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老婆生性膽小,平時不愛出現在人群中,今天還是被我強制拉出的家門,所以你們說的那個模特不會是她。而且她不姓項,姓吳。你們會不會認錯了?”張厲風為吳蓓殇解釋,他可不希望一大堆男的再來糾纏她。
吳蓓殇為了表現何為膽小,時常低着頭不敢看其他人。
他們仔細看着吳蓓殇,發現很有可能是自己認錯人了,T臺上的項心怡從來不會有這種害怕的眼神,而且他們也不是很确認項心怡到底長什麽樣子,只因為她上臺的造型還有妝容總是帶着一種神秘感。有了這樣的認知後,他們紛紛道歉相繼離開。
張厲風看着還在扮演柔弱女子的吳蓓殇,“你啊,還說我是麻煩一個,你現在不也是。”
“如果我告訴你,我每到一個地方學習一個月就用一個新名字,你會不會感到驚訝。”
她不會真的那麽做了吧?
吳蓓殇眼睛眨眨,沒錯,她真的那麽做了,因為很好玩。雖然名字是臨時想出來的,但是她覺得很好聽,所以用完就把它投入進小說,用作某個配角的名字。
“你呀!”他真不知如何說好,明明說要做一個低調的人,做的事情每每翻出來,有哪一件事是低調的。
吳蓓殇把臉龐散落的發絲捋在耳後,別有一番風情,“憑我的長相,人家看一眼就忘了,哪還會記得我。更何況,我也不是經常化妝啊,每次往臉上塗塗抹抹就像變了一個人,換做古代,還以為我易容了呢。”
這倒是,蓓蓓不化妝之前是屬于清秀佳人,一化妝整體大變樣,如若不是親眼見證,他也不敢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還有,你知道化妝多難受嗎!要抹這個,要抹那個,全部弄完就要很久的時間。”吳蓓殇講的有些誇張,其實她化妝不需要多長時間,礙于她底子好,只是在原有基礎上做了一些修飾,讓五官看起來更突出。
張厲風很想相信她說的,認為女人化妝需要很久,直到有一天他親眼見證她化妝的全過程,終于明白為什麽花那麽長時間。原因就是化妝師給她上完妝之後,她自顧自的睡着了,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小時後,然後不知情的他真以為她在裏面被折騰了很久。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你化妝。”蓓蓓每次化妝之後,總有男人不請自來。
“那我們時候可以走了。”她感覺無聊了,她不喜歡這裏的人,都散發着一股銅臭味。
張厲風牽起她的手,“随時可以。”既然面子給了,之後的事情他們就不用管了。
袁薇在遠處一直密切關注張厲風他們,本以為他們是因為商業聯姻湊在一起,感情不會很深,但是看他們兩人的互動仿佛熟知彼此,難道他們真的是因為愛,才在一起!看到他們手牽手,往大門走去,是準備要離開了?可是宴會才剛剛開始,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呢?搞不明白,她也不想弄明白,她現在只想自己。
一般人參加這種大型宴會,哪一個會在宴會開始後就抽身離場,看守出口的門侍被這一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年輕男女吓到,他沒有被吩咐攔着出場的客人,所以只能看着他們手親手甜蜜向前走。
“我肚子餓了。”吳蓓殇一出口就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溫情氣氛。
張厲風還想着她怎麽安靜不說話了,原來是沒有力氣再說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吃點宴會上的食物再出來?”
“不要,我突然想吃麻辣燙,宴會上的東西不好吃。”
宴會上聘請的是星級廚師,他們要是做得不好吃,賓客還不得投訴,恐怕只有她會這樣說了。張厲風無奈的笑笑,“走吧,我們去吃麻辣燙。”
另一邊,宴會主人寧宇軒,他原本想向張厲風炫耀自己溫柔美麗的未婚妻,結果發現現場早就失去了張厲風和他妻子的身影。 他們難道已經離開?那他們來參加這場宴會有什麽意義。
張厲風只是想看吳蓓殇美美的造型才接受請柬,換做平常,他和寧宇軒沒有交情,為什麽一定要來。
這場宴會有很多人見過張厲風的新婚妻子長什麽樣子,留給他們的印象是嬌弱、美麗、溫婉,卻忽視了張厲風的妻子是誰,只知道她姓吳,他們對于她只有一種稱乎,張厲風的妻子。
吳蓓殇不需要張厲風提醒都會自覺上他的公司報道,但是時間越久,她越懶得打扮自己,以前還會有興致用化妝品粉刷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就是嫌麻煩,幹脆就用原來的樣子。因為公司裏的員工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的素顏,大部分都忘記了她是誰,還好她有張厲風給的專屬卡片,他們不認人沒關系,認識卡片就好。
他們結婚已經有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裏張厲風的辦公室經常會有一些不知情的女客戶亂入,但是在看到漂亮的吳蓓殇之後就打退堂鼓,說自己只是順道過來看看。今天,好巧,又來一位女客戶,從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很有錢。至少吳蓓殇看不出來,她對名牌不感冒,只認識兩個C的香奈兒,還有LV。
曾經有一度張厲風要買香奈兒的香水給她,被她嚴肅拒絕了。她是小說家,又不是名媛,不喜歡噴香水,至于經常用到香水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洗手間,她可不希望,香奈兒最終用作空氣清新劑,那多不劃算。
王媛俪聽說張厲風辦公室藏了一個美女,所以她今天特地趕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可是美女在哪裏?她只看到一個相當懶散的無顏女坐在張厲風辦公室的沙發上,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時不時還打個哈欠,很想睡覺的樣子。
“我問你,張厲風呢?”都說是美女,那肯定不是她眼前的這個女人,應該是張厲風認識的人,和她一樣今天湊巧來看他。
吳蓓殇正忙碌于将腦中的想象轉化成文字,一心一意專注于此,根本就聽不到有人在對她說話。啊~好困,好想睡覺,但是她明明睡滿了八個小時,怎麽還困!
“喂,你聽不到我說話嗎?”王媛俪湊到吳蓓殇耳邊大聲說話。
媽呀,耳朵差點聾了,誰阿?這時吳蓓殇才注意到辦公室多了一個女人,彎彎的柳葉眉、明亮的丹鳳眼、還有一張櫻桃小嘴,很像張厲風喜歡的女人,她不會就是吧!
吳蓓殇淡定hold住,“你找張厲風,他在28樓,辦完事情馬上下來。”不行了,她又想打哈欠,忍一忍,好不容易才把它憋下去。
“你和張厲風什麽關系?竟然能在經理辦公室打電腦。”
那請問你又是誰,為什麽我要回答你的問題,笑話,你當我是軟柿子,随便捏一捏就變形了。吳蓓殇不理她,繼續手上的事情,但是忽然想不起她之前腦子裏想的情節,大腦裏面一片雜亂,她最終放棄思考,把記錄存檔後關掉筆記本,準備順應號召去睡覺。
王媛俪見她自顧自的動作,眉心一皺,這女人是不打算理她嗎?還瞧見她熟門熟路的從辦公桌的櫃子裏拿出一條淺藍色毯子,脫掉鞋子躺在沙發上,毯子一蓋就這麽睡了。她和張厲風到底什麽關系,竟然能在辦公室睡覺。
即使身旁有人也不妨礙吳蓓殇的睡眠,她一會兒就睡着了。張厲風打開辦公室看到的情景就是吳蓓殇在沙發上睡覺,還有一個女人坐在他的辦公椅上無聊的翻看手機。
“王姐,你怎麽有時間過來,你的公司不忙嗎?”王媛俪比他大三歲,是鑫菡環保的負責人,他們兩人的關系相當于姐弟。
王媛俪一看到張厲風臉上即刻綻放笑容,“我今天正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你,最近怎麽樣啊?”
張厲風輕聲回答:“還行,我們小點聲,蓓蓓在睡覺。”
“我還想問你呢,這個女人是誰啊?竟然能在你的辦公室光明正大睡覺。”還嚴重忽視她。
張厲風看着吳蓓殇,溫柔說道:“我老婆。”
她沒聽錯吧,他結婚了,她怎麽沒有收到消息。“她是你……”
“噓,輕點聲,她在睡覺。最近不知道為什麽,蓓蓓總是喊餓,還不分時間地點的犯困。”
“她不會是懷孕了吧?”王媛俪也是随口一說,畢竟這幾種症狀出現在孕婦身上的機會較多。
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她平時就喜歡吃東西,有的時候也會不分場合就想睡覺。”他是結婚之後才真正了解蓓蓓的習性,所謂發呆有兩種意思,一種她正在想事情構思情節,還有一種她想睡覺了。如果她有睡意,就會加速完成手上的工作,然後迅速關機,蓋上被子倒頭就睡。肚子經常餓是因為,她一直在想事情,大腦細胞新陳代謝快,需要補充能量。
天吶,他娶的不是老婆是豬吧!“你可以去藥店買驗孕棒試一下,如果有反應,那麽有一定機率她懷孕了,但還是要到醫院做正規檢查确保是否真的懷孕。”
張厲風認真聽着,還不斷做着筆記。
“懷孕了,女性的經期就不會來報到,剛開始會感覺累,經常出入廁所,吃的食物會突然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之後會有孕吐,懷孕時間越長,孕婦就會變得更加敏感,暴躁、憂郁,需要适時開導,千萬不可以說觸及她敏感的話題,否則胎兒會因為母親的情緒受到影響。”
“王姐不愧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對于懷孕這件事游刃有餘。”
“小子,你說什麽,懷孕能用游刃有餘來形容嗎?”王媛俪開玩笑的用手拍打張厲風的肩膀,“你要知道,懷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懷孕初期特別要注意,那段時間最容易因為情緒不穩或者外圍因素流産,要當心。”
張厲風聽完點頭,“我會好好保護蓓蓓的。”
“重點是,我還不一定是懷孕吧。有可能是犯了懶症,因為春天到了。”吳蓓殇插入他們的話題。
“蓓蓓,你醒了。”張厲風連忙扶着她靠在靠坐在沙發上。“現在是秋天,哪來的春天。”
吳蓓殇狠瞪他一眼,“我說春天就是春天。”
“是,春天。”
王媛俪在旁看着張厲風奴性的一面十分詫異,那還是她認識的風流倜傥、對女人很有一套的花花公子張厲風嘛,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妻奴,妻子說什麽都是對的,點頭就是,原來結婚能改變一個人那麽多。
和張厲風說着說着,吳蓓殇又打了一個哈欠,“肚子餓了,我要吃東西。”
“你想吃什麽?我讓他們送上來。”
“我想吃蟹黃湯包、水晶蝦餃、灑梅子粉的愛心大雞排、草莓大福、甜玉米,飲料要橙汁,就這些。”
張厲風驚訝的聽到那兩個字,橙汁,她的最愛從來都是水蜜桃,沒有一次換過,這次居然不喝了,“蓓蓓你沒事吧,你居然沒有點水蜜桃汁。”
“你很好笑诶,水蜜桃口味的我喝多了,突然想換一種不行嗎?”
“行~”他打電話告訴助理這些食物。
陳智民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被吓一跳,經理夫人這次居然不喝水蜜桃,改成了橙汁,什麽情況啊!以前每次必點,說是最愛,到死都不會抛棄它,結果今天就迎來了新歡,一定是有事要發生。
王媛俪安靜的看着,不說一句話。她不會真是豬轉世投胎,點那麽多能吃的完嗎?事實證明,吳蓓殇不僅吃完了,還在喊餓。她兩眼看的目瞪口呆,傳說中的大胃王,終于在現實中見到了。
填飽肚子,吳蓓殇終于恢複了精力,可是她不想工作了,無聊的盯着張厲風還有王媛俪發呆。
王媛俪輕聲和張厲風說話:“你老婆真怪,她是在發呆嗎?”
“可能吧!”他也猜不準。
“你可以直接問我,我就是在發呆,沒有想其他東西。”最近創作靈感沒有以前多了,總感覺力不從心,難道得了絕症,離死不遠。我呸,純屬虛構,她還想活得長長久久,最後老死。
“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吧,重新介紹我自己,我是王媛俪,你老公的幹姐姐。”王媛俪和吳蓓殇握手。
她們又不是國家主席見面,至于互相握手嗎,吳蓓殇看着對方伸出的右手停頓了有三秒,然後把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我叫吳蓓殇,是張厲風的妻子。”
她其實很想加兩個字,目前,她目前是張厲風的妻子,生了小寶寶之後就不一定了。
“我這次來是聽說厲風辦公室經常出現一個美女,卻又在之前了解到他的妻子并不是很漂亮。”王媛俪趕緊向吳蓓殇澄清,“我不是說你不要看。”
吳蓓殇面色如常,示意她繼續。
“我就想這小子會不是舊性複發了吧,所以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可是一進辦公室,我沒見到所謂的大美女,這一定是外人的謠言,所以妹子你千萬不要當真。”
張厲風聽後哈哈大笑,王媛俪不明白,她剛才有講笑話嗎,他至于笑得那麽開心。張厲風忍住笑意,拿出手機給王媛俪看照片。
王媛俪看到的是婚紗照,但是裏面的女的明顯是另一個人,她急忙按掉手機,“你怎麽和另一個女的,拍這種照片。”
張厲風再次發笑,因為這件事真的很好笑。吳蓓殇就在沙發上靜靜地坐着,不發一詞,看着張厲風怎麽解釋。
“王姐,你說的另一個女人你也認識,就是剛才吃了一大堆東西還說沒飽的那個。”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這兩個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王媛俪沒有把張厲風說的話當真。
張厲風伸手發誓,“我們都認識那麽多年了,怎麽可能騙你。不信,你拿照片和她對比一下,就會看出她們兩個的相似之處。”
王媛俪半信半疑的拿着張厲風手機中的婚紗照與現場的吳蓓殇進行比較,“仔細看,只能發現她們的眼睛一樣,妹子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她這臺詞不是耍流氓專用的嗎!吳蓓殇波瀾不驚,“笑不出來。”
“你不笑,我就不能确定和厲風結婚的是你哦,然後我會到處說張厲風結婚是騙人的,再然後就會有一大波美女湧到他身邊。”
張厲風佩服王媛俪能想出這種話,蓓蓓對于找上門的女人最煩了,她一定會笑的。
平白無故,誰輕易笑得出來,至少她不行。如果她笑一下就能免掉一些事情,她會努力做的。想想開心的事情,她終于把一本長篇小說寫完,這下能夠休息一段時間了。她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想睡覺就睡覺,想吃就吃,像一只小豬,嘿嘿。吳蓓殇被自己的想象引發笑意,最終笑了出來。
“好吧,我承認你就是照片中的女人,因為你們的眼睛,還有微笑時候出現的酒窩一模一樣。只是不明白,女人化妝真的能改變那麽多嗎?”王媛俪忍不住感嘆道。
又是一個來質問她臉的,真是麻煩。“你有帶化妝品嗎?”
王媛俪從包中掏出眉筆、腮紅還有口紅,“我只有這幾樣。”
“沒關系,借我用一下。”吳蓓殇會畫淡妝,用眉筆簡單地修飾一下眉毛,打上一點腮紅,嘴上抹一點點口紅,把頭發散下,最後還有一步,甜甜的微笑。
吳蓓殇歪着腦袋裝可愛,再搭上輕快的語氣,“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可以,有了八分像,原來只是一些小小的變化,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王媛俪再次感嘆。
“你明白了?”吳蓓殇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王媛俪點頭,張厲風則是輕易猜到吳蓓殇之後會做什麽。
明白就好,吳蓓殇立刻放下笑容,拿出濕紙巾擦掉臉上的化妝品,恢複成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