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耀會在哪裏落腳？”
我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提問。
“不太清楚。”
“你是不想說還是真的不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你說你們偶爾有聯系，那麽，我确定您一定知道些什麽！”
畢進暄嘆服，不由說道：“你實在太厲害了，比警察更厲害。”
“也許我将來會考慮去當警察，女警也是很威風的。”
“他在外面流浪，說這樣才心安理得，沒有固定住所，又不想回家，就只是睡在橋洞下面。”畢進暄說話的時候神色平和。
我得到了這個重要信息，一轉背就打電話給龍剛，他知道以後就派人過去。等到了晚上，龍剛給我來電話，說林家耀已經找到了。
當時，我正和殷昊霆在一起，他每晚都來找我，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如果哪個晚上不出現，我會感覺渾身不自在，這是真的。
“你要出去？”
“嗯。”我開始換衣服，簡單的套頭衫，外加薄外套，因為變天，外面有點冷。
“我跟你一起去。”他主動說。
我睨他：“你可以嗎？”
“現在是晚上，有我在可以保護你。”
這個理由很合适，我沒有拒絕，當我打車過去警局的時候，司機總是回頭看我：“小姐，你沒問題吧？”
“我能有什麽問題？”
“你總是在看着旁邊，還似笑非笑，說話嘀嘀咕咕的，好像在跟誰聊天。”司機一臉的戒備：“你不會是腦子不正常吧。”
“大哥，我有錢，你管我正常還是不正常。快點！我要去警察局。”
“哦，好吧。”
殷昊霆就坐在我旁邊，取笑說：“你對人都是這麽兇的嗎？”
“我對你已經算夠客氣了。”
司機以為我跟他說話，一聽就緊張起來：“小姐，你想對我不客氣嗎？可別亂來，我這裏是有防身武器的！”
我瞪了一眼旁邊的殷昊霆，這個家夥在悶笑，卻該死的帥氣，自從認識他，這還是首次我們一起出門。
怎麽說呢？感覺就是有點奇怪，我們的身份不同、背景不同，陰陽不同，卻相遇了。那麽意外、那麽令人措手不及。
“在想什麽呢？”他問我。
我腦子還在感慨，脫口而出：“想你。”
殷昊霆還沒有什麽反應，司機的反應卻是一個急剎車，然後扭頭對我說：“我說小姐，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是有家庭的人，不開這樣的玩笑。”
我哭笑不得。
一直到下車，我都沒有說話，不管殷昊霆怎麽和我說話，我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裏已經憋壞了，他自言自語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等着司機開車走了，我這才提醒：“等會兒進去以後，你別主動跟我說話，我怕忍不住會穿幫。如果我需要你的幫助，一定會暗示你。”
“好啊，什麽樣的暗示？”
我想了一下，用右手捏自己的耳垂：“這樣可以嗎？意思是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沒問題。”
殷昊霆的爽快令我對他有了一絲絲好感。
龍剛正在警局辦公室等我，見我來了，他迎過來：“不好意思，這麽晚還把你找來。我想着你對這個案子有非常大的幫助，理應讓你知道事情進展，這會兒又是晚間，影響不大。”
他的意思我懂，我不是警方的人，不能名正言順，只能偷摸着來。
林家耀被關在審訊室裏，精神還可以，就是有點緊張，見到我，他一臉的茫然，可我感覺得出來，他在排斥我。
“林老先生，您好。”我主動打招呼。
“你是誰？應該不是警察。”他下了結論。
“我是報社的記者，曾經采訪過您的孫女林緯娴。怎麽說呢，我們也算是朋友，對她的意外離世我真覺得非常遺憾。”
“你不用道歉，這跟你沒關系。”
“不，作為朋友，我有義務知道更多事。”我堅持。
“你不是警察，沒這個必要。”
龍剛上前一步，對他說：“她沒這個必要不假，那我呢？我有權利知道真相，是不是你殺害了林緯娴？”
“沒有，我沒有殺人。”
“你很久沒有回家，為什麽會去找林緯娴？別告訴我你是想她了。”龍剛試圖引導他，想着讓他掉到坑裏。
不料，林家耀一下就看穿了這個伎倆，說：“你不用套我的話，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
龍剛畢竟是警察隊長，血氣方剛，如今面對一個老人卻無計可施，難免心浮氣躁，就說要出去抽支煙。
我留在了審訊室裏，獨自面對林家耀，當然，身邊還陪着殷昊霆。
“林老先生，有些事就算你不說我都知道。”我看着他的反應：“比如陰陽石，又比如陰緣密鑰。”我見他猝然擡頭，就笑着說：“看來，我說對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詫異地望着我，好像我是什麽怪物。
“想要知道真相的人！另外，我也想完成報社的任務：盡快交稿。有很多關心林緯娴的人在等着調查結果出來，她是大衆人物，民衆有權利知道真相，對吧？”
林家耀低頭不語。
“你還是說了吧，這樣耗着沒用。”我大膽說：“因為我知道很多事，比你想的多得多。”
“你怎麽會知道陰陽石和陰緣密鑰，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反過來問我。
“你告訴我真相，我也告訴你我是誰。”我想着等價交換。
林家耀不說話，好像在考慮可能性。
這時，殷昊霆對我說：“你就存心吓唬他，越厲害的越管用。”
于是，我聽從了建議，說道：“林老先生，現在市面上有一個職業，不知道您有沒有接觸過？那就是靈媒。”
“靈媒？”林家耀一驚。
“對啊，剛好我就是靈媒，有第三只眼睛哦。”我說得煞有其事：“您心裏想什麽我多少知道一點。”
林家耀吞咽口水，明顯是有一點緊張了。
于是，我趁熱打鐵，在殷昊霆的幫助下，說了關于林家的過往，包括他老婆是怎麽死的、他是為了什麽而離家出走。
“總之一句話，你想得到陰陽石等陰物，完成返老還童的願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