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姐,你今天真喝了不少,連紅疹子都跑出來喽。”
“是嗎?”我打酒嗝:“都怪我沒忍住,勸酒的太多。”我開始撓皮膚:“哎呀,好癢啊!”
“你忍着點,回家多喝點醒酒茶就會緩解。”汪小蔓看着前方:“咦,前面怎麽塞車了?”
司機回頭說:“真是奇怪,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塞車,可能是出了車禍吧。你們別急,很快就能開過去。”
可是,等了十分鐘汽車紋絲不動,司機終于急了:“你們先坐着,我下去問問情況。再不開,就要在車裏過夜了。”
我因為頭暈腦袋迷糊,坐在車裏假寐。
汪小蔓等得發急:“芊芊姐,別出什麽事吧。”
“嗯。”我無意識地回應。
誰知,司機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有人躺在前面,還不止一個,看起來都不像是生病,更不是行為藝術,可就是躺着不起來,因此造成交通堵塞。
我揉着太陽穴,說:“他們是誰啊,救護車來了沒有?”
“不知道他們是誰,就算有救護車也開不進來,全都堵到一起去了,除非長上翅膀飛過去。”司機不悅說。
“小蔓,你在車裏等着,我先過去看看。”
“不行,你的紅疹犯了,需要盡快回家的。”
“我沒事,先過去看看再說。你別下車,萬一有事車裏待着相對安全。”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隐約有些不安,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今晚的風不小,瞬間吹醒了我的大腦,我向前走去,還能聽到旁邊的議論聲:“這是什麽情況?太邪門!”
“那些躺着的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誰來管管這事兒啊,我們的汽車還能不能開了?”
“親愛的,我害怕,我們還是先走吧,車子以後再說。”
我越是往前走就越覺得不安,這種不安不是害怕,而是對事情的迷茫。遠遠的,我就看到好幾個人躺在那裏,紋絲不動,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可就是沒一個人敢去靠近,其中一個原因可能是不想惹麻煩。
“大家讓一讓!”
我的話就像命令,人群自行往兩邊退開,他們的注意力都落在我這邊。忽然,我聽到憑空一聲雷,轟隆隆!
變天了。
随着突如其來的雷聲,我感覺自己左眼皮突突地跳,再低頭細看,地上躺着的這些人好像都在動,他們的眼睛同時睜開,帶着冷漠和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不好,這是一個圈套!
我轉身想要跑走,可是,有人從背後扯住了我的胳膊,他很用力,我吃痛,就順勢反擊,猛地看清了這個人的臉。這個男人的臉呈暗青色,雙眼無神,印堂整個都是黑的。
他不像鬼,卻比鬼恐怖三分,嘴角有白沫。我打了他一拳,沒什麽用,他還是機械地抓着我,嘴裏叽裏咕嚕,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急于想脫身,就踢了他的膝蓋一腳,見他下跪我覺得機會來了,就用力打了他的頭,他随即就倒地,掙紮的樣子。
我往後跑,心裏卻在納悶,怎麽打他的時候我感覺不到手疼?一點都沒有疼,就像打的是一棵白菜。
這時,我發現有其他人在尾随我!
我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跑,原有的車流和馬路在我眼裏早已不複存在,我感覺自己是掉進了一個窟窿,不能停下腳步,只能不停地往前跑,跑啊跑……
我在前面跑,後面有十來個人在追我,他們有着同樣的神情,說人不是人,說鬼又不是鬼。我忽然想到了極香方便面事件!
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受了惡靈的蠱惑?!還沒等我徹底想明白過來,我就被他們包圍了。此時,陰風陣陣,雷聲隆隆,非常令人不安。
我深吸一口氣,忽然鎮定下來。
“你們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想到這個就說了出來。
其中一個忽然說話了:“我好痛苦,救命啊!”
“啊——”有人痛苦不堪。
“啊,唔唔……”這人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們幾人都往前伸手,似乎很無助,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都沒有。下一秒,他們都抱住了自己的頭,動作如出一轍,好像無形中有人在控制他們的思維。
此時此刻,我敢肯定,這是惡靈在作祟!
可是,我趨于弱勢,該怎麽突破重圍?我看到他們無措地圍着我,既可憐他們又提防他們。于是,我沉下心、默默地閉了眼睛。
我的眼前,出現殷昊霆的臉龐。忽然,我想到了他說過的話:用意念。那麽,意念到底是什麽?除了全神貫注我還需要怎麽做?用意念真的可以救自己麽?
我猛地睜開眼睛,躲開其中一個人的攻擊,身形不由靈活起來,一拳打到另外一個人身上,然後又是一拳出擊,成功擊潰一人。
哇哦,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力氣有這麽大,好像沒費什麽勁。
突然有了這層認知,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心跳反而平穩下來,面對他們可以變得越發冷靜了。
幾乎是一瞬間,我宛如變了一個人,左右開弓,他們根本近不了我的身,這種感覺就像英雄屠龍。打着打着,我漸漸找到了自信。
面對這樣的場面,我終于可以游刃有餘,體內的熱流一直在四處亂竄,我不覺得累,倒是越打越有勁,但又不能真的傷害到他們。
當所有對手被我擊潰,我莫名多了困擾,要怎麽樣才能救他們?
等我回到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汪小蔓送我回來,她告訴我,我有對着地上的人自言自語,還跑來跑去的,後來這些人自己起來以後就一哄而散,交通恢複正常以後,司機才開車送我們回到烏煙弄。
“我還說過什麽?”
我試探,就怕說了不該說的話,吓到她。
“沒有啊,你就說酒疹好癢,會不會破相之類。”汪小蔓如實說。
“我真這麽說?”
“哎呦!芊芊姐,你快點去照照鏡子,簡直慘不忍呢!”
我摸着自己的臉:“那你還看?!走,趕緊走,晚安。”
汪小蔓嘻嘻哈哈着走了。
我對着鏡子終于看清楚了自己的慘相,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有酒精過敏的可能,會以為見到的女人是一個醜八怪,簡直不忍直視。
“就你這樣子,也敢和我比?哼。”
我猛地回頭,看向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