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上的內容我認真背下來,很快就将它放回原處。
其實, 白安然的辦公室擺設很簡單,一目了然,除非有暗隔或者密室。
林男對我倒是話多起來。
“芊芊,如果老板出事,我會不會失業啊?他是大明星,說實話,長得的确帥,随便哪部戲都是男主角的料。”
我看着她,說:“不管他演什麽,最關鍵的是演好自己,如果搞砸了,就什麽都不是了。做好自己最重要,對吧?”
就算是明星,也不能随意改變別人的人生軌跡,白安瑩是無辜的,不該在這麽美好的年歲倉促謝幕。
“沒錯,人要為自己活着。”她點頭。
“嗯,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切莫強求。”我有了說教的意味:“你放心,就算你們老板出事,天也不會塌下來。”
告別林男,我和顧阿姨一起下樓,聊起報社将開設新版塊的事,她笑得格外真誠。
“芊芊,你一直是我們烏煙弄的驕傲,別說是靈異,就算寫鬼怪,也難不倒你的。”她豎起拇指:“因為你就是這個!”
“顧阿姨,你就別誇我了,我正愁題材呢。”
“呵呵,這有什麽難的,我知道的靈異事件都有好幾樁呢,膽小的人都不敢聽,早些年就發生在我們烏煙弄,說有個老人上吊,沒死成被發現了,結果,頭發慢慢開始變黑,又長出來牙齒。”
我聽了,不由失笑。
她左一個烏煙弄,右一個烏煙弄,眉飛色舞的樣子不像在說事實,倒像在講故事。
“真的,你可別不信,你爸爸當初也見過的。”顧阿姨說得認真:“這一帶上千年前是戰場,死了很多将士,血流成河,陰氣重的時候,偶爾還能聽見喊殺聲。”
關于以前的傳聞我的确查過資料,都是半真半假,誰都沒有确鑿的證據,也許地底下真的躺着無數的骸骨,只是我們都不知道而已。
前段時間挖到的白骨不多,有人的也有動物的,我追蹤報道過,最多不會超過兩百年,如果是超過千年的骸骨,早就變成重點文物保護對象了。
走到半路,顧阿姨和我分開走了。
今晚夜色特別暗,黑沉沉的,沒有一星半點,顯得格外幽沉。
走着走着,我發覺背後有人盯梢的感覺又來了,讓人脊背生涼,可我已經學會了處變不驚,在獨自走了一段路之後,終于勇敢地轉身面對,該來的躲不掉。
可是,後面沒人!難道又是鬼在作怪?不會又是梁曉倩想和我開玩笑吧。我遲疑着轉過身,想要繼續趕路,忽然後腦勺一陣劇痛。
我眼前一黑就栽倒了,醒來的時候,我有些恍惚,居然是清掃道路的大媽喊醒了我。
“小姐,你怎麽躺在地上啊,喝酒了吧?”
我想起發生的事,第一時間查看我的背包,還好,裏面什麽都沒少,從白安然工作室帶出來的東西也還在包裏。
“你不會遭到搶劫了吧?”大媽擔心說:“要不要報警?我借你手機。你別怕,人沒事就好。”
“謝謝你,大媽。”我慢慢站起身,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我很好,沒事的,不用報警了。”
大媽見我神志清醒,就說:“既然你沒事,就趕緊回家吧。我先走了,家裏還有老人等着我照顧呢。”
“再見。”我感激地目送他離開。
眼看着大媽腳蹬三輪車離去,我心裏還是覺得奇怪,手一摸胸前,脖子前面空蕩蕩的。不好!我的鎖魂墜不見了!
我馬上擡頭看,這邊沒有監控攝像頭,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
頓時,我腦海裏飛速旋轉,過濾可能的人選,鎖魂墜不是一般的珠寶挂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果是厲鬼,很有可能被吸進去,如果是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夢波!
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
因為夢波見過我的鎖魂墜,大概知道它的來歷,他又顯得那麽神秘,說不定有另外的身份,還有他為白安然置換臉皮,這種招數如果不算陰招,連鬼都不信。
還沒到家,殷昊霆就出現了。
我有些沮喪,開口就說:“你來晚了,我的鎖魂墜不見了!”
“我才忙完那頭的事趕過來。”殷昊霆走在我身邊:“先別急,有懷疑對象嗎?”
“有一個。”我說。
“鎖魂墜丢了不是小事,我和你一起解決。”殷昊霆還很平靜:“如果是人你出馬,如果是鬼由我來對付。”
聽他這麽一說,我倒是輕松下來,扭頭看着他說:“你怎麽不說直接把人吓死就行了?”
他一笑:“你不也沒被吓死嘛。”
“嘁,真沒用。”我糗他:“白白浪費了這麽有利的條件。”
殷昊霆沒笑,俊俏的臉上蒙着一絲陰影,他沒說話,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許,他想罵我一頓吧。
到了屋裏,我終于沒忍住,說:“會不會有麻煩?”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鬼扯、鬼話連篇,你說是真話還是假話?”我反唇相譏。
殷昊霆不受影響,邊往裏走邊說:“如果知道鎖魂墜裏的秘密,能夠釋放無數的魂魄,而這些魂魄如果在陽間作惡,你說會不會有麻煩?”
我想着這種可能,呼吸一窒。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就不只是麻煩這麽簡單,更像是一場無邊的浩劫。
他見我神色凝滞,微微一笑,說:“好在還沒有誰能破解其中的奧秘,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那萬一呢?”我不敢想下去。
正說着,屠朗逸來了,對殷昊霆非常恭敬:“殷主,那邊已經沒什麽動靜了。”
“哪邊啊?”我好奇問。
殷昊霆沒搭理我,自顧自對他說:“盯緊點,他吃了虧一定會想辦法卷土重來,最關鍵的問題,鎖魂墜被搶了。”
屠朗逸聽了臉色頓時就變了:“如果他們利用這一點,我們就變得非常被動。”
“你們說的是誰?”我感覺到事态嚴重:“或者,我該問對方是什麽鬼?”我看着屠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