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罪妻,總裁高攀不起第 95 章 是友,還是敵?

段淳之覺得顧安這話,就跟一把刀子一樣,狠狠的戳在他心窩子上。

和薇會不開心,難道她就不難過。

她剛剛沒了孩子,肯定比和薇會痛苦,更難過,更自責,可是她見到他卻說,和薇會不開心,讓他去陪顧安,她卻完全忽略了自己,甚至連孩子都忽略掉了。

到底那一晚和薇對她說了什麽,她才會想要跟他疏遠。

段淳之包着顧安的手死活都不肯松,兩人都在暗中較勁,可是顧安剛剛做了手術的身體又怎麽會敵得過段淳之的力氣。

最終,她不動了,任由他握着。

可是眼底卻是一片死灰色,像是凋零的殘花,沒有生機,也沒有顏色。

“顧安,她難不難過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這會兒你難過!”段淳之清冷的眼浮出一抹說不出的疼:“和薇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我不會讓你和咱們的孩子受委屈。”

“淳之,不要!”顧安惶惶搖頭,眼神卻是怯怯的,很快又垂了眼,聲音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掙紮,但聽在耳裏卻很決絕:“我知道和小姐喜歡你,你也喜歡他,我以後不會在你們之間摻和了,就當咱們……咱們沒有認識過。”

她竟然在想這個時候把他推給別人,他不許!“顧安,你再說一遍試試!”

吼完,又覺得自己沖動了,這會兒顧安情緒正不穩着,他又何必苛責于她,說到底還是因為和薇太過份,才會導致顧安如今的懼怕。

吸了一口氣,眼眶仍泛着紅:“顧安,所有的錯都在我,是我不好!”

顧安因為缺水嘴唇有些幹,這樣一來顯得嘴型更小了,唾沫舔在上面,終于有了一絲水潤的光:“淳之,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最後一句話,化作一嘆。

段淳之的神色有些僵硬,他知道顧安很忌諱她還是段正恒的太太,上次的離婚官司因為他讓律師故意放水,才徹底輸了這場官司。

導致如今顧安還是段家的四少奶奶。

如果他早點幫她離婚,讓她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和薇是不是就不會這麽堂而皇之的把她推下海,是不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還活着?

“顧安,離婚的事,你別急,當務之急,你還是想先養好身子,等過一段時間,我一定幫你離婚!”段淳之重重許諾,這一次,他不許再有任何意外。

哪怕顧安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可是她已經失去了孩子,這樣的懲罰已經夠了!

是他一直執念于心,覺得是爸爸對不起媽媽,連帶着對爸爸身邊的女人也恨之入骨。

可是,顧安她何其無辜呢?

顧安眼裏有波動拂過,她偏過頭睨了段淳之一眼,男人的黑發墨眼,但是眼底的紅血絲無論如何都遮蓋不住,這幾天,得知她死去的消息,他是不是一直在不眠不休的尋找?

病房的門再次推開,這次進來的是陸謙,陸謙身後還跟着一個白裙子的女孩子,女孩子端了藥和湯進來,段淳之一見有人進來,連忙收拾了自己的情緒,站起來迎向來人。

來人穿着随意簡單,但是身上卻有一股子高不可攀的味道,站在那裏,便已經強烈到讓人不可忽視,這人除了是陸門的當家陸謙還能是誰?

陸謙開口,聲音沉穩有力:“淳少,沒有打擾吧!”

“不會,這次麻煩陸先生了!淳之感激不盡!”段淳之對陸謙更是由心眼裏感激,畢竟是這個人救了顧安,如果不是他,也許顧安可能永遠在大海中安眠了。

陸謙倒不介意,輕抹淡寫的把話題帶過去:“顧小姐,該起來吃藥了!”

身後的傭人很快上前一步,把藥碗端給顧安,顧安一看到那黑糊糊的藥碗就覺得頭痛,她知道這位陸謙是法國華裔,誰知道身邊竟然養了一個地地道道的中醫。

皺着眉,有些不情願。

卻見段淳之拍了拍她的手,聲音帶着哄勸:“顧安,聽話,把藥喝了!”

顧安皺着眉,苦着個小臉端過藥碗,一仰而盡,真苦,簡直把她苦的要瘋了。

段淳之又給她遞了一杯溫水,她喝完才覺得舒服一點兒,可實在是苦,吐了吐舌頭。

陸謙一看到她這個小動作,眉目不自覺掠過一絲溫和。

顧安喝完藥之後,段淳之又伺候着她躺下,目光中由始至終都有一絲心疼,直到顧安又罷阖了雙目,陸謙突然出聲提醒:“這個點,段家的人差不多要到了,淳少要不要避避?”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段淳之目光一凜,看向陸謙,這個男人溫潤款款,看起來一臉無害,可是陸門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溫潤無害。

陸謙目不動聲色的對上他審視的眼,笑了一笑,淺淺笑意便從唇角輾落:“難道淳少覺得在下做得不對,不應該該通知段家的人。”

這話哪是問的,分明是暗藏警告,段淳之覺得陸謙這樣的對手,既能在剛到江城一段時間就摸清了他跟顧安的關系,當真可怕,因此留了一個心眼:“沒有,陸先生做得很好,就是不知道陸先生這麽做,是不是打算讓淳之做些什麽?”

“顧小姐該休息了,淳少這邊請!”随意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卻從容不迫,令人生不出一絲拒絕之心。

他的眼是笑的,唇是彎的,如此斯文俊隽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書房坐落于三樓,舉目外跳,窗外景色秀秀,園中景致錯落有致,既有國內的古典風情之美,又有西方的奇幻妙妙,讓人忍不住再三流連。

陸謙骨子裏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男人,單憑他身邊有醫生精通中醫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的書房亦是如此,裏面風水格局極好,空曠明朗,讓人進去就心生好感。

不過并不包括段淳之,從段淳之進來,坐定,一直沒有開口。

兩人似乎在互相較量,但是又不經意間把自己的能力彰顯出來。

陸謙請段淳之喝了咖啡,咖啡是自己親自磨的咖啡豆,又是他親自泡的,這世上能喝到陸謙泡的咖啡畢竟在少數,杯子遞過來:“淳少試試?”

段淳之接過,輕嘗一口,咖啡的濃香便滑入舌尖上,放下杯子,雙手漫不經心的搭在沙發上,卻是笑意朗朗:“陸先生好手藝!”

據傳,陸謙今年三十有三,正是好年華,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沒有二十多歲的男人輕浮散漫,亦沒有四十多歲的男人沉穩執着,可偏偏他卻有一種從容自信,自律沉着。

他身上依舊是簡單的白襯衣,袖口微卷,卻有一種幹淨明朗之美:“淳少,陸某初到江城,就救了段家的四少奶奶,等于間接認識了淳少,真是榮幸!”

這話,分明把救了顧安的功勞攬在了自己身上,而後一句,又等于說明了,他對顧安與段淳之的關系相當了解,不然也不會在方才通知段家人之前先通知了他。

不管怎麽說,這個人情他段淳之是欠下了,就是不知道這個陸謙會怎麽讨。

唇邊攜了淺淺笑意,其實這種心情下段淳之是笑不出來的,他剛剛喪子,情緒大起大落,實在沒心情跟陸謙周旋,而陸謙這樣的人,顯然有備而來。

不然不會那麽巧,茫茫人海偏偏救了顧安,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意外,手指一攏,重新執起咖啡杯:“說到底在下還是要感謝一下陸先生能搭以援手,以後在江城有用的着淳之的地方盡管吩咐,淳之定當仁不讓!”

陸謙眸中一直噙着含蓄得體的笑意,真真是君子溫潤如玉:“聽說你們公司要做海邊度假村這個案子?”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再說如今負責這案子的是我三弟。”段淳之故作一嘆,一副大權旁落的樣子,眸中精光熠熠,一閃又一現,笑意便浮了出來:“聽說陸門也有意?”

陸謙比他還能裝,這家夥就是一只千年狐貍,不然怎麽能平定家族內亂,須叟一聲,臉上挂着無奈的一抹笑,連嘴角亦牽了起來,說他優雅真沒說錯。

“雖然陸門有意,可是陸門的勢力沒在江城,這剛剛來江城是沒有能力吃下這麽一個大案子,所以我心有餘力不足,如果能有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能一起拿下案子是陸門如今的想法。”說完這句話,故意沒看段淳之,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

段淳之眉目一凜,陸謙也想做海邊那塊地,可惜他先示強,再示弱,這分明是想跟他牽上生意上的聯系,可是如今江城并非他一人執着那塊地,多的人是。

為何陸謙卻偏偏挑中了他?

不管陸謙這會兒心裏是怎麽想的,段淳之卻在叫窮,臉上浮起一抹懊惱之色,連眸色裏現出一抹為難之色:“陸先生,如果淳之還是段氏的總裁,合作的對象肯定非陸門莫屬,如今我還過是領了一份閑職,恐怕心有餘力不足!”

陸謙微嘆一聲,一對狐貍一般的眼睛卻是動也不動的看着段淳之,偏偏人家端着優雅,硬是讓你挑不出一絲毛病,男人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的苦與醇游移在舌尖上,卻有些泛涼了,笑意點在眼底,似綴了一絲難見的風情,尤其是眼斂處那一抹淚痣更顯得魅惑:“這件事,還沒有定論,淳少不妨再考慮一下!”

這話,分明是意有所指!

可是段淳之已經把話攤在明面上說了,他如今不是段氏的負責人,根本動不了案子,但是陸謙卻一再提出這樣的建議,難不成他知道自己名下還有一個京博?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的時候,段淳之脊背一涼,有冷汗冒了出來,京博一直是由蘇寒的祈钰經營,明面上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扯上,這個男人又是從何得知的?

越來越覺得這個陸謙并不簡單,他似乎什麽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他的對手是這個人,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那麽他到底是友,還是敵?

書房兩人一直在彼此試探,其實說白了,是陸謙在不動聲色的步步緊逼,試圖讓段淳之松口跟他合作,只是陸門這麽大的家族,怎麽可能如他所說,初到江城,沒有實力吞下海邊的度假村,段淳之還真是不信,可是,陸謙為什麽要選擇跟他合作?

難不成真的看上了京博背後的實力,還是說,他知道京博其實背後有莊家暗中支持!

同一時間,蘇千城在接到陸家打來的電話,其實又慌又亂,雖然段淳之封鎖了消息,可是她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段淳之生日當晚出的事。

她還是略略知道了這件事,但是段淳之既然瞞着,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倒想看看他能瞞到什麽時候,顧安是死是活她不關心,只要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她就不在乎!

可是不曾想,她接到了陸家這一通電話。

蘇千城接完電話臉色就變了,匆匆叫上管家跟她一起去陸家,連兩個女兒都沒有告知,顧安流産一事當然得瞞着,無論是段正雨還是段正雅誰知道這事,恐怕整個宅子都會知道。

如今段家正亂着,如果顧安肚子裏孩子沒了,就相當于段家沒有了下一任的繼承人。

她原本還想,正恒沒了,至少她要保住這點骨血,可是沒想到這點骨血都沒保住!

不是不痛,不是不難過,可畢竟她這一生經歷過那麽多大風大浪,終究把自己穩住了,坐在顧安身邊,憐愛的看着她:“顧安,這件事,媽會為你作主的!”

“媽,你別怪和薇,她不是故意的!”顧安知道都這會兒了,蘇千城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和薇那一推,卻是推掉了蘇千城所有的希望。

有些任性的人,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比如和薇再也進不了段家門。

她哪怕是再愛段淳之,又或者段淳之再喜歡她,這輩子蘇千城都會不同意一個害死自己孫子的女人進入段家門,更何況,她隐隐約約聽說當年就是蘇千城反對,和薇才跟段淳之分手的,可惜,有些人永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蘇千城又是驚又怒,可是得壓在心裏,有陸門的人在,訓斥不能,辱罵更不能,壓低了語氣,感同深受的勸道:“顧安,你剛沒了孩子,好好休養,多吃點飯,公司的事我會安排別人去做,你不用擔心!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說完這句話,她一頓,心中一紮,不管顧安以後會有誰的孩子,卻不可能是正恒的。

她的孫兒,她才剛剛成形的孫兒,就這麽沒了,沒了……

蘇千城心裏是極怨和薇的,如果和薇在,她肯定不會饒過那個小踐人!

“謝謝媽關心!”顧安道謝,蒼白的小臉上卻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如果不是顧及蘇千城是長輩,她這會兒還真是不想開口。

盡管強打了精神,那臉就跟失血過多似的,蒼白的緊。

蘇千城點頭,對上顧安那一張臉怎麽都說不上喜歡,但還得忍着:“我想你剛沒了孩子,不便于移動,你暫時就住在陸家吧,等過兩天,媽再派人過來接你。”

顧安似乎愣了一下,随後點頭:“都聽媽的!”

蘇千城心裏簡直嘔了兩大碗血,她的寶貝孫子,這還沒有呱呱落地就沒了,而這一切的原由就是因為和薇,不管和薇因為什麽原因把顧安推下海,可是她不能接受。

她必須讓和薇為此付出代價,不然這一口氣怎麽難平!

回到車子上,蘇千城的情緒就崩不住了,或者該說她一直崩得太緊,這會兒松懈下來,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冷靜,拳頭緊握,指甲幾乎陷入肉裏卻不自知。

打了一通電話,對電話那端的人開口,聲音就跟鐵鑄了一樣:“跟和氏所有的合作立即停止,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這段時間盡快收購和氏的股份,我要在一個月內看到和氏倒閉!”

管家一驚,他多久沒有見到蘇千城這般鐵血的手腕了。

電話結束,蘇千城沉沉的籲了一口氣,蒼老的眼裏終于浮上了一抹淚意,她的孫子啊,未成形的孫子啊,如果正恒知道,她沒有保住他的孩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吧!

她還有什麽顏面死了去見自己的兒子。

管家寬慰了老太太幾句,讓她想開點。

蘇千城卻一直輕阖眼目,露出一絲疲倦之色:“去公司!”司機應了一聲,打了一個方向盤,車子不緊不慢的朝段氏行去。

而跟陸謙談完事情的段淳之,正準備給莊煜打個電話時,通知他顧安人已經找到了,救援這一塊可以停止了,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手指一滑,電話通了,還沒有把手機拿穩,那邊就有人心急如燎的開口說道:“淳之,你快來醫院,小薇自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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