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卿已千年第 67 章 章

第 67 章

試劍大會選在落霞峰舉行,黎大師所鑄的劍千金難求,更何況,這是他鑄的最後一把劍。

南月離貪睡,待蕭翎三人到達落霞峰峰頂時,高臺已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試劍大會其實就是各門各派間的比武較量,差不多也相當于一場武林比武大會了。

上至碧水清江下到一些無名小卒,不過聲勢雖壯大,參加比試的大都是門派中的小輩,也算是考核,順便看看各自進步了多少。

放眼望去,各門派分席而坐,小打小鬧的也只能在外圍站着,好不容易擠進去,裏頭已經比劃起來。

兩個不知出自何門派的年輕人打的正熱鬧,先上臺的總是一些小門小戶,像碧水清江這樣的大宗門通常壓軸,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游戲規則。

興許是那一身紅衣過于紮眼,蕭翎出現在人群中,雲起一眼便認了出來。

對馮崇耳語了幾句後,悄悄穿過人群将三人請去了碧水清江的席位。

馮崇面前的小桌上擺滿了酒壺,心思顯然全不在比武上,見了虞子珩喜笑顏開地拉着他與自己同坐,還萬分嫌棄地瞅了瞅身後那一衆後生,“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聽小師妹說小兄弟你酒量不錯,來來來,坐下陪老哥哥喝幾杯。”

這小兄弟、老哥哥叫得親熱極了,卻之不恭,虞子珩接過馮崇遞來的一小壺酒,與他碰了碰,痛快幹了大半。

馮崇這下更高興了,面上透着紅光,甚至伸手搭上了虞子珩的肩膀,笑容可掬,言語間親昵極了。

臺上臺下各個熱血澎湃,唯他二人不務正業,把酒言歡,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交情多深,其實不過第二回相見。

臺上三輪比試過後,馮崇半眯着眼睛端詳着年輕人,半晌兒“嘶”了一聲道:“我發現你這小子看起來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

他捏着下巴琢磨了下,複又道:“上次你跟着蕭翎去碧水清江,家裏那些小輩們背地裏還議論說虞前輩長了一張冰山臉,見了大氣不敢喘,怎麽今日一見,好像又沒那麽冷冰冰的了,好像,好像有點兒人味兒了!”

說着轉向雲起,問他說:“你覺得是也不是?”

雲起忙不疊點頭,适才去請太師姑過來時,虞前輩還沖他笑來着,他以為自己做夢,狠掐了一把大腿,這會兒都還疼着呢!

虞子珩狀似不經意地往蕭翎那側看去,許是有所察覺,她借着拿糕點給南月離背過了身去。

那嘴角便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去了,“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聞言馮崇湊了耳朵過去,好奇問道:“不知是何喜事?可否說與老哥我聽聽,讓老哥也跟着沾沾喜氣。”

虞子珩卻笑而不答,讨了個沒趣,馮崇悻悻地坐回去,往擂臺上看了眼,正見一少年被一少女繳了劍,一掌拍下了臺。

似乎是終于記起自己是帶人來參加試劍大會的,把酒往旁邊一推,難得拾起長輩的身份,叫過一衆小輩讨論起來臺上的兩人用的是何招數,又應如何拆招,少見的一本正經。

以武會友,點到即止,直到那少女連敗四人後又一位常姓公子飛身上臺,“常平領教姑娘高招,請!”

南月離一口一塊米糕吃得正盡興,忽地臉色一白,雙手抱着腿縮在桌前渾身止不住地抖。

蕭翎以為他是吃太多食物撐壞了肚子,正欲詢問,南月離騰地站了起來,紅着眼眸恨道:“姓常的都是壞蛋!阿月打他!”

蕭翎“啊”了聲,南月離已經跳起來一步跨過長桌往臺上沖去,腳下不知踩的什麽步法,快的只留下一道青灰色影子。

少女才舉劍,忽覺左側似有人奔來,未及反應已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攔腰抱起,下一瞬就不知怎麽站去了臺下。

茫然地擡眼看去,只見自己原先站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個俊俏的青衣少年,意識到大庭廣衆之下被他抱下臺,登時羞紅了半張臉。

常平劍指青衣少年,怒道:“哪來的臭小子,如此沒規矩?怎可破壞比賽規則?”

南月離才不管什麽規矩,指着常平的鼻子問:“你可是姓常?”

常平道:“正是!”

南月離拳頭捏的咯吱響,龇着牙齒,如猛獸般兇狠地瞪着常平,“姓常的都是壞蛋,都該死,阿月要揍得你滿地找牙!”

這少年比自己還小幾歲,無故被罵,常平漲紅着一張臉,正欲出手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卻忽覺左臉頰一陣劇痛,然後便雙腳離地飛了起來。

不過瞬間之事,衆人都還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就見常平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噗地一口鮮血吐出,四顆連肉帶血的牙齒滾出老遠。

當真是被揍得滿地找牙。

常父見狀,抓起桌上的劍飛身上前,扶起常平見他左半邊臉腫的眼睛都被擠成了一條縫,怒發沖冠,“誰家混小子,比武當點到為止,豈敢傷我兒?!”

臺下終于議論紛紛。

馮崇眯着眼睛細細看了看,又往蕭翎身側看了眼,果然不見了那一道來的少年,“那不是你弟弟阿月嗎?他,他這是做什麽?”

虞子珩沒做解釋,凝了臉色疾步走過去,蕭翎緊随其後。

馮崇幹脆一揮手,“走,我們也過去看看。”

常家人本氣勢洶洶,陡然看着一群碧水清江的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又兇不起來了,一個個無措地看向常父。

常父也沒料到這般,咽下胸口的惡氣,上前一步對着馮崇一抱拳,客客氣氣地問:“馮堂主,這少年竟是你門下之人?語出無狀,無故傷人卻是何道理?”

不等馮崇發話,南月離響亮地哼了聲,沖着常平道:“他是你兒子?那你也姓常?”

常父怔了下,頓時黑了臉,他不姓常,姓什麽?!

南月離踩着臺子邊緣跳下地,“那我連你一塊兒揍!”

“你!”常父氣的胡子直抖,當下也顧不得什麽瀚海第一大宗了,長劍争鳴出鞘。

卻見南月離不躲不避,就在衆人替他倒吸一口冷氣時,他一個手刀,那劍就跟泥巴捏的似的,應聲斷成了兩截。

所有人目瞪口呆。

常父也愣住了,震驚地看着手中的斷劍。

南月離大喝一聲,一手拖着常父的腰封,一手揪着衣領将人舉至頭頂,作勢要丢出去,卻被人厲聲制止。

“不許傷人!”

南月離緩緩扭頭,就見大哥皺着眉,兇巴巴地看着自己,頓時委屈道:“可是大哥,姓常的殺死了爹爹和娘親,還有好多好多阿月的親人,阿月要給他們報仇!”

意識到自己語氣過于嚴厲,虞子珩稍稍緩和了些,愧疚又心疼地看着他道:“爹娘以及族人的仇,大哥早已經報了,阿月聽話,把人放下。”

“可是…” 南月離遲疑道: “可是他姓常,姓常的都是壞人,他們把阿月攆到寒潭中,阿月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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