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新婚,雙方父母都很知清理的沒有打擾這對小夫妻,放任他們過幾天兩人世界。自從吳蓓殇學會做菜後,一般時間都是她下廚,除非不想動了,就把張厲風推出去,随他做什麽吃的。
他們的房子很大,有獨立的更衣室,但吳蓓殇覺得太浪費空間,她一年四季的衣服加起來還沒張厲風一個季節多,給她一間房間放衣服實在是有夠誇張。她随手把今天新買的衣服扔進更衣室,然後看都不看一眼換上家居服出房門。
睡了一下午,她精神很好,現在肚子好餓。
“張厲風,給我做飯,我餓了。”推推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吳蓓殇對于這個老公的稱乎很是随意。
“是,娘子大人,你要吃什麽,我記得冰箱裏昨天裝滿了食材,可以做很多好吃的。”為了不餓死,提前把食物準備好。
吳蓓殇沒有考慮脫口而出:“只要你做的,我都吃。”
張厲風對于這句話很受用,聽着心裏甜甜的。他其實明白蓓蓓話中的意思,指她不挑食,有什麽吃什麽。
吃過晚飯,吳蓓殇坐在電腦面前認真奮鬥,她下午睡覺的時候有很多靈感閃進腦袋,趁現在還記住,趕緊把它寫下。張厲風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書閱讀,不時擡頭看一下正在忘我工作的老婆。
他手中這本書就是蓓蓓作品之一,《冰色戀人》。他原本是從不看這種言情小說的,但是為了更加了解蓓蓓,他只要一有空就會拿出來翻看。
他們的卧室很大,裏面放置了一個大型書架,上面全擺滿了吳蓓殇歷時多年創作的成品,且每種類型她都寫過那麽一兩本小說。
張厲風剛開始看時,吳蓓殇沒說什麽,只是拿了一本《鳥語花香》的書給他,看着書名他以為是講述花卉方面的內容,但是上面印着作者–陌殇。帶着一絲好奇,他翻開了第一頁,當整本書全部看完已經是結婚前幾天的事情了。看完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麽她要推薦自己看這本,裏面的男主角很像他的屬性,他發誓絕對不像裏面那個男人一樣,有了女朋友還盯着其他女人看,那樣太渣了。
吳蓓殇向他承認自己是用他作為原形,小說有很多人物來自生活,她這不就是借鑒了生活中的例子才能把這個人物塑造好。張厲風聽完解釋後無奈的搖搖頭,如果不是知曉了她是作家,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放進了小說人物中。
他目前為止已經看完了很多吳蓓殇寫的書,現在他能明白為什麽她的小說那麽受歡迎了,就連他這個從不愛看小說的大男人都能看的津津有味,其他人更不用多說。
張厲風放下手中的書,開始考慮用什麽樣的理由誘惑蓓蓓和他一起上班,“蓓蓓。”
思緒被打斷,吳蓓殇停下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回頭,“什麽事?”
“你說過小說的靈感來源于生活,整天悶在房裏也不是辦法對吧。”
“還好,我習慣了。”
他該怎麽接下去,對了,“蓓蓓,你上次假扮男人到我公司,只是和我一起待在辦公室,并沒有仔細看過公司內部,這次你要不要和我學習一下關于公司各部門的事情,他們被分配的職位是什麽,平時做到哪種标準算是合格,還有公司職員們私下經常談起的八卦事情你也可以寫進小說哦。”
他明擺着拿這些理由想誘騙她讓她進公司,雖然清楚,但她接受,她的确不清楚一個公司真正是什麽樣子,她因為沒有那些常識,經常模糊的一筆帶過。
看到吳蓓殇點頭,張厲風知道自己奸計得逞,開心的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吳蓓殇。
媽呀,吓死她了,他有必要那麽開心嗎,不明白,最近他特別喜歡搞突襲,在她工作的時候突然從身後抱住她,看電視的時候突然握住她的手,還是說男人結婚後性格漸漸在向小孩子靠攏,甚至有一次要求她喂他吃飯。當然她立刻拒絕了,又不是沒有手,誰想到他居然還撒嬌,一個大男人诶,她為了免受惡心查毒最終還是喂了。
幾天之後,張厲風的公司多了一個流言,他們公司的張經理大帥哥一枚,卻不知道因為什麽閃電結婚,他的老婆公司裏的人都見過,長相普通,但是只來過一天,之後就再也沒看到她的身影。令人驚訝的是,現在每天都會有一個美女來找張經理,有時候美女會陪着張經理四處巡視公司內部,有時候一個下午待在張經理的辦公室不出來,員工們私下衆說紛紛,都在讨論他們是什麽關系,是暧昧還是正常。更有人說,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張經理結婚只是煙霧彈,真相如何,誰都不清楚。
“蓓蓓,你聽到了,他們在講你呢!”她們正在公司食堂用餐,誰都沒有認出吳蓓殇。
“我聽到了,他們說的話題很正常。”張厲風在忙,吳蓓殇就邀請了好友馬雨妃一起,她手上有張厲風為她準備的飯卡,直接刷卡就能用。
馬雨妃左右看着吳蓓殇,不明白蓓蓓也沒多大改變,他們怎麽認不出來,都在說一個美女來找張厲風,他們就沒想過那個美女就是他們所說的張厲風老婆。
今天吳蓓殇穿了一套淑女裝,來的時候外面罩了一件黑色風衣,戴了一頂花邊帽,從張厲風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她把外套和帽子放掉,露出了裏面簡單的白色襯衫以及黑色長褲。
“蓓蓓,你這些東西都是哪弄的,每次都看你換不一樣的衣服,而且時尚感好強,不像你平時的品味。”她的品味太簡單了,就是什麽都不想,拿到什麽就穿上,出門也不怕別人笑話,抵抗力特強悍。
“我阿姨提供的,她是服裝師,你不記得了。”卞姨巴不得她天天到她店裏報到,然後讓皮特給她做造型,而且每次都要拍紀念照。
馬雨妃這才想起,她們當年畢業舞會的時候就是她阿姨幫忙的,“你真應該每天穿那些漂亮衣服,感覺你以前穿的衣服簡直就是糟蹋了你的好身材。”她搖頭嘆息,明明身材那麽棒,卻被埋沒在了寬大的衣服之下。
“我身材有那麽好嗎,瞧你說的。”她不是謙虛,只是每次洗澡都會看到,不覺得。
馬雨妃悲憤了,你那不叫好,近乎一米七的個子,身材纖細,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又因為長時間不出門皮膚比一般人白,臉上雖然不用化妝品,但是基本的保養品每日不曾落下,面容其實很清秀,看久了就會覺得十分漂亮。那些說蓓蓓平凡的才是眼睛有問題,只注意女人的穿着和臉蛋,認為只有符合他們标準的女人才叫美女。
“好吧,我們說的都不算,這件事問你老公就知道了。”馬雨妃朝她暧昧的擠擠眼睛,因為她看到了正在向她們走來的張厲風。
張厲風坐在吳蓓殇旁邊,“什麽事要問我?”
吳蓓殇一想到馬雨妃要問的內容,立馬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馬雨妃努力掙紮才有一絲機會逃離控制。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蓓蓓如此激動,張厲風很好奇。
“我問你,蓓蓓身材好不好?”
啊,還是說出去了。吳蓓殇環顧四周,發現人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多,這才放心,不對,根本是放不下來,雨妃竟然大庭廣衆之下問張厲風這個,不會害羞嗎,重點她才是話題中的人物。
張厲風看着像只松鼠一樣動不停地吳蓓殇,知道她在用另一種方式表現她的害羞,他為自己見到蓓蓓的另一面兒感到開心,面帶微笑,他回答馬雨妃的問題,“是很好,你不知道我們是商場買衣服的時候那個導購員看到蓓蓓換完衣服出來之後的反應,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你們買的是什麽類型的衣服啊,居然能讓導購員看到眼睛脫窗,蓓蓓,你什麽時候穿給我看。”
吳蓓殇還沒來得及說話,張厲風比她先一步拒絕馬雨妃的要求,“那些是很性感的衣服,你一個女人有什麽好看的,反倒是你應該穿着那些給你老公看才是正事。”
性感,sexy?這回馬雨妃自己捂住嘴巴,說不出話,難怪能讓導購員看出身材,她透過吳蓓殇的衣服發射x光眼,希望能看到內部,吳蓓殇仿佛是察覺到了,雙手當在胸前。
“你看什麽?”
幹咳一聲,馬雨妃表示自己沒幹什麽。她用嫌棄的口吻說道:“我們一樣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
吳蓓殇忘記了張厲風在身邊,“幾年前是誰趁我睡覺的時候偷摸我胸。”害她以為鬼上身,哪曉得一醒來就發現睡在另一張床的馬雨妃竟向她伸出狼爪。
哎呀呀,當着人家老公的面說自己糗事,這下尴尬了,她想起好幾年前她們國外旅游,她不小心看到了蓓蓓換下的罩杯數,因為平時看不出來,所以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結果就是趁她睡覺的時候,把爪子摸了上去,後悔啊,她應該光明正大問她才對,就不用落得色女的稱號。
“你們慢用,我時間到了,得上崗了,拜拜。”馬雨妃趕緊逃走。
“想不到你們之間居然有這樣一段過去,夠驚世駭俗的。”
吳蓓殇這才想起她旁邊坐着人呢,把馬雨妃的罪行公布于世,不就代表自己的糗事也被曝光。她一臉認真的告訴張厲風:“你可以當你沒聽到那段話,把它從腦海中擦掉。”
“怎麽辦,擦不掉,不如你做一些別的事來替代,這樣我以後就不會時常把這件事挂嘴邊。”
咬咬牙,“親愛的老公,你要我做什麽?”
他們又出現在了幾天前來過的商場,張厲風說上次買的是性感衣服,這次買家常類的,她能說什麽,小吳子只能聽命行事,他是老大,按他的要求來。
然後,過了一個星期,張厲風想起只給老婆買衣服,鞋子忘了,于是他們上商場的鞋店補上,又隔了一段時間,他想起還有一些女人的飾品沒有買,繼續拉着吳蓓殇往商場進發。時間久了,那間商場的大大小小店員都認識了他們這對夫妻,尤其是那個男人不僅長得帥,還出手闊綽,看上眼的都買給妻子。已婚未婚的都羨慕那個被男人如此疼愛的女人,恨不得自己就是她。
張厲風為什麽只往同一家商場跑,理由很簡單,這家商場是他朋友開的,那個看起來游手好閑的邵奕。同樣是買東西,他當時是希望做朋友生意。
吳蓓殇看着之前被她嫌棄浪費地方的更衣室,現在已經有一半服飾占據了這裏的空間,而且張厲風還說只買了一部分,還有很多季節的衣服沒有準備,天哪,他比她這個女人還要會敗家。有些衣服她根本穿不了,她必須向張厲風抗議,賺的錢應該花在更重要的地方,衣服就不用再買了。
“我答應你不會買太多,但是基本的必須要。”
吳蓓殇後來知道她被騙了,那哪是基本,簡直是變本加厲。有一次,她上更衣室找衣服,竟然在裏面找到了護士裝、女警服、幼稚園老師專用圍裙,她不記得自己有買過這些,可想而知,罪魁禍首是另一人。張厲風招認,那些衣服不是他買的,是他兄弟邵奕送的。
當時的情況,邵奕知道張厲風每次都光顧他家生意,禮尚往來,他就送了幾件別具一格的衣服給好兄弟,他相信好兄弟一定會喜歡的。确實,張厲風剛拿到手的時候不禁幻想了自家老婆穿上後的樣子,但是,就是但是,他更相信吳蓓殇死都不會穿的,所以把那些衣服藏到了她平時都不穿的衣服堆裏面,以為它們不會被發現。為什麽不放在自己那,更不行了,如果哪一天被她看到,不就認為他是那種喜歡一個人偷穿女人衣服的變态嗎!
張厲風說的很對,吳蓓殇是死都不會穿那些很像cosplay的衣服,她雖然喜歡日漫,但是裏面的那啥衣服完全接受不了,更不用說明明不是護士卻要穿護士裝,情趣不在她接受範圍內,不過這個點子她可以用在小說裏,怎麽平時沒有想到呢。張厲風以為吳蓓殇會生氣,結果居然一反常态對他笑,還誇他做的好,這又是什麽情況?
吳蓓殇發現跟在張厲風身邊真的能給她帶來不少靈感,比起一個人糾結的想象,還是通過現實能捕捉到更多新鮮的點子。所以她不在抗拒自己每天都要出門,每次到張厲風的公司總要化妝,因為周圍的人會給她很多不同的反應,她把這些一一記錄在心裏,一有時間就把看到的一切編輯成文字。
這一天,她和往常一樣打扮好自己,帶着心愛的微型筆記踏進張厲風公司大樓。她發現其他人看她的視線有了很大變化,是同情,還是心災樂禍?當她到達張厲風辦公區時,才明白他們給與她的眼神代表什麽意思。
她不是那個有精神病史的商芷清嗎,怎麽病還沒好就被放出來了,哪家醫院呀,她要打電話投訴。
“厲風,中午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我知道有家店的食物特別好吃。”她聽到有傳聞說是張厲風突然結婚了,為了驗證這一事實,她派人調查關于張厲風,發現他竟然是和那個吳蓓殇結婚,她當然咽不下這口氣,于是驅車趕到了他公司,一大早就堵在他辦室不肯走。
張厲風頭疼,他以前是怎麽看上這種女人的,“我和你說過多少遍,我結婚了,請你不要來糾纏我。”他亮出自己手上戴的婚戒,“看到沒,這就是證據。”
商芷清嗤笑,“厲風你不說我還看不出來,沒想到你戴的是婚戒,你這個婚戒也太樸素了吧。”
抱歉,戒指款式是她挑的,雙方的戒指是兩個人一起做的,因為她覺得自己做感覺更好玩,而且意義更大,等将來離婚了也能拿出來顯擺,說是自己曾經的回憶。但是他們現在還沒離婚呢,那個不只腦袋有問題,就連眼睛也白內障的女人出來搞什麽鬼。
由于辦公室的百葉窗沒有拉上,大門也沒有關好,吳蓓殇可以從外面看到聽到裏面發生的一切。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确定沒問題後,把微型筆記交給身後的陳智民,交代他別弄丢了就輕輕推開了張厲風辦公室的大門。
後面有人拿眼前的事做賭注:“你們猜誰會贏?我拿一百塊賭一開始進經理辦公室的女人,因為她看起很不好惹。”
“我也拿一百塊賭她。”
“我兩百塊。”
“你們這些人啊,我拿三百塊。”
“你們就沒有人賭另一個人嗎?這樣比較起來,她好可憐。”
“沒辦法,她給人感覺更柔弱,而且比那個女人更溫柔,平時看到我們都會打招呼,雖然聲音弱弱的,但是很有禮貌。哪像那個女人,一大早就盯着經理,只要有女職員送文件進去就被死瞪,好像是老婆抓到了小三一樣,你說我們選哪個!”
“我拿我的電腦賭我贏,輸的自動把錢交出來。”
他們轉頭看向四周,是誰在說話,最後陳智民為他們解答,“就是你們說的那位不會贏的小姐,她進辦公室沒多久就出來說了這句話,然後又進去了。”
那到底誰會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