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有這個辦法了,孔天佑将天烨輕輕放在地上,從包裏拿繩子,就是這一個動作刺激到了某些人的神經。
白溫平站出來冷笑一聲,指着在場所有人:“憑什麽你們單方面決定,五大世家的人一同開啓,方家是什麽意思?”
孔天佑在幫我系繩子,表情淡淡的。好像絲毫沒把白溫平放眼裏。他在用沉默告訴我,現在不應該由我出面。
果然張天雲站在我身前,一反常态,一字一句的對白溫平道:“白家請先!我們四家在後面壓陣也可以,反正只是探路沒必要争先。”
李翼看着假天烨居然還在傻站着,恨鐵不成鋼的朝他招手:“天烨過來啊,白溫平心狠,不知道什麽時侯就把你喂機關了。”
假天烨聽到,表情怪異。上下打量了下說話的李翼,冷哼了一聲,站着沒動。
是了,李翼根本不知道這個怪物的真實身份!
張天雲此話一出,我擡頭看他,他這是替我做主了?要讓白溫平先探?
孔天佑用力收緊繩套,我收回思序,低頭盯着繩套看。孔天佑又加了力,保證萬無一失,他邊系邊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和我嘀咕:“他們碰到天雲的底線了。”
“什麽底線?”我問。
“你!”
我?
說話間,白溫平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白溫平剛要附身鑽進石門,我身邊的張天雲就剩下了一個殘影。
我吃驚的張大嘴,看着白溫平被張天雲踩在了腳下。
我回頭看孔天佑,孔天佑笑說:“天雲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
我震驚,心道:這叫好說話?一腳踩的白溫平的臉都被變形了!
那邊張天雲掏出一把手槍,穩穩的放在了白溫平的太陽穴上。
孔天佑繼續微笑:“只要別人不觸犯到他的底線一切都是雲淡風輕,但是一但有人動了他在乎的人,在意的東西,那家夥就會和現在一樣。”
“別給臉不要臉,白家?你還真當自己是白溫平了,那你問問白溫平本人,敢不敢和我叫板!”
張天雲将槍的保險打開,身上泛起勝過夜裏冰涼入骨冷風的殺意,像一個狠戾殘暴如黑暗嗜血的殺手。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殺了白溫平!
白溫平急了,還算硬氣的道:“你如果殺了我,就永遠別想知道白溫平在哪兒,是死是活!”
白溫平自己不是在這兒嗎?
李翼一臉懵逼的聽着他們談話,疑惑的看我。
我摸了摸他的頭,“乖,我知道你聽不懂,不懂就算了,別放松警惕就行。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你。”
我尋思着得找個時候,和李翼說一下古樓懸棺以後發生的事。
“呵,白溫平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
李翼最聽我的話,又轉頭看看張天雲,最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假天烨看不下去了,白溫平死了,他也舒服不到哪兒去,唇亡齒寒的關系而已,假天烨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慢慢朝着張天雲走過去。
我都發現了,何況張天雲?
張天雲擡手放了一槍,假天烨慘叫一聲,捂着小腿就倒在地上,匕首也叮的一聲落地。
白溫平看他這樣不争氣,狠狠的閉了閉眼。
李翼趕緊過去将匕首踢到一邊,順便踹了一腳假天烨,邊罵道:“我讓你偷襲天雲哥,為了錢豬油蒙心了你!”
張天雲看着李翼,淺淺的笑了一下示意,這小子馬上一副狗腿興高采烈的表情。我丢了個小眼神兒給孔天佑,你教的?
孔天佑道:“我可教不出,這是他的自然表現,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這期間張天佑又喂了天烨一次藥。
天烨的痙攣才得以慢慢緩解下來。
李翼不知道什麽時侯走到我身邊,用手掩着嘴小聲問我:“冬月,天雲哥他們家還走私軍火?”
我沒理他,但是我注意到張天雲那邊有點不對,張天雲的表情怪異,就好像突然從白溫平身上發現了什麽秘密。
随後張天雲竟然只是教訓了一下他,沒有開槍。
咦?連孔天佑都覺張天雲驚奇!
不過收拾過了白溫平就會輪到我上場了,我學着李翼的樣子幫張天雲澄清:“那是他從黑市上買的,之前如果沒這把槍,我們可能早就被魚怪吃了。”
李翼點點頭,他看着石門後再看我腰上的繩子,眉間竟然有一抹說不出的擔心在裏面,他神色認真:“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聽我的,一定要小心!對了,這個給你。”
我一看是一只水頭很足的老坑玉佛。
李冀從脖子上摘下,和孔天佑一起站到我身後,拉着繩子。
白溫平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我從他旁邊繞開。
“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冒險!張天雲緊緊拉着我的手心。
我知道!
我和他笑了笑,拍了下張天雲的手背,心裏想,張天雲抱着我墜橋的時候,我心裏也是相同的感受,不為生死只為離別。
我看着眼前的石門,都不要緊,只要拿到蠱王。
這個墓很詭異,不能按常理來推測。
張天雲和孔天佑集體商議了一個辦法,就是建議我仰面進入,繩子一點點放長,張天雲在第一棒,李翼在中間,孔天佑壓後,他們三人拽着繩子,給我當後盾。
我比了個繼續放繩的手勢,開始用腿蹬地,并且匍匐着前進,等到頭稍微探到石門的時候,我翻了一個身,登時被吓的魂飛魄散。
因為天花板上一雙雙充血的眼睛正好和我對視,這聲提到嗓子眼的尖叫被我生生壓了下去。
穩定了一下心神,我開始繼續觀察。
除了墓頂上面懸挂的數千具古屍,就是梅樹門背面的女屍,女屍的整個屍身都和石門內的機括緊緊連載一起。
從門後面五把鑰匙,剛好分別從女屍的頭,下鎖骨,肝髒,下腹,和下陰這些部位穿過,就算是和石門後小零件融合在一起,女屍的屍體還是沒有腐壞。而且呈暗黑。
我注意到女屍的頭皮上被整齊的切開了一道十字口。而十字口周圍的皮膚則是暗白色。
這樣一具屍體突然讓我想到書上介紹的一種刑法,就是在活人頭皮上切出十字傷口,然後灌入水銀,受刑者一般會受到極大的痛苦,變成血人掙紮數日才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