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嬌嬌媳第 33 章 核桃雞蛋芝麻羹

核桃雞蛋芝麻羹

有那麽幾秒, 整個客廳安靜t得落針可聞。

雨兒胡同的一套四合院!

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地方,更何況一套四合院下來,不用上萬也要大幾千。

不說江凱和婁秀英等人, 就是其他人,都忍不住羨慕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要知道江家雖然比下有餘, 但也不是人人都住得起四合院。

除了大房住在帽兒胡同另外一個四合院裏, 其他幾房都住在單位大院的房子, 其中五房最差,住的是筒子樓的房子,連個院子都沒有。

現在老爺子居然要把雨兒胡同的一整套四合院作為彩禮給白榆, 這誰能不眼紅?

果然,下一刻就有只出頭鳥跳了出來:“爺爺,作為江家的兒孫我們都沒有四合院住,你不心疼我們,反而把這麽好的四合院給一個外人,這實在太讓人寒心了。”

聽到江又涵的話, 婁秀英恨不得脫下鞋子一把塞到她嘴裏。

這話是她能說的嗎?

沒見大家都閉嘴裝傻嗎?

可江又涵不能理解她媽的一片苦心,反而道:“媽,你拉我幹嘛?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我就是不甘心, 為什麽要把四合院給白榆這個外人, 萬一哪天她跟三哥離婚了, 這四合院豈不是徹徹底底落在她一個外人手裏了?”

這話一出,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見過蠢的, 沒見過這麽蠢的。

人家剛領證結婚, 你一口一個外人就算了, 還說什麽萬一你們離婚了,這擱誰身上都不樂意聽。

婁秀英更是氣得恨不得把她重新塞回肚子裏!

一句話得罪三個人, 她到底圖啥?

難道她以為她出來撒個嬌說句話,老爺子就會把四合院給她嗎?

做什麽美夢!

江霖看向她,目光涼淡:“首先,白榆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其次,我們不會離婚。”

江又涵:“我沒說你們現在離婚,我是說萬一以後,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嗚嗚……”

眼看着江霖的眼神越來越冷,婁秀英不得不手動消音——動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後把她拉出去。

少了江又涵這只出頭鳥,客廳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白榆看了衆人一眼,道:“江爺爺,這彩禮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江霖給她的彩禮已經非常多,放在整個京城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她。

四合院雖然很好,但太貴重了,沒看到老爺子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嘛,尤其是江又涵,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不過她就是有些奇怪,如果這四合院是江奶奶留給她的,為什麽上輩子沒給她?

還是說上輩子給了,只是沒落到她手裏?

江老爺子眼睛一瞪道:“你盡管收下,誰要是敢在你面前說些有的沒的,就讓他們來找我!”

衆人連說不敢,服氣的不服氣的,都只能把話憋在肚子裏。

大兒媳朱彩雲笑着道:“既然是老太太指名給你,榆榆你就收下吧,有老爺子給你做主,接下來你就放心等着風風光光嫁到我們江家來。”

其他人也連忙加入勸說隊伍。

“又涵年紀小,你別聽她胡說,房子既然是老太太留給你的,自然就是你的。”

“對啊,收下吧……”

一衆人勸說了起來,心裏那個苦啊,自己什麽都沒得到,還得反過來勸白榆收下。

江武他媽突然道:“這要是給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哪管別人怎麽說我。”

衆人聽到這話,都不由笑了起來,氣氛一時間也沒那麽尴尬了。

江武他媽從做姑娘起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不知道兒子想追求白榆的事情,更不知道他被江霖給撬了牆角。

要是沒有江霖從中插一腳,說不定白榆就是她媳婦,四合院也就是他們四房的。

江武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江霖,再次恨得咬緊牙關。

若說江武只是有些不甘心,那江凱就是恨得咬!牙!切!齒!

一整套四合院啊,不是他三哥,這四合院就是他的!

四合院只是看得到的資産,更重要的是那些看不到的人脈和資源,原本這些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他!的!!!

若是江武搶走了白榆,他生氣但還能理解,可江霖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啊,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看大家都這麽說了,白榆只能收下,要不然就是矯情了:“那我就收下了,謝謝江爺爺,也謝謝江奶奶。”

江老爺子聞言,這才露出了笑容:“都是一家人,說什麽感謝,你和江霖已經領證了,那接下來的日子我就盼着你們倆好好過日子,江霖他年紀雖然老了一些,但老有老的好處,跟他其他兄弟比起來,他更加穩重,也懂得疼人。”

江霖:“……”

可以說他年紀大,但能不能不要用老這個字。

他現在對這個字很敏感。

其他人:“……”

江霖的确很穩重,只是疼人?

衆人的目光落到江霖那張英俊得過分,同時又冷漠嚴肅的臉上,覺得這個詞跟江霖完全不搭邊。

而且這兩人是怎麽搞到一起的?

白榆又怎麽會選擇江霖,江霖畢竟是江凱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兩人以後相處難道不會尴尬嗎?

衆人心裏有十萬個為什麽,只是都憋着不敢問。

就在這時,保姆進來,說羅家送東西過來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羅家在這個時候送東西來意味着什麽,衆人一想就想到了。

很快羅泓勳就進來了,跟在他身後還有兩籮筐的橘子。

這時候橘子還沒有上市,就是上市了,要弄到兩籮筐的橘子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平時供銷社的水果一擺上去就立即被人給買走了,想吃點水果都吃不到。

可羅家一送就是兩籮筐的橘子,這手筆,真是大氣!

這東西自然不是送給江家的,而是為了給江霖的新媳婦撐面子的。

想到這,衆人的目光再次齊聚在白榆身上。

原以為羅家會不滿意白榆這個外孫媳婦,畢竟哪個姑娘會跟弟弟處對象後轉頭再嫁給哥哥,一般的人家都會介意。

可沒想到羅家不但不介意,這人還沒見到呢,就先送東西來給她撐面子,真讓人不羨慕都不行。

都說外甥似舅,羅泓勳身姿筆挺,五官俊秀,江霖跟他有幾分相似,只是跟江霖比起來,他的氣質更柔和斯文一些,像古時候的翩翩公子,若是再拿把折扇就更像了。

羅泓勳跟江老爺子打了招呼後,就扭頭看向江霖:“你個小子,說結婚就結婚,你姥姥姥爺擔心你怠慢了人家女同志,催着讓我先送些見面禮過來。”

說完,他就看向了坐在江霖身邊的白榆,眼底閃過一抹驚豔道:“這位想必就是新鮮出爐的大外甥媳婦吧?”

“嗯,這是白榆。”江霖點頭,而後扭頭給白榆做介紹,“這是我小舅羅泓勳。”

白榆自然認得羅家這個年紀不大的小舅舅。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上輩子江霖出事後,羅泓勳是真的非常難過,因為江霖的遺言是骨灰不入江家墓,而是留在瓊州島那邊,羅泓勳知道後,千裏迢迢從京城趕去瓊州島送江霖最後一程。

可江家的人,只派了江文和江謹兩個堂兄弟過去,除了老爺子受了打擊身體不好,其他人都是推脫工作走不開。

沖着他對江霖這份情,白榆就心甘情願喊他一聲:“小舅。”

羅泓勳聽到這聲“小舅”,眼底的情意更真了幾分:“好好,既然你叫我一聲小舅了,今天這份見面禮我是不給也得給了。”

他原本只是想過來送他父母的見面禮,畢竟還沒真見上面,而且又是在江家,因此他是沒打算給自己這份見面禮。

只是一眼,他就覺得眼前這姑娘不僅漂亮聰明,而且很适合江霖這個大外甥。

他的性子就是這樣,能讓他喜歡的人,他就願意不求回報地對她好。

說着,他從帶過來公事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道:“這是我爸,也就是你姥爺給你的見面禮,是只手表,你看看喜不喜歡。”

長輩賜禮,卻之不恭。

這跟四合院不一樣,因此白榆沒有拒絕,說了謝謝後就接過來,打開一看,卻愣住了。

朱彩雲跟白榆坐得最近,看白榆沒動,便好奇湊過來,一看,不由咋舌了:“我的天,是勞力士手表。”

這話一出,衆人目光紛紛落在白榆手裏拿的盒子上。

這年頭,手表是奢侈品,一塊最便宜的手表也要八十元,頂得上一個普通工人三個月的工資。

這也只能買老上海這種國內牌子t,如果要買梅花和雷達這些進口腕表,沒有兩三百是買不到的。

可勞力士!

那是奢侈品中的VIP,是頂級奢侈品。

全國也就只有京城、滬市、杭州、南京等幾個地方有賣勞力士,而且數量十分稀少,白榆手裏拿着這只手表,朱彩雲估算至少要一千元。

這人還沒見上就給了一千元的見面禮,等真見到了,那還得了?

可這還沒完呢。

就見羅泓勳變戲法一樣從包裏再次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道:“這是你姥姥給你的見面禮,是條珍珠項鏈。”

因為白榆手裏還拿着勞力士,因此羅泓勳幫她打開。

這次其他人也湊過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被閃瞎了眼睛。

這羅家是下血本啊,一個勞力士手表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居然還來一條古董級的珍珠項鏈。

這條珍珠項鏈的價值絕對不輸給勞力士手表。

還好剛才老爺子給了一套四合院,要不然江家肯定要被羅家給比下去!

衆人一邊羨慕一邊慶幸,更多還是羨慕。

白榆這一趟下來,不僅得了一套四合院,還多了一只勞力士手表和一條古董級珍珠項鏈。

啊啊啊啊太讓人羨慕了!

白榆也沒想到羅家還沒見面就送了這麽貴重的見面禮,她扭頭看向江霖。

江霖聲音輕淡道:“都收下吧,回頭我再帶你去見姥姥姥爺。”

白榆抿了抿唇,點頭:“好,那我回頭做點松軟的點心帶過去。”

江老爺子聽到這話,頓時就有些不滿了。

他可是送出去了一套四合院啊,居然換不來一份點心?

想到這,他咳嗽了兩聲:“咳咳,榆榆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白榆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應承道:“自然是不會忘了江爺爺,我記得江爺爺喜歡吃松軟不太甜的點心對吧。”

江老爺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榆榆這孩子就是有心,還記得我不喜歡吃甜的。”

衆人:“……”

我們也記得,但你不見你給四合院啊。

羅泓勳:“我這個做舅舅的也不能什麽都不表示,不過我沒有你們姥姥姥爺那麽有錢,你們倆結婚的三轉一響就由我包了。”

江家衆人:“……”

三轉一響全部買下來,沒有個大幾百絕對是不行的。

所以,這叫沒錢?

羅泓勳每拿出一樣,江凱垂在身旁的拳頭就捏緊一分。

這些東西,包括白榆這個人,全都屬于他的!

在聽到小舅還要給江霖出三轉一響時,他再也受不了了,一拳砸在面前的木桌上。

“砰”的一聲。

木桌應聲……沒有倒也沒有碎。

倒是江凱的手紅腫了起來,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弄出這麽大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看了過來。

下一刻就聽江老爺子冷聲厲喝道:“給我滾出去跪着!”

又……跪?

之前被趕出去跪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現在又要再出去跪,江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別提有多精彩了。

但對上老爺子的眼神,他的喉嚨好像被人掐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江凱漲紅着臉朝外面走去,江武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臉上明晃晃寫着兩個字:傻X。

客廳裏安靜無聲。

就在這時,江霖把剝好的橘子遞到白榆面前:“吃吧。”

聽到這話,衆人扭過頭來看去,再次驚呆了。

只見江霖不知啥時候去拿了個盤子過來,然後把橘子一瓣瓣剝好,連上面的橘絲全都剝幹淨了。

剛才他們還覺得像江霖這樣性子冷淡的人不可能疼人,沒想到一轉頭就被打臉了。

只是,江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體貼人了,連吃橘子這種活兒都要親手給白榆剝好皮,去掉橘絲。

不說江霖,在座的女人除了江又涵,其他人都結婚好多年,可她們的丈夫卻一次沒給她們剝過橘子,就是在坐月子的時候也沒有!

女人們看向白榆的眼神不由又多了幾分羨慕。

白榆看着眼前的橘子,也是有些意外。

一是意外江霖居然當着家人的面毫不顧忌給她剝橘子,更多還是驚訝他居然這麽懂她,知道她吃橘子不喜吃上面的橘絲,每次吃都要剝得幹幹淨淨。

這點連她家人都沒注意到,更別說江凱了。

白榆心重重一跳:“謝謝江霖哥。”

江霖:“橘子容易上火,別吃多了。”

白榆乖乖點頭:“好。”

羅泓勳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橘子味的狗糧,只覺得牙都要被酸倒了:“你們看我三轉一響都出了,也不見我大外甥給我剝個橘子詞,真讓人寒心啊。”

這話一出,客廳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連江老爺子也忍不住開口湊熱鬧:“別說你了,我這個做爺爺的不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照這趨勢發展下去,說不定以後江霖就是個妻管嚴。”

江霖:“……”

想到面冷嚴肅的江霖會成為妻管嚴,衆人笑得更厲害了。

白榆臉紅得好像抹了胭脂般,都沒勇氣擡起頭去看江霖的眼睛。

只是吃到嘴裏的橘子甜絲絲的,比糖果還要甜。

跪在外面的江凱聽到裏面不斷傳來的笑聲,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還有婁秀英,跟着大家強顏歡笑,心裏其實怄得要命。

如果白榆按照原來的計劃嫁給江凱,那現在這一切都是屬于江凱的,四舍五入,約等于是她的。

四合院她沒膽子碰,但勞力士和珍珠項鏈她要是拿來戴,白榆一個做兒媳婦的她定不敢不給。

可現在她成了江霖的媳婦,她別說去借勞力士來戴,她就是一點臉色也不敢給白榆擺好不好。

婁秀英越想心裏越堵得慌,感覺都快要乳腺結節了!

**

從江家出來,白榆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跟江霖結個婚,居然就成了大富婆。

加上江霖準備給她的,那她現在就有兩套房子,其中一套還是四合院,一萬元存款,外加一只勞力士手表,一條珍珠項鏈,以及三轉一響和相機。

但是。

有錢的感覺真的好好哦!

白榆嘴角完全控制不住往上揚起。

江霖掃過她勾起的嘴角:“很開心?”

“沒有。”白榆立即搖頭否認,要是被他發現自己因為有很多錢就開心成這樣,說不定會被成財迷,只是對上他幽深的眼睛,她又不好意思了,補充道,“沒有很開心,就一點點開心。”

江霖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揚了起來:“那以後我的工資和津貼都給你管。”

白榆下意識就點頭:“好。”

在她的認知裏,丈夫把工資交給妻子管理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她的臉就忍不住燒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真實實感受到,原來她真的結婚的,真的嫁給了江霖這人。

從今以後,他們就是丈夫和妻子的關系。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淺淺月光灑下來,打在兩人身上,兩人投在地上的影子重疊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從軍區大門到白家路程不算遠,但兩人整整走了半個小時。

只是走得再慢,也有走到的時候,這會兒已經了白家門口。

白榆看了看大門,又仰頭看向江霖:“那我進去了?”

江霖眼簾微垂,看着她:“好,早點休息。”

就這樣?

兩人已經是夫妻了,難道就不來點別的表示?

只是這種話白榆不能明說,連暗示都不能給,偏偏江霖白長得那麽帥氣,直到她走進屋裏,他都沒有什麽表示。

童子雞就是童子雞,那麽白嫩嫩的妻子站在眼前也不知道親一口,難不成還要她主動?

白榆忍不住在心裏嘆氣,擡起頭來,就對上了好幾雙眼睛。

客廳裏除了白老太和白嘉揚,她爸白飛鵬也回來了,以及沙發上坐着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她媽秦正茵,一個是她的私生女秦心卉。

白榆不着痕跡挑了挑眉。

她離開京城不到一個月,怎麽她媽老得這麽嚴重?

按道理說,她這個讓她看着就來氣的人不在京城,她應該更開心才對,怎麽臉色憔悴就不說了,還多了不少黃褐斑,連額頭的皺紋都多了好幾條。

更重要的是她整個人的氣色很難看,總之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來歲,完全沒有之前的優雅漂亮。

至于坐在她旁邊的秦心卉倒是一臉的淡定從,嘴角還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不過白榆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給移開了。

在她看t來,秦心卉不過就是秋天的蚱蜢,蹦不了幾天。

之所以沒有把她媽出軌的事情告訴她爸和奶奶,不是她仁慈,而是江霖的假期有限,他們必須在這幾天把婚禮辦完,而後趕回瓊州島。

因此以她爸的性格,就是知道自己被綠,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鬧出來,而是會選擇隐忍下來,然後繼續為她操辦婚禮。

所以她選擇暫時隐瞞下來,讓她媽和秦心卉兩人多蹦跶幾天,也讓她爸多快活幾天。

白飛鵬從怔愣回過神來:“榆榆,你真跟江霖結婚了?”

雖然他媽把兩人的結婚照片都拿出來給他看了,但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白榆點頭:“嗯,剛剛江霖哥才送我回來,要是他知道你們回來了,他一定會進來拜訪問候一聲。”

她出門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她還以為他們會留在鄉下再過一夜,沒想到他們連夜趕回來了。

白飛鵬還是一臉不置信的樣子,同樣一臉震驚的還有秦正茵。

她比白飛鵬還要震驚,因為她壓根不知道白榆跟江凱解除婚約的事情,更別提白榆跑去瓊州島,又和江霖領證結了婚。

她就好像一個外人,被隔離在外面,白榆和白家人什麽都沒跟她說。

她看着眼前明豔動人的白榆,突然覺得她很陌生。

也是第一次,她深深感覺到,這個女兒已經不屬于她了。

秦心卉卻真誠地露出笑臉:“恭喜你榆榆,祝你和江同志白頭到老,永結同心,對了,我只過來白家借住一個晚上,我爸死在那個房子裏,我不敢一個人呆在鄉下,我明天就走。”

她也是跟着她媽回到白家才知道白榆嫁給江霖的事情,雖然很震驚,但也讓她心花怒放。

只要白榆不跟她搶江凱,她可以不跟白榆作對,甚至她們也許能成為好姐妹也說不定。

白榆看着秦心卉臉上的笑容,終于明白剛才的違和感為何而來了。

秦心卉雖然不是秦彥成的親生女兒,兩人從小也不親近,但秦彥成好歹是她名義上的父親,秦彥成現在剛死,她就笑得那麽燦爛。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不過秦心卉本來就不是正常人,不能用常理來看待她,更何況她只在家裏呆一個晚上就離開,因此白榆只疑惑了一下就抛開了。

白老太:“小榆兒,奶奶做了你愛吃的核桃雞蛋芝麻羹,快過來吃。”

白榆這才走過去,把提回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而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核桃雞蛋芝麻羹放進嘴裏。

核桃味道濃香,融合了雞蛋以及芝麻的香味,味道特別濃郁,甜而不膩,很滋補。

白老太注意到桌上的袋子,問道:“我記得你剛才出門時沒有提東西,這裏頭放了什麽東西,還有江家這麽晚讓你過去做什麽?”

白榆又吃了一勺芝麻羹才道:“江爺爺說把雨兒胡同的四合院送給我做彩禮,還有江霖哥的姥姥姥爺各自送了我一條珍珠項鏈,以及勞力士手表。”

話音落地,客廳裏安靜了幾秒。

下一刻,白嘉揚倒吸一口涼氣道:“我沒聽錯吧?江家真的送你一套四合院作為彩禮?”

白老太和白飛鵬兩人也很震驚。

江霖要用一萬零一元作為彩禮,他們已經覺得不可思議,并感受到他的誠意,沒想到江老爺子一出手就是一套四合院。

還有羅家,這人還沒見呢,就送了珍珠項鏈和勞力士手表。

他們之前還擔心羅家會因此不喜歡白榆,沒想到他們這麽為白榆着想,擔心別人說三道四,所以早早就送了東西過來堵衆人的嘴巴。

這份誠意,太讓人感動了。

白榆:“你沒聽錯,我也覺得太貴重了,只是江爺爺說那是江奶奶臨終前指定給我的,讓我不要拒絕。”

其實她能明白,與其說那四合院是給她的,不如說是給江啓媛的。

江奶奶後半輩子一直活在沒有照顧好女兒的內疚中,在發現她跟江啓媛同月同日同個時辰出生,身上又有一樣的胎記時,她把那份對女兒的愛轉移到了她身上。

這份母愛,無比的沉重,也讓她深深感動。

同樣是母親,有些人做到了極致,有些人卻不配這兩個字。

想到這,她目光朝她媽看過去。

正好秦正茵張大嘴巴看着她,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很快白榆就轉過頭去。

秦正茵:“……”

秦心卉垂在沙發一旁的手捏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紮進掌心裏。

剛才她還覺得自己能心平氣和跟白榆做好姐妹,可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

憑什麽都是她媽的女兒,白榆享受所有人的寵愛,一次結婚就得到那麽多東西,可她就跟陰溝裏的老鼠一樣,甚至都不能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老天爺何其的不公平。

看着白榆那張精致的臉龐,她恨不得上前撕碎了才解恨!

白老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大兒子道:“飛鵬,既然江家這麽有誠意,那我們也不能太寒酸了。”

白飛鵬也回過神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家裏的存款就全部拿出來,四六分,六成給榆榆作為嫁妝,另外四成留給嘉揚辦婚禮,嘉揚,你對這個安排有意見嗎?”

白嘉揚:“有。”

秦心卉瞪大眼睛,整個人莫名興奮起來:打起來快打起來。

下一刻就聽白嘉揚道:“二八分就好了,我二榆榆八,我相信如果映之知道了,她也會贊成我這麽做。”

他有雙手雙腳,還有頭腦和知識,他相信以自己的本事可以養得起老婆和孩子,可榆榆不一樣,她是嫁到別人家去做媳婦,給多一些嫁妝能讓她多一些底氣。

秦心卉氣得鼻子差點歪了:“……”

白老太和白飛鵬聽到這話,都十分安慰。

白榆卻搖頭:“五五分吧,而且家裏還應該留一些作為不時之需,不用全部都給我帶走。”

“這事情你就聽我們的。”白飛鵬卻沒給她拒絕的餘地,說完看向白老太道,“媽,我記得家裏還有些東西,你也一起拿給榆榆吧。”

白老太點頭,牽着白榆的手道:“走,到奶奶房間去,奶奶從你一出生就給你存了不少好東西,就是盼着你出嫁這一天給你當嫁妝。”

說着不由分說就拉着白榆去了房間。

秦正茵:“…………”

她知道白家是有不少好東西的,只是白老太這老虔婆一直防着她。

想到那些好東西要被白榆給帶走,她就覺得渾身難受,好像割她的肉一樣。

進到屋裏,白老太就從身上掏出鑰匙,然後打開櫃子,從裏頭拿出一個木盒子,再用鑰匙打開。

蓋子一打開,白榆差點被閃瞎了眼睛。

裏頭居然是十五六條小黃魚!

白榆瞪大了眼睛:“奶奶,我們家居然這麽有錢?”

活了兩輩子,她才知道原來家裏藏了這麽多寶貝,不過上輩子奶奶留給她的東西并沒有這小黃魚,也不知道被誰給拿走了。

白老太一臉驕傲:“當然,再怎麽說我當年可是地主家的千金,都說生孩子就如同過鬼門關,我娘當初擔心出事,于是生孩子前就偷偷在藏了不少小黃魚,又告訴了我舅舅,我舅舅是個軟弱無能的人,但他不貪心,後來我嫁給你爺爺,确定你爺爺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我才偷偷回去把小黃魚給挖了出來。”

說着,她從裏頭拿出八條:“這八條是給你的,其他幾條給你你大哥和你兩個堂弟平分。”

白榆:“奶奶,這太多了。”

白老太一咕嚕塞到她手裏:“哪裏多了,江家給了那麽多東西,我們白家要是才帶那麽點嫁妝,豈不是讓人看貶你?再說了,女人總是要多留些錢在身上,這樣說話才有底氣。”

白榆鼻子酸酸的,心裏也漲漲的,撲過去抱住了奶奶:“奶奶,你對我真好。”

白老太被孫女哄得心花怒放,輕柔摸着她的頭:“你是奶奶的小棉襖,奶奶不疼你,難道還像你媽那樣疼外人嗎?”

白榆聞言,唇角抿了抿,再次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算了,只有幾天了,也讓奶奶多快活幾天。

當天晚上,白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一夜暴富。

這事情放在誰身上,也沒辦法睡着吧。

可是當富婆的感覺,真的好爽!

**

第二天。

白榆因為興奮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結果一覺睡到大中午,家裏人也沒有打擾她。

等她醒來,秦心卉已經離開白家。

白榆還以為她會找借口留下來,沒想到她走t得那麽幹脆。

不過她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便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吃了午飯,她就提着從廣城和瓊州島帶回來的特産騎着自行車去了林向雪家。

林向雪并不知道白榆回來京城,看到她立即發出土撥鼠尖叫:“啊啊啊你個女人,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她說着撲上去抱着白榆,快活得像只小白兔。

白榆臉上也露出真摯的笑容:“我昨天剛回京城,今天就特地來看你,看,還給你帶了不少瓊州島和廣城的特産。”

林向雪也不客氣,把東西拿過來翻了翻,這才哼了哼:“看在你這麽有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

這家夥去瓊州島那麽久,一個電話沒給她打,甚至連封信都沒有。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白榆:“這次去瓊州島,真是多虧了你和你爺爺,我原本想親自給你們做些點心,但接下來我會很忙,只好跟你們說聲抱歉了。”

林向雪:“為什麽接下來會很忙?對了,你去那邊情況怎麽樣了?你和那位江同志如何了?”

白榆臉紅了紅:“我們昨天……領證結婚了。”

“???”

林向雪呆了幾秒,下一刻再次化身土撥鼠:“啊啊啊啊你們結婚了!結婚了!”

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導致林向雪嘴巴一直張着,足以塞下一顆雞蛋。

白榆點頭:“對,我們結婚了,因為他的假期有限,我們會盡快辦婚禮,到時候你一定要過來。”

林向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是肯定的,你結婚我怎麽能不去呢,不過這麽說的話,辦完婚禮你們豈不是又要立即回瓊州島了?”

以前還不覺得,可這段時間單位裏沒了白榆,她突然覺得很無聊。

白榆再次點頭:“嗯,雖然我也想在京城多留幾天,但他有任務在身,不能離開太久。”

林向雪自然能理解,但理解歸理解,她依舊舍不得白榆:“怎麽辦,一想到以後要那麽久都不能看到你,我就有種想哭的沖動。”

白榆笑道:“既然那麽舍不得我,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瓊州島吧。”

她說這話不過是開玩笑,誰知剛說完,就見林向雪臉色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白榆愣了愣:“我是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吧?”

林向雪:“我覺得這個建議挺不錯的,從出生到現在,我一直呆在京城哪裏都沒去,以前我想去下鄉,可家裏人都不舍得我去吃苦,我知道家人是為了我好,可我真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我去其他地方,我父母,還有我爺爺肯定不肯,可如果我跟着你去瓊州島,他們說不定會同意,我決定了,今晚就跟他們說!”

白榆:“……”

她真的只是随口說說而已。

林向雪的性格說風就是雨,白榆也知道勸說沒用,只讓她考慮清楚。

因為要辦婚禮,她的衣服不夠,于是讓林向雪和她一起去百貨商場血拼。

她現在可是大富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縮手縮腳了。

林向雪欣然點頭,兩人騎着自行車朝百貨商場去。

因為時間緊迫,白榆沒像之前那樣買布去定做,而是買的成衣。

好在商場剛來了一批新貨,她大手一揮,買了兩條秋裝的連衣裙,一件開衫,一件薄毛衣,還有兩條褲子,外加兩雙小皮鞋。

她這大手筆把商場的服務員都看得目瞪口呆。

兩人從商場出來,又去國營飯店吃東西。

等菜的過程,林向雪突然朝她湊過來,神秘兮兮問了句:“你們都領證了,那你們那個那個了嗎?”

白榆臉“唰”的下就紅透了,搖搖頭:“沒有,我們昨天才領證,又沒辦婚禮,都住在各自家裏。”

林向雪卻沒這樣放過她:“沒那個,那你們總有做點什麽吧,牽手了嗎?”

白榆點頭:“嗯。”

林向雪嘟了嘟嘴:“那這個呢,你別嫌我問得多,有人說親嘴的感覺很美好,我就是好奇,不就是兩張嘴唇貼在一起,怎麽就美好了?”

其實她還想說她覺得有點髒,因為這樣一來很可能會吃到對方的口水。

想想就沒胃口。

白榆臉更紅了,但還是老實交代:“還沒有。”

林向雪震驚了:“你們結婚證都領了,居然還沒親嘴!這麽個大美人在眼前,江同志居然還能忍得住,他該不會是不會吧?”

白榆:“……”

一針見血。

她也有點懷疑江霖不會親吻,畢竟兩輩子他都是童子雞。

林向雪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親?”

白榆抿了抿唇,然後給出了一個讓林向雪十分滿意的答案:“今晚。”

吃完飯,兩人各回各家。

白榆騎着自行車回到軍區大院,腦海裏正想着要晚上江霖來找她,她要怎麽才能讓他主動親自己,就見一個人影從暗處閃出來。

她吓了一跳,趕緊按住剎車。

自行車車胎滑着地面向前滑出一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她還以為又是江凱那不長眼的東西,結果定睛一看,卻看到李克站在她面前,臉上紫一塊青一塊,一只眼睛還腫得老高。

白榆怔了下:“李克,你這是怎麽了?被人打了嗎?”

李克搖搖頭:“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

白榆聞言差點翻白眼了:“我帶你去衛生所,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臉上傷成那樣,只怕身上也免不了,白榆從自行車下來,就想拉他去衛生所做檢查。

李克卻避開她的手,定定看着她道:“白姐姐,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幫忙。”

這還是李克第一次稱呼她為姐姐。

白榆看着他:“什麽事?”

李克朝暗處招了招手,角落裏慢慢走出一個小小的身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念念。

念念還是瘦瘦小小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好在臉上身上都沒有傷口,李克把她保護得很好。

念念看到白榆,就軟軟糯糯叫了一聲:“白姐姐。”

白榆心軟成一片,伸手摸了摸她的黃毛:“念念乖,你吃飯了嗎?”

念念咽了咽口水:“吃了,念念不餓。”

多乖的孩子,明明餓成這樣,還說自己不餓。

李克:“白姐姐,我要出門一趟,但我不放心把念念放在家裏,我想請你收留念念幾天。”

白榆沒一口答應:“我可以收留念念,但你得把情況跟我說清楚。”

李克對上她的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

沉默了半響後,他才點了點頭:“好,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白榆把兩人帶到附近的國營飯店,給兩人點了兩碗牛肉面,又另外叫了一份紅燒肉。

“謝謝白姐姐,念念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面條。”

念念嘴巴吃得鼓鼓的,像只可愛的小河豚,雖然餓得不行,但還是很禮貌地先跟白榆道謝。

白榆心中軟成一片:“不用謝,不夠等會再叫。”

念念搖搖頭:“夠了。”

兩人可以說是狼吞虎咽,尤其是李克,仿佛一頭被餓狠的孤狼。

白榆沒說話,就靜靜看着兩兄妹吃。

等吃完了,她這才開口問道:“我記得我上次給了你們五塊錢,錢雖然不多,但省着花,還不至于連飯都吃不上。”

李克臉上閃過一抹狠絕:“被我大嫂給偷走了,不過我狠狠揍了我大哥一頓。”

同樣的,他也被他大哥給揍了一頓,臉上的傷就是這麽來的。

白榆頓了下,眉頭蹙起:“你們還有個大哥?那他們不管你們嗎?”

李克:“我跟念念不是親兄妹。”

白榆再次怔住:“那念念的父母呢?”

她猛地想起上次奶奶看到念念的照片時激動的神色,心中湧起一種詭異的感覺。

李克頓了頓,轉身,伸手捂住念念的耳朵才道:“她爸死了,她媽改嫁了。”

死了?

白榆心裏莫名有點難受:“怎麽死的?念念又是怎麽跟的你,你一五一十跟我說清楚。”

原來李克一出生,他媽就大出血難産死了,家裏附近有個算命瞎子,給他算了一卦後,說他八字命硬,會克死身邊所有的人。

因此他自小就不受家裏喜歡,到了九歲那年,他大哥原本應該去下鄉當知青,但他大哥不知道跟人打點了多少錢,最終把下鄉的名字換成只有九歲的他。

一個九歲的孩子下鄉當知青,這是誰聽了都要覺得離譜,偏偏這麽離譜的事情就給辦成了,他下鄉的資料上年紀被寫大了七歲,又對外說他天生侏儒長不高,所以才一副孩子的模樣。

真是去他媽的侏儒!

之後他被送去河北那邊的山溝溝當知青,也就在那裏,他遇到t了念念的父親——譚衛國。

譚衛國的父親比他大十來歲的,那會兒也只有二十歲,譚衛國是個老實人,對他這個外來的“侏儒知青”很好,家裏有一口吃的就有他的份,比起他在京城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還好。

雖然吃的都是粗茶淡飯,但他在那邊過得很開心,只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在一年後,譚衛國出去趕集時被泥石流給砸死了。

譚家是從外地搬過來的,在當地沒有任何親戚,譚衛國的妻子嫌棄他窮,在生下念念後就改嫁了,因此譚衛國這麽一走,就留下念念一個小孩子。

山溝溝的人都窮,窮得吃飯都困難,誰也不願意養多一個孩子,更何況還是個女娃兒。

最終李克收下了念念,兩人以兄妹相稱。

半年後,李克的父親生病死了,留下一個崗位,李克趁機回到京城,以此要挾他大哥,說他可以讓出崗位,也可以不舉報他賄賂知青辦的人把他弄去當知青的事情,但他有個要求,那就是把念念接到京城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李克大哥也擔心這狼崽子會大義滅親,因此被迫答應下來。

李克就這樣帶着念念來到了京城,只是李克年紀還小,又沒有文憑,壓根沒辦法養活兩個人,李克大哥也不理會兩人,偶爾丢點食物給他們,就算是他大發慈悲了,所以兩人這才過着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白榆聽完後,久久沒出聲。

她想起奶奶的激動,又想起林向雪說念念跟她長得像的話,最終忍不住問出心中的話:“念念的父親,他是譚家的人嗎?我的意思是,他是譚家的孩子嗎,有沒有可能是外面撿的,或者買回來的?”

李克奇怪看了她一眼,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榆沒有氣餒:“你還記得念念父親的模樣不?”

李克點頭:“記得。”

白榆從軍挎包裏拿出鋼筆和筆記本,對李克道:“那你詳細跟我描述一下他的樣子。”

李克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但還是照做了。

二十幾分鐘後。

筆記本上多了一張人臉。

念念一看到那臉,就激動地叫起來:“爸爸,是爸爸!哥哥,那是爸爸!”

李克摸了摸她的頭:“嗯。”

白榆盯着紙上的畫像,眼眶一點一點紅了。

這畫像上的人,分明和她大哥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如果這人真是她二哥的話,那就意味着——

她二哥已經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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