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筍鴨
對上伍曉棠不自在中帶着一絲害羞的笑容, 白瑜愣了下。
這幾年來,伍曉棠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當然, 這跟伍師傅以及趙寄秋兩人沒日沒夜的照顧分不開關系。
以前大家對伍家一家三口避之不及,可看伍家一天天紅火起來, 各種牛馬鬼神就再次出現了。
有些人想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伍師傅和趙寄秋兩夫妻做幹女兒, 他們閨女一定會把他們兩人當做親生父母那樣來對待, 把伍曉棠當做親姐姐,只要伍師傅兩夫妻幫忙安排個工作就好。
有些更無恥,表面說想來伍家入贅, 其實是想吃絕戶,還有人狠狠心,把剛出生的孫子送過來,說過繼給伍曉棠當兒子,不過這些人都被伍師傅和趙寄秋兩夫妻給趕出去了。
這些人打什麽主意,他們心裏跟明鏡一樣。
現在嘴上說得好聽, 其實都是沖着他們手裏那點錢過來的,等他們兩腳一伸,誰知道他們會怎麽對待他們女兒, 只怕伍曉棠也活不了多久。
白瑜已經有大半年沒見過伍曉棠, 上次見她, 明顯感覺她精神狀态好了很多,人也長肉了, 可能過得舒坦的緣故, 她的模樣反而比剛發現那時候看上去要t年輕。
只是她還是不敢跟人直視, 一看到陌生男人就會不受控制全身顫抖,如果對方多看她兩眼, 她很有可能被吓得尖叫不停。
可現在,她居然沒有避開白瑜的目光,還主動對她笑了。
難道已經完全好了?
白瑜一邊想着,一邊連忙站起來道:“趙阿姨,曉棠,你們怎麽來了,快進來坐。”
趙寄秋牽着女兒走進來,笑道:“工廠今天開業,我們自然是要過來祝賀,而且工廠其他人午休時也會過來。”
說着她看向女兒。
伍曉棠抿了抿唇,然後低下頭去,慢慢打開身上的軍挎包,從裏面掏出一個本子,給白瑜遞過去。
“???”
白瑜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把本子給接了過去,然後在伍曉棠期盼的眼神中翻開了本子。
只見本子裏面用鉛筆勾畫着好幾個設計圖,有珍珠跟雙面繡結合一起的團扇,有珍珠吊墜設計,有珍珠耳環,其中有一款做成蘭花形狀的珍珠項鏈設計讓白瑜很是驚豔。
珍珠躺在一片不規則的蘭花葉子上,扣子被做成蘭花的形狀,看上去非常特別,這種設計就是上輩子她都沒見過。
當然這種設計的項鏈自然不适合普通場合佩戴,卻很适合中一些高檔的宴會上佩戴,這跟她要的定位是一致的。
她想把工廠定位于中高端珍珠市場,以後走養殖和設計一體化的道路,打造品牌影響力,在國內外提升品牌的知名度和格調。
低端珍珠市場的前景大不大?當然很大。
但任何一個企業都不可能把所有市場一舉吞下,總要有取舍,而伍曉棠遞過來的本子上的這些設計,跟她想要的定位完全吻合。
白瑜擡起頭來,一臉驚喜道:“這是你設計的?”
她問的是伍曉棠。
伍曉棠顯然還不太适應跟外人接觸,眼睛看着桌面,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沒開口說話,但趙寄秋幫忙給了解釋:“這些設計圖都是曉棠畫的,她從小就很喜歡倒騰這些東西,小時候她就喜歡把草珠子摘回家,然後編成手鏈,明明同樣的珠子,但她做出來的造型總會比其他人好看,她還用草珠子做成門簾,一串串的珠子亮晶晶的,挂在門前,風一吹就發出嘩嘩的聲響,随風拍動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都很美。”
“再長大一些,她就自己動手做頭花,她學校的女同學很喜歡,都願意掏錢跟她買,她賺到了錢就給我和她爸買禮物,要不是……”
要不是遇到那個下十八層地獄的變态,她肯定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自從她和丈夫成了貝雕工廠的大師傅後,不少人勸他們收養一個正常的孩子,不要把心思都放在一個瘋了的女兒身上,每次聽到這種話,她都恨不得把尿盆倒扣在對方頭上。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曉棠是多麽好,多麽孝順,他們見識過她的好,所以才會那麽心痛,也永遠不會放棄她。
白瑜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都過去了。”
“放心,我沒事的。”
趙寄秋點點頭,為了不吓到旁邊的女兒,努力把眼角的淚水逼回去:“這幾年曉棠情況越來越好,看到我和她爸在畫設計圖,她也想畫,我們起初也沒想讓她做出什麽來,只是想着她喜歡就讓她畫,可後來她越畫越好,我便有意識引導她畫一些設計圖,鵬鴻那孩子看她喜歡畫這些,去年從霓虹國回來,帶了好多本有關首飾設計的書籍回來,曉棠對那些書愛不釋手,每本都被她給翻了好多遍,這幾張設計圖都是她自己創作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符合,太符合了!”白瑜連連點頭,“我這裏正好缺珠寶設計師,趙阿姨的意思是想讓曉棠過來我這邊上班?”
珠寶設計師肯定要招人,但現在國內會設計珠寶的人少之又少,她也想過把伍師傅和趙寄秋兩人請過來,但他們兩人一走,貝雕廠那邊就會群龍無首。
雖然這幾年貝雕廠培養了好幾個設計貝雕的設計師,其中比較有天賦的當屬那個叫林寶珠的,當初她還是跟白瑜毛遂自薦想學貝雕設計,如今她也算能獨當一面,這兩年設計出了好幾款貝雕工藝品,有一款還小小爆了一下。
但跟伍師傅和趙寄秋比起來,他們還是遠遠不夠。
就是想到這點,所以她才沒有開口。
不想柳暗花明,趙寄秋卻帶着女兒自動找上門來,不過一想到伍曉棠的情況,她又有些猶豫。
她倒不是嫌棄伍曉棠,而是她這種情況,只怕不好溝通。
趙寄秋把她的神色看在眼裏:“嗯,如果你覺得曉棠合适的話,那我從明天開始就和曉棠一起過來上班,你只要給我們一份工資就行了,不過我希望能給我們安排一間獨立且安靜的辦公室。”
如果有趙寄秋一起跟過來上班,那就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白瑜笑着道:“兩人工作,自然要開兩人的工資,至于辦公室,我下午就讓人打掃出來,還有什麽要求您盡管說,不過貝雕廠那邊……已經知道了嗎?”
趙寄秋點頭:“嗯,我提前兩個月跟歐陽書記遞交了辭職信,貝雕廠發展至今,不管是風格還是規模已經非常穩定,就算我離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當然他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些年來,歐陽書記十分照顧他們一家子,要不是有他的庇護,他們也不能過得這麽輕松,所以他們兩夫妻商量後,讓老伍留在貝雕廠,她帶着女兒來珍珠廠。
她也不奢望女兒能賺多少錢,她只想讓她多跟人相處,有個喜歡的工作可以做,希望這樣能讓她的狀态越來越好,而且如果能發展成一技之長,将來就算他們兩夫妻不在了,他們也不用擔心她會被餓死。
白瑜:“如果歐陽書記那邊已經批準了,那我這邊也沒問題了,歡迎你們加入采虹珍珠廠這個大家庭,讓我們攜手并肩,把采虹這個品牌打出名堂,走向世界!”
說着她站起來,朝趙寄秋和伍曉棠母女倆伸出手背。
趙寄秋頓了下,把手放在白瑜手背上,然後輕輕抓住女兒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笑道:“好,讓我們一起創造美好的未來!”
伍曉棠依舊有些緊張,但看到媽媽和白瑜都在笑,她也下意識跟着笑了起來。
趙寄秋和伍曉棠兩人一走,白瑜便去找合适的辦公室。
整個工廠主要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珍珠養殖場,另外一部分便是辦公樓,辦公樓樓高三層,第一層為員工辦公區和會議廳,二層為展廳和生産車間,第三層為設計部,以及白瑜的辦公室。
白瑜把走廊最裏面的一間辦公室選座趙寄秋和伍曉棠兩母女的辦公室,因為在最裏面,所以平時過來的人比較少,而相對比較安靜,這樣一來,伍曉棠就可以在辦公室裏面不受外界打擾。
不過辦公室還沒打掃,桌子椅子也沒到位。
白瑜又連忙去放出招人消息,這次招的是負責衛生的阿姨,要求年紀在五十五歲以下,身體健康,手腳利落,關鍵是人品要過關。
招人信息通過公社的大喇叭一傳播出去,珍珠廠的門口立即又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白瑜最終從幾十人裏面挑選了兩個家庭比較困難的,一個林阿姨,林阿姨丈夫癱瘓在床上,兒子是個啞巴,因為是啞巴沒有去上學,也找不到工作,一大家子過得很是困難。
不過林阿姨古來面試時打扮得很幹淨,頭發沒有出油,身上也沒有怪味道,一看就是個愛幹淨且勤勞的人,林阿姨知道自己被挑中,高興得淚灑當場。
另外一個沈阿姨,沈阿姨和她丈夫只生了一個女兒,後來丈夫沒了後她也沒有再嫁,只是沒想到女兒命也跟她一樣不好,年紀輕輕丈夫也沒了,留下一個女兒,婆家那邊說她女兒跟她一樣是掃把星克死丈夫,于是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家門,如今她們祖孫三代住在一起,日子過得苦巴巴的。
她這次過來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這兩年縣城陸續開了一些私人飯店,她們母女倆願意去給人幹洗碗打掃的工作,但東家知道她們的事情後,都覺得她們晦氣,怕影響運氣,所以她們找不到工作。
她擔心白瑜這邊也會因此嫌棄她,不想白瑜不僅不介意t,而且在知道她女兒有高中學歷後,還讓她女兒過來面試助理這個職位。
沈阿姨也高興得老淚縱橫,苦日子終于到頭了。
一個上午下來,白瑜招了兩個掃地阿姨,每人每月工資二十元,負責把養殖場和辦公樓的衛生打掃幹淨,日後活兒多了,會再考慮繼續招人。
兩個珠寶設計師,趙寄秋工資每月一百元,伍曉棠二十元,趙寄秋本來靠堅持伍曉棠這邊不拿工資,最終沒拗得過白瑜,最終妥協只拿二十元的工資。
白瑜答應,等後面做出設計後,她會再把伍曉棠的工資升上去。
兩個助理,分別是餘小傑和沈阿姨的女兒賴美清。
賴美清高中畢業,高考恢複時她丈夫病重,她便沒有去報考,後來丈夫死了,她有想過去報考,但被婆家那邊給阻止了,就這樣她錯過了兩次報考機會。
賴美清跟她媽一樣,性格低調沉穩,但做事很細心,很多事情白瑜點一下,她立馬就上手,她一過來白瑜很多事情就不用親自跑來跑去。
她打算讓餘小傑負責外面的跑動業務,賴美清則是呆在她身邊幫忙處理事情。
兩個助理都有一個月的實習期,實習工資每個月十五元,等轉正後再根據具體工作而定。
沒有被選上的人都很失望,但聽到白瑜後面還會陸續招人,這才高興起來,并對白瑜說了一大籮筐的好話才離開。
這些人前腳一走,後腳貝雕廠的人就過來了。
幾乎整個貝雕廠的人都過來了,歐陽文骞和伍師傅兩人帶頭走在前面,後面跟着馬賽楠和貝雕廠的工人們,他們手裏有的提着雞蛋或者糖果,有的擡着一大盆植物,其中幾個小夥子還擡着一個橫匾,只是橫匾上面蓋着個紅布,一時間看不到裏面是什麽。
白瑜一臉驚喜:“趙阿姨剛才跟我說你們中午要過來,只是我沒想到你們這麽多人過來!”
歐陽文骞笑道:“大家感謝你給飛魚公社帶來了貝雕廠,給大家帶來了好日子,所以都說要過來祝賀。”
大家聽到這話,紛紛點頭附和了起來。
王主任:“要是以前有人跟我說我們飛魚公社會成為遠近最讓人羨慕的公社,我說什麽都不會相信,但自從白瑜來了後,這一切都變成了真的!”
自從白瑜提出只收沒家暴家庭的貝殼後,飛魚公社一改往日打老婆的風氣,而且随着工廠的女工們拿的工資越來越多,她們在家裏的說話權也越來越多,家裏的男人和公婆再也不敢跟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出手。
公社的風氣變好了,她也因此多次受到縣領導的表彰,本來還想把她提升去縣城那邊,不過她拒絕了,然後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自己的兒媳婦。
她年紀大了,幹也幹不了幾年,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的好機會自然要留給自家人。
姜慧君:“我的經歷在場的人想必都清楚,當初要不是白廠長和王主任及時趕過去救我和女兒,現在只怕我們連命都沒有了!”
她現在時常就跟女兒們說,要她們像白瑜學習,好好學習,以後上高中上大學,只要她們願意學,她就是拼了命也要供她們讀書!
在她看來,白瑜就是她和女兒們的再生父母。
大家七嘴八舌,說着自己對白瑜的感謝。
白瑜感覺心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謝謝大家,飛魚公社能有今天,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大家的功勞,歐陽書記頂着壓力去貸款,伍師傅和趙師傅身兼多職,不僅要設計,又要雕刻,還要帶學徒,他們都是功臣!”
“還有王主任,馬賽楠,還有工廠的每一個你們,你們都是工廠的大功臣,你們每一個人都十分的努力,尤其是工廠剛建立那會兒,當學徒沒有一份工資,周圍的人都不看好,但你們頂着壓力呆了下來,要不是你們,工廠也沒辦法運營下來!”
一席話,把所有人都誇到了。
好聽的話誰不喜歡,聽到白瑜這麽說,大家心裏如三伏天喝了冰鎮糖水一般,舒坦極了。
“既然是開業,那肯定要說吉利的話,我先來,我就祝白廠長的采虹珠寶廠蒸蒸日上,成為行業的佼佼者!”
“我也來,我祝采虹珠寶廠開張大吉、財源廣進,廠子越辦越好!”
“我祝珍珠廠業務如雪花滾滾而來,産品暢銷全國,走向世界!”
好聽的話白瑜也喜歡聽:“好好好,謝謝大家,承大家吉言,大家進來吃東西吃水果罐頭。”
江霖因為出任務沒辦法過來,但他出任務之前就讓人搬了好幾箱水果罐頭,又買了糖果餅幹之類讓她招呼客人。
大家聽到有吃的,歡呼了起來,氣氛大好。
歐陽文骞讓那幾個小夥子把橫匾擡過來,然後讓白瑜當衆掀開紅布,紅布被掀開,然後露出一副巨大的貝雕畫。
上面用貝殼雕刻了一艘迎着旭日航行的帆船,船上面裝滿了珍珠,旁邊寫着一行字,祝:采虹珠寶廠旭日東升,一帆風順。
白瑜笑道:“好!這貝雕畫太好了,我很喜歡!”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把帶過來的東西送上來,不過白瑜只收下兩盆石榴盆栽,其他的東西讓大家帶回去。
兩盆石榴樹有一米多高,石榴上挂滿了紅彤彤的石榴,碩果累累,看着十分喜氣。
當天晚上回到海軍基地,姚大師傅給她送了一桌子好菜做為祝賀。
姚大師傅這幾年的廚藝越發好了,尤其是那一盤酸筍鴨,不用豬油,而是用茶油來烹饪,茶油能更好地消除掉鴨肉的油膩,酸筍的酸和嫩,和鴨肉的鮮和美柔和在一起,讓蘊藏的鮮味得到升華。
好吃得讓人欲罷不能。
工廠就這麽順利開業了。
建設珍珠養殖場和辦公樓時,白瑜就把小黃魚和那些珠寶拿出來一大半,然後讓江霖找人幫忙把那些東西換成了現金。
建設工廠花去了大幾萬元,非常燒錢。
要不是有那一箱子金條和珠寶,她現在真不敢這麽放開手去幹。
當然江霖說了,讓她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讓她放手去看,錢的問題他來解決。
白瑜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太帥了,也有點明白上輩子那些小說為什麽總喜歡寫霸總。
第二天來工廠,白瑜就拿出兩萬元給武鵬鴻,讓他去買河蚌開始養殖。
現在的河蚌售價0.5元/斤,能買回來一萬多斤河蚌,當然這只是買河蚌的費用。
另外還有運輸的費用,那麽重的河蚌,要走火車是不可能的,只能走水路,走水路每過一道關閘就要交70元的過關閘費,等回到瓊州島,還要讓人用貨車或者拖拉機運到公社來,這又是一筆錢。
可以說每動一下都要錢。
可這些都是前期投入,不花不行。
武鵬鴻拿到這麽多錢,手心都冒汗了:“白總,我們一開始是不是投入少一點,萬一……”
兩萬元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說養殖過程中出了問題,就是運輸過程中出現了什麽意外,他也承擔不起。
白瑜打斷他的話:“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武鵬鴻之前在淡水珍珠養殖研究所工作過,為了培養他,她又花了那麽多錢和人脈把他送出國去學習。
在他回國後,他們買了河蚌回來進行試驗,都試驗成功了,因此她對武鵬鴻的本事是沒有任何質疑的。
只是這人太謹慎了,不過她可等不及慢慢來。
武鵬鴻連忙搖頭:“不是,我就是擔心……”
白瑜再次打斷他,斬釘截鐵道:“沒什麽好擔心的,工廠都已經建立起來,你現在才來擔心已經晚了!”
白瑜此時面色嚴肅,把武鵬鴻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別人都說白瑜一個年輕的女子,想管理好一個這麽大的工廠估計管理不好,之前貝雕廠能管理好,主要還是歐陽文骞這個書記在,但現在她單幹了,不看好她的人不在少數。
但武鵬鴻覺得這些人想太多了,他比白瑜大了好幾歲,可這會兒她臉色一沉,他頓時有種小時候被老師訓話的感覺。
不過打個巴掌就要給顆棗,白瑜沒有一味用權利壓對方,适當的鼓勵還是要有的:“不過,我相信武主任你的本事,也相信你一定會為我們工廠養殖出最好的珍珠來!”
白瑜讓工廠的人叫她白總,但外頭的人叫她白廠長她也會應,而武鵬鴻更喜歡主任這個稱呼,t而不是白瑜提的經理。
不過不管叫什麽,都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武鵬鴻聽到這話,覺得感動之餘,也覺得肩膀沉甸甸的:“好,我一定不會辜負白總對我的信任!”
只是不等武鵬鴻把河蚌買回來,工廠就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次過來的,是好多年不見的習曉東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