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孔天佑是專家，他上前看了不過幾秒鐘就臉色大變，說道：“它被很厲害的東西攻擊了。精神非常衰弱，如果再來兩次這樣的攻擊，海蟾必死無疑！”
“是什麽東西？連海蟾這種東西都能攻擊，并且還能重傷它？”
我腦子裏的疑雲非常之重。
而且，那個東西攻擊它的時候，我們一點響動也沒有聽到。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噩夢，聽不見很正常，那看守它的美人魚和孔天佑呢？
還有在隔壁控制室的李冀呢？張天雲呢？他們不可能都沒聽見吧。
僅僅一晚上，怪物就變成了這樣，這說明那東西很是厲害。
李冀說道：“昨天晚上美人魚看着他，我跟天佑在操作室，船舵有些失靈，白天調好的方向晚上偏了。”
聽李冀說船舵失靈的事，我也沒在意，因為在我看來，雖然他大學報了這個專業，但肯定是個半桶水。他從小做事就這樣，三分鐘熱度，七分鐘打醬油。
我問道：“美人魚睡着了，李冀那警覺性，我就不問了。你們呢？天雲，天佑，你們也沒聽到響動嗎？”
張天雲一臉凝重的搖頭，孔天佑也是疑雲重重的搖頭。
連他們兩個都沒察覺，這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咬着嘴唇想了一會兒，轉頭看着美人魚道：“你跟海蟾，是不是已經建立起革命友誼了？”
美人魚不解的問：“啥是革命友誼？”
啧，忘了這貨是史前動物，不懂現代詞彙。
我換了一種方式問道：“你跟它，是不是還比較熟啊？”
美人魚點頭道：“相比起你們，肯定是要熟一點的。”說完，他又想到什麽，趕緊說道：“可是我跟它熟，我也知道它不是好朋友，我不會放它出來的！”
不錯，孺子可教也。不過，我現在可不是問這個的。
我看了看虛弱的海蟾，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笑眯眯的摟住美人魚的肩膀，拉着他到船舷處，避開海蟾。說道：“既然你們熟，那打探消息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啦！”
“呼。”美人魚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說道：“吓我一跳，我以為你要我去獻身呢，不過是打探消息而已，小菜一碟。你是想要我問它昨晚發生了什麽對吧？”
獻身？他這腦回路怎麽想的……囧……
我點頭說道：“聰明，去吧！”
美人魚踩着他獨特的人魚步伐去了海蟾身邊，兩只很快湊到一起嘀咕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美人魚臉色古怪的回來了。
我們四人團團圍坐着，問道：“怎麽樣了？”
美人魚說道：“它……它說船上有……鬼。”
“什麽？”又是鬼！
“它還說了什麽嗎？”我繼續問道。
美人魚說道：“它還說，我們看不見的地方，處處都是那些東西。”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觑，顯然都沒想到，海蟾竟然會提供這樣的信息。
“所以它也是被……那東西攻擊的？”我問道。
美人魚點點頭，語帶憐憫的說道：“它求我們放了它，它想離開。”
這東西性情暴戾狡猾，我們怎麽敢放了它。我跟張天雲對視一眼，張天雲看出我的想法，幾不可查的點了頭。我語重心長的對美人魚說道：“現在在海上，還不是時候，等到了合适的地方，我們會放了它的。”
先不說我們放不放它，它現在存活都是一個問題。
這船上的鬼既然能攻擊它第一次，後面必然會有第二次和第三次，它活不久了。
我沒言明，但是想必除了美人魚以外，其他人都已經想通了。甚至海蟾自己也應該是知道的，否則不會對美人魚求救，讓美人魚放了它。
氣氛低沉了一陣子，張天雲說道：“今天晚上我跟冬月守在海蟾旁邊，天佑，你跟李冀一起待在控制室吧。”
美人魚見沒人分配他，于是眼巴巴的跑到了李冀旁邊。
白天海上一片風平浪靜，李冀中午吃飯的時候嘀咕道：“白天這航道行駛也很正常啊，怎麽晚上有點亂？”
我說道：“你小子不會是學業不精，把方向弄錯了吧。”
李冀氣哼哼的說道：“你也太鄙視我了！天佑可以作證，方向沒錯！”
孔天佑點頭道：“确實有點問題，晚上我跟他一起看看吧。”
張天雲叮囑道：“注意安全。”
夜晚如期而至，我跟張天雲待在海蟾的房間裏，籠子在房間最角落，海蟾縮在兩面牆的夾角處，嘴裏一直嗚嗚咽咽，再也沒有剛開始看見時的兇狠嚣張。
我身上的傷好了大半，但還是有些疲倦，沒到半夜就開始打瞌睡。
張天雲将我的頭放在他肩膀上，說道：“你困就先睡吧，有什麽狀況我就叫醒你。”
我搖頭道：“我不困，我陪着你。”
張天雲無奈的笑了笑，依舊将我摟在懷裏，我們坐在離門不遠的桌子旁，能縱觀整個房間，一旦出現問題，也能及時作出反應。
我雖然嘴上說的堅持，但是身體卻是很誠實，靠在張天雲肩膀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約莫半夜了。我醒來的時候身上一身冷汗，夢裏又是那些熟悉的片段，真是煩躁。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張天雲擦了一把我額上的汗水，說道：“要不然我帶你回房吧？”
“我沒事，總得搞清楚這船上到底怎麽回事。”我搖了搖頭，感覺身上很冷。房間裏并沒有起風，現在的氣溫也不算很低。我往張天雲的懷裏縮了一下。
他問道：“你冷嗎？”
我點頭道：“好像突然有冷空氣。”
張天雲神色一凜，敏銳的目光看向了海蟾那個方向。我跟着看了過去，此刻的海蟾縮成一團，好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身上之前被張天雲攻擊受傷的傷口不斷流出綠色的粘稠液體。
他又被攻擊了！這次是實質性的！
并且還是在張天雲的眼皮子底下！
張天雲低聲叮囑我道：“跟在我後面，不要亂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