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墓第 35 章 :是人是鬼

李翼尴尬的咳嗽了一聲。

白溫平笑着插了句嘴,意味深長,“天雲一向都是外冷內熱。”

我看了看別人。尤其是天烨,他臉色慘白,好像李翼說的每個字對他來說,都能化作一把刀,他幹脆躺下一動不動。

“我知道自己很難逃脫了,可是還是準備一搏,我想見你,冬月,我更怕你知道我死了的消息傷心,恰好這時候周圍起了瘴氣,我慌裏慌張的往前爬,沒想到褲兜裏居然掉出來一個打火機。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想到一個好辦法。”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都過去了”

我輕輕靠在李翼的肩膀上面,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真是的,本來就是笨蛋,本來那麽需要我的保護還那麽堅強,沒事煽什麽情嘛。

我抽抽搭搭的想哭,按理說普通程度的瘴氣不會高溫爆炸,可是墓裏不一樣,墓裏的瘴氣經過千百年的積澱,早就和現代的沼氣一樣遇火爆炸!

“下次也一樣聰明點,知道了嗎!”我惡聲惡氣的說道。

李翼重重的點了下頭。

“我去幫你拿吃的!”

孔天佑站在石盆前面,地上已經有好幾個被撕開的壓縮餅幹的包裝袋,他正在往石盆裏引泉水,石盆裏都是弄碎的餅幹屑,然後再加水。

這是準備熬粥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天佑,我只要吃一點就夠了。這樣一起做是不是有些浪費。我們這麽多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去。”

我說完,大家就好像被一同按了暫停鍵一樣,過了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洞裏氣溫溫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孔天佑無所謂的笑笑,順手又在石盆裏加了個湯包。

“夠的,沒事,你多吃點,背包裏還有很多儲備幹糧。”

“那好吧。”

“冬月,趁着這會兒,把你的水壺裝滿,這眼溫泉每隔三個小時斷一次水。”天烨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還斷水?什麽原因啊。”我拿了自己和張天雲的水壺走過去。

“可能是地脈走勢的關系,誰知道呢。”

“說的也對。”我從善如流,研究這個幹什麽,真無聊。

吃飽喝足以後,大家都躺在原地休息,這是這麽多天,大家唯一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休息。

“小弟過來。”

我眨了眨眼,李翼馬上一副如臨大敵的雙手抱胸,艱難的好像要下十八層地獄一樣。

“冬月,你又要枕着我睡覺嗎?”

我笑眯眯的一把将他拉倒懷裏,調戲,“對啊,沒有你的肩膀我睡不着。”

“真不知道這些天你怎麽睡覺的。”李翼小聲大嘟囔了一句,敢怒不敢言。

畢竟這麽長時間沒見了,我知道李翼不說但心裏還是很想我的。尤其是他每次這副衰樣就代表他馬上就要松口了。

果然,李翼不情願的慢慢坐在我身邊,将肩膀留出來。

我搓了搓手正要靠上去,突然一個外力硬是生生将我的頭按壓在了另一個方向。

“他肩膀上有傷。”

哎?什麽情況?我和李翼面面相觑。

不知道李翼是什麽心情,反正我渾身的寒毛都快炸起來了。

我幻聽了嗎,剛才說話那人是張天雲沒錯的吧?而我正被迫靠在張天雲那冰塊的肩上!

“嘿嘿,不用了,我自己睡就好了。”我刷一下就起來了。

李翼馬上點頭幫忙,“其實只是小傷不礙事的,靠一下又不痛。”

“就是嘛就是嘛!”

我剛準備轉換陣地——

“嗯?”張天雲威脅的眼神頓時秒射過來。

算了,你贏了!我好女不和男鬥!

李翼委曲巴巴的看着我,我心道:小樣!讓你剛才矯情!

李翼看着我這個大姐大靠在別人的肩膀上,頓時恨不得想再抽自己幾耳刮子。

張天雲就在身邊,多說多尴尬。

我和李翼全程用眼神交流,後來我給了他一個結束的眼神兒:雖然姐姐身在曹營心在漢,但是以後睡你的日子還很長!不用擔心哦!

出乎意料的,張天雲的肩膀很寬厚踏實。

我靠在上面一動都不敢動的,聞着張天雲右肩上淡淡的血腥味,慢慢睡了過去。

臨睡前心裏還是有點放心不下李翼的傷,那死小子,幾天不見還知道害羞了,等他睡着了,我非得撩起來好好看看。

半夜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李翼自己在旁邊抱着背包睡的四仰八叉的。我不由癟癟嘴,“啧,一點形象都沒有,看看人家溫平,規規矩矩的。”

我伸出手,想了想還是有點不妥,作為女同志,半夜撩漢這也太熱情了點!

算了,李翼不是別人,看看也無所謂。我做好心裏建設,掀開他短袖上衣。

“怎麽可能這麽重的傷!”我吃驚的捂住嘴,我不敢伸手摸,生怕把他痛醒。

李翼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了,後背的血已經凝成了一層厚厚褐色的血痂。整個背部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肌肉,貼在肋骨的骨架上。

不光是胳膊,就連胸口也有密密麻麻的齒痕,全身可以說沒一處好肉!

別的就算了,最嚴重的一處傷是靠下方的脊柱,細細密密的有油狀物流出。

我伸手輕輕沾了一點,這是……骨髓!

不可能,這是致命的傷啊。

到底怎麽了?

我顫抖着手,突然李翼睜開了眼睛,“你幹什麽!”

“你,幹什麽!我起夜,你抓我胳膊是怎麽地!”

李翼抱歉的沖我笑笑,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難道是夢游了?

我看着沉睡過去的李翼,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下去。

也許一個可怕的真相就在眼前。

最後一次分別,大家的口糧都沒剩下多少,按理來說,這幾天消耗量這麽大,怎麽還會有多餘的?

還有張天雲和孔天佑兩個人,從一見面就發生口角,我學過一些口語,回憶了下他們當初說的大概是:活着,都死了,不可能,照顧。

這幾個詞是什麽意思,誰死了?

李翼?

不可能!李翼怎麽會死呢!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給吓了一跳。山洞裏黑黢黢的,沒有一點人氣兒,我仔細的睜大眼睛看,發現每個人都直挺挺的躺着。好像根本都不用呼吸的。

因為不管是天烨,白溫平和孔天佑,他們胸口一點呼和吸的動作都沒有。

我大着膽子蹑手蹑腳的走過去,發現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那麽一處兩處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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