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溫平手裏拖着的圓木下面剛好卡了一塊石頭,只要他那邊先擡起,或者擡起的高度比張天雲那邊的高,整只圓木的重量就會完全壓倒天烨的受傷的胳膊上。
整間墓室都是天烨的慘叫聲,張天雲的刀都可以紮透石頭,可見他力氣有多大,這麽一小塊圓木,他盡然擡的那麽吃力,瞧瞧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這演技都可以拿小金人了。
好像發現了我的目光,張天雲餘光掃了我一眼,他分明就是在和我笑。
天烨又是啊的一聲慘叫,原因是張天雲那邊擡木頭的時間太長了,手臂有些跟不上力,所以這才脫了手。
張天雲抱歉的笑了笑,真誠的讓人一點也怪不起來他的失誤。包括白溫平。
咦?這家夥不是一向冰冷,居然還有這樣腹黑的一面,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仔細的盯着他看。
這時候張天雲已經和白溫平商量過了,卡着石頭較輕的一頭交給張天雲,而張天雲之前負責的那半條木頭由白溫平準備接手。
戲也看得差不多了,我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訓斥起來,“你們兩個大老爺們笨手笨腳的,有誰受的了胳膊被一次又一次的碾壓,看着天烨這樣我都疼,現在聽我的口令,我說一二三然後你們一起使勁兒往上擡。”
白溫平還是懷疑的看着我,我心裏冷笑一聲,走到昏迷的天烨身邊用力給了他兩巴掌。
“你!”白溫平怒道。
“我怎麽樣,如果天烨繼續這樣昏迷。很有可能失血過多而休克,人一但休克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我不叫醒他還能怎麽辦,難道你想看着他死嗎?”
白溫平被我颠倒黑白,偷換概念的本事氣的說不出話。
我心道,小樣還和我扯嘴皮子,我可是高中組全國辯論賽的冠軍。
張天雲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這麽牙尖嘴利,他看我一眼,快速別過頭肩膀輕微聳了一下之後又很快的恢複了,我知道了這家夥剛才一定在笑!
天烨迷迷糊糊的又醒了過來。想來剛才的話他也聽了不少,所以當白溫平看向他的時候,天烨微微點了下頭之後又昏了過去。
我急道:“事不宜遲,開始吧,一,二……”
白溫平和張天雲都把力緒了起來,就在白溫平等我喊三的時候,我突然指着他身後一聲尖叫,有鬼!
白溫平下意識回頭看,手上不留意還真就放開了那段木頭。
頓時圓木又重重的落下,咔嚓一聲,天烨苦不堪言,啊的又一聲痛喊,我看天烨微微睜開了眼趕緊趁機道。
“溫平,說好的一起往上用力,你怎麽可以因為個人原因率先放手呢!”我疾言厲色。
天烨聽了我的話,整個人痛的嘴唇都在顫抖着。
他看着白溫平的目光突然變的有些埋怨。我掏出自己的手絹幫天烨把額頭的汗擦了擦,然後不等白溫平說話就對天烨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這一次我守在你旁邊。然後再發一次口令,只要這根圓木稍微被擡起,我馬上把你的手臂給扯出來,因為之前疏漏了一點,就是你的胳膊這會可能血脈不通無法自己動彈,有個人幫着反而會更好。”
“好。”天烨微弱的答應了我一聲,然後微微睜開了眼睛。
這是要最後保持清醒的意識?我樂了。
我伸手抓住他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我能感受到裏面的碎骨,看來這個怪物的右手廢了,廢的好!
我在心裏想到真的天烨還在受苦,就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和精神壓力了。
而此時白溫平看着我的目光兇狠無比。難不成還想殺我?天烨可是個現成的,好的保護傘。
我想到這點對他回以微微一笑,和他見識,生氣的還不是自己?
我只是沖一旁的張天雲點了點頭,白溫平只等跟着做準備工作。我看準時機一邊拉扯着天烨的佑臂一邊做這準備工作,高喊道
“一,二,三,起!”木頭嘎吱的一聲起了一條縫兒,我眼疾手快按着順時針方向,一把将天烨毫無知覺的右臂給托了出來。
“唔!”天烨痛哼出聲,順便對我微微笑了一下。
我跑到剛才的火堆旁,将那根考完墓兔的木棍給拿了,順便用力将它們折成兩段。然後飛快的跑到天烨身邊。
沒想到白溫平又一次擋在了我的身前。“這種傷就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就可以幫他包紮!”
天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猜測雖然他埋怨白溫平,但是內心來說還是和白溫平的關系更好一點。
所以白溫平出來替他做主,天烨的內心也不是馬上的反抗和反感。
這怎麽行呢!我眼珠轉了轉馬上想到該怎麽說殺傷力最大,我道:“溫平,不管你是因為什麽,你的目的又是什麽,我知道你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天烨好。但是請先讓開好嗎。不然天烨的手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說道這兒,本來躺在地上的天烨突然一個激靈,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瞪大眼睛看着擋在他前面白溫平。就好像看到瘟疫一樣!
他側過身體,硬是用自己完好的左臂狠狠的推了白溫平一下,我知道天烨這會已經開始有些不相信白溫平了。
“沒關系,你別擋着冬月了,讓她為我治傷吧。”
白溫平斜睨了我一眼,面色難看。
我懶的理他怎麽看我,反正人妖殊途!
我将那兩根木棍一前一後固定在天烨的右臂上,然後用布條纏好傷口,将天烨的右胳膊在他自己的脖子上打了個結,之後就那樣吊了起來。
我又将水壺裏的水倒出來喂給他喝了一點,天烨面色慘白整個人還是了無生氣的,可能是胳膊的傷太嚴重了,按照現代的醫學來講,那叫粉碎性骨折!
“這裏太危險了,不能停住,我們得繼續向前走!”
白溫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現在整個墓室的密室又開始下雨了,情況和剛才的一弄一樣!恐怕此時已經不會再有人單純的認為,這是一場簡單的“下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