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愛情,不能被金錢迷了心智。”
隔了幾秒,又補了一條消息過來:
“不過,他打算給你多少錢啊?”
向晚晚扶額無語,抱着手機敲字:
“不是,他今天來跟我說的主要意思是,他會支持我跟沈南風的婚約。可是小謝子,沈南風之前跟我說分手了。”
謝宜大概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反轉,迷迷糊糊地翻過身子看了向晚晚一眼,又回複:“怎麽回事?”
向晚晚望着明晃晃的手機屏幕,腦袋一片空白。
隔了很久,她才開始一點一點敲下整件事情的始末。
手機嗡地一振,有新消息彈出來,向晚晚點進去,是沈二叔發來的一家醫院的地址,附一句:你要不要去看看你沈叔叔?
向晚晚返回和謝宜的聊天頁面,然後抻着脖子朝謝宜的床上望過去,她還保持着拿手機的姿勢,但手機屏幕已經暗掉,這次大概是真的已經睡着了吧。
向晚晚将自己剛才敲下的大段大段文字又重新看了一遍,按下了删除鍵。
她仰面躺在床上,開始重新思考今天的事情。
她從小就經常跟着沈南風去沈家玩,偶爾也聽人提起過沈二叔的存在,但見面的機會并不多,對他也沒有什麽太深刻的印象。
同樣的道理,他對自己應該也沒有怎麽留意過。
明明兩個人沒有過什麽交集,可他今天下午專程跑去車站找上自己,難道只是單純地想要表示自己支持沈南風的婚約?
向晚晚還是對突然找上自己的沈二叔有些疑慮。她打開手機,又瞥了一眼那家醫院的地址,回複了信息:好。
向晚晚忍不住又想起沈南風,自從上次在酒吧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沈二叔說得對,沈叔叔出事的事情對他打擊一定很大,他還要兼顧公司所有的事務,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向晚晚眼皮跳個不停,想到與沈南風有關的事情,她總覺得心裏悶悶的,像有什麽東西堵在胸腔裏,有種鈍鈍的難過。
但願所有的疑慮都是自己胡思亂想,但願沈叔叔身體無礙早日康複。
也但願,他一切安好。
雨勢不見停,樹葉在風雨中發出沙沙的聲音,向晚晚在這樣的聲音裏終于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舍友都還陷在美夢裏。
向晚晚盯着黑眼圈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蹑手蹑腳地換好衣服出了門。
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路上的車子并不多,加上下了小雨的緣故,連平日裏校門口擁擠的小商販也少了很多,寬闊的大馬路上顯得有些寂寥。
向晚晚撐着傘等了很久才攔下一輛車,在報地址的時候她猶豫了幾秒。
司機回過頭來又問了一遍,她才支支吾吾地報了醫院的名字。
她本來計劃着先去公司跟沈南風見一面,分手的事情暫且不談,她只想見他一面,聽聽他的聲音,确保他安好,也好從他那裏先了解沈叔叔的狀況。
但她又有點害怕,怕沈南風不肯見她。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後座滿臉愁容的小姑娘,又是一大早往醫院裏趕,估摸着她是臨時收到親人病重之類不好的消息。
他笑着寬慰她:“姑娘,別想那麽多,等你活到叔叔這把年紀,就看得透了,生老病死都是定數,誰都躲不過去。再說了,現在的醫療水平可不同于過去那些年,沒有什麽治不好的病,別怕,都會好起來的。”
向晚晚勉強扯出一點笑,對着好心的師傅點了頭。
師傅也沒再說話,默默地将電臺從枯燥的交通新聞調到音樂節目。
向晚晚剛好聽到澄澈的女聲唱到最後一句:就當作你我年少輕狂舊夢一場,醒來不過虛妄。
旋律輕盈明澈,尾調慢慢淡去。
這個熟悉的聲音。
師傅見向晚晚提了精神,将她當成了趙佳晴的粉絲。
“這是那個趙佳晴的歌對不對?我家小丫頭也特別喜歡她,天天守在電視機跟前等着她的綜藝,叔叔老了,跟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已經有代溝了,不過我覺着有那麽多人喜歡她,她應該是真的還不錯吧?”
應該是真的還不錯嗎?
所以,和他在一起應該也還不錯嗎?
向晚晚沒有說話,車子在路邊停下來,她付了車錢匆匆下車。
臨走的時候,司機還跟她喊:“姑娘,別慌,不會有事的。”
向晚晚回身朝他揮了揮手。
清晨的醫院沉在一片寂靜中,偶爾會有不知名的小蟲發出細細的叫聲。
向晚晚站在醫院大樓前,心裏忽然生出遲疑。
如果有人問起來,她該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去探望沈叔叔呢?
她甚至想,會不會在這裏遇見沈南風?
如果遇到,他會不會提起分手的那件事情?她要怎麽說呢?
向晚晚一路匆匆趕過來,卻在這裏放慢了腳步,她故意拖延時間一樣,蹲下身去挽了挽褲腳,又小心地繞過地上的小水潭。
再往前走,就是大廳。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出去買了一束花和一些水果。
再站到樓下的時候,她不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吸一口氣直直朝大廳跑過去,一樓依舊亮着燈,有匆匆走過的護士和早起的老人在活動筋骨。
一樓的氣氛倒與室外的空曠寂靜形成了對比。
向晚晚邊走邊回頭打量,一不留神撞到人,匆匆忙忙道了歉就要往前走,卻被人拽住。
“梁叔?”
一瞬間的驚詫之後,她立馬反應過來,梁敬一直跟着沈志東,而這次住院自然也少不了他來這邊照看。
“梁叔,我來看看沈叔叔。”
梁敬沒有松手,輕微地皺了皺眉,有微妙的複雜情緒從眼底劃過:“董事長還在睡,你快回去上課吧。”
梁敬一向比較古板,向晚晚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功課,于是解釋道:“梁叔,你忘啦,今天是周六,我不會影響沈叔叔休息的,我可以坐外面等他睡醒,就過去看他一小會兒,看一眼他沒事就回去。”
可是沒想到梁敬仍然不肯放行。
“你回去吧,董事長沒事,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允許探望,就當作你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也不要過來了。”
梁敬沒有看她的眼睛,沈南風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病房,又刻意瞞着向晚晚。就是怕出了什麽別的問題,才特意叮囑過,不能讓她知道沈父住院的事情。
他不知道是誰向她透露了消息,但是他所能做的就是不讓她再靠近,話也只能說到這個份上。
向晚晚看着梁敬一臉為難擔憂的表情,也沒再多說,只是将手裏的水果和花束遞到他手上:“梁叔,那你把這個帶進去吧,我這就回去。”
梁敬等她走到門口了,這才背過身給沈南風打電話。
“你等會兒再下來,晚晚剛來過,這陣還沒有走遠……”
“來不及了。”
電梯門打開,沈南風陰沉着臉看向梁敬身後。
——折身而返的向晚晚如同被人施了定身術,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原本想要假裝離開,趁梁敬不注意再溜回去,卻沒有想到一扭頭看見剛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沈南風。
以及,站在他身邊壓低了帽檐的趙佳晴。
好像,一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梁敬百般阻攔,不允許她進去探望。
沈南風一只手環上趙佳晴的腰,從向晚晚身邊經過的時候停了腳步,聲音低沉有力,夾雜着一些惱怒的情緒在其中:“回去。”
兩個字的命令。
向晚晚倔強地仰了仰頭,眼淚就那麽凝在了眼角。
在沈南風邁出大廳的最後一刻,她回過身去朝他喊:“我明天下午去你那裏搬行李。”
17.晚晚,對不起
梁敬将車子從醫院駛出來,趕上上班高峰期,路上顯得有些擁擠。
“怎麽,看到她那個樣子覺得難過了嗎?”趙佳晴雙眉微挑,語氣裏帶着幾分淡淡的調笑。
沈南風別過頭看向窗外:“沒有。”
“不過,做壞女人的感覺可真的是不大好,特別是我這種……”她故意湊近沈南風,不出意料被對方躲開。
她笑着坐回去:“特別是我這種……并沒有占到半分實質性便宜,明明不能假戲真做,還要被人當作是橫刀奪愛的壞女人,我都替自己覺得不值。”
沈南風冷冷地開口:“我并沒有逼過你。”
路口綠燈亮起,車流開始緩慢移動,車內的氣氛卻沒有半分輕松的跡象。
趙佳晴沮喪地低了低頭,明明換了任何正常人都聽得明白的玩笑話,偏偏到了沈南風這裏永遠都是公事公辦的态度,她真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喜歡眼前這個冷冰冰的木頭人。
“是是是,你沒有逼我……”她撇了撇嘴有些置氣,“我就是說句玩笑話,沈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