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殺了他
晚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吃得太多了,導致體內鹽分過高,曹不馴感到一陣口渴,于是她便走出房間去廚房喝杯水。
在路過父母卧室的時候,曹不馴聽到父親好像是在打電話,她原本對此事并不在意,但是無意中她聽到了父親在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自己,這引起了曹不馴的注意,于是她便趴在卧室門上偷聽。
“早上咱們說到我女兒的那件事,價格談的怎麽樣了?”父親向電話那頭詢問。
【你女兒還只是個12歲的小孩吧?小孩身上的器官确實也挺值錢的,上頭說可以同意你提出的價格,但是你真的考慮好全部都賣了嗎?這樣的話你女兒就會…你知道的。】對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她在我家住了這麽多年,我也養了她這麽多年,是時候該回報我了。”
【哈哈哈,那你還真是個狠心的父親啊,行了,既然咱們商量好了,那一個月之後我就去你那帶走你女兒。】
“好。”随後父親就挂斷了電話。
在門外偷聽的曹不馴不可思議的聽着這一切,父親準備要賣掉她的器官,難怪父親今天突然對她這麽溫柔,她原本以為父親真的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對自己感到愧疚,有那麽一刻她甚至想要放棄對父親的報複。
她深吸了一口氣使自己先冷靜下來,顫顫巍巍地走向廚房喝了杯水,正當她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剛走出廚房,就看到父親從卧室裏出來,而父親也注意到了曹不馴。
“嗯?盡楠,這麽晚了還不睡啊?”父親笑眯眯的問道。
“我口渴了,出來喝水。”曹不馴強裝着鎮定,故作輕松的回答着父親,她絕不能讓父親發現自己有任何異常。
“這樣啊,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睡覺吧。”
“嗯,晚安,爸爸。”
回到房間後,曹不馴剛把門關上就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滿眼都是驚恐,今天發生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個假象,難怪父親會突然對她這麽好,原來是另有目的。
“我果然還是逃不出這所牢籠麽…”曹不有些哽咽。
她感到很絕望,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受傷後選擇相信這個世界,但現實總是會給她潑一盆冷水,将她最後希望的火苗撲滅,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那麽倒黴,她怨恨命運的不公!
曹不馴想到這,多年的痛苦湧上心頭,心髒感到一陣絞痛,她忍不住哭了,眼淚如同泉水般不停往外流,但她卻不能哭出聲來,否則就會被父親發現。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她整晚腦海中都不斷回蕩着這句話。
第二天,曹不馴在樓道裏觀察着那個被人廢棄很久的實木櫃子,她發現由于這個櫃子太老了,架子下方的支撐點早已被時間摧殘的十分脆弱,僅僅只是靠着那還算比較結實的殘片撐着,曹不馴不禁有些感嘆這櫃子這麽久居然沒有因為風化倒下砸到人真是個奇跡。
她蹲下身來,一只手撐扶着櫃子。另一只手用力把櫃子下方支撐的木片掰斷,在木片被掰斷的一瞬間,櫃子就向前傾斜,但幸好曹不馴提前用手扶着,這才沒有倒下,她又把掰下來的那塊木片抵在了櫃子下面放穩,這種情況下只要外界稍微用力一撞,櫃子就會倒下。
大功告成後,曹不馴回到家裏,從房間的床底下拿出了自己以前見塑料瓶子賺的私房錢,去往了在家附近的超市買了一箱啤酒,随後小心翼翼地抱着這箱啤酒上了樓,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發現父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
曹不馴把這箱啤酒擡到了父親面前的茶幾上,父親有些驚訝的望着她,開口詢問道:“盡楠,你這是…?”
“爸爸,這是謝謝你昨天帶我去吃好吃的。”曹不馴笑着說道。
“原來是這樣,你沒有因為以前的事情而記恨我真是太好了。”
“怎麽會呢爸爸。”
乍一看這只是一對父慈子孝的父女,但沒有人知道這背後真正的陰謀,而現在的父親永遠也猜不到自己不久後就會命喪黃泉。
“哎呀,孩子長大了,這麽一箱啤酒…我得去整點下酒菜。”說罷父親就站起來向廚房走去。
“那,爸爸,我就先出去玩了。”
“好嘞。”
曹不馴見父親去了廚房,她趁機把父親放在沙發邊上的那盒香煙偷偷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随後便離開了家。
她在離開家後,來到了人員衆多的商場內玩耍,方便她制造不在場證明。
父親這邊在做好下酒菜後,端着盤子回到了客廳,把下酒菜放到茶幾上,将啤酒箱拆開,便坐在沙發上開始享用,父親是那種只要一開始喝酒,就很難停下來,直到身邊的酒全部喝完為止的酒鬼,而曹不馴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過了兩個多小時,箱子裏的酒已經全被父親喝了個精光,他醉醺醺的依靠在沙發上,想要點支煙,但是卻發現自己的煙不見了,于是他便打算出門買煙。
由于父親已經喝的爛醉如泥,走路根本就走不穩,下樓的時候即使扶着圍欄也搖搖晃晃的。
就在他來到樓道拐角處的時候,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撞在了曹不馴之前動過手腳的櫃子上,那櫃子向前倒下,在砸到父親後,父親就跟櫃子一塊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因為樓梯的坡度本身就很陡,父親摔下去的時候正好是頭部着地,再加上後面掉下來的櫃子也從樓梯上砸了下來,櫃子角又正正好好的砸在了父親的太陽穴上,就這樣,父親飲恨了西北。
一直到下午,曹不馴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所住的那棟居民樓的單元門前站着幾位警察,還有一群圍着看熱鬧的人。
她走上前去查看,這時突然有一位警察攔住了她。
“小朋友,這裏不讓進。”
“警察叔叔,我是住這棟樓的,發生什麽事了?”曹不馴假裝不知道似得問道。
“那你是住哪一戶的呀?”
“602的。”
“這…小朋友,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警察這時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講述這件事,便帶着曹不馴來到了一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前,拉開了上方的白布。
曹不馴見這具屍體正是她父親的,看樣子她的目的達成了,她內心一陣狂喜,但她不能在警察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喜悅,于是便裝模做樣地沖上前去趴在父親的屍體痛哭。
“爸爸!爸爸!嗚嗚嗚嗚嗚…”
“小朋友,請節哀…”警察無奈地拍了拍曹不馴的肩膀安慰道。
但警察不知道的是,造成這場命案的罪魁禍首,正是他眼前的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