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肖有照片為證,他拿來了兒子與蓓蓓兩人小時候的照片,指着其中一個女孩子告訴張厲風:“看見沒,她就是蓓蓓小時候,笑的多可愛。”
照片中小張厲風和小吳蓓殇一起看向鏡頭,兩人都笑得很開心,小吳蓓殇不只露出兩個酒窩還有鮮為人知的小虎牙,背景是張厲風家一直不變的後院。
張厲風簡直無法相信,照片中的小女生就是那個不茍言笑的吳蓓殇,差別太大了,“爸,你沒拿錯吧!”
蕭美毓猛地拍了她兒子一個腦袋瓜,“你爸沒拿錯,你也沒看錯,就是蓓蓓小時候。是不是特別可愛,還記得那時候她經常來我們家玩,你們兩個關系可好了,你吵着要蓓蓓做你老婆,就在五歲那年當着我們和她爸媽的面把蓓蓓給親了。”
小時候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看到照片,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和蓓蓓從小就認識。
“那為什麽我們一直沒有來往呢?”照理說兩家關系那麽好,他們就不會不知道彼此才對。
蕭美毓怒瞪了兒子一眼,說來就有氣,不想說。張仲肖感應到老婆的心情,為他做解釋:“就是因為你當着大人的面光明正大親了蓓蓓,她爸爸一氣之下就說老死不與我們往來。你這孩子,就不能在她爸爸不在現場的時候親嗎,非得湊那麽巧。”
夫妻倆看着罪魁禍首,心想他要不是他們兒子,早就一把撚死了。本來張仲肖夫妻一開始期待的是女兒,結果是兒子,當知道劉彩詩生了女兒後,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剛出生的蓓蓓身上。
張厲風聽完才找到重點,不要被她爸發現就好,這都是什麽父母啊,有這樣說孩子的?
“她爸爸很兇嗎?”記憶中他只聽過電話中傳來的聲音。
對于這個問題,張仲肖不自覺看了眼陷入沉睡的吳蓓殇,确保她沒有即刻醒來的跡象,告訴張厲風:“她爸爸是個戀女控,所有靠近他女兒的異性都在防守範圍,你說一個戀女控的父親看到自己寶貝女兒被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子親了,會有什麽反應?他當場就對蓓蓓催眠,說是她不小心被狗啃了,不要記住剛才發生的事情,然後拉着蓓蓓就走了。”
他是聽到了什麽,戀女控,這世界還真有那種人存在!張厲風以為只有小說、電視劇會有,吳蓓殇的父親會是戀女控,他是怎麽也想不到的。
“你還不知道蓓蓓她爸爸是誰吧?”蕭美毓想起此事,依蓓蓓的性子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家庭背景,只希望別人把她當做平常人看待。
當張厲風提問時吳蓓殇悠悠轉醒,蕭美毓聳肩作罷,關于這個話題他們之後再聊,現在先顧蓓蓓。
她醒來不明白張厲風為何對她說那番話,難道他想要和自己拼酒,也不是不可以,她其實對于果味的調酒很肖想,但是一直以來她爸爸都不允許,而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又把這件事忘了,致使她一再錯過機會。在外她是絕對不碰酒的,可是沒說到家不能。
“張叔、張姨,我怎麽睡着了,簡直跟豬一樣,吃飽了就睡。”吳蓓殇以為自己吃飽了,大腦來不及思考就陷入了沉睡,她有百分百的理由很相信自己會那麽做,因為她真的很愛睡覺,除了工作時間、娛樂時間、還有一日三餐時間,剩下的時間都留給了睡眠。
張仲肖夫妻越看吳蓓殇越覺得這孩子可愛,恨不得她立馬嫁進張家與他們為伴,這孩子有自己獨特的魅力,他們知道,但是不知道兒子了解嗎,希望兒子能喜歡上蓓蓓。
吳蓓殇一看時間不早了,她要回家了,手上的稿子才寫了一點,必須加緊腳步把它寫出來,她恭敬地向他們鞠躬,“張叔、張姨,感謝你們今晚的大餐,我吃的很開心,不過現在我要回家了,這個點我爸差不多要回來了。”
“蓓蓓,你覺得我兒子怎麽樣?”張仲肖猝不及防說了這句話。
“很好。”兩眼放空,沒有感情的客套話。
張厲風明顯看到吳蓓殇言不由衷,但他爸媽直接忽略,把話題轉到重點。
“那你要不要考慮他作為你的另一半呢?”
在看玩笑吧,是不是在整她,吳蓓殇表情不變,瞳孔放大,左右游移。她該怎麽回答比較好,說實話or客套話,選一個,最終她選擇說實話。
“張厲風應該不缺女人吧!像我這種人,他怎麽會看在眼裏。”她自我嘲諷,經過多次相親,她發現自己真的不受歡迎,別人大多以外貌決定一切,他們喜歡那種活潑開朗、溫柔安靜的女人,一看見她整個人都綠了,聊了兩句知道她性格與他們所向不符,立馬找借口走人。她開始厭倦相親了,話說找一個結婚的男人怎麽那麽難。
蕭美毓死瞪了一眼不缺女人的張厲風,這熊孩子就不能給她安分點,張厲風無奈用眼神回她,他是天生的。
“蓓蓓,他現在沒有女朋友,最近也不出去鬼混了,非常乖,你現在可以考慮了吧?”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強制推銷出去的商品,而那個努力賣他的是養育他的親生父母,他沒有人權,做不了主。
吳蓓殇此刻已經被相親的事情攪亂了腦袋,帶着半開玩笑,“可以啊,只要他去醫院做了健康體檢,測出正常,我就答應。”她的老公至少要身體健康,千萬別因為年輕玩太多就搞垮了身體,或者得了某些非常嚴重的病卻不自知。
當她真正回神才醒悟自己剛才說了什麽,欸,糟了,一不留神她把自己擇偶的标準說出來了,現在她可以撤回那句話嗎?
“我……”說錯了,其實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吳蓓殇張嘴只說了一個字,就被心情急切的蕭美毓搶掉後半段話,“兒子聽見沒,趕緊上醫院做健康體檢。”
張仲肖比她冷靜一點,“老婆,明天再上醫院也不遲。”
“也是,你瞧我急的!”蕭美毓笑着挽住吳蓓殇的手,“蓓蓓,你嫁到我們家很輕松的,不會有婆媳問題,厲風絕不敢欺負你,你看多好。”
說的好像她已經嫁過來一樣,但是會不會太戲劇性了,又不是拍電視,張厲風居然是張叔、張姨的兒子,世界真小。“我和張厲風是朋友,一下子關系變那麽快,他能接受的了嗎?”她是無所謂,只要對方單身就OK啦。
“你放心,他一定會答應的。”
張厲風不知道他此刻該怎麽回應,是順從他爸媽,還是順從自己的感覺。他一直是把吳蓓殇當做朋友,也很喜歡她,但是僅限于朋友的喜歡,如今他們要轉變成相親對象,日後還有可能會結婚,他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吳蓓殇不像他想的那麽煩,起初沒把張厲風列入相親對象是因為他們是朋友,他又是桃花體,那樣的人不适合當老公,但是後來仔細想想,他最适合自己,結婚有了孩子就離婚,也不妨礙他以後找第二春、第三春,這樣一想她就可以接受了。或許她可以找他私底下談談,看看可不可行!
“那麽我告辭了,下次再來玩。”
張仲肖夫婦想要兒子送吳蓓殇回家,但是被她婉拒,繼而聯想到她爸爸,兩人最終放棄了。吳蓓殇走後,張厲風的家裏炸開了鍋。
“老婆,蓓蓓答應了!”
“老公,蓓蓓要嫁進來了!”
夫妻倆手拉着手在客廳開心的跳舞,他們代表光明的一方,黑暗處就只有張厲風了,不同于父母激動的心情,他處于模棱兩可狀,結婚,他還那麽年輕,就要結婚。此刻,他的大腦已經被“結婚”二字侵占,想不到其他。
第二天一早張厲風就被強制去了醫院接受各項檢查,中午的時候吳蓓殇把他約出去相談,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和我結婚吧!”
張厲風頓時傻眼,他保持着一個動作不變,久久不能回複心神。
接着吳蓓殇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以下時間我向你提問,你點頭搖頭回應我就好。”
他點頭。
“你現在單身?”
點頭。
“早上去了醫院?”不用猜,一定是張叔、張姨壓過去的。
點頭。
“其實你和我結婚我們倆都有很多好處,我們相比其他人更認識對方。我要告訴你一件我非常傷心的事情,每次相親總是不成功,只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寶寶卻沒男人幫忙,不傷心嗎!你現在單身,以後就不一定,反正你的行情比我好這是一定的。你看,我們結婚之後,我懷孕了有了小寶寶,你就可以離婚,之後再去找別的女人,多好。或者以後你有麻煩可以找我當擋箭牌,我也沒問題,我們倆結婚很劃算。”這是她想到的最好解決方案。
吳蓓殇見張厲風沒反應,以為他不同意自己荒謬的想法。
“好吧,你可能覺得我這個提議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勉強你,大不了我不結婚了,到精子銀行找捐贈者。”想想,這個方法好像不錯,不用結婚還能有自己的孩子,她爸爸應該接受的了。
張厲風聞言看向吳蓓殇的臉,見她一臉認真并沒有拿這件事開玩笑,不由脫口而出:“我和你結婚。”他不想看見蓓蓓去精子銀行的畫面,不知為何心中有種刺痛感。
還在想象自己可能生出混血孩子的吳蓓殇,大聲驚呼:“欸,你同意了!這麽快,還以為你不想呢。那麽說好了,等你拿到醫院的健康報告,我們就去登記。”速度越快越好,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自己的小寶寶出生。
吳蓓殇家除了她的媽媽知道女兒的事情,其他都瞞着她爸爸,到了拿報告的那天,吳蓓殇和張厲風去結婚登記處辦了登記,那天排隊的人很少,他們很快就走完了所有程序。
看着手上的紅本本,吳蓓殇沒有什麽感覺,就像她拿到了畢業證書也覺得那張紙沒用一樣,作為一個家裏蹲工作者,大學證書只是裝飾品。
張厲風看着手上的結婚證書,感覺很安心,不對,是感覺他已經變成了已婚人士,另一方還是他從沒想過會變成伴侶的吳蓓殇。
吳蓓殇不知道他的內心世界,淡淡的吐露一句話:“這世界有結婚,就有離婚。”
他們還沒舉行婚禮,她就想着離婚了,會不會太快。
“我們什麽時候辦婚禮,我爸媽說越快越好。”他們天天催他。
“啊!”吳蓓殇張大嘴巴發出一個音節。
張厲風急忙問她:“怎麽了? ”
“我忘了告訴爸爸我要結婚了,不過沒關系,今天告訴他就好。”吳蓓殇輕描淡寫關于她爸爸的事情。
他至今沒見過吳蓓殇的爸爸,并不清楚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的父母最近又處于興奮狂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于吳蓓殇的家庭背景他知之甚少。他過問吳蓓殇關于她的家人,而她的回答很簡單。
“我爸爸在外是一個正常人,回到家就變得不正常,諸如此類種種例子我就不說了。媽媽很正常,她看到你會很喜歡的,因為你長得很帥。”
為什麽他聽着感覺好怪,哪有人這樣解釋家人的,一般不是應該說的更詳細嗎,比如他們做什麽,有什麽愛好之類。結果她說,他看到她的父母之後就會知道了,搞得他一頭霧水。
當張厲風正式拜訪的時候,瞬間明白了吳蓓殇說明她爸爸的那段話,他只不過剛把腳踏進他們家門就被她爸爸激烈的喝住不允許他動,應該說是不允許他進他們家門一步。
吳浩然很生氣,他的寶貝蓓蓓居然告訴他要嫁人了,甚至結婚證都領好了,就差告訴他這件事,他死也不會把蓓蓓嫁出去的。今天他還要進他們家大門一步,那個男人想都不要想。
“老公,你幹嘛?人家第一次上門,你就這個态度,将來該怎麽辦,蓓蓓可是要嫁出去的。”劉彩詩無奈的看着自家發病的老公。
“嫁什麽嫁,她就留下家裏當剩女我也不嫌棄。”
大門口,張厲風聽着吳蓓殇父母的對話,眼神對向一旁陪着他的吳蓓殇,你爸真的和其他人的爸爸不一樣,竟然不想要女兒嫁人。
吳蓓殇早就知道她爸爸會反對,但是反對也沒用,又不是他嫁人。她牽起張厲風的手往屋裏走,她才不管爸爸說什麽。
沒想到蓓蓓會主動牽他的手,張厲風感到有些驚訝,但又想到他們已經成為夫妻,不就是牽手嗎,他又不是沒和其他女人做過。
“爸爸,詳細的情況你都知道了,我和他就差一個婚禮了,婚禮我不要豪華,簡單就好,反正我也沒什麽朋友,咱們家也別請太多人,湊個一兩桌就夠了。還有他以後就是我老公了,你們見見面,別以後見到了當做是陌生人。嗯,也可以當做是陌生人,如果不小心在工作上見到千萬別說你們有任何關系。”
張厲風覺得吳蓓殇的爸爸長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吳浩然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張厲風,這小子皮相不錯,一定是他用花言巧語哄騙到了蓓蓓。
劉彩詩坐在沙發上看着老公劍拔弩張的氣勢,不忍心戳破他多餘的想象,結婚多年,她還不了解吳浩然!在他眼中只有自己女兒最可愛,不管她有多平凡。
“重新介紹,他是我爸爸吳浩然,職業鋼琴家,經常出國辦演奏會,或許你會在各大新聞報紙上看到他的痕跡。”吳蓓殇介紹完她爸爸,指着坐在沙發上的美女說道:“她是我媽媽劉彩詩,職業是編輯,這個你不懂就算了,長得很漂亮吧,不過我沒有遺傳到漂亮基因就對了。還有,不要看我爸爸現在這幅樣子,平時的時候都很文雅,是名副其實的好好先生,只是一談到關于我的事情就會變得不正常。”
張厲風從知道他們是住在同一個地方開始就猜到過她的家境不一般,現在又知道她的爸爸是那個非常出名的鋼琴家,一切的事情就順利連接起來了,難怪她那麽讨厭麻煩的事情。因為身為一個名人的女兒很容易就會招到各大媒體的報導,所以她一直信奉低調為主,不讓自己受到歡迎。
“他是張厲風,我的高中同學兼大學同學,一段時間的鄰居,現在身份是我老公,也是張叔,張姨的兒子。”話說他身份怎麽那麽多。
他們是高中同學,他怎麽不知道?張厲風不記得有見到過吳蓓殇,若是有,他那時就應該會對她感興趣的,作為朋友的興趣,大概?
“張老頭的兒子?”吳浩然大腦飛速運轉,想起了好幾年前的事情,突然一把揪住張厲風的衣領,“就是你這小子搶走了蓓蓓的初吻。”
“爸爸,你放手,說什麽呢?”什麽初吻,原來她小時候就沒了。
張厲風好在身高夠高,即使被人拽住衣領,依然鎮定的站在原位沒有動搖。反倒是吳浩然,他比張厲風矮一點,還要做自認為非常man的舉動,看在別人眼裏很是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