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雲在前面拉我,我驚恐的一直瞪腿,後來整個身子一松,身邊飄起來一個綠色,原來是水草,吓死我了!
我呼了一口氣,這才笑了笑。
張天雲沖我點了下頭,示意趕緊離開,剛才死了條虎斑魚,這會兒水裏的血腥味肯定會引來更大的肉食動物。
就像剛才我們站在水潭上面看,根本就想不到,上面只是十幾平方潭面,下面卻有數百平方的面積。
起初我還擔心張天雲換氣的問題,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用呼吸。
我和張天雲向前又游了大概幾十米,白溫平和天烨兩人就追了上來。
大家面色都不好,但是心照不宣。
我敢保證,如果現在在地面上,一定會有一場火拼!
天烨腰間的傷口很是猙獰,明知道是假的,但是我看到心裏還是會一抽一抽的。
我從潛水服的口袋裏抽出了一條布,扯了扯張天雲示意他先放開我,張天雲皺眉看了我一眼,随後又看了天烨一眼,還是放開了。
我游過去幫他把腰上的傷口包紮好,天烨一臉複雜的盯着我,而白溫平看着我手裏的布條則是不屑一顧,腿用力向後瞪,徑直往前游去。
我翻了個白眼,随便!
我往前瞅了瞅,前面亂石淩厲。
奇怪的是,越往前水溫竟然不那麽冰冷,難道是我在潭底凍的太久有了抵抗力?不可能!就算是可以抵抗力,也不是我這種小身板可以抵抗的。
這麽冷的水我一直呆下去,只會血液不通。
前面水草高達一人多高,白溫平用匕首揮了幾下,确定沒問題之後才向我們幾個人招手,準确的說是他在向天烨招手。
可是這時候我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哪怕張天雲拖着我向前,渾身上下的虛弱感還是抵抗不住,我開始下沉。
張天雲吓了一跳,忙回過身一把将我攬住,一邊伸手把潛水衣上的冰茬子弄下去。
可是這并沒有什麽用,因為他的懷抱比潭水還要冷。
我眼前一黑,身體開始慢慢的往下沉,我剛往下沉一只大手就把我撈了起來,是天烨,張天雲正一臉憤怒的盯着他,時不時的瞅一下天烨懷裏的我。
他并沒有把我拉回去,這兩個人不知道帶着我游了多久,我能感覺到天烨身體上淡淡的體溫。
慢慢的,我睜開眼,推了推天烨。
天烨低頭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張天雲,意思是放我過去。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無動于衷,我開始掙紮,天烨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皺眉。
我又推了推,可是那條綁着我和他的布條就是紋絲不動,突然刀光一閃,我整個身體就被水漩渦往後沖,一只大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是張天雲!
我驚喜的看着他,他把我往前推了推,我頓時感覺全身被一股暖流沖刷過,我舒服的眯了眯眼,盡情的開始享受。
這裏的水竟然是溫的!
在這邊只呆了一會兒,我手腳就不那麽冰涼了,整個人也回過溫來。
我向着紅色的洞口又往前游啊游,越靠近洞口,溫度也就越高,但好歹還在忍受範圍之內。
白溫平已經游到了最前面,他正奇怪的盯着那個洞口,想從這裏出去,又有顧慮。
這水潭已經到了盡頭,我猜測這就是出口。
難道那邊是眼溫泉?
我看向張天雲,他好像知道我所想的,伸手比了一個數字,然後又在這個數字的上面又比了一次。
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張天雲是說那個火紅色水洞不是溫泉的泉眼,原因是水洞的溫度遠遠比溫泉的要高!
那可怎麽辦,難道要原路返回嗎?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火紅色水洞扭曲了起來,由順時針開始旋轉,渦流越轉越快,逐漸形成一個動态的八卦形狀的氣流圈。
就在這時一股極大的氣流突然從相反的方向直沖而來,裏面的水被倒吸往外沖,白溫平首當其沖被卷了過去,然後接着就是我,連着張天雲和天烨也被這股突來的逆流卷進了水漩渦裏。
身子底下燙燙的,我壓在白溫平的身上,還沒起來,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快起來!是岩漿!”
我聽到這句話吓的也不知道力氣怎麽來的,下意識就跳了起來。
到處都是紅色,原來那個洞口的映出的紅色就是因為後面這些岩漿的!
天烨醒的最早,他從一條由火山灰鋪陳的小路上飛快的跑下來,把還在昏迷的白溫平托了上去,我站在旁邊,而張天雲和天烨一人一只肩架住白溫平在中間。
因為這條路實在是太窄了,也就男人的兩只手掌那麽寬的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
“蠱墓裏怎麽會有火岩?難道那股水流直接把我們從墓裏帶到了地殼深處?”我驚嘆的看着周圍的火海。
“不可能,如果是地殼人體早就被高溫融化了。這只是一片流動的地熱岩漿。”張天雲看着不遠處成堆成堆的火山灰,和不少已經冷凝的岩漿做出了判斷。
我點頭,他說的也是,我剛才是被這紅彤彤的一片吓沒了神兒。
不過值的慶幸的是,剛才那股渦流沒有把我們直接帶去下面那片火海裏。我拍了拍白溫平的臉,這家夥還在昏睡。
張天雲伸手用力掐人中,刺激他醒過來,一邊道,“可能是熱暈了,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那邊的火山灰堆上躺了很長時間了。”
張天雲用力極大,我看着白溫平被掐得臉部肌肉都一起跟着抽搐起來,不由心裏暗爽。
也別怪我們心狠,想要喚醒非一般的人,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天烨看到白溫平悠悠轉醒,過去摸了摸白溫平的後耳和前額。
确定沒事以後,他從我們站着的羊腸小道上,撿了塊硬度還算大的石頭,輕巧的扔到斜下方的火海裏。
石快投下去,頓時濺起一陣火星,岩漿湧動,石塊被吞沒的同時,一股熱浪直撲了上來。
張天雲放開了手,白溫平自己搖晃着站了起來。
他一醒過來,我和張天雲齊齊和他錯開半只腳掌的距離。
這貨太陰險了,我們不得不防,萬一他恩将仇報對我們下黑手怎麽辦?所以站在他前面真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