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事情發生得太快,其實白絨絨并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看着那帶血的扣子,疑惑地問:“這是什麽?”
路雲鋒解釋說,他之前測到了有異常能量波動,然後順着異常能量的強弱找到了這裏,可惜那人身手太快,被他給跑掉了,好在奪回了這個。
“雖然我現在并不知道是誰想要弄到你的血液,但這件事非同小可,我會盡快報告上級的,你這幾天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絨絨立刻緊張起來:“那你這些天都住在我這裏,不要出門了吧,我爸爸媽媽會保護你的,對了,把奶奶也接過來一起住。”
路雲鋒好笑,這只可愛的小兔子究竟是怎麽樣的腦回路,會認為他一頭大黑狼需要一窩兔子來保護?
“不用,剛才我只是沒有防備,如果再有人來,我不會那麽容易讓人得手的。”朗熠想的卻是,那些人是沖着他來的,他留在這兒,只會連累白絨絨一家。
路雲鋒也笑着說:“就是,他哪裏用得着別人保護啊,有你們在旁邊,反而會礙手礙腳呢!”這朗熠,一看就是個倒插門女婿的性子,那些人奈何他不得,但要是抓住白家的人來要挾他,怕是要什麽就給什麽了。
這個人說話就是難聽,白絨絨氣鼓鼓地瞪他:“誰說的,我爸爸媽媽也很厲害的,我們大家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啊!”
“你放心吧,朗熠可是個能跟我打平手的人,等閑來幾個小毛賊,他根本就用不着放在眼裏,要不然剛才那人為什麽要跑得那麽快?不就是因為打不過嗎?”
“我這麽說你可能沒什麽概念,這麽說吧,我們局裏去年的大比武,我是全局武力值拿第二名的人,第一名是我們飛虎隊的隊長,你說,朗熠他能夠跟我打平手,這個世界上能打得過他的人能有幾個?”
白絨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照你這麽說,你比他大那麽多,他現在就能夠跟你打平手了,那再過幾年,你是不是就比不過他了?”
路雲鋒捂着胸口:“你這個小姑娘,說話跟刀子似的,專往人心口上紮呀!”
見他這樣,白絨絨倒是多相信了幾分,只不過一再囑咐朗熠:“那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呀,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要及時告訴我們啊!”
“行了行了,有我在呢,出不了事。”路雲鋒說。
他很快就把這個意外事件報了上去,上邊給了他新的指示,要盡量保護好朗熠。
得了,短期內他是不用指望能調崗了。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北方,一棟安保嚴密的別墅內,一個穿着一套高定西服,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沖着一個稍微年輕一些,滿臉桀骜不馴的男人發火:“你搞的什麽鬼,居然派人去弄那小子的血液樣本,打草驚蛇了知不知道!”
“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是什麽,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們讓他不是,他就必須不是!現在檢驗結果已經按照我們的安排送過來了,老爺子看到這個結果,也該死心了,你再弄這一出,豈不是明擺着這裏面有貓膩嗎?”
“呵,老爺子疑心這麽重的人,會因為一次檢驗結果就真的死心嗎?”
“那你偷偷摸摸地再驗一次又有什麽用?平白落人口實,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會安排好。”
“大哥,你打算怎麽做?”
“當然是徹底消除了這個隐患,不管老爺子相不相信,我們都要給他來一個死無對證,這樣他不信也得信了。”
“可惡的是那路雲鋒也在那兒,那小子有點紮手,你派去的人可要挑好一些的,別弄得事沒辦成,反倒落在了對方的手裏。”
“我辦事,還用得着你來教我嗎?”成熟男人不悅地說。
年輕男人冷笑:“那你最好辦得漂亮點。”
接下來的幾天,朗熠過得還蠻平靜的,并沒有什麽不長眼的人去打擾他以及他的家人。
剛開始白絨絨還有點緊張兮兮的,但這是她第一次在人類世界過新年,每天都興致勃勃地跟媽媽一起準備各種年貨和新年的裝飾,忙得不亦樂乎。
再加上這麽多天了,都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她慢慢地也就忘記了,一心只盼着過年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日子之所以能過得這麽平靜,全都是因為,路雲鋒他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一個妖族的能力越強,他在能力覺醒的過程中就越容易出現不可控的意外。
特別是像朗熠這樣能完全化形的狼妖,在覺醒的初期,更是容易受到血腥的刺激而狂化。
就像他剛剛化形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其實在他還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化形之前,按道理應該還會發生好多次,每一次都會有一段神志全失,完全被本能控制的時候。
這個時候,是需要有能控制得住他的人在旁邊守護,才能安然度過的,不然很容易就會導致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
這也是組織上讓路雲鋒留在他身邊的重要原因之一。
畢竟像朗熠這樣武力值強大的狼妖,如今已經是很少見的了,非管局一定要把他保護好,他能成為非管局的人,将是他們的一大助力,而一旦黑化,那也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但奇怪的是,路雲鋒前段時間一直都在盯着朗熠,但他居然沒有半點躁動,真的就像是一個勤奮學習的好學生一樣,天天上學放學,除了吃飯就是學習。
要不是他時不時找他打上一架,以确認他确實已經覺醒了血脈,還真會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呢!
但如今有人故意挑釁,路雲鋒作為保護者,也只能竭盡所能地在朗熠發現之前,就先把對方給解決了。
還真別說,現在是有人真的想要朗熠的命,每次派來動手的人都不容小觑,以路雲鋒的身手,都應付得有些吃力,有好幾次都受了點傷。
更可惡的事,沒有一次能夠留下活口,每次不管他怎樣注意,到最後都會被對方自盡成功。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執着想要除掉朗熠,派來的這些高手,每一個培養出來都十分不容易,已經損失了這麽多人,居然還不死心。
難道是因為……
不,不可能,檢驗是他親手做的,不可能出錯,可是這樣的話,那些人上次為什麽試圖取朗熠的血樣?
路雲鋒不寒而栗,這些豪門世家的水,實在是太深了,他倒是真心希望,朗熠不要跟那些人真的扯上什麽關系。
就當一頭野生野長的孤狼,不也很好嗎?
收拾幹淨剛剛處理掉的一個殺手,路雲鋒随便裹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回家去了。
妖族血脈覺醒以後,有一個好處就是,身上受傷的地方好得很快,一般情況下也不容易感染,像這樣的小傷,以前又得打破傷風針,又的清洗縫針包紮,至少一個星期才能好,現在随便裹裹,睡上一覺第二天基本上就沒事了。
當然遇上嚴重的大傷,還是得找醫生醫治的。
但是他們體質特殊,不能去普通人類的醫院,所以非管局屬下有特設的醫療站,專門為他們這種人服務。
可惜就是醫務人員的數量太少了。
因此路雲鋒才會一有機會就慫恿白絨絨去考星火大學的醫學系。
路雲鋒他媽最近可發愁了,她這個兒子吧,自小就不學好,從小打架打到大的,以前她就發愁過,怕他總有一天會被人打死。
沒想到突然有一天,他居然走了不知道什麽狗屎運,考上了大學,而且學費生活費全免,還有生活補助,上個大學還能省下錢給她寄回來。
畢業後還找到了穩定的好工作,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收入,兒子寄回家的錢,她大部分都幫他攢了起來,一心只盼着攢夠錢給兒子買了房子,娶個媳婦好好地過日子,那她這輩子就算是死而無憾了。
好不容易以為自己苦盡甘來,以後可以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到這小子忽然又跑回家來游手好閑,怕不是丢了工作回來不敢說。
這也就算了,她都想開了,畢竟兒子前些年寄回來的錢多,她攢了不少,好好娶個媳婦,在當地找個工資雖然沒那麽高,但穩定的工作也行了。
可誰想到,他居然故态複萌,又開始打架了。
每次回來不是滾一身泥,就是衣服都撕破了,有時候還會受傷,帶着血回來。
跟他以前不學好的時候打架回來的樣子是一樣一樣的。
多問幾句還會發火。
路媽媽暗地裏都不知道以淚洗面了多少次。
這天看他又一身狼狽地回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兒子,你告訴我,你最近究竟在幹嘛,你要是再這樣不學好,我還活着幹嘛,還不如死了算了。”
路雲鋒實在是頭疼:“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沒有不學好,我這是工作。”
“胡說,有什麽工作是需要整天打架的,而且你單位不是在北京嗎?你在這兒工哪門子的作?”
路雲鋒連工作證都拿出來給他媽看了,可大概是由于他身上的劣跡太多,以至于他媽就是不相信他:“這玩意兒幾十塊錢就能做一本,要多少拿不出來啊!你工作了那麽久,我都沒見過你的領導同事,你也不肯說你到底是幹嘛的,叫我怎麽相信你?”
路雲鋒一狠心:“行,我告訴你吧,我是幹特警的,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你也知道,你兒子幹啥啥不行,就會打架,人家就是看我身手好,才把我招了進去,現在我的工作任務就是保護一個人,回頭我把人叫來家裏給你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