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見到張皓澤的第一眼,就感覺這個人特別陰沉,倒不是說長相,而是整體給我的感覺。
“我能問你得了什麽病嗎?”我開口就問。
蘇敏看着他,說:“張皓澤,你有話就說,必須誠實面對。”
“我體質弱,走路帶喘,雙腳無力。”張皓澤說:“每次出門都不敢走太遠。”說完,他就嘆息,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你晚上為什麽還要出去?”我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在催着我走,來到外面,我就很迷茫,不知道去了哪裏、做過什麽事。”
蘇敏就說:“怎麽可能,你這是瞎編故事呢!”
“我沒有,是真的。當警察來找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又問:“你脖子後面的紋身是怎麽回事?”
“哦,這個去年紋的,當時是和朋友一起去的。他說這個圖案比較有氣勢,不像我的個性那麽軟弱,讓人看了容易害怕。”
“芊芊,我怎麽覺得他一直在說謊。”蘇敏不滿。
我對蘇敏說:“之前,我答應過要幫你們,現在這個計劃可以實施了,不過前提條件是要張皓澤本人配合。”
“他?!”蘇敏吃驚:“芊芊,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
“你別多問,聽我的準沒錯。”
“那我們和龍頭商量之後再做決定吧。”蘇敏說。
“行,我等着。”
等了大概有半小時,龍隊他們的結果出來了,蘇敏告訴我就按我的辦法去試試,只不過,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具體方案,心裏比較忐忑。
“怎麽說呢?首先我是認真的,說的話有經過大腦思考。”我認真對警局這幾位朋友說:“根據目前的情況,我敢肯定張皓澤是被利用了;其次,我知道的線索比你們多一些,這不奇怪,我的人脈也是有的。”殷昊霆就是我的人脈。
“芊芊,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有特異功能,偶爾比較準。”我只能這麽說。
龍剛看着我:“你确定?”
“我不方便說太多,但我有一定的把握,所以我想大膽試試。反正,有你們跟着不會出現重大失誤。”
“好,你想怎麽做我們都可以配合,前提是不能讓張皓澤逃跑。”
于是,我說了大概步驟,決定就在今晚引蛇出洞。
“這個蛇是誰?”蘇敏還是不放心。
“算是張皓澤的心魔。”我委婉說。
“歐陽芊芊,我怎麽覺得你神神叨叨的?”翟耀明開我玩笑:“你別是電視劇看太多,出現什麽假想了吧。”
“不,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好,我選擇相信你。”龍剛拍我肩膀:“辛苦你了,芊芊。”
然後,我抓緊時間和張皓澤溝通,這人膽子小,我說什麽都說好、是的、可以,一點沒有脾氣。
“你、你說的真的?”蘇敏被我的點子吓到:“芊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非常不明白的樣子。
“我有我的道理,但是不能說,真的。”
蘇敏想了想,說:“那好吧,既然我們龍頭都沒意見,那我也沒意見。祝你好運,希望這不是瞎胡鬧。”
我明白蘇敏的顧慮,可我更想把曲叢林抓住!
到了晚間,我在烏煙弄的家裏精心打扮,特意化了很濃很厚的妝,光是粉底就像刷牆壁,還用美瞳擴大視覺效果,嘴唇是鮮紅色的,一看就觸目驚心,再換上漂亮的衣服,估計沒人認得出我了。
“現在的你一看就不像歐陽芊芊。”殷昊霆站在我身邊:“化妝術不錯,應該可以蒙過去。”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曲叢林他見過我,如果被認出來容易壞事,這樣裝扮大大減少了風險。當然,關鍵還要張皓澤配合我。”
“到時候我會出馬,只要他現身,我就可以收了他。”
殷昊霆攤開手,我的鎖魂墜就躺在他的手心。
很快,一切按計劃進行!
我假扮深夜游蕩在外面的女子,看到張皓澤走出家門,我就故意走在他的前面,兩人保持一定距離,一前一後走着。
我腳上的高跟鞋敲擊着地面,發出嘚嘚的聲音,這真是一次不同尋常的經歷。如果不是我放出曲叢林的鬼魂,王夢瑤也就不會輕生,那些報案的女子也不會有痛苦,今晚是結束他的時候了。
走着走着,我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風,特別陰。
我想到可能是曲叢林來了,就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心裏一直緊繃着一根弦,腳步越走越快,就算是高跟鞋,也被我走出了平底鞋的感覺。
我往事先商量好的地方走,成功把曲叢林引了過去,然後,轉身面對張皓澤:“你別亂來,否則我就報警。”
張皓澤沒有說話,想要抱住我,就像那幾個受害者說的一樣,他不說話,只想欺負女人。”
“你收手吧,不然會後悔的。”我面對張皓澤,其實是在跟曲叢林說話:“你害了這麽多女孩子,還不夠麽?”
曲叢林發覺苗頭不對,想要轉身逃走,可已經來不及了。
殷昊霆及時現身,冷肅決然!
曲叢林見到他,随即進行反抗,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随着鎖魂墜的出現,我聽到了凄厲的嘶吼……
殷昊霆繼續念念有詞,我猛地看到有一大團黑影剝離了張皓澤的軀體,像一股黑煙被吸進了鎖魂墜,直到失去任何聲音,變回寧靜。
張皓澤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而殷昊霆帶着鎖魂墜悄然隐匿。
等着龍隊帶人沖進來,我已經恢複正常,口紅被我抹掉,頭發紮了馬尾,美瞳也拿掉了,簡直一身輕松。
“可以了,從今晚開始不會再有單身女人遇襲事件。”
蘇敏看着地上的張皓澤,對我說:“他被你打暈了?”見我點頭,她又說:“芊芊,我覺得你這麽做完全沒必要。開始,我還以為有其他人會過來,結果我們蹲守了半天什麽都沒發現。”
到了現在,我感覺蘇敏還是沒明白過來。
“張皓澤的心魔已經沒有了,體弱的身體會逐漸好轉。”
“我不信。”
我對她解釋:“這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每天觀察他,只要過一陣子就能看到結果。”
“那到底誰是兇手?”蘇敏問我。
“不是張皓澤,嚴格說起來他只是媒介。”我已經說得夠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