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的報恩第 52 章

爬梯上地方窄小,她只有一只腳尖輕輕地點在爬梯上,一只手在旁邊的爬梯上搭着,另一只手一把揪着黃美琪的衣領,把她拎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黃美琪雙腳懸空,吓得她立刻瘋狂尖叫起來。

白絨絨皺眉:“別叫啦,耳朵都被你吵聾了。”

緊接着,黃美琪就像是在體驗跳樓機一樣,被白絨絨拎着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白絨絨一松手,她立刻就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抖得連牙齒都咯咯作響。

“你認輸了對吧?”白絨絨看着她。

“對對對對對。”黃美琪抖得一個字都能分成好幾個音。

“好啦,不用特別強調,那麽說,你要無條件地答應我一個要求咯,任我處置,對不對?”

“對。”黃美琪哭着說。

“唔,那我得好好想想。”白絨絨單手摸着下巴,沉吟道,“我記得剛剛你們好像說過,如果我輸了,就要用刀子劃花我的臉?”

沒人敢應聲,只有一片咯咯作響的牙齒碰撞聲。

“拿來!”白絨絨突然朝她們攤開了白嫩嫩的手掌心。

“拿什、什麽?”

“刀子呀,你們準備從來劃花我的臉用的刀子。”

“撲通!”黃美琪跪在白絨絨的面前,“我錯了,我眼瞎,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不要劃我的臉,以後我給你當小妹,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還有我們以後收的保護費全都給你,你是西寺街的老大。”

“少廢話,快拿出來。”

旁邊一個小太妹抖抖索索地拿出一把折疊的□□放到白絨絨的手上:“絨絨姐,這刀是她逼着我帶的,以前那些壞事也全都是她逼着我們幹的,以後我們再也不聽她的話了,你放過我們吧!”

“铮!”地一聲,白絨絨在刀子上一按,鋒利的刀刃就彈了出來,在月光下散發着幽幽白光,黃美琪的心裏更發毛了,雙手捂着臉,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絨絨用刀尖在她的臉上比劃了幾下:“你說怎麽劃才比較對稱呢?要不我在上面刻個字吧,你喜歡什麽字?美字好不好?”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黃美琪兩邊臉上,各頂着一個“美”字刀疤的可怕模樣,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這個女人,外表像天使一樣,其實心裏住着一個魔鬼吧!

她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居然遇上這麽樣一個人。

這些人也不想想,如果白絨絨真是她們想象中的那種普通小姑娘,此刻跪在地上哭着求饒的可就是她了,她們這樣欺負別人的時候,可會覺得自己殘忍,可會産生一點點恻隐之心嗎?

白絨絨用刀背拍了拍黃美琪的臉,正想說話,忽然皺了皺鼻子,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她嫌棄地後退了兩步:“咦,惡不惡心啊,膽子這麽小,也還學人家玩這個,真是的。”

“唉,算了,不吓你們了,你叫黃美琪是吧,其實我還挺喜歡你頭發這個顏色的,可是又不想跟你撞發色,這樣吧,你把頭發剃光掉就算了。”

白絨絨到底還是心軟,做不出來真的劃花別人的臉這種事,看着她們也吓得差不多了,就提出了最後這個不痛不癢的要求。

□□被扔在黃美琪的腳邊,黃美琪自己抖抖索索地下不了手,白絨絨不耐煩地喊旁邊的小太妹去幫忙,那小太妹的手抖情況也比黃美琪好不了多少。

在把黃美琪的頭皮劃出好幾道血口子之後,終于在白絨絨的盯視下,給黃美琪剃了個狗啃般的光頭。

“行了!”白絨絨拍拍手掌,“你們滾吧!”

黃美琪和那幾個小太妹,拖着酸軟的腿腳,你拉我扯,踉踉跄跄地跑遠了。

一場鬧劇就這麽落下了帷幕。

白絨絨擡頭看了一眼天邊那一彎明月,長長舒了口氣:“好了,回家了。”

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朗熠臉色鐵青,正往這邊疾奔而來,何雨璐在他後面落後了幾十米,跑得氣喘籲籲的。

“何大狀,告狀精。”白絨絨嘟囔了兩句,跑到朗熠面前,笑盈盈的:“朗熠你怎麽來了呀!”

朗熠對她怒目而視:“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先說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白絨絨就知道肯定是瞞不住了。

對付這種情況,她有絕招,以前她要是做錯了事,爸媽剛板起臉來想要批評她,只要她祭出撒嬌大法,誰也那她沒辦法。

她兩手握着朗熠的手臂直搖晃:“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嘛!”

朗熠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立刻轉身用力甩手:“別跟我來這一套,你說,你錯在哪了?”

“錯在不該瞞着你跟黃美琪出來,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當真什麽都不懂呢!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麽人,做得出來什麽事嗎?你以為她像我們學校那些頂多就敢打打人的女生是一樣的嗎?她們那種人,仗着有人撐腰,什麽壞事做不出來。”朗熠越說越氣,她都不知道,他剛聽到何雨璐趕過來說白絨絨居然跑去跟那黃美琪“決鬥”的時候,吓得心跳都停了兩拍,差點以為以後都見不着她了。

“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白絨絨繼續軟軟糯糯地撒嬌。

朗熠把頭轉到另一邊不去看她。

膽大包天的白絨絨雙手按在他的臉上,硬是掰着他的臉正對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對着他眨呀眨呀:“好嘛,不要生氣了嘛,你看,這麽兇都不帥了。”

要是這樣都還能氣得起來,那朗熠他就不是個男人了。

“來,笑一個嘛,笑一下!”

朗熠終于沒憋住,破了功,忍不住笑了一下,當然他立刻就收了笑容:“以後還敢不敢了?”

白絨絨連忙裝出一副慫樣,連連搖頭:“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何雨璐終于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冷笑一聲:“哼,我敢打賭,下次她還敢!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她不敢的!”何雨璐悲憤極了。

她容易嘛她,拼着摔個鼻青臉腫的危險硬生生從床上滾下來,一路滾到門口,用腦袋去撞門,才終于引起了白媽媽的注意。

然後又借口要上廁所,讓白媽媽給她松了綁,好不容易趁着對方不注意跑了出去,千辛萬苦找到朗熠趕過來,她為了什麽?

不就是擔心白絨絨會被黃美琪欺負嘛!

她還指望朗熠這次能好好地将她教訓一頓,讓她以後不敢再這麽膽大妄為呢!

結果呢,這雷聲大雨點小的,這就完了?

朗大佬不行啊,這夫綱不振的,以後的日子可不得被壓得死死的?

她得提醒一下朗大佬才行:“絨絨啊,那黃美琪都幹什麽了?你沒被她欺負吧?有沒有受傷啊?”

她這話果然提醒了朗大佬,朗熠的目光立刻轉到了她的身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如果那黃美琪再來找麻煩,讓你什麽都別管,第一時間立刻就來找我?”

何雨璐氣急攻心,雙手不停地比劃着,硬是一口氣梗在脖子裏,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半天,才順過了那口氣,沖口而出:“天地良心,你以為我不想去找你嗎?是誰被捆成一個蠶繭還掙紮着去找你的?”做人要講良心啊!

朗熠要教訓人的時候總是很有道理的:“下午她要帶絨絨去火電廠的時候你就應該攔着,當時就應該及時告訴我的。”

白絨絨的良心還算是沒有完全被狗吃了:“好啦,你別怪她了,是我自己要去的,而且也是我不讓她去找你的,你現在學習這麽忙,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嘛!何況我現在也沒事呀。”

說到這裏,朗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上的衣服幹幹淨淨的,頭發也整整齊齊,确實不像是被人欺負過的模樣:“那黃美琪真的沒對你怎麽樣?”

何雨璐也問:“對呀,她不是說要決鬥嗎?結果怎麽樣,她們人呢?”

白絨絨雙手一攤:“真沒怎麽樣啊,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回事,本來也是她說的要跳煙囪,結果她爬上去就哭了,說不敢下來,主動認輸,然後她們就走了啊!”

何雨璐狐疑:“就這麽簡單。”

白絨絨信誓旦旦:“嗯,就這麽簡單。”

朗熠皺着眉:“以後下午放學你還是等等我,我抽時間回來一趟送你回家吧!那黃美琪這次沒讨到什麽便宜,肯定不甘心,說不定下次還會再來找麻煩。”

“不可能!”白絨絨肯定地說。

“為什麽?”何雨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狐疑地看着白絨絨,畢竟她是前兩次都親眼看着黃美琪莫名其妙在白絨絨面前吃虧的人。

“因為……”白絨絨想了想,說,“她好像又受了什麽傷,短期內應該都不會出來亂跑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總是那麽倒黴,老是莫名其妙地受傷,對吧,雨璐。”

朗熠将信将疑,最後還是去打聽了一下,果然聽說那黃美琪不知道怎麽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死活不肯見人。

她這回是丢臉丢大發了,自己主動找人挑戰結果挂在爬梯上不敢下來,還得別人把她拎下來,還吓得屁滾尿流,最後被人剃了光頭,偏偏剃她光頭的這個人還是看起來柔弱無害的白絨絨。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啊,還以為她說夢話呢!

這麽丢臉的事,她當然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因此那天跟着她出去的小太妹都被下了封口令,絕對絕對不允許這件事透露出一點半點,不然有她們好看。

因此跟着她的那幫小太妹,也跟被鬼吓破了膽似的,天天都窩在家裏不出門,消停了不少。

可問起來發生了什麽事,卻一個個都咬緊了牙關,死都不肯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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