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霆先進了診所,然後在裏面拉了我的手,我就順利進去了。
“哇哦,簡直太刺激了,好棒!”
我抱住昊霆,歡呼雀躍。
“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後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快喊一聲老師來聽聽。”他打趣,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溺愛。
“老師或者老公,你選哪個?”我調皮。
“嗯,那算了,還是喊老公吧。”
“老公,這裏有什麽不對勁嗎?”我說:“你比較厲害,幫我看看呗。”我拉着他的手,說:“首先,我要做好思想準備。”
殷昊霆點頭,然後念念有詞,不多時,我們眼前就站了幾個鬼魂,估計都是在這裏手術失敗致死的可憐人,我沒害怕,反倒可憐他們。
一問才知道,在這家診所裏冤死的鬼魂還不只他們,只是誰都奈何不了夢波,因為人鬼殊途。
“現在,我就給你們一次報仇的機會,去找到他。”殷昊霆對他們說:“只要說出他的下落,你們會得到獎賞:可以重新投胎做人。”
這個我知道,因為是冤死的魂魄會到處飛,沒有固定的栖息地點,才會被這麽快召喚過來。
他們很快就消失走了。
“你覺得夢波會在哪裏?”我問昊霆。
“在他該在的地方。”
我吐槽:“哎呦,你這說了等于沒說。”
過了不到半小時,有出去的鬼魂回來說看到夢波在西郊墓園!
“他去那裏做什麽?”我問。
“走,我們去西郊墓園。”殷昊霆拉住我的手:“開車太麻煩,我帶你過去,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了。”
“好。”
我完全相信他,閉了眼睛之後就感覺到全身冷飕飕的,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之間,等我睜開眼睛,人已經在西郊墓園。
“當鬼還真是好。”我調侃。
“那你就生生世世跟着我吧。”他柔聲說。
我放眼望去,一下就看到了夢波,只是,他的容貌變化很大,如果不是發型特征沒變,我還真認不出來。
我和殷昊霆躲在一座墓碑後面,他顯然沒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他來這裏等誰?”我小聲問。
“惡靈。”
“難道他已經不是人了?”我驚奇。
“不,某些人能跟你一樣,在特別情況下可以見到我們,如果惡靈有心利用,他就只能聽命行事。”
“對哦,夢波和肖斌一樣都是滿頭白發,這說明他們已經被惡靈利用了很久,對吧?”
“是的,可能他不是處于本意,可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我看着那邊,喃喃說:“這麽說起來,他也是可憐,做錯事還要惡靈來補救,你說殷立霆會幫他嗎?”
“他曾經是我的皇兄,現如今我們是敵對的。他作惡太多,早晚有一天要除掉他。”殷昊霆說:“至于幫忙,那是不可能的,他一直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這時,惡靈來了。
我和昊霆都沒有現身,只是冷眼看着這一幕。
夢波和殷立霆說話,看樣子是在替自己求情,又是磕頭又是跪拜,到頭來還是未能如願,趴在那裏哭。
殷立霆說:“我需要你把歐陽芊芊弄死,你做得到嗎?或許,我會考慮救你,既然不能當人,做鬼也是不錯的選擇。”
夢波好似看到希望,說:“好,我會想辦法把她弄死,你等着。”
等着殷立霆消失,我終于忍不住走了過去。
夢波見到我,直接開始打寒顫:“你、你是人是鬼?怎麽會來這裏的?”
“夢波,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我不想死我想活,所以,今天要死的那個是你!”他朝我撲過來:“你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我不想坐牢、不想窩囊地活下去。”
我沒有閃避,等着他靠近,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拳,打在他的下巴處:“夢波,跟我回警局,惡靈的話不可信。”
“你居然都知道了?!”他震驚。
“實話告訴你,跟我作對沒你的好處,如果真死了,你以為惡靈會幫你麽?別做夢了。”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既然知道,就別來對付我。”我很清醒:“因為你永遠不會是我的對手,吃虧的只會是你。”
夢波不信,再次對我出手。這下子,殷昊霆看不過去,他出面幫我教訓了夢波。只是,夢波沒看到他,吓得直接給跪了。
我早就通知了蘇敏,等着警車趕到,夢波整個人還在發抖,嘴裏說着有鬼有鬼的話,氣焰全無,就差尿褲子了。
“芊芊,有你在真好。”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哈哈哈。”
解決了夢波的事,我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精神奕奕。
剛到弘文,秦海岚告訴我畢進暄老先生已經在等我。
“他來做什麽?”
“我問了,可人家不說,執意要找你。”
我和畢進暄在會議室碰面。
“畢老先生,您來有事嗎?”
“我一直不放心被搶走的寶貝,剛好路過弘文就上來找你聊聊。”畢進暄說:“我是快死的人,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回歸本善。”
“什麽意思?”
“這麽多年以來,我都被這件事困擾,如果不是當初盜了這個墓穴,也許現在的我會快樂健康許多。”他看着自己的手:“唉,我什麽時候才可以安安心心地離開人世?”
“您有什麽想法?”我試探。
“我想贖罪,想把這些寶貝都還回去,這樣才能心安理得,才不會受到噩夢的困擾,纏着我這麽多年也夠了,我想得到救贖。”
看起來他非常真誠,我沒有理由拒絕。
“畢老先生,你想讓我怎麽幫?”
“我知道你有與衆不同的一面,你們的報紙有幽靈客棧這樣的欄目,這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所以我才來找你,也許,你是唯一可以幫助我的人。”
“那些東西都是陰物,不要回來更好。”
“不!我一直受到良心的譴責,飽受噩夢困擾,這就是根源,我必須了無遺憾,這樣才能走得安心,即使到了地底下,也可以長眠。”
我點頭:“好,我幫你,但是您也別太悲觀,以後的路還很長。”
他搖頭,無力地說:“我住院的時候順道做了全身檢查,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一個月的生命。”
我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直到把他送出門,我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