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波浪一層一層的往上湧,好像底下有個龐然大物在攪和。
前面張天雲他們已經快過去了,只剩下美人魚還在最後。适應了鐵鏈的震動弧度,我快步向着他們走過去。
沈君浩因為手裏拿着槍,所以行動不便。最後他把槍插在兜裏,也向我追趕。并且嘴裏嚷着,讓我別亂跑。
我呸,我聽他的才有鬼!
不知道是為什麽,美人魚突然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我不停的催促他:“快走啊!”
美人魚欲哭無淚道:“我卡住了!”張天雲他們怕上了平臺,想再下來,就很麻煩了,所以美人魚只能自救或者等我過去。
我去,他那腳也太細了,鐵鏈縫那麽小呢。因為輕巧的原因,所以我在鐵鏈上行動比沈君浩敏捷,把他甩在後面一大截,很快就接近了美人魚。
我正幫着美人魚把腳抽出來,已經到達對面平臺的張天雲喊了起來:“小心!低頭!”
我一擡頭看向他,美人魚眼疾手快的把我的頭按了下去,他也跟着低頭。我只感覺一道淩厲的風從我頭上刮過,再次擡頭,我下意識向水裏看去。
這一看差點沒被吓死,腿軟得幾乎要從鐵鏈上跌下去,還好是美人魚扶住了我。
水裏不知何時竄出來一個長脖子的怪物,脖子跟蛇一樣長,但是那粗卻像水桶,底下是跟龜殼一樣的身軀,脖子一直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有多長,目前看見的已經有五六米了,但他還在不同的伸長。而且身軀隐在水裏,所以也看不見它身軀多大。
這他媽到底什麽鬼東西!
那東西呲牙咬我不成,又瞄準了鐵鏈上的另一個人,沈君浩。
我趕緊趁這個機會幫美人魚抽腳,張天雲他們焦急的看着我們,沒幾秒鐘,張天雲就從平臺上下來了,他身手倒是利落,一下來穩住了身體,就來到我們這裏,然後用他那把肖鐵如泥的刀砍掉了其中一截鐵鏈。
美人魚的腿一下抽了出來,可問題是,鐵鏈是穿在一起的,這下砍斷了,整條鐵鏈都會斷,這座橋就只剩一個鐵鏈了!
“這橋只剩一根鏈子了,能走嗎?”我焦急的問道。
張天雲将斷掉的兩個鐵鏈用刀插在一起,然後說道:“你們先走,我斷後!”
雖然不想走,但此時只能離開了,我留下來,也幫不上忙,我只好拉着美人魚又走了幾下跑上了平臺。
我們都在靠近平臺的地方,只有沈君浩還在鐵鏈一半的地方,蛇頸水怪一直在攻擊他。平時沒看出來,現在這會兒看,他面對蛇頸水怪的進攻,也能抵擋幾下,身手不簡單啊。
不過蛇頸水怪一個頭就有沈君浩一個人那麽大,他所做的也只是不停的閃躲,然後往平臺這邊來。
他在閃躲之餘也看見了張天雲砍斷鐵鏈的動作,重新從口袋裏掏出了槍,對準張天雲,怒道:“不準走!”
張天雲控制的鐵鏈端口要是斷了,沈君浩的處境會更加艱難!在鐵鏈上閃躲本就不易,再斷一根,他必死無疑!
蛇頸水怪大概是攻擊累了,所以稍微歇了歇。
沈君浩趁這個機會又前進起來,張天雲瞅準機會,一把抽了刀,任由兩根鐵鏈中的一根斷掉,自己則如同貓一般在鐵鏈上幾個翻身就上了平臺。
我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往鐵鏈上看去,沈君浩就如同挂在蜘蛛網上的獵物,激烈掙紮但是收效甚微。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經有些絕望了,他猜到了我們不會救他吧。
畢竟這種情況下,我們會救他才有鬼!
他活該!
我扭頭想拉張天雲他們走,餘光卻看見沈君浩擡起了槍——“不!”我猛然一下想抱住張天雲,但在我之前,他動作更敏捷,行動迅速的将我跟美人魚撲倒在地。
偌大的空間裏一聲槍響,子彈沒入了平臺石壁。
我心焦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見一衆人都沒受傷,才放下心來。惡狠狠的說道:“我們趕緊走,讓他自生自滅去!”
沈君浩一擊不成,又被蛇頸水怪纏上了,沒空再攻擊我們,我們順利的從平臺上離開,進入了通道,這個通道跟來時的通道一樣,也是整齊的墓磚堆砌。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這個墓是什麽樣的。造價肯定是不菲,人力也相當耗費。那個水怪出現得也奇怪,難道是墓主人養的寵物?給自己護墓的?
不過現下的情況也容不得我多想,走過那條通道以後,眼前出現了一條岔路口。大家停住了腳步,我問道:“走哪條?”
兩條都是黑乎乎的通道,看上去除了方向以外,幾乎無二。
張天雲在兩邊通道都看了一下,最後一攤手,他也不知道,“這裏的通道建材都差不多,如果有機關,應該能看出一二,可是我剛看了,都沒有。”
“那就随便選一條吧,古人以右為尊,我們走右邊這條。”我含糊拍板道。沒辦法,現在啥也不知道,我們只能瞎蒙了。
張天雲點頭,說道:“那就走這條,不過我們要提高警惕,剛才進墓沒多久就出現了那個怪物,難保等下不會出現其他的機關。這個墓規模宏大,當中肯定有蹊跷。”
李冀摸着下巴說道:“我總覺得剛才那個怪物,長相奇特,好像在哪裏看見過。”
我一巴掌拍上他後腦勺,說道:“廢話,長相奇特那大家都知道!這東西在這墓裏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外面它同夥都死絕了,你上哪裏看到去。別瞎捉摸了,仔細看路。”
美人魚說道:“雖然我看見過很多奇怪的同類,不過這東西,我也沒見過。”
一行人不再廢話,踏上了右邊的通道。
這次的通道發生了變化,兩邊有壁畫,是用最簡單的陰刻,筆畫也簡約。李冀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說道:“如果能看懂這上面的東西,說不定我們就知道這墓是幹什麽的了。而且,說不定蠱王在這墓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