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送餐的就來了,他拿了外賣就鎖上門,我看着他提着袋子冷着臉向我走來,心裏有點打鼓,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難道他又分裂出了一面?
“君池淵,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病?”我敢保證,我這絕對是好心提醒,我不希望他的病情加重,怎麽說我們也是共患難過的。
他的臉還是那麽冷,俯看着我,眸子裏迸射出一束一束的寒光。
“有病的是你,沒吃飽之前,不準再說話。”他捏着口袋的手指發緊,我知道他很生氣,所以識相的閉了嘴。
我實在也是餓得不行,但我看到擺放在我面前的飯菜一點胃口也沒,君池淵不顧我的難受,拿着勺子捏住我的嘴巴就往我的嘴裏塞飯菜。
我別過頭,胡亂的吐出來,只覺得惡心極了,根本一點都不想吃。
“這幾天不吃,難道你就得厭食症了?”他惱怒的放下勺子,用冷眼掃着我,讓我一陣壓抑,心情更憋屈了。
“走,走……不想看到你。”我不耐煩的想讓他離開,我為自己忽然變了的胃口感到驚訝,心裏也煩躁得很。
他不依不饒,發揮了平日折磨人的功夫,只見他将飯菜直接放進自己嘴裏,咀嚼了一會兒,一手抓住我的後腦勺,俯身就壓了下來。
我想要掙紮,他的力道更重了,他的唇壓了下來,舌靈活的敲開了我的緊繃的牙齒,我胡亂的咬着,那些被他咀嚼後的東西就灌入我的喉嚨。我被惡心得直想吐,眼淚嘩啦啦的就往下流。
他蠻橫的在我的嘴裏橫沖直撞,逼迫着我吞下他喂下的飯菜,我心裏難受,莫名的煩躁和抵抗讓我發狠咬住了他的唇。
“唔唔……”他悶哼一聲,迅速移開,我卻咬破了他的肉,嘗到了他口中馥郁香味的鮮血。
哇,真好吃。
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瞬間有了力氣,像是餓狼一樣學着他用手環住了他的後腦勺,覺得他腦袋太大,我就用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按得離我近點。
他驚訝的瞪着我,全身都僵硬了,顯然不明白我的意思,卻被我趁亂重重咬住了剛剛他破皮的嘴唇,狂亂的吸了幾口那裏的鮮血。
我一臉迷醉的模樣,越發用力,他像忽然反應了過來,一把将我扔開,就在這一刻,我忽然感覺肚子裏的東西忽然動了一下。
我心中頓時充滿驚喜,他站起身,怒目相對,似乎對我很不滿意,我很無奈,但這一刻我知道,我需要他的血,比起這些精美的飯菜,他才是我最想要的食物。
想到剛剛唇齒間的美好,我吞了一下口水,尴尬的看着他。
“你屬狗的嗎?還咬人!”他很生氣,用手擦了一下嘴唇,甩袖子就要走人。
我忙爬起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別走!”我承認我是真的不想讓他走。
他對我的動作很詫異,這才回過頭微蹙着好看的眉頭看着我,這一刻,也許是來自于對食物的狂熱,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竟然對他産生了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的感覺。
“你到底想怎樣?我還有事,你如果不好好吃飯我馬上就走。”他惡狠狠地說。
“吃,吃,我馬上就吃。”我忙答應了下來,拉着他就坐在位置上,我看着他鮮豔的紅唇,吞了吞唾沫,看來是小鬼很喜歡他的血液,連帶着我也對他有了太多的好感,我想要他的血,毫無疑問,可我不能強來,只能智取。
“吃!”他扔了那勺子放在碗裏,對着我怒吼一聲,手指卻擦向了嘴唇,我看着他拿開的手指,看着上面欲低落的鮮紅血滴,忍不住捧起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含入了口中,輾轉吸允。
“你……”他頓時紅了臉,赤了耳根,面色瞬間變了又變,在我以為他要出手的時候我忙甩開了他的手。
“你的手上沾了米,不能浪費。”我都佩服自己說出這樣的破借口。
他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紫,一陣變幻,我以為他會嘲諷我,卻沒想到他破天荒拿起勺子,似乎有意将米粒沾到手上,我看着他攪拌着飯的動作,久久沉默。
我只是看着他繼續淌着血珠的嘴唇,好像沒看見他的手,他似乎很懊惱,擡起頭用那陰鸷的眸子掃着我,似乎有所意味。
我只是看着他的舌頭随意的掃去了那點血珠,心裏一陣懊悔,但我只是吃掉一點他的血液就有了很多力氣,頓時對他的血液更加向往。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我現在喜歡人血了?所以我才會變得那麽虛弱,鬼子才會要消失?
他忽然甩掉手裏的勺子,将手放在自己的眼前,似乎在看手表,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手背上沾了好多米粒,不知道他寓意何為,仍然看着他的嘴。
“現在這個點了,你再不吃,我就真走了。”他說,又用手像是很麻煩似的去擦自己的嘴唇,我忙按住了他的手,他身體一震,盯着我,呼吸都亂了。
“我幫你擦。”我說着,就伸出手拂去他嘴唇上血珠,他被我的動作驚到了,忽然湊到我面前,厲聲問:“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像是感到害怕,把手指塞進嘴裏吃下那點血,神色無辜,“我沒什麽目的啊,是你先闖進我家的,要說有目的,應該是你吧。”
“那你勾引我幹什麽?”他厲聲問,打斷了我的質問。
我覺得他有點無理取鬧,明明是他的血在勾引我,但是我不想暴露自己對他的血忽然變得沒什麽免疫力的事實,擺了擺手将他推開,從床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