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爆假鮑魚
白瑜心跳加速。
這麽多黃金和珠寶, 她也t只是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親眼看到。
江霖則是很快就回過神來,他轉身去把手洗幹淨, 很快又折返回來,擦幹淨手後才拿起箱子裏的珠寶和黃金細細查看。
經過一番檢查後, 他擡起頭看着白瑜:“東西都是真的。”
接着, 他又把東西小心地從箱子裏頭一一拿出來, 擺放在幹淨的桌布上。
整理過後才發現,箱子裏頭有黃金十九條,珠寶三十一樣, 更讓人驚喜的是,黃金下面還有一個木盒子,盒子裏面居然藏着的都是稀世珍品。
其中不乏書法名家的典藏作品,包括名畫古帖以及古籍等,雖然數量不多,但每一樣拿出去都是國家級, 甚至世界級的文物。
白瑜心跳再次漏跳了一拍,這激動的情緒就跟第一次跟江霖親吻時一樣一樣的:“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橘黃色的燈光下,她的雙頰因為興奮而變成粉桃色, 眼睛亮得跟夜空中的星辰般。
跟江霖的淡定比起來, 白瑜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小家子氣了, 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江霖:“我想後面找個機會把這些文物捐獻給國家, 至于黃金和珠寶……”
說到這, 他頓了下, 白瑜也下意識跟着屏住了呼吸:“至于黃金和珠寶,你想怎麽處理?”
看她這小財迷的樣子, 江霖有些想笑,但他最終還是把嘴角的弧度給壓了下去:“黃金和珠寶,我們就留着,你覺得如何?”
如何?
那當然是太棒了!
白瑜撲上去,也不嫌棄他的臉有塵土,抱着他的臉大大親了一口:“我覺得你這個決定十分英明神武!”
她承認自己是小家子氣,她就是沒見識的劉姥姥,在這種天降橫財的潑天富貴面前,她的确沒辦法做到淡定。
之前她還有些奇怪女兒財迷到底是像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可不就是像了她?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對上她笑靥如花的面容,江霖嘴角的弧度再也忍不住往上揚起來:“就這麽開心?”
白瑜重重點頭:“何止是開心,簡直是高興瘋了!買這房子花了那麽多錢,我本來還很肉疼,想着接下來一段時間要省吃儉用,沒想到……這一下子就補償回來了。”
十九條黃金和三十一樣珠寶,按現在價值換出去,應該能換回來十萬左右。
花出去一萬二買了個房子,卻換回來十萬元黃金和珠寶,這是天降橫財啊!
不過相比黃金和珠寶,其實那些文物更值錢,每一樣拿出去,以後的價值都在幾千萬甚至上億。
但做人不能太貪心,而且以江霖的性子,能說出留下黃金和珠寶已經是不容易了,更何況把文物捐獻給國家,比留在他們手裏更有價值。
白瑜突然想起了房主那一大家子:“不過,你說那家人後面會不會來找我們要東西?”
江霖捏了捏她的手:“不用擔心,買房子之前我就打聽過了,這房子幾經易手,在革命那段時間,住進來的司令和副司令的人數就不下五個,我猜想這些東西是那時候,甚至更早之前就埋下了,只是因為戰亂以及後面情勢的關系,導致沒有人有心思和時間重新裝修房子,因此這些東西也就一直留了下來,換句話說,這東西,應該不是那家人的。”
要不然他們早就挖出來分掉,有這筆珠寶,他們也不會急着賣房子。
白瑜聽他這麽一分析,也覺得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
因為明天就要回瓊州島一趟,這些東西要帶走不切實際,重不說,還那麽珍貴,一旦被人發現,她和江霖兩人都說不清。
因此必須把這些東西找個地方藏起來。
兩人把整個房子能藏東西的地方想了個遍,最後決定把東西藏到廚房後面的灌木叢裏面,到時候等江霖想辦法跟人買到保險箱後再挖出來。
白瑜想了想,覺得一個保險箱還是不夠保險:“回頭讓人訂制個帶鎖的衣櫃,大一些,足夠放保險箱,這樣雙層保險。”
江霖自然應好。
為了防止那些文物埋在土裏受潮了,他們仔細重新把每一樣東西都完整地包回去,又在外層又加了好幾層的油紙,最後外面又纏繞上幾層比較防水的布,這才把箱子放進土坑裏。
因為有灌木叢掩蓋着,這邊空地位置也不大,因此平時很少有人過來這邊。
把箱子埋好後,江霖又回去浴室把那個置物臺全部砸了,地下的坑也砸得面目全非,讓人猜想不到裏面曾經藏了東西。
白瑜則是先回去洗頭洗澡,好在奶奶和幾個孩子睡眠質量都非常好,他們那麽大的動靜,居然沒能把他們給吵醒,間接也說明這屋子的隔音做的還不錯。
等一切搞定,已經快十一點了。
但白瑜還是有些興奮,拉着江霖就想說說如何分配這筆錢,誰知剛開口,嘴巴就被江霖一把給封住了。
用嘴唇封住。
接着江霖翻身壓在她上面,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道:“既然你不累,那我們來幹點其他活兒。”
白瑜:“……”
很快屋裏便發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而新買的木床十分結實,怎麽晃蕩都沒有塌的跡象。
最後,白瑜累得腰酸腿軟。
可幹了幾天活的男人卻是精力旺盛,讓白瑜氣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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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氣格外好,初春晨曦的陽光透過石榴樹的葉子灑下來。
廣城的溫度跟北方有着巨大的差異,連樹木也是。
在北方,這時候樹木早在入秋那會兒就開始掉葉子,到了冬天基本都變成光禿禿的,這會兒如春了估計才慢悠悠綻放出幾片油綠綠的新葉子出來,可廣城的樹木卻很少有掉得光禿禿的,哪怕是冬天,放眼望去,也是一片翠綠。
白瑜披着外套站在陽臺上,早晨的陽光暖洋洋照在她臉上,她仰着臉,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帶着泥土的芳香,讓人心曠神怡。
身後傳來腳步聲,下一刻她纖細的腰就被摟住了:“我已經跟漢毅說過了,後面要是遇到什麽麻煩,你可以去找他幫忙。”
白瑜想到兩人很快就要分開兩地,心裏也很是不舍,手指蓋住他的手,兩人十指交握:“好。”
江霖:“回頭把土豆餅帶過來廣城,家裏太大了,雖然附近的治安還算不錯,但養只狗,有什麽動靜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白瑜:“好。”
江霖:“照顧孩子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照顧好你自己,萬一照顧不了,我們可以請個人來幫忙,別累壞了自己,知道了嗎?”
白瑜鼻子酸酸的,轉身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你說了那麽多,難道就不擔心萬一去了學校有男生會追求我,我會動心嗎?”
江霖眼簾微垂,桃花眼看着她,頓了頓,發問道:“你會動心嗎?”
對上他炙熱的眼眸,白瑜那句想逗他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不會,因為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比得上你,分開後,你會不會想我?”
他們兩人都是比較內斂的性格,在一起那麽久,彼此之間都很少說這麽“肉麻”的話。
可不說不代表不喜歡聽。
這會兒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甜棗的江霖,嘴角的笑意就怎麽也壓不下去。
他低頭吻了吻她紅潤的唇瓣:“會,我會每天想你,每時每刻想你……”
她舍不得他,他又何嘗不是呢?
想到要跟她分隔兩地,他從京城開始就市面了,只是沒讓她發現。
每天晚上看她睡得那麽好,沒心沒肺的樣子,他還以為她不會跟自己這樣舍不得,因此這會兒聽到她說的那番話,他心裏比吃了蜜糖水還甜。
就在他準備加深這個吻時,一陣跑步聲朝這邊噠噠噠傳了過來,還伴随着奶聲奶氣的呼喊聲——
“爸爸媽媽,太陽曬屁股了!”
白瑜和江霖兩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趕緊分開。
暧昧的氣氛也一下子被打散了。
下一刻,小家夥踢着小短腿沖了進來:“媽媽,寶寶很棒,沒害怕。”
小明舒的意思是,昨晚她和表姐兩人單獨睡,沒跟着大人睡,可她一點也不害怕。
說完這話,小家夥挺起小胸膛,像只打了勝戰的公雞,模樣老驕傲了。
白瑜被她這模樣給萌得心軟成一片,把她抱起來親了親她白嫩嫩的小臉,表揚道:“寶寶真棒,那以後都要和表姐單獨睡了?”
小家夥聽到這話,小臉蛋頓時有些垮了:“但寶寶也想跟媽媽睡。”
不等白瑜回答,她t就想出了一個妙招,掰着手指頭分配道:“周一周二,跟太姥姥睡,周三周四周五,跟爸爸媽媽睡,周五周日跟姐姐睡。”
好家夥。
每天跟不同的人睡,還挺雨露均沾的。
白瑜和江霖兩人都不由被逗笑了。
小家夥還不太明白爸爸回頭要一個人留在瓊州島,而她則是要跟着媽媽來廣城住。
白瑜和江霖也沒想提醒她,想着讓她多開心一會兒。
到了廚房,白瑜把五花肉切成肉丁,在油鍋裏一炒,爆香,然後做成肉燥澆頭,可以用來拌面吃。
因為等會兒便要去坐輪船,因此吃得簡單一點。
江霖吃東西向來不挑嘴,她做什麽他就吃什麽,幾個孩子同樣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白老太一邊嗦面一邊道:“之前我覺得瓊州島的氣候住着就很舒服了,沒想到廣城這邊一點也不差,每天聽着鳥鳴聲,感覺人都神清氣爽。”
“鳥語花香,這房子的确很喜歡。”
白瑜笑眯眯應道,她也很喜歡這棟房子。
能不喜歡嘛,第一天住進來就給了她潑天的富貴,這簡直是發財房。
不過白瑜發現,小謝承今天一直不敢正眼跟她對視,但凡自己多看他一眼,他的小臉蛋就紅成了紅蘋果,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
不過小謝承這孩子她有觀察過,是個品行很端正的孩子,因此白瑜并不擔心他會暗地裏使什麽壞。
看白瑜目光轉開,小謝承這才吐出一口氣。
昨晚他夢見自己抱着白瑜姨姨叫媽媽,還賴在她懷裏撒嬌,就跟明舒一樣,醒來後,他覺得自己很卑鄙,居然想偷了明舒的媽媽。
因此這會兒他既不敢直視白瑜的眼睛,也不敢跟明舒說話,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發現了。
吃完飯,把東西收拾好,鎖上門,一行人便朝大沙頭碼頭去坐輪船。
因為小謝承的父母還沒有消息,只能把他一起帶上。
雖然不少東西放在了新房子裏,但因為要帶一些東西回去感謝幫忙照顧土豆餅和雞仔的雷大姐他們,因此還是大包小包提了不少凍。
當然,相對從京城過來時的樣子,他們這會兒可謂輕裝上陣了。
江霖買了三張大人的票,三個孩子都不足一米,因此不用買票。
輪船還沒有來,通過檢查後,白瑜一行人站在港口旁邊等待。
今天的天氣真是特別好,晴空萬裏,藍天仿佛水洗過一般,藍得讓人心醉,大海也是同樣的藍色,放眼望去,海天一色,美得讓人窒息。
幾個孩子靠在鐵欄杆上看水。
突然小家夥興奮地喊道:“姐姐、哥哥,有魚。”
念念和小謝承兩人十分給面子,立即圍過去,只是半條魚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小家夥不由氣餒:“有魚,剛才有魚!”
念念看妹妹着急,非常有姐姐範兒的安慰她:“妹妹不急,這裏沒有魚,我們回瓊州島看魚。”
聽到瓊州島,小家夥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引開了:“還有螃蟹,哥哥,你看過螃蟹嗎?”
小謝承搖頭:“沒看過。”
小家夥:“那你看過海鷗嗎?”
小謝承再次搖頭:“沒看過。”
小家夥更驕傲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自卑,到了瓊州島帶你去看。”
不用自卑……
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是從哪裏學來的詞語。
白瑜和江霖,以及白老太三個大人聽到,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時至中午,工廠工人下班,下班的工人成了一道風景線。
白瑜跟其他人一樣,朝岸上看去,突然間,她瞥到了一個背影。
那背影讓她莫名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只見那女人騎着一輛二八杠自行車,身上穿着一件大紅色毛衣,長發飄飄,黑色的長褲襯得她雙腿筆直修長,顯露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線。
女人身前的位置弄了個車座,裏頭坐着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這會兒她正低頭跟小女孩說着什麽沒,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吹起了女人額前的碎發,女人伸手去捋頭發,身子因此跟着側了一下,也讓白瑜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吳孝玉!
吳孝玉捋好頭發後,又低下頭去和小女孩說話,她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小女孩被逗得咯咯笑了起來,見狀,她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了,眼底的母愛幾乎從眼睛裏溢出來。
似乎擔心孩子被風吹着,她伸手把小女孩的衣領豎起來,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發,那模樣像個極其溫柔的母親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只是白瑜見識過她對待小謝承的樣子,冷酷無情,看着小謝承就像看個垃圾一樣,對待小謝承更是非打則罵,別說用這麽溫柔的目光看着他和撫摸他,她對待兩個孩子的态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下一刻,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高大帥氣,裏面穿着白襯衫,外推搭配一套筆挺簡潔的黑色西裝,頭發往上梳起來,看上去十分有氣質。
只見男人走到吳孝玉面前,對着她溫柔笑了笑,随後吳孝玉從自行車下來,男人騎了上去,接着吳孝玉跳上後座位。
白瑜震驚得眼睛都快掉下來。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那個男人顯然不是謝志民。
吳孝玉這是出軌了?
那小女孩是男人跟其他女人生的,還是吳孝玉跟他生的?
謝志民知不知道自己被綠了?
不過現在不是管她有沒有出軌的問題,而是要把吳孝玉給趕緊攔下來,然後問她怎麽解決小謝承的事情。
可就在這時,輪船進站了,不等白瑜追出去,那男人踩動了自行車,很快就帶着小女孩和吳孝玉,三人消失在人流中。
江霖提起旅行箱,這才發現白瑜有些不對勁:“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白瑜回過神來,下意識朝一旁的小謝承看去,好在幾個孩子的注意力還在水裏的魚上面,因此并沒有看到吳孝玉。
她壓低聲音道:“我剛才好像看到吳孝玉了,她坐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自行車後面。”
她覺得小謝承有點倒黴,攤上吳孝玉這樣的母親,真是太慘了。
江霖秒懂:“我們先上輪船,其他事情回頭再說。”
白瑜點點頭,一手牽着一個孩子,和奶奶等一起上了輪船。
小家夥和念念兩人之前已經坐過一回輪船,但興奮絲毫不減。
要不是江霖抱得緊,小家夥真是恨不得飛出去,跟海鷗一起翺翔在海面上。
而小謝承顯然是第一回坐輪船,小小的臉上有着大大的震撼。
浪花拍打船身,帶着海腥味的海風迎面吹來,有時候一個大海浪撲過來,浪花濺在臉上,船上的人便會發出一陣驚呼,但那種随風而動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充滿了自由和惬意。
白瑜一邊注意着幾個孩子,一邊把剛才看到的告訴江霖:“那男人從打扮來看,感覺不像普通人,應該是事業單位的,難道吳孝玉真的出軌了?”
江霖:“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白瑜:“如果她真的出軌了,那就可以理解她為什麽想把謝承丢掉了,只是這女人也未免太狠心了,虎毒還不食子呢,看來我們得加緊找到謝承他爸。”
現在這種情況,找到吳孝玉是沒有用的,如果把謝承送回吳孝玉身邊,說不定她會再一次把謝承給扔掉,真那樣的話,謝承未必會像上次那樣,幸運被解救出來。
如今只能找到謝志民,然後把謝承交還給他,這才能保證謝承的安全。
說完,她回頭看向雙眼亮晶晶看着大海的小謝承,後者一臉不谙世事的模樣,讓人不由感嘆。
三十個小時後,白瑜一行人終于再次抵達了瓊州島。
看着精神奕奕的三個孩子以及江霖,白瑜不由有些感嘆,好像累的人就只有她和奶奶。
孫薔薇因為兩個孩子還小,因此今年沒有回南京過年,就留在瓊州島。
不過白瑜走後,她很快就後悔了,因為實在太無聊了,因此知道今天白瑜要回來,她一早就推着兩個孩子過來港口等。
看到白瑜一臉疲憊的樣子,她眼珠子一轉,湊過去道:“你奶奶覺得累我能理解,畢竟年紀大了,可你又為什麽一臉疲憊的樣子,該不會是你們上船前幹了夫妻體力活?”
“……”
白瑜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尤其想到那晚兩人解鎖的新招式,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過來。
“啧啧啧,真讓人羨慕。”
孫薔薇一看她這個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t笑得更加促狹了。
“…………”
白瑜有些不明白。
她家謝旭東不是把床都搖壞了嗎,按道理孫薔薇應該不用羨慕她才對。
不過這會兒碼頭人多耳雜,而且還有孩子在身邊,白瑜也就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很快就換了話題。
原以為回到家還要收拾房子,畢竟有一段時間沒住了,房子又接近海邊,肯定有不少地方發黴了。
誰知回到家裏,屋裏打掃得幹幹淨淨的,一問才知道雷大姐居然時不時過來幫他們開窗通風,知道他們快要回來了,昨天又帶着孩子過來給他們打掃房子。
怪不得人說,遠親不如近鄰,能遇到一個好鄰居真是非常幸運的事情。
白瑜把從京城以及廣城帶過來的特産分了一下,一部分給雷大姐,一部分給孫薔薇以及伍師傅,還有其他一些鄰居。
當然,給雷大姐是最多和最好,畢竟雷大姐不僅幫她打掃了房子,而且把雞仔和土豆餅都養得非常好。
土豆餅看到白瑜,就像被遺棄的孩子再次看到父母,又高興又委屈,一邊旋螺槳般搖着尾巴,一邊嗚嗚發出委屈的聲音。
不過委屈歸委屈,這家夥可沒少吃,比他們離開時好像又胖了不少。
雷大姐指着土豆餅跟白瑜告狀:“你們才離開不久,這狗就自己跑出去,大半個月沒回來,我還以為跑丢了,誰知不久前帶了條母狗回來,身後還跟着一群狗崽。”
白瑜震驚。
沒想到這才十來天沒見,土豆餅就喜當爹了。
相對于土豆餅,雪糕比較高冷,平時不僅能自己抓老鼠吃,因為它長得比較漂亮,身後有不少願意養它的金主,因此她離開這段時間,雪糕不僅沒有瘦了,還差點胖成了一個球。
不過人一胖毀所有,可貓胖了不醜,反而肉乎乎的更可愛了。
這讓孫薔薇直呼不公平。
白瑜讓他跟其他男孩一起去玩,他也不去,白瑜只好由着他去,幾個孩子有奶奶在一旁看着不會出事。
白瑜這才安心和和其他軍嫂一起去找海貨。
趕海講究的就是一個眼疾手快,不過最重要還是要看運氣。
白瑜的運氣不錯,趕在海水漲潮之前,她抓到了兩只不小的八爪魚,十來只被叫做假鮑魚的笠貝,還有一些海螺,收獲滿滿。
白瑜決定回去把兩只八爪魚帶回去,一只做成青椒爆炒八爪魚,一只做成白灼八爪魚,到時候蘸醬油吃。
第二種吃法有些人吃不習慣,覺得味道太腥了,剛開始白瑜也吃不習慣,但慢慢就愛上這種吃飯。
白灼最能保持食物的原汁原味,尤其是海鮮,講究的就是一個鮮美。
假鮑魚還有個名字叫将軍帽,外形和口感都跟鮑魚很相似,假鮑魚的肉質非常爽脆,不需要搭配太多的醬料,只要一個簡單地加入蔥姜爆炒,就能吃到一盤美味鮮香,同時富有彈性的蔥爆假鮑魚。
海螺則是和青橄榄一起做成海螺橄榄湯,這種湯味道獨特,鮮美甘醇,同時還有消熱解毒的作用。
白瑜帶着幾個意猶未盡的孩子回到家裏,正準備進廚房準備晚飯,伍師傅一家子就過來了。
伍曉棠看上去狀态比之前好了不少,人胖了一些,沒像之前那樣瘦得讓人害怕,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的衣服也是幹幹淨淨的,可見伍師傅和趙寄秋兩夫妻把她照顧得很好。
這會兒她站在院子裏,兩只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麽,斜着頭,哪怕她就站在你面前,她的視線也不在你身上,但也不在任何東西上。
勝在不吵不鬧,也沒像之前那樣自殘,算是很大的進步。
伍師傅和趙寄秋兩夫妻看上去精神狀态也比之前好了不少,眉眼舒展開來,不像之前那樣愁眉苦臉的。
趙寄秋憐惜拉着女兒在亭子的椅子坐下:“棠兒如今精神好了一些,我們才敢帶她出來走動走動,這一切真是多虧了你們幫忙,要不是你們,我這苦命的女兒如今……”
趙寄秋說到傷心處,眼淚忍不住蔓延上來。
伍師傅趕緊阻止她道:“現在還沒過正月十五呢,你可別犯糊塗跑到別人家來哭,可不吉利的。”
趙寄秋連忙把眼淚擦掉,擠出笑容道:“真是對不起白同志,我……”
白瑜擺手:“沒事的,趙阿姨,我不太信這個。”
趙寄秋聞言,這才沒那麽緊張,接着她從帶來的包裏頭掏出一個木盒子,遞過去道:“之前承蒙你們照顧和幫忙,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白同志收下。”
木盒子不大,大概巴掌的大小。
白瑜有些不明所以:“趙阿姨、伍師傅,你們這是做什麽?”
趙寄秋看她不收,只好把木盒子打開:“我一個遠房侄子最近平反了,當年他們家出事時,我和老伍出手幫過一些小忙,但那孩子一直記在心裏,如今他被平反了,又有了工作,便拿出這珍珠來感謝我們,只是這東西我們留着也沒什麽用,可白同志你不一樣,年輕又漂亮,這珍珠佩戴在你身上正合适。”
白瑜看向被打開的盒子,只見裏頭放着一顆大拇指頭那麽大的珍珠,珍珠光澤溫潤,色彩淡雅而純淨,在自然光下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白瑜愣了下,随即推辭道:“趙阿姨、伍師傅,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這珍珠你們收回去,回頭換成錢,給曉棠姐補補身子。”
趙寄秋:“白同志你就收下吧,這東西不是什麽古董,這是我那侄子自己養殖出來的人工珍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值錢。”
白瑜二度怔住了,下一刻仿佛被巨大的驚喜給砸中:“趙阿姨,這是你侄子自己養殖出來的珍珠?”
趙寄秋不知道為什麽她一臉激動,但還是點頭,并把情況解釋得更加清楚:“出事之前,我那侄子曾經到江蘇省的水産研究所系統學習過如何淡水珍珠的養殖技術,只是他還來不及畢業家裏就出事了,他也被送到農場去改造,不過老天對他不薄,在農場時他遇到一個從霓虹國留學歸來的長輩,因為兩人比較投緣,那長輩又交給了他不少淡水培育珍珠的試驗,因此他這次平反後才能順利進入研究所去工作,主要就是負責養殖淡水珍珠,不過你放心,這珍珠雖然是研究所養殖出來,但也是研究所獎勵他的,是合理合法的。”
“還有,我那侄子還說想介紹老伍到研究所給他當幫手,這樣一來,以後日子就會好過不少。”
這也是他們為何眉眼沒之前那麽愁苦的原因之一。
侄子的父母已經過世了,知道他們的情況後,主動提出願意幫忙照顧他們以及曉棠,如今還提出讓老伍去研究所工作,雖然不能轉成正式工人,但工資高了不少,關鍵是有侄子在旁邊照顧他們,他們會輕松很多。
以後他們要是走了,曉棠也有人繼續照顧,他們也能走得瞑目。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好極了!”
白瑜因為太激動,連說了三個好。
她本就打算以後從事珍珠養殖這一行,只是如今經濟還沒有改革,她想去找人進行技術研究也別不敢太大張旗鼓,免得引人注意。
沒想到現在伍師傅居然有機會進入研究所去學習,以後如果她自己成立淡水珍珠養殖基地,請他過來幫忙,他有很大的可能會答應。
其實珍珠的人工養殖最開始的起源就在我國,只是由于歷史原因,導致技術一度失傳,為了打破其他國家稱霸珍珠大國的局面,我國從六十年代就開始重新淡水培育珍珠的試驗,還從霓虹國引進了不少新技術。
上輩子南海珍珠曾經盛極一時,盛名遠播海內外,只是後來各種原因,導致南海珍珠從巅峰跌落,而很多國內的珍珠只能淪為珍珠原料出口,而其他國家将珍珠購入再加工後,以成千上倍的價格流入市場。
這是白瑜不想看到的。
因此她想趁着改革開放的最好時機,趁機成立一個屬于自己的珍珠品牌,然後把這個品牌做強做大,從而振興國內珍珠市場,帶領國內的珍珠成為世界獨一無二的民族品牌。
她這個想法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就是江霖也沒有。
她原本想明年再找機會開始,可沒想到機會來得那麽快,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伍師傅和趙寄秋兩夫妻被白瑜這态度給搞蒙了。
白瑜冷靜下來,這才解釋道:“伍師傅、趙阿姨,不瞞你們說,我打算以後從事淡水珍珠方面的工作,不過不是進研究所,我想把我國的珍珠賣到全世界去,所以剛才聽到伍師傅要去研究t所學習淡水珍珠養殖技術才會那麽激動,讓你們見笑了。”
聽到白瑜的話,伍師傅和趙寄秋兩人雖然有些吃驚,但冷靜一想,高考都恢複了,被抄家的人都平反了,那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夫妻兩人都是見過大風大雨的人,因此對白瑜的抱負很是贊賞:“巾帼不讓須眉,白同志敢想敢做的态度讓人佩服。”
白瑜被誇得臉紅:“你們別誇我,只是我想着以後若是有這方面的事情,可能還要用到兩位……”
誰知,話還沒說完,另外一頭就傳來了念念的哭聲。
“嗚嗚,你放開我……姑姑,救救我……”
白瑜心一顫,回頭一看,便看到剛才還在一旁蹲着看螞蟻的伍曉棠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大廳門口。
這會兒她抱着念念,神情看上去很是激動,把念念吓得直掉金豆豆。
“念念乖,你別掙紮,姑姑這就過去救你。”
白瑜又着急又內疚,之前看伍曉棠狀态不錯,而且念念和小家夥都在二樓睡覺,因此她放松了警惕.
可沒想到不過一個錯眼間,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要是念念出了什麽事情,她怎麽跟奶奶交代,怎麽跟至今下落不明的二哥交代?
“棠兒,棠兒!你把孩子放下!”
“棠兒,我是媽媽,媽媽在這裏,你過來媽媽這裏好不好?”
伍師傅和趙寄秋兩夫妻見狀也是着急得不行,急忙站起來朝伍曉棠跑去。
女兒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情緒失控了,雖然大部分時間認不得他們,但她很乖很安靜,頂多就是不理人,醫生說可以帶她出來走一走,對她的身心健康都有利,他們這才敢帶她出來。
只是沒想到這才出來就出事了。
念念這孩子他們十分喜歡,當初要不是因為念念跟他們女兒有幾分相似,他們心中挂念跑到江家來探望,也不會後面發現女兒的玉佩,更沒辦法找回女兒。
因此在他們心裏,念念不僅是他們喜歡的後輩,還是他們和女兒的小恩人。
這會兒看到女兒抱着念念,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他們真是內疚得不行。
可他們又不敢大聲責罵,生怕刺激到女兒,進而會更加傷害到念念,只好一邊跑過去,一邊輕聲哄着她。
可下一刻,伍曉棠的動作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她把念念輕輕摟在懷裏,動作有些笨拙、同時又很溫柔地拍着她的後背:“寶寶不怕,媽媽在這裏……媽媽會保護寶寶的,寶寶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