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嬌嬌媳第 35 章 土豆肉醬面(改錯字)

土豆肉醬面(改錯字)

這話一出, 現場安靜了幾秒。

下一刻,就聽白老太顫抖着聲音問道:“小榆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奸夫, 這話可不是能亂說的。

秦正茵年輕那會兒是文工團一枝花,人長得俊, 身材也苗條, 就算後來生了幾個孩子, 但身材依然沒有走形,就跟個沒結婚的姑娘一樣。

她一開始也有擔心過秦正茵會守不住,可秦正茵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在家裏, 要麽就是回娘家,在單位也是潔身自愛,從來沒有任何風言風語流傳出來。

因此,她就算很嫌棄她在做母親這方面很不稱職,卻從來沒有往男女那邊想。

她不知道小榆兒是從哪裏聽到的流言蜚語,言語傷人三分寒, 這話要不是真的,以後兩母女的感情就真的沒辦法彌補和好了。

沒錯,哪怕到了這個時候, 白老太還是對秦正茵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希望她哪天能醒悟過來, 把屬于小榆兒的那份母愛還給她。

只是她這個想法注定只能是個奢望。

相對比白老太的詫異,秦正茵是又震驚又害怕。

白榆是怎麽知道的, 是秦心卉告訴她的嗎?

應該不是, 秦心卉雖然老是拿這個來威脅她, 但她的身份一旦被揭露出來,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更何況她樣樣要跟白榆做對比,怎麽會告訴白榆自己是私生女的身份。

不是秦心卉,那會是誰?

難道是白榆詐她的?

是了,肯定是這樣,知道當年事情的人不是離開了京城,就已經死得七七八八,就連白老太都沒辦法知道的事情,她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這死丫頭這段時間來不僅變得牙尖嘴利,而且還變得十分狡猾。

所以她肯定是詐自己的。

想到這,秦正茵淡定了下來,臉色一沉,怒喝道:“孽障!你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媽?!你怨我偏心你表姐,我已經向你道歉了,你就是心生不滿,也不能往我身上潑這種髒水,我到底做了什麽孽生出你這樣的孩子嗚嗚嗚……”

由震驚到憤怒到悲憤交加到一個被傷透心的母親。

秦正茵的表演可以說是爐火純青。

就連白嘉揚都被騙過去了,勸白榆道:“榆榆,你快跟媽道歉,這種話不能亂說。”

他這兩天回來,聽奶奶說了好多他媽偏袒表妹秦心卉,因此忽略委屈了榆榆的事情,他也覺得他媽糊塗,表妹再親也不是自己肚子生出來的,怎麽能夠這樣偏心呢。

只是這種誣陷母親亂搞男女關系的話不能說,太傷人了。

白榆笑了,伸手慢慢拍了幾個手掌:“不得不說你的演技真好,也對,要不是演技好,這麽多年來大家也不會都被你蒙在鼓裏。”

秦正茵:“你是不是要逼死我這個做媽的你才甘心,如果是這樣,那我今天就如你的願!”

說着她就要去撞牆,不過被白嘉揚給攔住了:“榆榆,別說了!”

白老太也擔心鬧出人命來,更擔心母女倆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小榆兒,別說了。”

看到白嘉揚和白老太都站在自己這邊,秦正茵心裏不免有些得意。

只是下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沉聲道:“讓她說,誰也別攔着!”

衆人扭頭看去,呆住了。

尤其是秦正茵,在看到白飛鵬的那一剎那,整個人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白飛鵬怎麽回來了?

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只是白飛鵬沒有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白榆身上:“榆榆你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用顧忌任何人。”包括他。

白榆點頭:“這次我從瓊州島回來,路過廣城時,我遇到了秦心卉的母親段慧君。”

段!慧!君!!!

這三個字,如同炸|彈一樣把秦正茵炸得目眦欲裂。

完了!

她完了!

她想要撲上去阻止白榆說下去,可她雙腿一軟,就這麽跌坐在地上。

白榆冷冷看了她一眼:“段阿姨告訴我,秦心卉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而是我同、母、異、父的親!姐!姐!”

這話一出,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仿佛死神來了一般,安靜得讓人害怕。

秦正茵全身顫抖得好像秋天的落葉般,臉色蒼白一片,顫抖着嘴唇看着白榆。

她沒想到白榆是真的知道,更沒想到她會遇到段慧君那個賤人。

想當初她就應該把段慧君弄死!

白飛鵬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根根暴露,沉默好一會兒他才咬着牙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這話是在問白榆,也是在問秦正茵。

只是後者顫抖得說不出話,或者沒想說。

白榆看向她爸,看他露出隐忍痛苦的模樣,心裏也一陣難受,這就是她之前沒想那麽快說的原因。

只是事到如今,已經隐瞞不下去了:“我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只知道他下鄉了,秦心卉是那個男人下鄉之前懷上的,從時間來算,極有可能就是……二哥不見那天懷上的。”

她猜測那天她媽去鄉下和那個奸夫見面,兩人見面勢必要幹柴烈火一番,但擔心被她二哥看見後回來告訴家人,因此就把他打發出去外面玩。

只是她沒想到鄉下會有人販子,更沒料到她t二哥會被人給抱走。

如果她是因為忙活其他事情導致二哥被人販子抱走,或許沒人會怪她,只是她幹了什麽,她在跟老情人約會!

更讓人氣憤的是,在她二哥出事那天,極有可能就是秦心卉被懷上那天。

多大的諷刺!

她原本已經決定等辦完婚禮再說這事情,可剛才聽到她奶奶的話後,讓她猜出了這個可怕的事實,她沒辦法再忍下去了。

“砰”的一聲。

白飛鵬一拳砸在木門上,木門被砸出一個洞。

白老太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指着秦正茵:“你!我以為你只是做母親糊塗了一點,沒想到你……老大,離婚吧。”

這事情太膈應人了!

秦正茵跟老情人生了個私生女,還把私生女帶回白家來養。

這麽多年來,他們供秦心卉吃供秦心卉穿,現在看來,他們就像被秦正茵玩弄在掌心的傻子。

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狠狠扇她兩巴掌!

白嘉揚也是愣住了,他看向秦正茵,眼底充滿了失望。

剛才他還以為榆榆是胡說的,可現在看她媽的樣子,分明榆榆說的都是事實。

為什麽?

為什麽她要這麽做?

她害得二弟被人販子拐走,凄慘地死在泥石流下,她無動于衷就算了,她還将私生女帶到白家來,更因此委屈了榆榆!

越想他就越寒心。

秦正茵對上丈夫憤怒的目光,又轉頭去看大兒子,卻在他眼裏看到了失望,她整個人仿佛被抽去力氣一樣:“不,我不離婚,飛鵬……”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飛鵬給打斷了:“離婚!明天我們天一亮我們就去離婚!”

扔下這句話,白飛鵬轉身沖了出去。

白榆看向她大哥:“大哥,你快跟上去。”

白嘉揚點點頭,也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丈夫和兒子相繼跑出去,秦正茵像個溺水的人,一把抓住白榆的手:“榆榆,媽媽真的知道錯了,你幫幫媽媽,只要你讓你爸爸不要跟媽媽離婚,媽媽以後只疼你一個人好不好?”

白榆居高臨下看着她媽,嘴角緩緩往上勾起來:“不好,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躲在角落奢求你疼愛的小女孩嗎?你也太自以為是了,我早就不需要你的疼愛了。”

說着她一點一點掰開她媽的手,指着門口道:“你現在給我出去,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叫你一聲媽。”

她可以不在意她偏心秦心卉,心髒長在人體的左側,本來就是偏的,她有權利選擇她任何人來疼愛。

只是她沒辦法原諒她弄丢了她二哥,她卻把奸夫的孩子生下來,還帶回來讓他們白家的人養!

她把所有人都當成傻瓜,以為這世界只有她一個聰明人,既然這樣,那她就要承擔自己帶來的所有後果和反噬。

“……”

秦正茵仰頭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兒。

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慌鋪天蓋地而來,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等她媽一走,白榆這才扶着奶奶在床邊坐下,又去隔壁把念念給抱了過來。

小家夥睡得很熟,兩次被移動都沒有醒過來,她睡得臉紅撲撲的,小唇兒一動一動,可愛得讓人的心都快要化了。

白老太本來心堵得難受,可在看到念念的瞬間,她的心也跟着軟了下來:“能吃能睡是福,這孩子跟你二哥小時候一樣,頭一挨枕頭就雷打不動,怎麽弄都弄不醒。“

想到二孫子,白老太再次忍不住紅了眼睛。

白榆抱住奶奶,嘟着嘴巴撒嬌道:“奶奶您不要難過了,看到您難過,我也會跟着難過的。”

白老太聽到這話,連忙擦掉眼角的淚花:“奶奶不難過了,奶奶不難過了,小榆兒也別哭,奶奶活了一輩子,什麽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你放心,奶奶承受得住的。”

白榆聽到這話,絲毫沒覺得安慰,反而越發哽得慌。

就在這時,念念翻了個身,小屁股從被子裏露了出來。

白老太擔心她着涼了,湊過去正要給她蓋上被子,就聽“噗”的一聲,念念放了個響屁。

白老太:“……”

白榆:“……”

不過白老太沒生氣,看向念念的眼眸更加慈愛了:“這孩子跟你二哥真的太像了。”

大孫子從小就性格內斂穩重,可二孫子就跟猴子投胎的一樣,皮得很,就連睡覺也不安生,她記得他不見的前一晚,他也是這樣從被單裏露出屁股,沖着她的臉放了個響屁。

當時她又氣又好笑,忍不住輕輕拍了下他的屁股,要是知道第二天他會被人拐走,她說什麽也不讓秦正茵把孩子帶到鄉下去。

白榆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我覺得這孩子跟我們家有緣,無論後面證實她是不是二哥的孩子,我們都收養她好不好?”

白老太怔了下,而後重重點頭:“好,好,我們收養這孩子。”

月色從窗口灑進來,地上斑駁一片。

白榆靠在奶奶肩膀上,心裏幽幽嘆了一口氣。

不管念念是不是她二哥的孩子,收養這個孩子,都能讓她奶奶和爸爸心裏好受一些。

他們可以把虧欠二哥的愛都用在念念身上,對念念是一種幸運,對他們也是一種救贖。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她爸跑出去後一個晚上沒回來,不過她沒太擔心,有大哥跟着他,至少不會出什麽大事。

秦正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一點睡意。

她不想離婚,也不能離婚,她想像之前那樣求助于王政委,可一想到她有把柄在白家身上,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最終,她還是把主意打到了白榆身上。

明天江家就要過來正式提親了,如果在這個時候鬧出離婚,影響最大的人便是白榆,江家說不定會因此嫌棄她。

所以她若是不想離婚,就必須抓住這一點,就算不能讓白飛鵬打消離婚的念頭,至少能拖延一下。

只要給她多一點時間,她有信心說服白飛鵬。

想到這,她心裏再次燃燒起希望。

而在大院另外一頭的江凱這會兒也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再次做夢了。

上次他只在夢中夢到了江霖的未來,知道他在兩年後會出意外死掉,可這一次,他夢到了更多。

他夢見這個世界是他寫的一本小說。

他本來是生活在二十世紀的一個無業游民,當然,不是他找不到工作,而是他覺得那些工作的工資配不上他的才華。

像他這樣的驚才絕絕的人才,原本應該創辦自己的公司,成為世界首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可天妒英才,像他這麽有才華的人,卻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爸,又沒有遇到賞識他的伯樂。

就是因為那些人沒眼光,才導致他一直沒能當上首富,可日子總得過下去,于是他在一個哥們的介紹下,開始在網上寫小說賺點稿費。

他本來應該去男頻的,可他的更新量比不過別人,最後他選擇去了綠江,這個書城流量不錯,更新又不用太大,比較适合他這種有內涵的人。

一開始他想學金庸寫個武俠小說,可哥們跟他說現在不流行武俠小說了,說年代文比較多讀者,那天湊巧在朋友圈看到一則消息,他大學的校花嫁給了新晉首富,他當年追求過校花,只是對方謙貧愛富,十足的拜金女。

他一氣之下就把校花和那新晉首富寫進了小說裏,他以他們三人的原名原形創造了一部年代文小說,在小說裏,校花為他癡為他狂為他框框撞大牆,而那位新晉首富則是英年早逝,等他死後,他順理成章接手他所有的資源和人脈,從此走上人生巅峰。

至于他後面迎娶的秦心卉,她是校花的塑料閨蜜,當初就是她幫忙把自己介紹給校花,又是她把校花的行蹤告訴自己,他覺得秦心卉之所以這麽幫自己,是因為她深深愛着自己,所以在小說裏,他給了她一個完美的結局,後半生跟着他享盡榮華富貴。

他覺得他這本小說寫得別出心裁,一定會走紅賣版權,讓他走上人生巅峰,誰知一發表就不斷被讀者謾罵,還被打負分,最終不得不鎖文。

就在他痛罵讀者沒有眼光時,他竟然穿書了!

他穿到自己寫的小說裏面,成了裏面的男主角,只是剛開始他的意識還沒有覺醒,壓根不知道這個世界是自己寫的一本t小說。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這裏頭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來主宰。

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王!

江凱在笑着從夢中醒來,一想到這個世界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只是——

在書中,這時候白榆應該還愛他,并且很快就會嫁給他,可現在卻相反,白榆不喜歡他,并主動跟他解除婚約,更離譜的是,她居然嫁給了江霖!

江霖,也就是那個新晉首富。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之所以寫這本小說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兩人在一起,可現在書中的世界居然有了他們自己的意識。

江凱眉頭蹙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除了白榆這個意外,其他事情都按照他筆下的大致方向在發展,白榆也許只是一個小小的偏差,但最終整個世界還是會按照他的設定來發展。

江霖會在兩年後死去,白榆也會嫁給他。

而他,注定要走上人生巅峰。

想到這,他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要去找秦心卉幫忙,在現實世界裏就是秦心卉幫了他。

**

白榆并不知道江凱已經覺醒了自己的身份。

第二天起來,她爸和大哥兩人一夜未歸,到還沒有回來。

而她媽的房間門打開着,她人不在屋子裏,不知道一大早去哪裏了。

不過白榆懶得關心她的行蹤,決定先做早飯,如果吃了早飯她爸和大哥還沒回來,她就準備出門親自去找人。

來到廚房,她把食材翻了翻,只找到一些土豆和胡蘿蔔丁,以及一塊豬肉。

她把土豆和胡蘿蔔切成丁,豬肉剁成肉沫,再準備好姜蔥蒜末。

接着熱鍋下油,把肉沫放進去炒斷生,炒出多餘的水分,再加入蔥姜末和黃豆醬、甜面醬,充分炒出醬香味後,再放進準備好的土豆和胡蘿蔔丁。

翻炒出斷生後,再倒入一碗清水,加入生抽、老抽、白糖,再淋入适量水澱粉,炒至濃稠後,把煮好控幹水分的面條放進去攪拌均勻,一份土豆肉醬面就做好了。

等早餐做好,白老太和念念已經起床了。

白老太已經打從心裏把念念當成自己的重孫女,牽着她的小手去院子外面刷牙洗臉。

其他人看到都問念念是誰,白老太也直接鎖是自己的重孫女,不過衆人以為念念只是親戚家的孩子,沒往丢失的白嘉裕身上想。

念念雖然年紀不大,但很有禮貌,阿姨嬸嬸奶奶叫得可甜了,奶聲奶氣的,配合那張漂亮的小臉,誰看了不迷糊,念念在一聲聲“可愛”中差點迷失了小小的自我。

“奶奶,念念,你們都起來了?我做了土豆肉醬面,你們趕緊過來吃吧。”

白榆把面條裝好端出來,正好看到奶奶牽着念念走進來,只見奶奶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一老一小的畫面十分的溫馨和諧。

“好好,奶奶這就過來,大老遠就聞到香味了,院子的人都在說你一回來院子裏就香得不行。”

白老太最疼的還是小榆兒,看她氣色還算不錯,并沒有受她媽的事情影響,心裏也不由松了口氣,但一想到大兒子和大孫子,又不免擔心了起來:“

白榆一看奶奶的模樣就猜到她在擔心什麽:“奶奶,您過來吃飯,我吃完早飯就去找我爸和大哥……”

話還沒說完,就見她爸和大哥走了進來。

晨曦照在她爸的臉上,把他臉上的憔悴和痛苦照得清清楚楚。

白榆心一凜,有點懷疑自己适不适合做錯了:“爸,大哥,你們終于回來了,我剛剛才說着要出去找你們,你們吃了嗎?”

白飛鵬看向她,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我沒事,早飯我就不吃了,等會兒江家要過來提親,我先去洗漱一番。”

說着,他沒給大家關心的時間,進房間拿了衣服就去澡堂洗澡,白嘉揚還想跟過去,但被阻止了。

白嘉揚只好作罷,等他爸一走,他在飯桌上坐下,端起面條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跟他爸在外面喂了一個晚上的蚊子,喝了一個晚上的西北風,他實在是又餓又累,這會兒也顧不上形象,大快朵頤起來。

念念看他吸溜吸溜,一口就吃掉小半碗面條,一張小嘴兒張得大大的,震驚得不行。

白榆被她的模樣給取悅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讓她趕緊吃飯。

念念仰着頭看她,認認真真地道謝:“謝謝白姐姐。”

白榆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以後你改口叫我姑姑,別叫姐姐。”

念念歪着小腦袋,大眼睛寫着不明白,不過她是個乖孩子,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改變,軟聲軟氣道:“姑姑。”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白姐姐叫她改稱呼,但她很喜歡白姐姐,也很喜歡這裏。

在這裏能吃到好吃的東西,也能吃得飽飽的,不像之前,每天都是餓着睡覺,而且還要時刻提防着李克的大哥哥,他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讓她很害怕。

但這裏每個人都好好,她好喜歡這裏的每個人。

一吃完早飯,白嘉揚就被白老太催着去洗漱,耳提面命要他把自己收拾幹淨體面,千萬不能墜了白榆的面子。

白老太自己則是完全閑不下來,拿起抹布這裏擦擦,哪裏抹一抹。

其實家裏每天都有打掃,一點都不髒,但她還是拿起抹布把客廳擦得锃亮,念念像條小尾巴,手裏也拿着塊抹布,跟在後面幹活幹得不亦樂乎。

看到家人這麽鄭重,白榆心裏也不由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其實兩人已經領過結婚證了,提親這些不過是走個過場,但大院的人還不知道她跟江凱解除婚約了,更不知道她嫁給了江霖,不知道一會兒他們會怎麽說。

很快,外面就陸續來了兩輛轎車,大喇叭一按,大半個院子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

這年頭的轎車可是稀罕東西,別說擁有了,看都很少看到,這會兒一下子來了兩輛,衆人自然要出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蔡望春作為大院的八卦領軍人物,第一個就沖了出來。

“我滴乖乖,白家一下子來了兩輛轎車,這是要做什麽?”

白老太看到她探頭探腦的八卦模樣,便想着通過她的嘴巴把白榆嫁給江霖的事情傳出去,于是笑道:“這是江家過來給小榆兒提親。”

這話一出,周圍提着耳朵的人便恭喜開來了。

“哎喲,原來是江家過來提親,真是恭喜恭喜,倒是派喜糖可要給我兩顆,讓我也沾沾喜氣。”

“我也要,話說回來,白榆真是好命,瞧這江家,提親就派來了兩輛轎車,誰家提親有這氣派,江家這麽看重白榆,白榆以後嫁過去肯定是享福的。”

“可不是,白榆和江凱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小兩口結婚後感情肯定更好。”

大家七嘴八舌,恭喜的,恭維的,羨慕的什麽都有,白老太想插嘴解釋都找不到地兒,不由急得額頭都快冒汗了。

就在這時,轎車在白家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江霖從轎車走了下來。

只見他一身軍裝筆挺威嚴,身材高大,往那裏一站,周圍的景色仿佛瞬間黯然失色,他成了天地間一抹最亮的風景。

衆人不由更加震驚了。

“江凱提親,江霖這個做哥哥居然從瓊州島回來了,真沒想到兩兄弟感情這麽好。”

“對啊,江霖前不久才剛回來過一趟,要不是兄弟感情好,又怎麽會千裏迢迢又趕回來?”

“兄友弟恭,真讓人羨慕啊。”

白老太:“……”

什麽兄友弟恭!

娶白榆的人不是江凱,是江霖!

白老太急得嘴巴都要長泡了。

羅泓勳從另外一輛轎車下來,而後從後備箱裏拿出收音機、相機、以及麥乳精和水果等東西。

有些眼紅的人一看,不由就撇嘴了:“搞得那麽大的陣勢,我還以為有多重視呢,結果連三轉一響都沒有,就只有一樣收音機。”

羅泓勳聽到這話,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嬸子,你眼神好像不是很好,這裏還有臺相機呢,勞力士手表呢,之前就給我大外甥媳婦了,至于自行車和縫紉機,因為我大外甥媳婦不需要,所以我們羅家就全部折算到彩禮裏面了,不過這點彩禮跟江家送的一套四合院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勞力士手表!

一套四合院!

誰結婚會送四合院,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只是t在看到江霖把江老爺子從車裏扶下來,衆人便知道,這只怕是真的了。

我的媽呀,結婚送四合院,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果然同人不同命,白榆這命也太好了吧,真是羨慕死人了!

下一刻,就将江霖扶着江老爺子走了過來。

江霖:“奶奶,今天我爺爺和小舅子一起過來,是來談談和我榆榆的親事。”

這話一出,猶如水入油鍋,整個大院瞬間就炸開了。

“我沒聽錯吧,剛才江霖是說他和白榆的親事嗎?”

“你沒聽錯,因為我也是聽到他這麽說的,這是怎麽回事,跟白榆處對象的不是江凱嗎,怎麽結婚又換成了江霖?”

衆人這才發現,他們以為的“新郎官”江凱并沒有出現。

這樣重要的時刻,“新郎官”就是瘸了腿也要讓人擡着過來,可江凱到現在還沒出現,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白榆要結婚的人不是江凱,而是江霖。

跟弟弟處對象,卻嫁給哥哥。

衆人傻眼了,這是哪跟哪?

白老太終于找到解釋的地兒了:“我家小榆兒前段時間就跟江凱分手并解除婚約了,之前兩個小孩兒年紀都小,處對象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誰也沒當回事,結婚自然還是要找像江霖這樣穩重體貼的好男兒,孫女婿我就只認江霖一個人。”

衆人聽白老太這話聽得一愣一愣的,臉上表情各異,但都憋着。

江老爺子目光掃過衆人,笑呵呵道:“雨兒胡同那套四合院的資料我已經讓人弄好了,明日就可以房名過到榆榆名下。”

這話一出,衆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其實剛才羅泓勳那麽說,有部分人還是不相信的,有些人就算相信,也以為不過是拿出來撐個場面,嫁過去後,那四合院其實還是江家的。

可過名字那就不一樣了,那意味着這套四合院就屬于白榆的了,哪怕有一天白榆跟江霖離婚了,她也能把四合院帶走。

這下衆人心裏徹底沒有了酸,只有羨慕。

羨!慕!得!不!得!了!!!

江霖把衆人的表情看在眼裏,聲音輕淡道:“我名下那套房子明天也一起過到榆榆名下,奶奶,我們進去吧。”

白老太看江霖不僅沒生氣,反而還當着衆人的面維護孫女,頓時喜笑顏開:“好好,我們進去,老爺子這邊請。”

等一行人進去,衆人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一套四合院居然還不夠,江霖還要把他名下的房子過給白榆!

見過好命的,沒見過這麽好命的!!!

但有人卻還想掃興:“白榆好命我承認,可之前跟弟弟處了對象,轉頭卻嫁給哥哥,以後一家人相處不會覺得奇怪嗎?”

蔡望春終于找到發揮的餘地,雙手一叉腰道:“整天奇怪這個奇怪那個,你家是專門生産奇怪嗎?沒聽到剛才白家老太太說了嗎,以前榆榆年紀還小,處對象就跟過家家一樣,再說了,這都什麽時代了,難道處對象後就不允許別人分手嗎?醒醒吧,清朝都滅亡了,主席說了,我們婦女能頂半邊天,別說處對象了,就是離婚也不是個事兒!那些封建餘孽的思想就別拿出來丢人了!”

這話一出,就算有不服氣的也只能憋着了,要不然就是封建餘孽思想了。

不過更多的人倒是覺得沒什麽,一來之前白榆的年紀的确小,就算跟江凱處過對象,兩人也不會有什麽親密行為,二來就跟蔡望春說的那樣,婚前處過幾個對象的人多了去,難道處過對象就低人一等了嗎?

誰也不敢說這話,要不然以後家裏的孩子就不用找對象了。

白家和江家的人進了屋,白飛鵬也從屋裏出來了。

彩禮和其他東西之前其實就商量好了,而且兩家人都知根知底,婚約也是早早就定下的,因此并沒有什麽分歧。

只是在江老爺子準備起身走人時,白飛鵬突然道:“老爺子,我跟榆榆的母親秦正茵女士今天會離婚,原本這事情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鬧出來,只是……事出無奈,我只希望我們做父母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榆榆,更不會影響你們對她的看法。”

話音落地,客廳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白榆也是猛地擡頭看向她爸。

她爸昨晚跑出去一個晚上沒回來,早上回來後更是連一口水都沒喝,洗漱好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裏,她還以為她爸不想跟她媽離婚。

畢竟這年代的人極少會離婚,哪怕出軌哪怕被家暴哪怕沒感情了,也要縫縫補補湊合着過下去。

她雖不理解,但如果這是她爸最終的選擇,她會尊重祝福。

只是往後她會減少回家的次數,她也會跟昨晚說的那樣,以後不再叫她媽。

可她沒想到她爸會當着江家的面說出他要離婚的事情。

江老爺子和江霖也是沒料到會發生這麽一出,不過兩人一個比一個淡定,臉上都不動聲色。

江老爺子:“雖然不知你和正茵兩人發生了什麽事,只是你考慮清楚了,那就去做吧,至于江家這邊,沒人敢跑到榆榆面前說些有的沒的。”

江霖:“奶奶和爸請放心,榆榆是榆榆,你們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們。”

白榆聞言,擡頭朝江霖看去。

正好江霖也看向她,四目相對。

白榆猛然想起他昨天壓着自己親吻的模樣,臉“唰”的下就紅透了。

江霖掃過她紅紅的耳根,嘴角微微彎了下。

白飛鵬聞言,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臨末了,江老爺子和羅泓勳還有事情,便先坐車告辭離去。

江霖則是提出要帶白榆去羅家拜見他姥姥和姥爺,原本一早就該去了,只是回來兩天都在忙提親的事情,這才耽誤到現在。

白榆自然沒什麽意見。

羅家兩個老人還沒見面就給她送了那麽大的禮,她自然要親自過去感謝一番。

只是兩人還沒出門,就被不知從哪裏回來的秦正茵給堵住了。

秦正茵也不看白榆,一來就對江霖道:“江霖,媽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

白榆差點被她這聲“媽”給氣笑了,她哪裏來的臉?

江霖看向秦正茵:“如果你是想說你和爸的事情,那你就不用說了,我支持爸的所有決定。”

秦正茵眉頭蹙起來:“難道我跟榆榆她爸離婚你也支持嗎?你們正準備要辦婚禮,我們做父母的卻在這個時候鬧離婚,難道你就不介意嗎?就算你不介意,難道江家其他人也不介意嗎?”

江霖嘴角扯了扯:“我不介意,至于江家其他人介不介意,又跟我何事?榆榆嫁的人是我,而不是嫁給整個江家。”

秦正茵:“……”

江霖說完,牽上白榆的手腕就準備走人。

可秦正茵不甘心,對着他們的背影大聲道:“好一個不介意,這麽說大家知道白榆有個出軌的母親,你也一樣不介意了?”

“…………”

白榆覺得她媽真是瘋了,有種窮途末路瘋狗亂咬人的感覺。

江霖轉過身來,眼底噙着一抹嘲諷:“我娶榆榆,是因為她是榆榆,而不是因為你這個母親,所以別說你只是出軌,就算你殺人放火,我依然會娶她。”

說完,他不再看秦正茵,拉着白榆揚長而去。

“…………”

秦正茵愣愣看着兩人的背影,只覺昨晚那股恐慌再次席卷而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白飛鵬冰冷的聲音:“戶口我已經拿好了,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離婚!”

秦正茵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完了!

這次她真的完了!

原本她想利用江霖來達到制裁白飛鵬的目的,只是她沒想到江霖就是個奇葩,居然一點也不在意名聲。

她最後一點籌碼也沒了……

**

白榆和江霖從大院出來,本來準備直接去羅家,卻在半路看到江凱鬼鬼祟祟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江凱很謹慎,一路變換了不少路線,兜兜轉轉,最終來到了一間破敗的寺廟。

他約了秦心卉在這裏見面。

只是他一進去,就被人從後面一棍給打暈了。

緊接着拿着棍棒的秦心卉從裏頭走出來,只見她丢掉手裏的棍棒,而後把江凱拖着進了寺廟。

白榆瞪大眼睛,回頭看向江霖,只是兩人靠得太近,她一扭頭,嘴唇就擦過他的喉結。

江霖垂下眼簾看她,聲t音暗啞道:“你忍一忍,現在是白天。”

“……”

白榆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這是當她色中惡鬼了?

白榆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麽呢,我就是想問你秦心卉這是想做什麽。”

江霖看着她紅豔豔的小臉,喉結滾了下,一字一頓道:“生米煮成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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