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那些是鬼嗎?”
我上牙和下牙忍不住磕在了一起,白骨街遍地白骨,就好像一個巨大的亂葬崗一樣。我看着不斷飄來瓢去的黑色背影,說話的聲音都變成了顫音。
“不用怕。”張天雲緊握我的手,微笑了下。
我居然真的就安定了不少,不得不承認,張天雲這個人總是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我定了定神跟着大部隊繼續前行。
白骨有的被拿起,有的被放下,白骨每動一下就會有一團鬼火被點燃。
身邊的藍色鬼火就像有生命似的,在白溫平和天烨身後排了一溜。
天烨沮喪的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正在和張天雲說話,扭頭安慰他道:“只要不碰到就好了,反正又不影響,說不定等以後大家還能一起出來買東西,論和大媽,姐姐們搞好關系的重要性。”
我扭過頭跟在張天雲身邊,發現他走路很有規矩,不急不徐。
張天雲看着我瞧他,低聲和我咬耳朵,“這是祥雲八卦步,腳步落地穩而輕,擡腿緩而有序,這步法大意就是步步生祥火,防止邪崇上身,如果髒東西想要附身,害人。就會被我背後祥雲烈火焚滅。”
我一聽頓時激動萬分,這簡直就是開外挂啊。
“天雲,不如你教我吧。”
張天雲有些揶揄的看着我,眼睛裏的笑意怎麽都藏不住,他道:“好,我放慢動作,你看好了。”
我撇了撇嘴,心道,我又不傻。
張天雲好像知道我怎麽想的一樣,故意按正常速度來,我看的一陣眼花,“慢點慢點,我看不清。”
一旁的天烨看着我伸手直拽張天雲的袖子有些奇怪,兩個人中間只差一步來的,這有什麽跟不上的?
“什麽看不清?”天烨發問。
我本來就有些惱意,現在一股腦都發洩在了他的身上。“別說話!”
張天雲放慢了步調,我瞪大眼睛仔細看,突然發現張天雲走過的地方會有一圈小而淡的白色光暈。
我也學着他的頻率,速度往前走,走着走着我突然發現了張家祥雲八卦步的玄妙,剛開始只是覺得輕松,後來再走心裏居然有種惠風和暢的輕松愉悅。
我當然沒有張天雲那麽厲害,但是懵懵懂懂的摸到了佛陀步步生蓮的禪意境界,每走一步都是一劫一界。
我有驚又喜,不由感嘆起來。
難怪五大世家都以張家為首,就這一手其他人就不得不寫個服字!
我有些興奮,邊走邊得瑟:“也不是很難”
張天雲看見我得意的小樣,不由搖頭失笑:“張家的功夫一般都是易練難學,也就是說有時候學會了也不見的會用,這個步法我練了十年才練成。”
“十年!那你現在二十八。一個步法就練了十年,那你豈不是什麽都不會?”
我說到,這裏另一邊張天雲頗有些傲氣的道:“我學會了十招!”
我又問:“那其他人呢?”
“一招!”
我突然明白張家為人才倍出的原因了,每人一招,如果一個人用一生的精力來研究一件事,來學習這件事,那一招就是打遍無敵手的絕技。
何況練什麽功夫選什麽功夫,喜歡什麽,都是因人而異。
每人研習不同的絕招,張家實力恐怖其實都是因為團隊力量可怖!所以學了十招的孩子在家族裏可以說是天才了!
難怪剛才張天雲那貨一臉的傲嬌!
我回想了一下他出手的過程,從進墓開始到現在的祥雲八卦步,一起集中畫面問他道:“金刀探路,壁虎游牆功,都是?”
張天雲輕嗯了一聲,繼續補充道:“還有折枝手,縮骨功,六玄踢,畫符術,金針灸,碧海歸潮刀跟萬葉歸花!”
這些功法有的從字面就可以了解,“這個萬葉歸花是什麽招?聽起來怎麽花裏胡哨的。”
“是使暗器的手法,很有用的殺招。”張天雲解釋。
原來是這樣,現在的我對張天雲的崇拜只能用五體投地來形容了,我看着他都有些星星眼了。
我小心翼翼道:“那些江湖裏的大俠,武功到了返璞歸真的境地,有一句話是這麽形容的,說是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真的假的啊?”
張天雲剛要開口回答,天烨突然大喊一聲:“前面有機關門!”
我向前看了一眼,頓時怒從心起。什麽事不能等一會再說,非要現在這個時候,這人真是讨厭!
我們順利穿過白骨街,到了機關門前面站住腳,這個機關門是個由五條橫擺的長方形石條組成的。
每條石條上面都镂刻着梅樹浮雕的圖案。婀娜多姿造型靈動的樹幹,梅花片片飄落,有的含霜立在枝頭。有的打旋兒慢慢悠悠的飄落在樹根上。可謂活靈活現巧奪天工!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五條石條前面的梅樹造型都有一個黑色內凹的小槽。
“這上面有五個鑰匙孔。”天烨伸手摸了摸門上的鑰匙,造型各異的凹口,看來鑰匙也是千奇百怪,這個門設定的相當有意思。
張天雲上前雙手按在石門上發了一下力,然後搖頭。
“看來墓主人希望擁有這五把鑰匙的人進入,所以一早沒給盜墓賊留任何機會,把這個石門設計成了死機關,梅樹門重達千斤,如果在沒有鑰匙的條件下想要進入只能強行破開,這是綠龍眼,連我都沒有完全的把握。”
綠龍眼?我看了一下,梅樹門上還真有一個個綠色的石斑,之前沒留意,我還以為那是長在上面的青苔。
不過石門上,第二個圓形旋轉六棱的凹槽和我身上這個平安符很像。我拿在手裏把玩,正想上去試試,張天雲一把拉住我:“五道鎖在一個門上很有可能只有一個機簧,這樣貿然過去,會觸發機關”!
我吓出一身冷汗,太不謹慎了,如果不是張天雲想到,我可能就去見了閻王了。
“這個平安符你是怎麽得到的?”白溫平一下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我爺爺給的,我八歲那年發高燒人差點燒沒了,後來醒了身上就多了把這個,以前小時候當平安符,後來就把這個當裝飾品做成了鑰匙扣,倒是沒想到這真的是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