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看着寂靜的墓道,心裏一片沉重。其他人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幸好大家都變成喪屍不用吃飯不用迫于生理解決吃喝拉撒,否則就完犢子了。
今天已經過去了,就算是身體不疲倦,衆人精神也達到了頂峰。我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都這麽晚了,明天再試吧。”
當晚,大家都是一片陰沉蒙頭。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沈君浩的說話聲吵醒的。
“快起來,這裏不對勁!”
“都起來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我揉着眼睛起來,眼前一片霧蒙蒙的,就連離我兩米遠的李冀都看不清楚。我疑惑的再次揉了揉眼睛,這次還是看不清!
什麽情況!
李冀說道:“是不是起霧了?”
“瞎說,這裏是墓底,哪裏來的霧!”我否決了他的話,這裏連産生水霧的條件都不夠。
張天雲凝重的說道:“真的起霧了!不過,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還有待考究。這霧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昨天晚上張天雲守第一班,第二班是李冀。
隔着大霧,我看不清李冀的臉色,但是能聽出他語氣裏的羞赧,“我……我半夜撐不住,讓天狗幫忙看着了。”
我暈,美人魚他肯定沒注意這個。
果然,美人魚肩膀一聳,說道:“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霧的,我眼睛能夜視,昨晚把火滅了。”
“墓裏出現變故,會不會是出口打開了?”孔天佑說道,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能離開這裏,當然是大家都高興的。當即李冀便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那還等什麽,趕緊出去溜達溜達!”
來到墓道裏,這裏也是層層疊疊的大霧,可見度只有兩三米。為了防止出意外,我們幾個人緊緊圍繞在一起,幾乎是摸索着前進,特別注意腳下和兩邊牆壁,意外就出現在衆人神經緊繃的時候。
一陣女人的哭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如夢似幻,我被吓了一跳,仔細側耳傾聽的時候,又發現聲音沒有了。我忍不住拉了李冀一把,說道:“你有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嗎?”
李冀搖頭道:“沒有啊,怎麽了?”
我猶豫了一下,搖頭繼續走路。但是随後,又有聲音傳來了,這次是小孩的笑聲,清脆如同銀鈴,好像就在身後一樣。
我猛然轉身,但是後面是沈君浩,沈君浩身後,什麽也沒有。
他被我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問道:“你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你們真的沒聽見什麽聲音嗎?”
沈君浩和李冀搖頭,但是張天雲卻是一臉凝重,他問道:“你聽見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發出來的聲音?”
是人嗎?
我看着前後迷蒙一片的大霧,心裏非常不确定。猶豫的說道:“有聲音,有女人的哭聲,和小孩的笑聲……就像……”
我皺眉,努力想搜索一個适合的形容詞,然而還沒等我想出來,那種聲音又響起來了,這次是兩種交雜在一起,聽的人腦子發懵。
“……哭聲和笑聲,我也聽見了……”李冀臉色發白的說道。
這次聲音不是一陣陣出現,而是一直持續,沒一會兒,張天雲他們臉色都變了。墓道裏的大霧也仿佛越來越濃,層層大霧後面,似乎随時會有什麽致命的東西撲出來一樣。
“不能停下,繼續走!”張天雲緊緊拉着我的手,一馬當先的在前面開路,其他人緊随其後。在墓道裏走了三四圈,眼見着一天又浪費了,大家還是一無所獲。
更糟糕的是,由于那些聲音的幹擾,大家的情緒明顯焦躁起來,我看出來了,但是又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提議先回去休息。
又一次的看見那扇地宮大門,李冀沮喪的踢了一腳墓牆,差點把地宮大門兩旁的墓燈給踢下來了。
我伸手扶住墓燈,突然想起來,無論我們怎麽走,這墓燈始終亮着,而且在迷霧中,都非常亮眼,就算是霧濃到可見度只剩一米,墓燈都很亮。
大部分的時候,衆人的往前,是靠着墓燈的指引。
我湊近了看,墓燈的上面是一個燈罩,墓燈看着是紅色的,我之前以為是燈罩用紅色紗布所以造成的,但是近了看才發現,燈罩是白色的,經過這些歲月,變成了一種米白色。
這有點奇怪了。
我拿下燈罩,發現裏面的火苗竟然是紅色的!
被我的動作吸引,其他人也圍攏了過來,看見墓燈的眼色,都很吃驚。孔天佑用手塗抹了一點燈芯燃燒底部的東西,在手指間一揉搓,最後一聞,驚訝的說道:“這是朱砂!”
朱砂破邪,如果是有東西在作祟,那就很能解釋大霧濃重,但墓燈不受影響這個現象了!
衆人對視一眼,再看向未知的大霧背後,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盯着我們。
“走,進去說!”孔天佑一招手,衆人都進了地宮。
蹲在地宮的角落裏,我們沒有說話,而是全程以寫字交流。自從知道這裏是有邪魅在作祟以後,我們就不得不謹慎了。
因為機關是死的,但邪魅是活的,而且通常來講,神智還不低。但是這墓裏的東西,再怎麽神智高,他也只聽得懂我們說話,而不可能看得動現代人的簡筆字!
我寫了一句:鬼打牆确定,“鬼”怎麽引?
張天雲寫到:不能硬碰硬。
李冀寫到:犀牛角燃燒,可以反光看見小鬼。
我翻了個白眼,在他寫的字上劃了個大叉,這不是廢話麽,我們上哪兒整犀牛角去。那東西本來就稀有,還必須得是真的。
孔天佑寫到:反正知道跟我們一樣能聽能看,那就弄點魅惑的,迷惑他。
我寫到:用什麽迷惑?
孔天佑将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美人魚,美人魚看不懂字,我們寫他就在一旁無聊的扒拉地上的白骨。
沈君浩寫到:看他幹嘛?
我反應過來,寫到:美人魚的歌聲?
孔天佑點頭,張天雲對他露出一個贊賞的笑容,李冀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