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法師在米花町上學第 17 章 雨天的小姑娘

雨天的小姑娘

今天在下雨,雲層灰蒙蒙的,冷風灌進衣領裏,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月見裏彌生撐着一把黑色的傘,雨水打在傘面上,“滴答、滴答”響着,水流順着傘骨流下。

他胸前背着一個黑色的包,黑貓烏雲被裝在裏面。

“嗯?”最先發現那邊的是烏雲。

月見裏彌生是聽見烏雲的聲音,才往那邊看。

那邊是一條小巷子,夾在兩棟房子之間,高大的房子遮擋了光線,只有偶爾路過的車輛的燈光勉強分出一點給那邊。

他望着那邊:“那邊有什麽嗎?烏雲。”

“或許你可以自己去看看。”烏雲綠幽幽的眼珠望向那邊,小巧的耳朵立起來,抖了抖。

“好吧。”月見裏彌生說,腳步往那邊走去,“你說得對,我應該自己過去看看。”

烏雲從書包裏出來,輕巧地落到了地上。

雨水應該打濕了它的毛。月見裏彌生盯着烏雲踩在地上的腳想。

一會兒它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月見裏彌生跟在烏雲的後面。

黑貓的耳朵抖了兩下,它在雨聲與其他的聲音中捕捉到了這一道聲音。

它最後停留在一堆箱子前,上面罩着遮雨的篷布。

烏雲踩在一個箱子上,扭過腦袋看向月見裏彌生。

“好吧,讓我們來看看。”月見裏彌生半蹲下來,伸手要去掀開篷布,“我們的小貓咪發現了什麽?”

月見裏彌生看清了篷布下面的東西,紅色眼睛睜大了一些,神色意外:“哇哦,一只受傷的小鳥。”

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慘兮兮的,被白色的大褂包裹着,在聽見聲響時面前擡起眼睛去看來人。

“喵~”黑色的貓咪朝她叫了一聲。

可是她的瞳孔猛縮,渾身漆黑的人掀起了篷布,正望着她。

這并不怪月見裏彌生,畢竟黑色百搭。

“你沒事吧?小朋友。”月見裏彌生看到小姑娘有意識,詢問道。

宮野志保想要張嘴,可是她發不出聲音,吃下APTX48的效果,加上冷雨帶來的不适讓她很難再面對一個比她高大很多的男性進行反抗。

烏雲:“我想她大概需要醫生。”

月見裏彌生看着小孩兒通紅的臉龐,以及粗重的呼吸,贊同烏雲的說法。

“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個診所。”月見裏彌生把背在前面的包背到身後,伸出手要去把人撈起來。

宮野志保想要掙紮,她不能夠被組織帶回去,她在組織裏長大,非常清楚被抓回去會遭受什麽。

她做出了最後的掙紮,用盡自己最後一點力氣。

挨了一巴掌的月見裏彌生勉強把小姑娘抱住不掉下去:“小朋友,我可不是壞人。”

沒有反應,小孩子頭靠在他的胸口,呼吸急促,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她上升的體溫。

“好吧,等她醒來在說吧。”

月見裏彌生用白大褂裹緊了小姑娘,另一只手撐着傘往巷子外走去。

宮野志保醒過來,眼睛對上了亮着的白熾燈。

她的意識慢慢清醒。

她記得她在最後被組織的人帶走了。

可是……宮野志保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這裏不像是組織裏,反而更像是醫院、診所之類的。

她低頭,發現自己也換了身衣服。

“吱呀——”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名女士。

“你醒來啦,小妹妹。”女性護士端着溫水和藥進來,“先來吃藥吧,你哥哥去給你買吃的了。”

“哥哥?”宮野志保沒有明白現在的情況。

她清楚自己現在應該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這跟她的猜測沒有差太遠,可是,哥哥……

她的眼神沉了下來。

面對着不知名的藥物,宮野志保沒有聽話地吃下去,而是找借口推了,對方似乎只是以為小孩子怕苦,打算跟小孩子的家長說一聲。

護士離開了,宮野志保坐在床上,她掀開被子,打算離開。

“晚上好,小朋友。”門再次開了,進來的是她昏過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那個疑似組織的人。

“我想你現在應該在床上躺好,而不是亂跑。”月見裏彌生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一邊的櫃子上。

宮野志保坐在床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是誰?”

“只是一個路人而已。”月見裏彌生實話實說,“那麽你呢?小朋友,跟家裏吵架了嗎?”

宮野志保在月見裏彌生訴說過程的時候,也暗自觀察着男生,對方似乎并不是她設想中的組織成員,真的只是一個偶然發現她的過路人。

“好了,小朋友,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我想你的家人應該很擔心了。”

宮野志保看着面前的人,心裏評判着,最後給出了一個地址:“米花町2丁目21番地。”

米花町2丁目。

“不需要我送你進去嗎?”月見裏彌生半蹲下來,把自己背上的小姑娘放下來。

他順便從小姑娘手裏接過傘,把傘往她那邊傾斜一點。

“嗯,咳咳。”宮野志保說着,“因為沒有多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煩彌生哥哥了。”

宮野志保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裝小孩、扮乖巧去哄騙別人。

他們現在只是在巷口,離宮野志保說的地址也不遠。

月見裏彌生往那邊看了一眼,又回頭來看小孩子,似乎在打量着什麽:“好吧,下次不要再離家出走了,這可不是好玩的。”

宮野志保身上還披着月見裏彌生的黑色外套,提着的袋子裏裝着她換下來的衣服。

她乖巧地點頭:“好的。”

月見裏彌生看着她這副乖巧的模樣,總覺得有點兒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類似的。

“好吧,你自己回去吧。”月見裏彌生把手裏的傘給小女孩,“傘拿好,我想你的身體應該不想再淋雨了。”

宮野志保握住雨傘:“那你呢?”

月見裏彌生笑了下:“放心,小姑娘,大人的身體可比你好多了,好了,快回去吧。”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自己站起來往回走,黑貓烏雲跟在他的身後。

宮野志保提着袋子站在原地,看着人走遠。

黑貓烏雲跟在月見裏彌生的腳邊,它喵地叫了一聲:“我以為你會看着那孩子回去。”

“因為那孩子并不希望我看着她回去。”月見裏彌生低下頭跟烏雲說,“說不定那個家庭住址都不是真的,畢竟我只是一個陌生人。”

月見裏彌生豎起一根手指,笑着說:“一個很警惕的小姑娘,這并不是一個缺點,不是嗎?”

“可能吧。”烏雲說,“彌生,讓我進書包裏。”

“我拒絕,你身上濕透了。”月見裏彌生說。

烏雲:“你自己不是都淋濕了嗎?”

“但是我的書包裏面還是幹的,你今天已經失去了待在裏面的權利。”

“我可以抗議嗎?”

“很遺憾,不能。”

“你可真過分。”

“我并不這樣認為。”

黑貓邁着輕巧的步子跟在男生身後。

他們重新走入了人流之中。

等到回到鳶尾公寓樓下的時候,烏雲看着月見裏彌生并沒有濕多少的衣服,雨水甚至只是打濕了他的衣擺,在黑色的發絲上挂了些水珠。

它往外面的大雨看了眼,這很不正常,但是放在月見裏彌生身上又沒有太大的問題。

它甩了甩毛上的水:“你為什麽不給我也加上一層‘隔離’?”

月見裏彌生彎起眼睛:“抱歉,我忘記了。”

“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烏雲真的這樣覺得。

“我沒有。”

“晚上好,月見裏先生。”一名女士撐着傘進來,在進入大廳後合上了傘。

月見裏彌生知道這個人:“晚上好,東山小姐。”

東山綠子,住在月見裏彌生樓下4樓的住戶,是一名律師。

“現在的醫學生都這麽辛苦了嗎?”東山綠子開着玩笑,“連周六都需要上課了?”

“不,當然不是。”月見裏彌生笑着說,兩個人一起朝電梯走去。

月見裏彌生幫東山綠子按下了電梯鍵,他知道東山綠子是4樓的住戶:“我只是去了我的表妹那裏。”

“是上次那位漂亮的長頭發小姐。”東山綠子想到上次來找月見裏彌生的那位少女,“我以為她是你的女朋友。”

月見裏彌生失笑:“并不是,加奈是我阿姨的女兒,是我的表妹。”

“但是不得不說,是位很漂亮的小姐,想必她在學校很受歡迎,她也在東京上學嗎?”

東山綠子知道月見裏彌生是東都大學醫學部的學生。

“是的,她在江古田那邊上學。”月見裏彌生說。

“叮”

電梯門打開了,4樓到了。

“我到了,再見,月見裏先生。”東山綠子跟月見裏彌生道別。

月見裏彌生颔首,算作回應:“再見,東山小姐。”

電梯門合上,繼續向上。

月見裏彌生到了5樓,打開了房門。

“你需要洗個澡,烏雲。”月見裏彌生看着毛發已經濕了的烏雲說着。

烏雲扒拉了一下耳朵:“我知道,我讨厭洗澡。”貓咪都不喜歡洗澡,它也不例外。

“如果你不想變臭的話。”

“知道了。”它擡了一下爪子,水把地毯打濕了,留下一個印記。

它心虛地扒拉了下地毯的毛,它記得彌生很喜歡這張地毯。

“烏雲!”

“我知道了。”它朝衛生間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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