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準備蜜月旅行,結婚一天後張厲風就投入了工作,公司的人都奇怪,一個剛結婚的人居然隔天就上工,他是有多愛工作啊!事實相反,張厲風對于新婚妻子的興趣比工作多多了,但是吳蓓殇不樂意了。
“是誰說結婚後新人要去蜜月旅行,那是搞噱頭,而且我已經去過很多國外不同的地方,激情燃燒殆盡,我只想安靜的待在家做我的宅女。”她半年裏陪着她爸爸到很多地方巡演,所以不是在開玩笑。
張厲風随她,有個宅女老婆他早就想到了之後會是什麽樣子。她不喜歡出門,沒關系,他想辦法引誘她出門。
中午,吳蓓殇拿着一只大型便當盒出現在張厲風的公司樓下。昨天張厲風答應她上班,但是相對應的她要給他準備午餐送到他公司,吳蓓殇考慮片刻就答應了,做飯對于現在的她來講小菜一碟,只不過是送吃的而已。
“你好,我找張厲風。”之前一直是跟着他進入公司沒有人攔着,現在她必須按照程序一步步來。
“請問您是吳蓓殇小姐嗎?”
确認沒錯後,前臺小姐很快放她通行,因為她在十幾分鐘前就接到了來自張厲風的電話,說是有一位叫做吳蓓殇的小姐來放她進來。
“您需要我為你指路嗎?”她第一次來,應該不知道張經理辦公室在哪。
吳蓓殇揮揮手代表自己不需要,這裏她很熟,不會迷路的。
前臺小程疑惑,她好像真的認路,準确的按下了張經理所在樓層的電梯號。奇怪,她有來過公司,怎麽她從來沒見過。
吳蓓殇來之前很随意的挑了一套深色褲裝,頭發也是随意的用皮繩綁了兩圈固定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她在女人中不算高挑,如果有意隐藏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人發現她存在。
晃過辦公區域,她神情自若的走進張厲風辦公室,把便當盒輕輕地放在他桌上,她怕動作太粗魯弄壞了裏面的食物。
結束手上的工作,張厲風才擡頭,“蓓蓓,一起吃午飯。”
她輕點頭,本意就是如此打算,裏面的筷子她都準備了兩雙。
便當盒有四層,各放了蔬菜、肉類、甜點、米飯還有濃湯,菜色十分豐富。張厲風還是第一次看到吳蓓殇的作品,曾經聽過她會做菜了,本來沒抱多大希望,以為會拿些簡單的料理來應付他,不曾想到結果超出他預料之外,而且味道也很好。
張厲風吃完,“坦白講,我以為你只會做簡單的蛋炒飯之類。”
“我以前是懶得動手,并不是廚房小白。既然學會做菜,當然要對自己好一點,蛋炒飯怎麽吃都會膩的,必須換不同的花樣。”她爸媽再也不用擔心她會餓死了。
張厲風辦公室附屬了獨立的個人衛生間,吳蓓殇收拾好便當盒準備回家,她來的時候急匆匆沒有開車,打的過來的。
“你準備回去了?”好想嘆氣,家裏是有寶藏嗎,每次都那麽迫不及待想回家。
“不然呢?我來時就只帶了一些零錢和便當,打發時間的東西一樣沒帶,在這裏我會無聊的。”還是他打算讓她發一下午呆,幹脆睡覺得了。
張厲風賭氣的和她說:“你走,我也下班。你說別人結婚還有幾天休息,我可是隔天就上班了,這麽辛苦是為了誰啊!”
吳蓓殇思前想後,覺得張厲風可能真的會說到做到,于是猶豫着是否留下。
“蓓蓓你今天是開車來的?”
“不是。”
“那不就行了,我下班了咱們倆一起回家。”她在家的話,他看不到,不放心。
輕嘆一口氣,她留了下來。幹什麽呢?吳蓓殇對于張厲風的辦公室一點都不好奇,無聊的開始犯困,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然後受到周公召喚陷入夢鄉。
他今天的工作量不算多,只是批閱一些文件确定是否可行,當他全部搞定的時候發現蓓蓓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還好那張沙發夠大可以容納她的身體,此時的吳蓓殇橫躺在沙發彎曲着身子輕吐氣息,張厲風輕手輕腳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看着她。
以前只覺得吳蓓殇個性和他認識的女人不同,所以讓他時常記挂,看她平時安靜的樣子,讓他想知道她真正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你睡着之後還是很可愛的,白皙自然的皮膚,柔軟的雙唇,張厲風情不自禁低頭想要碰觸那唇瓣。
“經理打擾了,這裏還有一份文件需要你過目。”陳智民推開辦公室的門,入眼的是經理正在非禮一個睡着的女人,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張厲風慢慢站起身子,“咳咳,你怎麽進來不敲門。”
“經理,我發誓我敲了三下。”一定是您精力集中于某件事,忽略了我那清脆的敲門聲。
他再次假裝淡定,“是嗎,文件給我。”
趁着經理檢閱時間,陳智民眼睛看向了沙發上的女人。這是繼上次那個傳聞中的男人後,第二個長時間與經理待在一個空間超過好幾個小時的人,他得多看幾眼,然後好向同僚描述長相。
“小陳,你去給我買瓶水蜜桃汁過來。”
“是。”誒,他還沒看清楚呢,飲料難道是給那個女人的。天哪,經理太溫柔了,還記得對方喜歡的東西。
陳智民走後,張厲風就審閱好了文件,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睡着之後體溫會下降,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給吳蓓殇蓋上,繼而又仔細看着他老婆的睡顏不放。越看越覺得她可愛,不想把她放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工作就是待在辦公室,或者去巡視公司內部情況,他或許可以引誘蓓蓓來公司陪他。
在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張厲風已經回到座位,陳智民拿出那瓶在飲料櫃找到的水蜜桃汁,把它獻給經理。
“文件我已經檢查過了,可以施行。沒有事的話,你可以下去了。”那小子明顯是想看蓓蓓,難道他對她有興趣!
張厲風,你想多了,他只是想知道能進入經理辦公室,還能安然無恙的女人長什麽樣子罷了。
在陳智民之後相繼有人敲響張厲風的辦公室大門,都拿着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要他簽名,當然張厲風很快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在意的是吳蓓殇。
下午時間三點十分,吳蓓殇醒來,她每次起床總是迷迷糊糊的,一睜眼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地,看着陌生的場景,還有眼前兩個人,讓她想起她昨天結婚了,現在是在張厲風的辦公室,而張厲風和一個穿着黑色職業裝的女人正在盯着她瞧。她不自覺給了一個微笑,然後就把張厲風吓傻了。
“蓓蓓你怎麽突然笑了,發生了什麽事嗎?”她平常的時候從來不笑,他見得最多的微笑大多是酒後發生。
“沒有事啊,我剛剛笑了嗎!”摸摸自己嘴角,沒感覺。
張厲風問旁邊的夏穎,“你也看到了吧!”
夏穎雖然不明白一個笑容有何意義,但是如實回答她看到了,然後拿着手上的工作離開辦公室,她迫不及待想要和姐妹們分享最新消息。
吳蓓殇起身活動筋骨,伸了一個懶腰,“大驚小怪,看到我笑一下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我說過了我會笑,只是不常做出那種表情,看喜劇的話,你就能經常看到了。”
張厲風還是懷疑,喜劇真的能引發她笑容,那下次他找一部試試看。
她再次說明,“我又沒有得顏面失調症,當然會有表情存在,OK。”說完覺得口渴了,她看到了茶幾上的水蜜桃汁,不用說一定是給她的,因為只有她喜歡喝。
剩下的時間吳蓓殇就真的在發呆了,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才想起自己帶了手機,于是拿出手機津津有味看起手機漫畫。
辦公室外,流言極速蔓延,有人說今天來找張厲風的是上次那個戴着墨鏡、鴨舌帽看不清臉的男人,他們餘情未了想要再續情緣。親眼見證的人說,經理藏了一個不知道長相的女人在辦公室,且對她的态度非同一般,比以往的女客戶還要溫柔體貼,甚至不允許有人打擾她的睡眠。前臺的小程發表自己觀點,今天來的是女人,她長相一般,穿着很随意,根本不像以往那些來找經理的漂亮女人,還有一點,她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份超大的便當盒,只因她聞到了食物散發的香氣。至于他們之間到底是何關系,至今尚未揭曉,有一點很清楚,他們一定認識(有人鄙視,這不是白說嘛!)。
這類消息也傳到了馬雨妃的耳內,從聽到有女人來找張厲風開始她以為是別人,但是通過有人描述對方外形,不用多想一定是吳蓓殇,只有她能把什麽亂七八糟的衣服往身上套。上大學那會兒還好,看不出,畢業之後她才算是暴露本,其實她對于女人最喜歡的漂亮衣服根本不屑一顧,難聽點叫懶得去思考自己要穿什麽衣服,衣服她喜歡越簡單越好的,方便穿。感嘆啊,她以前是怎麽度過來的。
對于吳蓓殇的區別,以前她不需要考慮衣服問題,家裏有配好的服裝,她随便拿一套穿就好。一個人生活後,她為自己添置了很多舒适寬松的衣服,簡單來說就是買了她喜歡的類型,宅女必備的懶人衣服,不要美觀,只要實用。裙子,那是神馬?她不常出門,出門裝都是有口袋可以放手機、小零件的服裝,裙子那玩意兒只是漂亮,然後輕飄飄,沒有實際效果。
張厲風也注意到了她的衣服中唯獨沒有裙裝,明明擁有一雙美腿,卻不給它們展示的時間,埋沒良久。而且說到身材,他老婆才叫深藏不漏,不大不小的C罩杯,纖細的小蠻腰,簡直可以稱作完美。
“蓓蓓,下班了我們去商場買衣服吧!”
她沒有擡頭,眼睛看着手機,“給誰買?”
“你。”
“我讨厭逛商場。”一句話拒絕。“女人陪人逛商場最累了。”她曾經陪媽媽還有雨妃逛了好幾個小時,就為了幾件衣服。“而且我不需要衣服。”
吳蓓殇臉上露出煩躁,她是真怕了。
“你的衣服沒有一件是裙子吧!”他印象中難得能見到蓓蓓穿裙子。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吳蓓殇把手機放進口袋。“走吧,買裙子。”
張厲風驚愕,他以為要經過一番口水戰才能說服蓓蓓,沒想到這麽快她就答應了。
“是你說的去買衣服,傻愣着幹嘛?你那是什麽懷疑的表情,我不穿裙子又不是讨厭它。只是覺得平常用不到它,如果你想要我穿裙子也不是不可以。”
已經到張厲風的下班時間,他們出了辦公室就受到很多目光的關注,張厲風不以為意,他習慣了,但是吳蓓殇不喜歡。
“你們不用私下亂八卦,她是我昨天結婚的對象。”說完兩人相伴離開這一層樓。
張厲風這一說法立馬在他們之間炸開鍋,引起重大反應,神秘女子身份确認為張經理的新婚妻子。只是她與他們想象的不一樣,到剛才,他們以為英俊的張厲風一定會娶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或者來自名牌大學身份背影十分龐大的女人為妻,但是現實很平凡的女人,穿衣打扮還比不上他們之中的一些女人,很懷疑他們是怎麽走在一起的。
吳蓓殇對于公司員工的反應早就猜到,他們一定是在背後議論為什麽憑她能嫁給張厲風,她才不會因為那些事情傷神,她的金鐘罩鐵布衫已經練到最高層,刀槍不入。
“蓓蓓,你不用理會他們。”怕她會受傷害,張厲風不斷安慰她。
“親愛的老公,你以為我是誰,他們那些小把戲我會不知道,小說都寫了多少回這種類似的情節了。”
是啊,他忘了,他的老婆不是尋常人,即使被人說壞話還能裝作不清楚忍住到最後給與反擊。
商場,張厲風牽着吳蓓殇的手逛女裝,吳蓓殇本來是不習慣有人拉她手的,但是經過兩個月的磨合期,那些早就融入平常生活,被他摸一下就不會少塊肉,她是這麽自勉的。
吳蓓殇以為和男人逛應該效率很高,哪曉得一件衣服換過另一件衣服,感覺無止境,她快成換裝芭比娃娃了。
張厲風把挑好的衣服都給吳蓓殇試穿,他其實注意到了身邊導購員懷疑的眼神,認為蓓蓓不适合穿那些性感的連衣裙,他勾起唇角,愚蠢的女人,憑外表判斷一個人是否适合簡直大錯特錯。
“親愛的~,你确定要我穿這樣出來嗎?太暴露了。”看着鏡中的自己,她都起雞皮疙瘩了。
導購員:是不是根本就不配,我就說,她那樣的人怎麽可能适合穿性感系列,一出來肯定讓人笑掉大牙。
“沒事,你出來吧。”
拉開換衣簾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穿着紅色洋裝的吳蓓殇,“這件衣服後面露太多了。”她說着還轉身給張厲風看,證明這件衣服确如她所說。
這間連衣裙不僅低胸還是露背裝,她的上半身大半部分都暴露在空氣中,涼飕飕的,而且她衣服也太貼身了吧,感覺很沒穿一樣。
雖然有想到她穿上之後的效果,但比不上真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蓓蓓穿那麽性感的衣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頭發。張厲風上前松掉她綁住頭發的發繩,長發全部放下為她遮掉了胸前和背後的點點春光。
張厲風把手上的衣服遞給她,“下一件。”
吳蓓殇聽話接過,拉上簾子換衣服,她真的是結婚後改變性格了嗎?錯,她只是想把所謂的裙子一次性買齊,然後下次就不用逛商場了。她不知道的是,以後的日子被拉着逛商場的次數在逐漸增加,且都是張厲風用為她買衣服的借口。
之後的時間就是吳蓓殇換衣服出來,然後在張厲風面前轉一圈,她再接過張厲風手上的衣服繼續輪回,等她全部試穿完,張厲風的身邊已經堆積了好幾個袋子。
換上自己衣服,吳蓓殇看着地面上的紙袋說道:“親~愛~的,你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給我買的,我可穿不了那麽多。”大概有十幾個袋子,應該都是她之前試穿的。
“沒關系,這些衣服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用到。”老婆身材那麽好,不能給外人養眼至少在家裏能給他看。
難道是離婚後當贍養費,或許也可以,畢竟它們都是牌子貨,拿到網上賣一定會有人買的。
張厲風不知道吳蓓殇此刻的想法,否則絕對會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