了,天烨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再說他不是也救過你嗎?在那種情況下,正常人很容易跟着自己大腦的第一思維方式去做,他不是有意的。”
白溫平的話分析的合情合理,讓在場的大家如沐春風,也給天烨找回來了一點面子。
可是我心裏始終不舒服,他是緩和氣氛還是粉飾太平?
在白溫平說話的期間,李翼的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滿眼的陰冷,嘴角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屑。
我心裏咚的一聲,驚訝于李翼對白溫平的态度。
以前只要有人提到白溫平,李翼整個人就會馬上變成白溫平的死忠粉,充滿對偶像本人的崇敬和維護。
“餓了嗎?”是張天雲的聲音。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的,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再突然說話吓我一跳,我揉了揉肚子,不過他不問我還沒什麽感覺,他這一提醒,我的肚子馬上發出咕嚕的聲音。
“我背包裏還有壓縮湯的料包和壓縮餅幹,洞裏有一個天然的石盆,進去馬上可以煮東西吃。”
“太好了。”我驚喜,孔天佑說着鑽進了山洞裏。
孔天佑的能力也不差,可是身上也挂了彩,我沖他微微笑了笑。
“走,冬月。”李翼緊緊握住我的手,拉着我進了洞裏。
石洞裏面很清涼,進洞以後洞口還是很狹小,有一面靠近洞口的石壁正好向外凹出,傾斜着形成了擋風的屏障。
整個洞按着山脈的走勢往下傾斜,越往下走,洞裏越開闊,等到達了洞底,洞裏馬上就變的開闊起來,得天獨厚的條件。
李翼從身上拿出水壺,從旁邊的石壁上舀了一下,我這才發現,這石洞裏居然還暗藏了一眼溫泉。
溫泉水順着洞頂流下來,長時間的水流沖刷,一點一滴的居然還把石壁沖出了一個半圓柱形的流水槽。
我以後道:“那後來你是怎麽從魚怪的包圍裏逃出來的?”
李翼眼神怔愣了一下,開始回憶道:“我完全是靠着聰明才智才跑出來的,那群魚怪在我身後緊追不舍,開始是幾只,後來是幾十只,我回頭一看吓的魂都丢了。
只能拼命往外跑,那群怪物一直在追着我咬,當我發現那個裂縫的時候,一個小號的魚怪一下咬住了我右腳腳筋。我頓時撲到了地上再也動不了了,我怕的要死——”
“別說了!”
張天雲突然打斷李冀的話,眼神好像淬了寒冰一樣威脅的盯着李翼看。好像他再敢多說一句話,張天雲就會立刻動手。
李翼頓了頓,笑呵呵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天雲:“沒關系的,放心吧哥。”
“怎麽了?放心什麽?你們在打什麽啞謎?”我疑惑不解。
李翼道,“天雲哥是擔心,怕你因為太擔心我,哭個不停。”
“是這樣嗎?”
我疑惑的看了看那邊靠着石壁閉目養神的張天雲。他一臉冷漠的神色,沒有半點回答的意思。
所以說嘛,那家夥還會擔心我?
只要我沒死,一切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