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嬌嬌媳第 23 章 扁肉燕

扁肉燕

天啊, 真是太尴尬了!

簡直想當場去世!

白榆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像此時這麽想挖個坑埋了自己。

江霖進卧室拿了條長褲穿上,順便解決了那只罪魁禍首——蟑螂, 等走出來,白榆還杵在原地, 臉紅得煮熟的紅蝦。

白榆聽到腳步聲, 覺得自己無論如何應該說點什麽:“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只蟑螂, 你沒看到,那蟑螂真的好大,就有半個手掌那麽大!”

她平時真的沒有那麽狂野。

都怪那只蟑螂, 要不是那只蟑螂突然出現,她怎麽會做出那樣喪心病狂喪失理智喪盡天良的事情。

人好,蟑螂壞。

江霖看了她一眼,把包在面紙上的蟑螂屍體給她看:“你說的是這只蟑螂?”

白榆看去,怔住了。

蟑螂的确是那只蟑螂,就是那蟑螂壓根沒有她說的那麽誇張, 大概小半個掌心那麽大。

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在說謊?

會不會因此覺得她更像個色胚流氓?

救命啊,她真沒有說謊。

當時她看到一只蟑螂張開翅膀朝她的臉撲過來,黑暗中, 她真覺得那只蟑螂大得很離譜。

在京城時, 她看到的蟑螂都是很小一只, 尾指指甲蓋那麽大,關鍵是它們都不會飛!

對上江霖意味深長的眼眸, 白榆只覺全身的血液再次湧到臉上來, 連說話都結巴了:“可、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眼神不太好,屋裏又沒開燈, 所以江霖哥你就放心吧,我剛才什麽都沒有看見,真的!”

屋裏是沒開燈,可外面有月光。

而且她的眼睛視力沒有任何問題,可以這麽說吧,當時她擡頭看過去,那真的是——

盡收眼底、一覽無遺、纖毫畢現。

反正就是該看的不該看的,她全都看見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只能說,沒想到江霖穿着衣服看上去那麽瘦,脫掉衣服居然那麽可觀那麽有本錢,那麽的……有沖擊力!

有的人表面在誠懇道歉,其實腦海裏卻反複來回播放着某些不可說的畫面。

白榆回過神來,羞愧地頭幾乎要低到地面,完全不敢再看江霖的眼睛。

啊啊啊她真的不是色胚!

只是畫面太有沖擊力了,她短時間內真的沒辦法忘記嗚嗚嗚……

“……”

江霖眼眸掃過她紅透的耳根,一下子就猜到她在說謊,也一下子就猜到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氣氛不是一般的令人窒息。

白榆咬了咬唇,鼓足勇氣問道:“江霖哥,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江霖:“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已經檢查過了,應該不會再有蟑螂。”

白榆:“……”

江霖:“我去去就回來。”

白榆擡起頭,有些詫異:“你要在這裏睡?”

在經過了這樣的事情後再同處一個屋子,那簡直是尴尬加倍。

江霖t:“嗯,我睡外面。”

孤男寡女同處一屋對她的名聲不好,原本他以為他睡在隔壁那邊,這邊有事情他也能第一時間趕過來,可經過剛才的事情,他改變主意了。

若真的發生事情,他就算第一時間趕過來也會來不及。

而且瓊州島氣候濕熱,多的是蚊蟲蛇蟻,幸好今晚出現的只是蟑螂,若是毒蛇,只怕後果不可想象。

“哦,好吧。”

白榆摸了摸發熱的臉。

江霖看了她一眼,越過她走了出去。

今天的事情遠遠超過了他想象,包括她突如其來的到來,以及剛才的事情,都發生得那樣猝不及防。

她剛才問自己是不是生氣了,他沒回答。

其實他沒有生氣,畢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覺得事情發展超乎了他的控制。

回到隔壁時,江霖的臉上已經恢複了淡定,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異常。

謝旭東和葛大川兩人都沒睡,他們一直在關注着隔壁的動靜,只是因為白榆是個年輕女同志,又是三更半夜,所以他們沒有貿然過去。

這會兒看江霖回來,兩人連忙問道:“沒事吧?”

江霖:“沒事。”

說着他開始收拾被褥和枕頭,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謝旭東被他這番動靜給搞懵了:“你這是幹什麽?你不要告訴我你今晚不在這邊睡?”

江霖:“嗯。”

謝旭東倒抽一口涼氣:“所以你這鐵樹開花是來真的?”

說好一起當單身狗,你卻偷偷脫了單。

這也太可惡了吧?

江霖看了他一眼,抱着被褥轉身走了出去。

江霖一走,謝旭東和葛大川兩人大眼看小眼,空氣裏飄散着羨慕、嫉妒以及期待的因子。

葛大川嘆了口氣道:“我也好想有對象。”

謝旭東忍不住吐槽他:“就你這樣的鐵公雞,連五毛錢的媒婆費都不肯出,哪個女同志會看上你?”

葛大川不服氣:“你倒是願意出五毛錢的媒婆費,怎麽也沒女同志看上你?”

來啊,互相傷害啊!

謝旭東:“……”

他之所以蹉跎到這個年紀還沒有對象沒有媳婦,主要還是因為他那個家,都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爸,要不是有江霖這個兄弟,只怕他早就被那個家給毀了。

後來家裏看他出息了,他那個後媽就開始撺掇他爸給他介紹對象,介紹的全是後媽那邊的親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娶跟那個女人有關系的人。

後來來了瓊州島,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基地裏又男多女少,他就這樣漸漸拖成了大齡剩男。

之前還沒覺得怎麽樣,可如今江霖即将脫離剩男隊伍,踏入有對象的隊伍去,他頓時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就莫名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白榆不知道自己的到來,給隔壁兩個光棍造成了那麽大的震撼和打擊。

江霖一走,她就回卧室,倒在床上滾來滾去。

啊啊啊啊今天這情況也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第一天抵達海島就做出這樣驚天動地泣鬼神的事情。

她本來沒打招呼千裏迢迢從京城跑過來就很膽肥了,現在還做出這樣的事情,江霖會不會覺得她太狂野?

想到剛才那個畫面,她早知道就讓蟑螂直接撲到自己臉上好了,就是飛進她的嘴巴也絕對不叫一聲(bushi)!

外面傳來江霖去而複返的動靜,她連忙停止滾動,蓋上被子裝睡。

裝着裝着也不知道什麽睡着了。

這一覺,白榆睡得非常沉。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才被突然而來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白榆從床上猛地坐起來,扭頭看到太陽都曬進房間來,這才發現自己睡過頭了。

她連忙從床上下來,火速換了一下衣服,擔心江霖等久了,也顧不上梳頭發和洗漱,連忙去開門。

結果門一打開,沒看到江霖,卻見門口站着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

只見她十八|九歲的年紀,留着柯湘式的短發,發尾燙成卷兒,身上穿着一條掐腰紅花紋的的确良連衣裙,腳踩細跟涼鞋。

四目相對。

确認過眼神,是來者不善的人。

白榆在打量對方時,孫薔薇也在打量白榆。

今天她一大早起來就聽到衆人到處在議論,說江霖的對象來瓊州島了,還有人說不是他的對象而是他的老婆,肚子還懷着個女兒,招待所的馮招娣更是像個花癡一樣,逢人就誇那女人長得有多漂亮有多好看,整得跟個猥瑣男人一樣。

其實之前就有傳聞江霖有老婆和女兒,她自然是不相信這個傳聞,軍人結婚是要打結婚報告的,江霖都沒有打結婚申請報告,哪裏來的老婆,更別提女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今天起來到處都在說這事,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尤其是當聽到馮招娣說那女人昨晚住到江霖的宿舍去時,“嘣”的一聲,她腦子仿佛有根線斷了,她想也不想就沖了過來。

她要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麽個女人,她還要看看這女人是不是真的跟馮招娣說的那樣好看。

她自認為是整個海軍基地最會打扮的女人,四舍五入,她就是整個海軍基地最漂亮的女人,她才不允許有第二個女人超越她!

誰知她沖過來後敲了半天門裏頭都沒有反應,就在她以為裏頭壓根沒有人時,門終于被打開了,從裏頭走出一個女人來。

她看得可仔細了,她覺得那女人壓根就沒有馮招娣說得那麽好看,什麽美得跟天仙一樣,什麽皮膚白得跟豆腐一樣,什麽大眼睛高鼻梁,真是誇張得沒邊了。

那女人充其量不過就皮膚比她稍微白了一點,比她高了一點,眼睛比她大了一點,鼻子比她挺了一點,嘴唇比她紅了一點,腰比她細了一點。

就一點而已,而已!

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比不上對方,別看那女人是從京城過來的,卻打扮得灰撲撲的,壓根就沒有她時尚,所以她穩穩地保住了“海軍基地第一美人”的寶座。

孫薔薇仰着下巴:“你是誰?”

白榆挑眉:“想知道?”

孫薔薇:這不廢話嗎?

白榆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孫薔薇:“……”

下一刻,不等孫薔薇開口,白榆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孫薔薇:???

那女人居然一聲不吭把門給關上了!!!

這是什麽意思?

孫薔薇上前一步,再次伸手“啪啪啪”拍門:“開門!你把門給我打開!”

門沒開。

孫薔薇臉氣得通紅:“開門!你是誰,你為什麽會睡在霖哥哥的屋裏?”

霖哥哥?

叫得還蠻親密的。

白榆微挑眉。

剛才從對方的眼神她就多少猜到了一點,這會讓聽對方的稱呼,就更做實了她的猜測,外頭那年輕女子應該是喜歡江霖的衆多女人之一。

對于這一點,她絲毫不覺得驚訝,江霖從小就這麽受女人的喜歡,哪怕他整天冷着一張臉,待人疏離,也沒有減少他身邊的狂蜂浪蝶。

至于她把門關上,倒也不是怕了對方,而是覺得沒必要。

不說她懶得跟人吵架,她如今的身份也十分尴尬,倒不如直接把門關上,圖個清淨為好。

孫薔薇把手拍疼了,對方還是沒有把門打開,差點把臉都給氣歪了。

她做好了跟對方大戰三百個回合的準備,只是真沒想到對方這麽慫,一句話不說就當了縮頭烏龜。

孫薔薇又拍了好一會兒,看門始終沒有打開,這才憤憤轉身離去。

白榆洗漱到一半,聽見外面敲門的聲音停了,她只當對方覺得沒意思走了。

誰知等她把頭發梳好,外頭再次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只是這次的敲門聲顯然比之前溫柔多了。

她還以為這次肯定是江霖,誰知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昨晚招待所的服務員,正咧着一張嘴站在門口。

馮招娣看到白榆,開心得差點嘴巴咧到耳根:“你好,我叫馮招娣,是招待所的服務員,我們昨晚見過的。”

白榆笑了笑:“你好,我叫白榆,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馮招娣把手裏的早餐舉起來:“我是替江副團來給你送早餐的,你的名字真好聽,不像我的名字又俗又泛濫,這瓊州島叫招娣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大幾百。”

她是家裏的老大,剛出生那會兒奶奶一看到她是個女娃,想也沒想就給她取了“招娣”這個名字,希望她給家裏多招來幾個弟弟,不過不知道是他們老馮家的祖墳不給力,還是他爸媽不給t力,在她之後多了一連串的盼娣、想娣和來娣,她媽最近又懷孕了,她覺得裏頭應該還是個“娣”。

白榆:“名字只是一個稱呼,要是你不喜歡的話,以後可以改掉,還有謝謝你送早餐過來,要不要進來坐坐?”

馮招娣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亮得吓人:“可以嗎?我真的可以進去嗎?”

白榆笑着點頭,并把門打開,還伸手想把早餐接過來自己拿。

馮招娣自然沒讓她拿,直接提着早餐就走了進來:“我也想改名字,不過我要是敢這麽做,我爸第一個打斷我的腿。”

不僅如此,要是她媽接下來這胎真的是女兒的話,到時候她便會成為全家的罪人,所以改名這事情她只敢想一想。

跟馮招娣比起來,白榆覺得自己幸運多了,雖然她媽不喜歡她,但奶奶和她爸都不偏心。

她的名字據說是她爺爺給取的,白榆在古代是星辰的別稱,星星擁有堅毅而溫柔的靈魂,爺爺希望她做一顆最閃耀的星辰,所以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馮招娣把鋁飯盒放在飯桌上,還幫忙把蓋子打開:“這是我們瓊州島最出名的小吃之一,扁肉燕,你肯定沒有吃過。”

香味撲鼻而來,白榆肚子很應時地“咕嚕”響了起來:“我的确沒吃過,聞着就很香,肯定也很好吃。”

馮招娣咽了咽口水,狠狠點頭:“那是必須的,扁肉燕我們平時想吃都吃不到,只有節日和結婚那會兒才會做,先要用五花肉剁成肉泥,再加上香菇丁、蝦幹、從頭和老酒等各種調料攪拌成餡料,再用這種幹肉燕皮包起來放到蒸籠去蒸,蒸好後還要再拿出來用沸水焯一下,就這樣還沒好呢,還要再加入骨頭湯,再加入老酒、蝦油和蔥花,最後再淋上芝麻油才算完成。”

這麽多料,這麽花功夫,想不好吃都難。

白榆随着馮招娣的介紹,也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她走過去一看,只見鋁飯盒裏頭放着一顆顆薄如白紙,顏色似玉的扁肉燕,看形狀跟廣城吃的扁食有點像,但皮更薄。

白榆:“你吃了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一點吧。”

馮招娣早就饞得口水快出來,但還是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就好。”

白榆看出她很想吃,于是找了個碗出來分了一些給她吃,然後自己舀起一勺子放進嘴裏。

燕皮入口即化,口感十分軟嫩,餡料鮮香爽口,韌而有勁,的确很好吃。

馮招娣小心翼翼舀起一勺子,小口地咬了一口,然後滿足得眯上眼睛。

是小時候吃過的味道。

她家其實不算很窮,跟瓊州島其他人家比起來,她家還算是比較殷實的,只是從小到大她就只吃過一次扁肉燕,因為她奶奶說丫頭片子不需要吃那麽好,因此家裏但凡有點好吃的,都進了她爸的口中,她媽懷孕的時候也能上一些,她和幾個妹妹從小到大都沒吃過幾回肉。

如今她雖然在招待所當服務員,每個月能拿二十五元工資,很多人都很羨慕她,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她賺來的每一分錢都必須如數上交給家裏,她身上連一塊錢都湊不出來,更別提去買扁肉燕吃。

白榆也餓了,連吃了好幾顆才稍微放慢速度:“這肉燕皮應該是番薯粉做的吧?”

馮招娣:“你猜對了一半,是用豬肉和番薯粉手工打制而成的,做起來費功夫不說,還費錢,所以我才會羨慕你,江副團對你真的是太好了!”

她要是能找到一個對她這麽好的對象,她就是減壽十年她也願意。

白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咳咳……我跟江副團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至少目前還不是。

馮招娣一臉認真:“我可沒有胡說,你不知道島上有多少姑娘想嫁給江副團,可江副團從來都沒正眼看他們,可江副團對你就不一樣了,他不僅讓你住他的宿舍,還讓姚大師傅給你單獨做菜,你說他對你是不是很好?”

白榆心好像被什麽給扯了一下:“姚大師傅?”

馮招娣:“姚大師傅是海軍基地飯堂的掌勺大師傅,做菜那可是一流的,聽說他祖上還是宮裏的禦廚,很多人家裏來了客人,或者嫁姑娘娶媳婦的時候,都想讓姚大師傅幫忙做一兩個菜撐場面,但姚大師傅都是拒絕的,畢竟他很忙,可江副團居然說動他給你做菜,真是太羨慕你了!”

要不是馮招娣解釋,她還以為這扁肉燕是江霖從飯堂打來的,這麽說來,昨晚的梅菜扣肉只怕也是這位姚大師傅親手做的。

白榆心跳開始加快。

仿佛,空氣裏被人注入了甜味劑。

有什麽甜絲絲的東西,一點一點擠進她的心裏。

馮招娣沒注意到她的異樣,突然壓低聲音道:“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在路上看到孫薔薇氣呼呼地從這裏跑了,她是不是來找你了?”

孫薔薇?

白榆怔了下,很快明白過來,這個孫薔薇就是剛才被她關在外頭的女子:“她有來敲門,不過我沒理她,直接把門關上了。”

這次輪到馮招娣怔住了:“你是說你沒讓她進來,然後當着她的面直接把門關上?”

白榆點頭。

下一刻馮招娣爆發出雞叫聲:“哈哈哈……沒想到孫薔薇也有這天,真是笑死我了,早知道我就應該走快兩步,那樣就能看到她把臉氣歪的樣子。”

“這個叫孫薔薇的,她是什麽人?”

馮招娣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孫薔薇的不喜歡,這讓白榆也産生了一點興趣。

馮招娣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孫薔薇她大伯是海軍基地的政委,她父母和其他親戚聽說都是幹部,我還聽說他們孫家三代只有她一個女娃兒,所以在家裏十分受寵,想要什麽就給什麽,在基地這邊,她平時看人都是用鼻孔看人的,還真當自己是基地第一美人,大家不過是奉承她而已,就她自己當真了,跟你比起來,她差遠了!”

白榆沉默了下,才問出心裏的疑問:“那她是不是喜歡江霖哥?”

馮招娣當即點頭如搗蒜:“孫薔薇去年跟她父母從南京過來瓊州島訪親,剛來的時候,她一下子嫌棄島上太熱,一下子嫌棄有蟲子,還說島上的人黑得跟煤炭一樣,反正就各種瞧不上,說瓊州島是鳥都不願意來拉屎的窮地方,結果一看到江副團,她立即就花癡得走不動路,後來直接不回南京,在基地住了下來,還進了基地的文工團。”

馮招娣雖然很讨厭孫薔薇狗眼看人低的樣子,但內心其實很羨慕她。

孫薔薇跟她們這些不被期待的丫頭片子賠錢貨不一樣,她是千嬌萬寵長大的,要什麽有什麽,就說她身上穿的衣服,每一件都那麽時尚,島上的姑娘別說擁有了,連看都沒有看過。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白榆沒想到那孫薔薇來頭這麽大,居然是政委的親侄女。

不過她也沒太放在心裏,不說她沒對孫薔薇做什麽,就是做了什麽她也不怕,孫家背景來不起,可江家未必就比他們輸。

更何況江霖連這點小麻煩都沒辦法搞定,那她倒要重新考慮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馮招娣吃完東西就走了,她要回去補覺,晚上還要值夜班。

馮招娣走後不久,有個勤務兵小哥過來,說江霖正在忙,讓勤務兵小哥過來陪她到處走走。

白榆知道勤務兵每天都要幹很多活兒,不願意耽誤對方的時間,因此謝絕了他的陪伴,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逛逛。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京城之前只有林向雪和她爺爺知道白榆來了瓊州島,如今又多了一個江老爺子。

自從昨晚得知這個消息後,江老爺子一顆心就跟井裏的吊桶一樣,七上八下,久久落不到地面。

“小王,你說榆榆那丫頭是怎麽想的,怎麽就跑到瓊州島去?”

江老爺子口中的小王不是別人,正是司機王叔,也只有江老爺子才會把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叫成是小王。

王叔想了想,慎重道:“老爺子,我想榆榆很有可能是想選江霖。”

對于這個答案,江老爺子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頭疼:“你說榆榆那丫頭會不會是被江霖那臭小子給騙過去的?”

王叔:“我想不至于,兩個孩子都不是糊塗的人。”

江老爺子雖然昨晚口口聲聲責問江霖是不是把白榆騙到瓊州島去,但他內心也知道以江霖的為人,他不t可能做這種事情。

江霖是江家這一代裏頭最有出息的孩子,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人品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不是江霖把人騙過去,那只能是白榆自己跑過去的。

換句話說,白榆打算選江霖為他的結婚對象。

想到這,江老爺子重重嘆了口氣:“這事要是讓小五知道,只怕會影響兩兄弟的感情。“

王叔:“老爺子,您也不用太過于擔心,老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相信幾個孩子之間肯定能處理好,再說您之前不還擔心江凱會欺負榆榆那丫頭嗎,如果換成是江霖,我覺得就不用擔心了。”

江老爺子一聽,還真是這個理:“你說得對,我一直覺得小五那孩子不夠穩重,若是我還在還好,就怕我不在了,他會欺負榆榆那丫頭。”

當初和白家定下婚約時,他原本是打算等白榆長大後再從江家幾個孩子裏頭選一個最優秀的給她,誰知白榆從小就喜歡粘着江凱。

江凱聰明嗎?聰明,也很優秀,只是這孩子太自負了,上頭又有個比他更優秀的哥哥,導致他心裏不平衡。

他也有心磨這個孩子的性格,只是一來他忙,二來老三和他媳婦兩人又格外寵江凱這孩子,以致于他的心态一直沒改正過來。

只是他以為有他看着,江凱無論如何也不會太出格,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和榆榆她表姐亂搞男女關系,簡直是豈有此理。

好在榆榆那丫頭沒有一條道走到黑,又答應他從江家其他子弟中重新選一個,若是這個人選換成江霖,那的确是讓人很放心。

江霖足夠優秀,性格足夠沉穩,哪怕他不喜歡榆榆那丫頭,可只要他點頭答應了,他肯定會保護和照顧她一輩子。

唯一讓人擔心的便是這事極有可能會導致江霖和江凱兩兄弟的感情破裂。

不過不破不立,既然榆榆已經決定選江霖,那他這個老爺子就幫徹底斷了江凱的糾纏。。

就在這瞬間,江老爺子就打定了注意,他站起來走回書房。

很快,江凱那邊就得到了消息——江老爺子讓他推遲一個月後再去大西北部隊。

對于這個決定,江凱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在不久之前,老爺子才給他下了命令,讓他頭上的傷一好就立馬出發去大西北。

大西北那地方又偏又艱苦,據說連洗澡都是問題。

他有潔癖,他受不了不能洗澡。

更主要的是,一旦去了大西北,他再想轉回來就非常難了。

所以他有一萬個不願意去大西北,可老爺子只給他兩個選擇,要麽滾去大西北部隊,要麽滾出江家。

老爺子的決定,江家沒有一個人敢為他說情。

除非,白榆親自開口。

江凱想起兩個月前,白榆問他想要什麽生日禮物,他當時有點不耐煩就說了随便,白榆卻一點也沒覺得委屈,掰着手指說要給他親自織一件毛衣,還要給他做一桌子的菜來慶祝。

她說遇見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她說這話時的模樣幸福又真誠,一點也看不出不久後她會和自己分手并解除婚約。

想起家庭聚會那天白榆的決絕,江凱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白榆之前那麽喜歡他,都是裝出來的?

無獨有偶,大院裏還有一個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正茵。

那天她的下巴被白榆這個死丫頭打脫臼後,醫生就告訴她,以後她不能太大力笑,也不能吃太硬的東西,否則有再脫臼的可能!

更氣人的是,白老太這個老虔婆還真要白飛鵬和她離婚!

她雖然對白飛鵬沒有太深的感情,但的确沒想過要離婚、

這年頭離婚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她認識的人裏頭離婚的人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而且離婚後的女人日子也并不好過,婆家去不了,娘家也回不去,還要每天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

她自诩姿色猶存,可這把年紀了,若是再婚的話,頂多也只能嫁給死了老婆的男人,找的人未必有白飛鵬好看,更未必有他的地位。

軍區大院那些八婆們就會對着她指指點點,還有人當着她的面直接罵她是糊塗蛋!

她要強了一輩子,優雅了一輩子,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成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對于離婚這事,她堅決不同意。

她找了白飛鵬的上級王政委,終于讓他暫時放棄了離婚的念頭。

只是家裏不順心,單位也不順心。

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王八蛋把她家的事情捅到單位去,還寫了舉報信!

政委找她談話,因此警告她要顧好自己的形象,要是再被群衆舉報,她主任這個位置只怕要讓位退賢了!

一連串的事情下來,秦正茵變得無比陰沉,人也憔悴了不少,看上去足足老了十來歲。

**

白榆不知道京城那邊發生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沒心思去管。

上輩子她沒有來過瓊州島。

可只一眼,她就愛上了這碧海藍天。

不遠處,海鷗低低飛在海面上,陽光撒下來,如同往海裏撒了一把碎銀子,波光粼粼。

再遠一些,是一座座島嶼,滿眼綠,仿佛一塊綠寶石被鑲嵌在藍寶石裏頭,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雖然很多人說瓊州島苦,很多地方還在開荒,肯定跟京城的繁華沒得比,生活也不如京城便捷。

可若是要她在這裏生活,她也是願意的。

不用上學的小孩提着小桶在海邊趕海,沒有撿到好吃的,有漂亮的貝殼也能讓他們開心不已。

白榆看着這畫面,心中靈動一閃。

她突然找到了以後的目标,她知道自己以後想做什麽了。

她素來擅長手工,而且自認眼光和水平還算不錯,如今她處在一個地理位置絕好的地方。

這裏有數不清的天然貝殼,這些貝殼經過精雕細琢後就能變廢為寶,雕刻成一件件多姿多彩,惟妙惟肖的甲子貝雕藝術作品。

她還可以在這邊嘗試養殖珍珠。

所有飾品裏面,她最愛的便是珍珠,無論是黑色的大溪地珍珠,當水珍珠,還是金色的南洋金主,或是海水珍珠,她都愛不釋手。

上輩子她用奶奶留給她的遺産賣了不少珍珠首飾,珍珠項鏈,珍珠耳釘,珍珠手鏈,為了買到最優質的珍珠,她還特意去學過有關珍珠的各種知識,其中就包括如何養殖珍珠。

其實上輩子她有想過要辦一個珍珠養殖場,只是那時候江凱和婁秀英都不支持她去做,他們覺得珍珠賣不了高價格,也不覺得她能養殖成功。

等到後面他們同意她去開的時候,那時候珍珠養殖場已經遍地開花,而且很多人早就賺得盆滿缽滿,那時候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

這輩子沒了江凱和婁秀英的阻撓,她可以順着心意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這,白榆忍不住一陣心潮澎湃。

要留在瓊州島,首先就是要搞定江霖。

她昨天晚上把江霖看了個精光,也理所當然要對他負責。

想到這,白榆決定今晚就把江霖給搞定了。

搞定第一步:做一桌好飯菜。

于是她去找了雷大姐,一起去菜站和肉站買了一些食材回來。

婁曼麗悄悄跟在白榆身後來到雷大姐家。

她想看清楚白榆長什麽樣,這樣她就可以報給她姐,然後從她姐那裏得到更多的好處。

只是她剛挨近廚房窗口,就見白榆手裏的刀“噔”的聲砍在雞脖子上。

就這樣一刀,砍斷了,雞脖子!

婁曼麗下意識脖子一涼。

這還沒完。

再下一刻,就見白榆捏起那只被砍了雞腦袋卻還沒死透的無頭雞往她臉上一扔——

那無頭雞,就這麽,甩着飙血的半截脖子,撲到,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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