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動靠過去，急着說：“昊霆，你忍着點，讓我看看你的頭。”
當他擡頭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珠子還是紅色的，特別的詭異，好似變了一張臉，他的模樣變得猙獰，但同時有着堅毅。
“你、你快走。”他低頭：“我不想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我不在乎。”我的眼裏有了濕潤：“昊霆，你別逞能，需要我怎麽配合你說啊。”
“如果、如果我現在碰了你，我的血毒就會好一大半，但是，我不能這麽做。”殷昊霆極力克制：“因為、因為這麽做的後果就是你死。”
我死？！原來他一直在介意的是這個啊。
“沒關系，我可以承受。”
看到他忍受痛苦的樣子，我感同身受，甚至比他還要難受。
“不，我愛你，不希望你為了我而獻出生命。”
“可是，這樣不是挺好嗎？”我強顏歡笑：“只要我死了，我們就可以真的在一起啊。”
殷昊霆的雙眼徹底紅了，他對着我惱怒：“你到底走不走？！你不光是獻出生命這麽簡單，随時都會飛灰湮滅，永世不得超生。你明不明白？我怎麽可能會這麽做？”
什麽？！我懵了：“你是不是在故意吓唬我？”
“你走，別管我。”他的聲音冷到可怕。
“可是……”
我猶豫，心痛非常。
“好，你不走我走！”殷昊霆勉強站直身體，搖晃着往前走：“別擔心我，我一定可以挺過去。”
“昊霆！”我鼻酸，好舍不得這樣子的他。
他回頭，給我一個悵然的笑容。
“謝謝你，芊芊。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
看着他消失，我哭了，兩行眼淚緩緩滑落。這個時候，我懊惱自己依然是個普通人，眼睜睜看到他受苦卻無能為力，我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光，為什麽好沒用？
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趴在那裏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到九條喵喵着走過來。
“你別哭了。”
“你走開，誰讓你理我的。我心裏難過。”
“不是我想理你，外面有人來了，喵喵。”
“這麽晚了會是誰啊？”我抹着眼淚，吸吸鼻子：“走，去看看。”我剛走出兩步，就想到了我的鞭子，拿了才走：“這樣比較安心。”
“喵喵，真威風。”
跟九條說話，讓我的心情好了一點：“幸好有你陪着我，九條。”
“我要吃魚，喵喵。”
“行，回頭就去買給你吃。”
“我不要魚罐頭。”
“好，我做給你吃，總可以吧？”
我開門，看到外面站了十來個人，還都是男的，兇神惡煞一般。
“深更半夜的，你們有什麽事？”
我低頭看自己，衣着保守，有着良家婦女的可憐兮兮，只是手裏的鞭子有些礙眼，卻是我的防身利器。
“我是王歌，只來問你一件事。”自報家門的男人四十出頭，謝頂，态度還算可以：“你要想好了再回答。”
“是不是催着我搬家？”我直接反問。
“沒錯，你都拖了這麽久，現在必須給我們一個答複。”王歌掃了一眼身邊：“看到我帶來的人沒有？他們都是不會憐香惜玉的人。”
“是嗎？”我面無表情地說：“今天我心情不好，剛好你們來了，給我練練手也不錯。”我舉着鞭子：“知道這是什麽吧。”
“你吓唬誰呢，我們加起來就能壓死你。別試着挑釁，對你沒有好處。”王歌說：“我也知道一點你的事，有什麽啊？不就是一個女人嘛，還是單身。”
他明顯是在看不起我。
“單身女人怎麽了？吃你家飯還是占你家地方了。”我反唇相譏：“既然知道我是單身，還好意思找這麽多人過來，你什麽意思啊。”
“呦，氣焰倒是不小。”王歌漸漸失去了脾氣：“給你十秒鐘考慮，不行我們就直接拆房子了。”
“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吧。”我豁出去的冷然。
“你！”王歌一愣：“你怎麽就冥頑不靈呢，給你的賠款不會少，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賠款？他們搬走的哪家不是忍氣吞聲，少拿這種話來糊弄我。”
“這麽說，你是不肯配合了？”王歌徹底冷了臉。
“對，沒錯。”我也是堅持。
“那好。”王歌轉身，對他們說：“兄弟們，開始拆房，回頭每人獎勵一千辛苦費。”
“好！”衆人異口同聲。
啪！
我毫不猶豫就揮動長鞭，發出駭人的聲音，把在場的人都給鎮住。
“我看你們誰敢？！”
“老大，這女人太不知趣，怎麽收拾才好？”有個男人問。
王歌看着他，反問：“你說呢？”
“嘿嘿。我們人多，好幾個都沒娶老婆。要不先把她拿下？走曲線救國路線。”男人得意說。
“呸！就你這樣的，活該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我的話激怒了這個男人，他夥同其他男人想要圍住我：“兄弟們，這個女人嘴巴太毒，我們來堵住她的嘴！”
“就是，說話這麽難聽。”
“我先來！”
眼看幾人的目标都是我，我往後退了兩步，手裏的長鞭甩了幾下，就看到他們倒了下去，喊痛的聲音此起彼伏。
王歌見狀，心急火燎：“特麽的，你們還是不是男人？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真是沒用。”
有人就說：“老大，有本事你來啊！這鞭子實在厲害，好疼啊。”
我定定神，微微一笑：“我的時間有限，你們可以一起來，直接解決了你們，我可以上樓休息。”
王歌往地上踢了兩腳，氣急敗壞說：“起來，你們都給我起來！我們先合計合計，再給這女人一點厲害嘗嘗。”
九條對我喵喵叫，好像在提醒我要小心。
“我知道，你別擔心。”
“老大，她這是在和誰說話？”有個男人捂着臉。
我就說：“我在和貓說話。”
“貓？呵呵，你家的貓也要跟着一起遭殃。”王歌振作了一下：“你們說，要怎麽對付這女人？”
“老大，我有辦法。”其中一個對着王歌耳語……
王歌聽了，立刻點頭：“好，就這麽辦，你先來。”
“好，我來就我來。我力氣大，拆房子都沒問題，更別說抱一個女人。”他往雙手吐唾沫，然後看着我：“妹子，我來了。”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