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輕輕攬她入懷:“真是個傻姑娘,從來就沒有別人,一直都只有你啊!”
白絨絨小小的腦袋在他的懷裏一抽一抽的,哭得十分傷心,朗熠無奈地擡起她的頭,本想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淚,忽然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便彎了腰,俯身下去親吻在那晶瑩的淚痕上。
一點一點地把那淚痕吮掉。
最後落在了她的唇角。
朗熠頓了頓,深深看她一眼,眼前愛之入骨的小人兒緊緊地閉着雙眼,雙頰緋紅,雙手緊緊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
朗熠再也按捺不住,低頭親吻下去。
第一次,莽撞而又緊張,不滿足于僅僅是雙唇的斯磨,卻又不知道該怎麽更進一步,有一股強烈到極致的情感在身體裏左沖右突,急切地想要想到一條出路,卻又遍尋不得。
于是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氣,一只手擁着她更用力地貼近自己,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腦後,碾磨得近乎兇猛。
“唔!”白絨絨發出痛楚的聲音,雙掌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開,“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朗熠喘着粗氣,看着她嬌嫩且略有些紅腫的雙唇,沖動的魔鬼又再一次掌控了他的理智,忍不住舔了一下,這一下不得了,忽然就給他開啓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他突然就懂得了親吻的真谛。
原來真正的接吻是這樣的,他時而沖動地猛烈攻城略地,時而又回過神來,溫柔地親憐密愛,如此循環往複,生生地吻出了一種天長地久的架勢。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她,只覺得整顆心、整個人都被幸福甜蜜填得滿滿的。
“喜歡嗎?”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白絨絨把臉埋在朗熠懷中,羞得不敢看他,卻還是乖乖地點頭:“嗯,喜歡。”
朗熠也好喜歡,歡喜得想要飛起來,怎麽就這麽喜歡她呢,喜歡得恨不得把命也給了她。
天快亮了,該回學校了。
朗熠将白絨絨整個兒抱在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死活不肯松手:“不舍得你,不想跟你分開。”
白絨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曾經高高在上被崇拜着的偶像,忽然成了身邊粘人的小奶狗,這落差雖大,卻也讓她忍不住心生歡喜。
這樣的朗熠,更讓人喜歡了呢!
又膩歪了許久,才終于舍得趕回了學校。
學校裏因為新傳出來的消息,都快炸鍋了。
朗熠居然是朗家的人!
走進校園,所有人看朗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之前他也算是校園男神,但再加上朗家血脈這一個前置的定語,還是完全不一樣的,似乎這樣一個前綴,能讓他這個人都變得高貴很多。
而且校園裏一下子多了許多未蔔先知的事後諸葛亮:“我早就說了,朗熠肯定跟朗家的關系非比尋常,朗這個姓氏本來就少見,而且還是能化形的狼妖呢,除了朗家,哪裏還會有這麽純正的血脈啊!”
“我早說過,朗熠和朗晔一看就有兄弟相,你們還不信。”
也有人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地去問朗晔:“忽然多了一個厲害的兄弟有什麽感想?”
朗晔只想打人。
甚至還有人跑到白絨絨面前說:“你也太有眼光了吧,随便撿了塊頑石,沒想到卻開出了上好的鑽石呢!”
白絨絨都快氣死了:“朗熠本來就是鑽石,就算沒有朗家,靠他自己也能閃閃發光!”
好氣人啊,他本來就是那麽優秀的人,可是卻因為突然多了這個身世,他的優秀,就全都成了家族給他的光環,可明明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根本就沒從朗家得到過什麽,也不需要!
“別氣了。”朗熠安慰她,“我們用不着管別人怎麽想,我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可是他們說話好難聽。”
“那就不聽好了,我們只要努力把自己變得很厲害,耳邊的這種聲音就會越來越少了,當一個人站得很高很高的時候,是聽不到腳下的蝼蟻說話的。”
“哇!”白絨絨崇拜地看着他,“你說話越來越有哲理了呢!”
其實朗熠在接受了幻境中部分戰神之力的傳承之後,眼界就開闊了許多,也根本不會再在意身邊這些人的想法,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比他們走得遠了很多,也勢必要走得更遠。
“那現在開心一點了嗎?”
“嗯,開心了。”
“那走吧!”
“去哪裏啊?”
“你不是說要陪我去查一些事的嗎?”
“嗯嗯,對呀,現在就去嗎?”
“沒錯,你去嗎?”
“當然要去呀!”
本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結果他們一連跑了好久,都沒有任何結果。
他們找了江雨菡當初的班主任、任課教師、同班同學,同系的同學,被找到的人聽他們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統統都是一臉茫然:“有這樣一個人嗎?”
甚至在他們拿出學生證的時候,對方驚訝地接過去仔細看,感嘆一番做得真像,簡直就跟真的一模一樣,但還是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們,沒有,确實沒有這麽一個人,他們一定是遇到騙子了,這是假證。
近二十年過去了,當年的同學們四散各方,要找到人其實很不容易,但他們還是很努力地一個一個地找到了,有些在外地的,便利用周末的時間去找,兩個多月的時間,兩人的足跡幾乎跑遍了全國各地。
當中只有一位老教授看着照片說這女生看起來有點眼熟,似乎好像是有這麽一個學生來着,老教授熱情地邀請他們到他家去,翻出一本老舊的相冊,找到了當年這個班級的畢業照。
然而,當朗熠和白絨絨滿懷希望地一個個地辨認完照片中的人臉的時候,心情也沉到了谷底,沒有,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也許她并沒有念到畢業呢!”白絨絨抱着一線希望說。
可是不管再怎麽追問老教授當年這個學生的情況,老教授也是一臉茫然,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懊惱地拍拍腦袋:“真是老了,記性不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但朗熠知道,這并不是老教授記性不好,而是有心人制造的這一切。
學校的檔案,早就通過路雲鋒的關系查過了,也拜托衛景州查過跟這個班級相關的所有人這麽多年來在網絡上的痕跡,還是一點關于江雨菡的消息都沒有。
仿佛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但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刻意在掩蓋。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值得讓人花費如此大的心機,把一個人存在的痕跡從所有認識她的人的記憶中抹去?
兩人越是往下查,就越是覺得,也許有些事情,真的沒有他們之前想象的那麽簡單。
說不失望是假的,本來以為,有了學生證這個這麽明顯的線索,找到人是輕而易舉的事,誰知道所有的路都被認為截斷了,完全無從下手。
“看來朗家是鐵了心要瞞着了,那我們怎麽辦?”白絨絨小心翼翼地看着朗熠的臉色。
朗熠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不着急,慢慢來吧,将近二十年都過去了,也不差在這幾天,說不定什麽時候機緣巧合,就找到線索了呢!”
“對,就像我們突然遇見李華,誰想得到呢,朗家就算消除了所有人的記憶,但百密必有一疏,肯定還有漏掉的,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而已。”
“嗯,沒錯,總能找到的。”
朗熠心裏隐隐有個瘋狂的念頭,想要知道被朗家死死隐瞞的事,看來只有從朗家的內部下手了,想要打入朗家內部,還有什麽能比成為朗家的家主更高效的呢?
只要他能成為朗家站在最高處的那個人……
不,朗熠趕緊搖搖頭,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一旦動念,他和他身邊在意的人,都勢必要卷入到各種血雨腥風的陰謀詭計中,再也回不到現在這種平靜安穩的生活狀态了。
那是他絕不希望看到的。
逝者已矣,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他沒有必要為了已經過去的人和事,毀掉眼前的幸福。
也許,當年他母親把他扔掉,為的也就是讓他能夠遠離那些是非和罪惡吧!
“對了,說起李華,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要不去看看他們吧!”白絨絨提議。
本來當初把他們放到就業培訓學校的時候,白絨絨答應了他們,會經常去看他們的,可是這兩個月為了找朗熠媽媽的事,忙得暈頭轉向,一直都抽不出空來。
白絨絨這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是她把他們帶來人類社會的。
黑仔一見白絨絨,帶着哭腔喊了一聲:“白姐姐!”就想要一頭紮進她的懷裏。
當然被朗熠無情地攔住了,最後他只能撲在李華的懷中“嗚嗚”地哭,凄慘得像是被親生爹媽抛棄的孩子。
白絨絨的愧疚心更強烈了:“這是怎麽了呀?是在學校裏被人欺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