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墓第 57 章 :安息

“天雲,都近千年了,你說這個令牌還管用嗎,別一會……”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金甲衛都死了,到底還能不能從令?

“這是雲月令,上面的赤紅色是用金甲衛的鮮血染成的,歷經千年都不褪色。”

“就是賣身契喽?”我眨眨眼。

張天雲點頭,這下我就放心了。

我将令牌仔細收好,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群魔亂舞的表面,火山灰堆上到處都是金屍僵屍嗜血的身影。

天烨和白溫平渾身滾滿了火山灰,可就是這樣全身還是血跡斑斑的。

一大群金屍僵屍包圍着白溫平,白溫平手裏的東西一舉起,金屍僵屍就會集體退後。

那是什麽?可是距離太遠根本就看不清楚。

天烨看見我眼睛亮了起來,“冬月,救我們!”

我翻了個白眼,叫錯人了吧。

我指了指張天雲,正主可是就在旁邊。你還指望我一個弱女子力戰群雄?

我總是下意識把這個怪物和天烨聯系到一塊,所以每次看到他受傷,我都會條件反射的開始擔心。

就像剛才。我和他開着玩笑,突然心裏就升起一陣反感,那是我對危險的不可控和對怪物的排斥。

“冬月,把令牌拿出來。”張天雲淡淡道。

我從口袋裏掏出令牌的一瞬間,金甲衛發現了我們,數以百記的金甲衛頓時蜂擁過來。

我心狂跳不止,任誰看到這一幕也會支持不住。就好像羊掉到狼群裏一樣。我腿軟的厲害,勉強靠着張天雲才沒有摔倒。

張天雲将手心劃破。

“你瘋了,現在什麽時候了,你還玩自殘游戲!”

我吓的忙幫他止血,一路走來,張天雲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這種人就好像人肉探測儀,不管多危險都能帶領大家找到出路。

就算是到了絕境也可以找到,最不濟他也會為了大家的利益而犧牲他自己。我既心疼又怕。

“不用擔心,只有我們家族的血才可以喚醒這個令牌。”

原來是這個意思,害我白白擔心。

靈光頓閃,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激動道,“天雲,你說的典故,我好像在哪本書上看過,那個張罪是不是還有個夫人,叫方雲煙?好像死了,就是後來死于難産的那個大夫人?”

“想起來了沒有?”我期待的看着他。

張天雲聽了愣了一下,半天才淡淡道,“沒有,他夫人是死于鸩毒,而且也不叫方雲煙,而是叫趙舞。”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是嗎?你這麽肯定,那或許是我記錯了,看來是我把歷史人物反串了”。

張天雲默了一下,然後将手心的血滴到令牌上。

令牌沾了張天雲的血,頓時放出一陣耀眼的金色光芒,令牌上的紋路也越發清晰,是極簡至繁雲繞月的圖案。

“喂,小心啊!”天烨在另一頭大喊一聲

金屍僵屍已經嘶吼着沖上來了,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

我将頭緊貼張天雲的胸口,企圖找些安全感,緊緊閉着眼,手死死抓着張天雲的胳膊。

然後我聽到一聲振聾發聩的威壓,“主将在此,誰敢造次!”

張天雲一手将我護在身後,天生上位者的氣勢,手裏拿着令牌不怒自威,嘴角帶着俾睨天下的淺笑。

我突然有一種猜測,千年前那位天上地下第一戰将的雄姿可能也如這般,讓人仰望,讓人忍不住膜拜!

“金甲衛重現了!”白溫平震驚的指着那些,身着古代軍士裝扮的金身僵屍。

“爾等忠君為國,英名流芳百世。事非黑白自有後人評說,今日之報怎知不是他日手裏血債太多!衆将士不必執念,福報已夠,劫數已夠,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是!”這一聲後,千軍萬馬盡化為了灰塵,從此天地間再也沒有金甲衛,也再沒有害人妖物金屍僵。

岩漿開始凝固,這裏的一切都變成了最普通的地方,而和我們剛剛到這個墓室看到的煉獄一樣的火海刀山,這其中的差別和經歷就如同南柯一夢。

其實這也只是我後來對張天雲述說古語發音的零星記錄,在那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在想,當時那個說話的人,到底是張罪還是他?

轟隆隆,一股新鮮的空氣溢了進來,接着就是沉悶的如雷的響聲

“墓門開了。”白溫平輕道,我看到他将手裏的一節白骨好好的安葬了。

不得不說一句老話,環境改變人。

這兩人發生了很多事,讓我覺得天烨和白溫平這兩個間諜都有了不少人味,行事風格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妖氣。

墓道狹長又平坦,我們繼續前行。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左右,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接竄到了張天雲邊上。

我下意識就覺得肯定是什麽怪物,但這怪物被提起我才看清楚,居然是一只兔子?

“這地方兔子是怎麽活下來的?”我将張天雲的刀從它後腿上輕輕移除。

“這是墓兔,據說是死去的鬼魂化的。”張天雲已經将墓兔從我手裏接過,開始熟練剝皮。

算了墓兔也是兔,折騰了這麽久,我的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休息一下吧。”張天雲回頭和我道。

我點頭,走到張天雲身邊,将背包裏的睡袋取出來,拉上拉鏈就躺了下去。

睡夢中感覺有人在幫我輕柔的按摩,也是,這幾天長途跋涉,我腳脖子已經腫了起來。我舒服的輕哼了一聲,示意這只按摩的手再幫我捏捏小腿上的肌肉。

可能是在夢裏什麽事都比較容易成功,那只手頓了一下就往上移了半步。

我還想繼續享受,一道冰冷的聲音把我吓的一個激靈,“起來!吃東西了!”

張天雲将墓兔遞給我,我本來有一肚子的火氣要發。可是吃了人家的東西嘴軟,我只瞪了他一眼。

張天雲坐在一邊擦刀,寒光陣陣的。

“冬月~”天烨眼巴巴的看着我手裏的兔肉,我無語得翻了個白眼。

你說你好歹還是個妖怪,怎麽這麽沒骨氣!

我正想撕一個兔腿給他,叮的一聲,張天雲的匕首就飛出去,把那只兔腿給釘在了地上。

天烨一看張天雲臉色不對,馬上就把手收回去了,他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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