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那不能怪我,要怪她。又不是侏儒非得穿那麽高的鞋子,這不是給了我機會嗎。我很習慣別人說我壞話,所以她講的根本不算什麽,只是我非常不明白她是不是誤會了一些事情。”吳蓓殇指向是張厲風,“她總是把我和你放在一起,語意之中充滿妒忌。就好像她是正牌太太,我是路邊小三。”
張厲風俊臉上揚起苦笑,那個商芷清還沒打算放棄他嗎?“她腦袋有問題,你不用跟她一般見識。”
“我和你想的一樣,心想着她去法國不容易,天天待在精神病院,難得逃出病房,所以要大肆搞活動,向世人宣告她沒有得病。”吳蓓殇一臉正經的告訴他們。
馬雨妃習慣了好友時不時的毒言,就怕她女兒聽多了學壞,還指望她将來變成小公主,而不是小魔女。于是三言兩句告辭,最後只剩下他們兩人。張厲風和吳蓓殇接着去了附近的咖啡廳聊天,互相說起自己的近況。
吳蓓殇思襯着要不要找張厲風幫忙,他公司那麽大一定認識不少人,只是要他介紹一兩個年輕男人給她應該不算難事。好猶豫,她到底要開口嗎,總覺得不好意思。“張厲風你有認識一些未婚人士嗎?”憋了良久,還是說了。
“我要求不高,人長得正常,年紀比我大一點還在接受範圍,不要殘疾,婚後可以離婚,但必須是在有了孩子後,就這幾項吧。”
不是幻聽,是要他給她介紹相親對象,奇怪,蓓蓓想要結婚了,可是看起來完全不像啊。尤其是最後一點,生了孩子以後可以離婚,這又是什麽新時代的婚姻。
“你确定是要結婚,怎麽我覺得你只是想要孩子。”
她沒有遲疑,直接告訴他:“我就是想要孩子,男方那邊只是走形式。而且我不認為自己能喜歡上對方,就算結了婚還是沒感情,那不如離婚。重要的是有孩子就好。”
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麽,其他女人是因為愛情結婚,她到好,只是為了想要孩子。“能告訴我,你的起因是什麽?”
“年紀大了,是時間生小孩了。”
張厲風喝下口的咖啡猛地吐出,吳蓓殇趕緊拿餐巾紙遞給他。她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嗎,至于朝她吐咖啡,還好她閃得快。
以前認為她高冷,喜歡不說話,其實她一開口氣質完全不同,有時腹黑,有時無厘頭,真是不知該如何說好。
“我們同齡,你年紀大了,我該說什麽?而且26歲的年齡不是很大,你還很年輕。”至少外觀看起來不像26歲的成年女性。
“那是因為保養得好,我媽扔給我一套保養品,說是每天要用,用完拿空瓶跟她換下一套,所以我即使忘了吃飯也決不能忘了用那套保養品。”
欸,她關注的重點錯了吧。保養品不用沒關系,一定要記得吃飯。
他頭有點疼,“我會幫你介紹的,你等候我的消息吧。”從沒想到吳蓓殇的結局會這樣展開,相親–結婚–生孩子–離婚。
一直沒有表情的吳蓓殇聽到張厲風願意幫她後,投以他感謝的微笑,兩只酒窩出場不過幾秒,随即消失。張厲風還沒來得及細看,昙花轉瞬即逝,不過,她笑起來的确是很可愛,顯得整個人都年輕不少。
“你現在是回家住,還是自己一個人?”依她猜想,他應該是一個人住在地域很好的別墅,房子很大,每天都有傭人打掃做飯,他平時的愛好就是每天狩獵不同的美女,然後把她帶回家,接着兩人從門口激戰到床上,又從床滾到別的地方。花花公子都是那樣的行為模式,所以她可以想象。
張厲風無奈,她問完自己之後就開始發呆,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裏都在想什麽。“我現在和父母一起住。”
他要是知道吳蓓殇其實在想他與各種美女激戰畫面,不知會不會內出血。
“說起結婚,我爸前段時間一直說讓我和一個叫貝貝的人結婚,你說巧不巧,她叫貝貝,你也叫蓓蓓。不過,後來就沒有提起,我想是對方也不願意吧。”陌生人結婚,又不是電視劇。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很多,名字一樣的人也多,叫貝貝的不只有人,還有狗。我小時候就經常聽到別人喊貝貝,然後回頭,結果人家在對一只白狗說話。”這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只怪自己條件反射太好,沒有慢一拍。
張厲風忍不住笑出了聲,還好他把咖啡喝光了,不然又是一道亮麗風景線。“抱歉,我沒想過還有這個問題存在。”他沒感受過,但是相信那場面一定很尴尬。
吳蓓殇瞪了他一眼,“如果你将來和那個貝貝結婚了,記得送我請帖,好讓我過去見一下你的貝貝是不是和我以前見過的貝貝一樣。”長得像狗。
他智商很好,馬上就理解她的意思,這下笑不出了。
吳蓓殇沒有告訴她爸爸,要相親的事情,如果告知,結果一定是不同意。所以她直接跳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告訴了她媽媽。劉彩詩很開明,只要女兒喜歡的就放任她去做,不會多番阻攔。
她收到張厲風電話,說是有一個人選,問她什麽時候見見面。
港式茶餐廳內,吳蓓殇與一名男子面對面坐着,而她的旁邊是張厲風。
“你好吳小姐,我叫藍珂,27歲,是張厲風的朋友,出大學後自己辦了一間小公司,目前生意不錯,正準備擴大內營。”
男人梳着三七分的頭發,戴着黑框眼鏡,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長得還算可以,只是,他是來整蠱的吧。看不出一絲想要相親的意圖,話語中大半講了他的公司怎樣,誰想了解他公司。據她猜測,面前的男人應該有了女朋友,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游移,不斷地看向四周,好像是确保不會在這裏遇到熟人。小說中這樣的情節不是沒有,還有一種是故意隐藏自己的本性,把自己弄得很一般讓另一方看不上自己。
吳蓓殇低垂着眼,趁他放松警惕的時候,“藍先生,你女朋友最近好嗎?”
藍珂脫口而出,“很好。”糟了,他立馬閉嘴,看向張厲風,眼神充滿後悔。
“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女朋友嗎,還來相親?”張厲風惱怒。
既然謊話被拆穿,他也沒辦法,摘下眼鏡,輕揉鼻梁,“我只是想見一下你的女性朋友,看看到底是誰有能力讓我們的張少爺變成了媒公。當你說有女人願意做你朋友的時候,我可是和其他人打賭的,說不可能,女人只要靠近你身邊就會被你的魅力俘虜變成愛慕者。”
吳蓓殇聽完沒有生氣,冷淡的說:“我和他大學就認識了。而且,請你不要把我和其他女人放在一起。”
“你們真的是朋友啊!”他們在一起待了十幾分鐘,這女的就維持了十幾分鐘的同一號表情,難道是冷面女,如果她的心也是冷的,那他就有理由相信她不受張厲風吸引。
“如果我們倆不是朋友,那就是陌生人,我話都不會和他講一句。”吳蓓殇是說真的,只是不知眼前這位會不會這麽認為。
她在開玩笑吧!他還沒見過哪個女的忽視張厲風,把他當做陌生人,畢竟他的長相就能吸引不少女人對他的關注。
藍珂用眼神和張厲風溝通,吳蓓殇看在眼裏,已經對這場相親沒有任何留戀,無聊,她想回家了。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回家了。”她已經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
“先別走,我們再聊聊。”藍珂急着想要拉住她的手,卻被吳蓓殇閃過。
語氣中帶着歧視,“說話歸說話,我們沒熟到牽手的地步,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女朋友是誰,我找她聯絡一下感情,讓她知道男朋友瞞着她和別的女人相親。”
她這麽說,他還有什麽膽子,尤其是他的确沒有告知女朋友。扭頭看向張厲風,示意他幫忙說說話。
張厲風輕嘆口氣,“蓓蓓,你之前不是說餓了嗎,這裏就是餐廳點些吃的填飽肚子。”她每次餓了脾氣就會變得很暴躁。
好吧,看在吃的份上,吳蓓殇又坐了下來。她以為相親是雙方見面,互相交換個人信息,緊接着就是約會模式開啓,所以即使肚子咕咕叫也忍住沒有叫餐,就怕自己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哪曉得今天是個烏龍球,人家根本就是過來玩的。
藍珂看着吳蓓殇點了好多吃的,連忙招手,“我不用了。”
吳蓓殇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張厲風替她回答:“她沒有幫你點菜,那些是她一個人吃的。如果你要吃,自己點。”
她點了那麽多,足夠兩三個男人吃的份量,是給自己的,藍珂已經徹底傻掉,敢情剛才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問了一些問題,但是吳蓓殇只是在吃東西,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他以為自己遭到忽視了,張厲風再度為吳蓓殇解釋。
“她吃東西的時候不說話,那樣對消化不好。”反正他習慣了蓓蓓的食性,也不覺得有什麽不一樣。“還有,你不要以為她很冷淡,只是不愛笑而已。了解過後,就會知道她真實的性格,真的很超乎意料。”
她真實性格,喜歡宅家裏,看日漫,沒事的時候睡懶覺,不喜歡喝酒,講話狠毒。
吃飽了,擦掉嘴上殘留的污漬,吳蓓殇認真回答藍珂的問題:“你問我,為什麽知道你有女朋友。因為你給我的感覺不像是來相親的,而且你期間總是眼神游移,有種若有似無的擔心,我就猜測你是不是有女朋友,沒想到随便一試你就招了,也就是所謂的心虛作怪。”
原來是他自己留了那麽多破綻,他還以為自己僞裝的多完美呢,沒想到還是敵不過人的心理,他就是怕女友突然出現,所以時刻膽戰心驚,怕自己和她解釋不清楚。
“你不會是警察吧!只有警察的洞察力才會那麽強,而且你還沒有表情,一定是平時審犯人經常要用到冷臉。”
他怎麽比自己想象力還要強,不當作家真是國家一大損失。“很抱歉我平時沒有表情變化,我的職業不是警察,只是觀察力稍強一點。”觀察力不強,如何能将故事寫的栩栩如生。
“她對于自己的職業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家裏蹲,從事的是在家就能完成的工作,具體我也不清楚。”張厲風僅僅知道這些。
不是警察嗎,他還以為猜對了。
“你以前應該是屬于叛逆份子,經常逃課出去找女人,現在的女朋友是真愛,不久準備結婚。”
藍珂被她說中事實,“你确定不是警察嗎?竟然知道我那麽多事。”
“很簡單,我看到你兩只耳朵上有很多耳洞留下的痕跡,猜測到你可能是年少叛逆跟随流行打下的耳洞,再根據你是張厲風朋友,他的朋友我相信多半都很喜歡女人。你雖然拿掉了訂婚戒指,但是長時間的佩戴已經在指間留下了很深的印子,你只要談到女朋友臉上就會出現幸福的表情,那不是真愛是什麽,至于結婚的事情是我随便說的。”
這下不只是藍珂,就連張厲風也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只看一個人就能知道那麽多事,她怎麽不去做警察。
“我喜歡安靜的待在房間,警察經常跑來跑去,危險性極高,我不想那麽早死。”更何況她從來沒考慮過要當警察,她爸爸也不會允許,她如果做了警察恐怕這世界就沒有陌殇了。
話題就不能遠離警察嗎,他們又不是職業會談。
“話都講完了,我也要回去了。”吳蓓殇臨走前,“張厲風,以後給我介紹對象眼光要好點,不要別人說沒有就相信,我可不想當小三。”接着頭也不回離開了。
“你不送她嗎?一般是相親對象送回家,但是我有女朋友。”所以,為了避免尴尬他就不适合了,但是張厲風可以,他們倆認識。
張厲風氣定神閑的坐着喝茶,沒有起身的打算,“她有車。”
就這個答案,好你個張厲風,算我看走眼了,你紳士風度都去哪了?
“她至今為止僅有一次坐過我車,我後來仔細問過她原因,結果,你猜她給我的答案是什麽?”
問他,他怎麽知道。
張厲風放下茶杯,“她嫌我車子髒,有細菌。”
“難道她有潔癖,不對啊,我還看到她把掉到桌上的肉吃掉了。”
“她說的贓是指我經常帶着不同的女人坐我的車子,然後一時興起就在車上搞車震影響市容。讓一個潔白的姑娘坐一輛受過摧殘的車子,她會想吐。”他是做過幾次,但是被她嫌棄後,他也覺得那樣很髒就再也沒有和女人在車上玩。
“老實說她是不是喜歡你,讨厭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所以産生妒忌,看到你車子心裏不由聯想你和其他女人在車上的激情戲碼。”
他真的應該寫小說去。
張厲風一口否定,“不可能,她對我的吻都沒感覺,怎麽會喜歡我。”
“喂喂,你們不是朋友嗎,怎麽還親上了。”哪有朋友是可以嘴對嘴的。
“意外。”這讓他想起吳蓓殇柔軟的嘴唇,觸感不錯。
拜托,看他表情哪點像是意外,明顯還有留戀。“你幹脆追她得了,不是要找一個單身男人嘛,我看你也行啊。”
“你胡說什麽,我們是朋友。”
“那我問你,是誰半年沒有女人了。應該是她離開你之後吧,不對,應該說是她離開你這個鄰居之後。”關于他們的事情,他還是有所了解的,只是詳細的不清楚。“找你出來喝酒,你就只是喝酒,有漂亮美女向你打招呼,你也變得愛理不理,害我們差點以為你不喜歡女人,開始向男同志之路蔓延。”
“所以那段時間你們總是躲着我,就怕我把你們撲了。”
藍珂一臉認真告訴他:“不是,我們怕自己受不住你美色的誘惑,自動變彎。我可告訴你,我是很愛我女朋友的。”
“放心,我不喜歡男人,目前還是對美女感興趣。你不在我的狩獵範圍,可以和你心愛的女友說清楚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開玩笑,打趣對方。
藍珂臨走前,“你真的不考慮我說的?”
追蓓蓓,和她成為男女朋友,那樣的畫面很難想像,張厲風還是覺得和她做朋友最好,而且對方也沒有別的意思,他一個人瞎想什麽,半年沒女人只是暫時不想而已,并不是吳蓓殇的關系,沒錯,他這麽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