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雨聲小了,就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看,白色身影果然都不見了,一個都沒有,真懷疑是自己眼花。
去他的氣息!
一定是糊弄人的。我抹着嘴角,心裏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屈服,他只是個非人類,沒道理比人還強吧。
晚上做夢,全都是光怪陸離的畫面,我呼吸不暢,難受得要死,醒來的時候頭好痛,一定是夢到鬼魂的緣故。
有一段我夢到了白安瑩,也許真是她托夢給我,讓我堅定了信念,一定要找到真相,還她一個公道。
可是,如果我冒失地沖到白安然面前興師問罪,他一定會以為我神經不正常,而且,我沒有證據,根本不能把他怎麽樣。
吃早飯的時候,我忽然有了一個主意,然後上樓在電腦面前坐了一個多小時,寫了一個差不多四五千字的短篇,拷貝下來之後就直奔網吧。
附近的幾個網吧都讓我跑遍了。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将我寫的故事發表到網上,然後用不同的電腦進行跟帖或者讨論,将事實隐射到白安然身上。
白安然是明星,心裏如果有鬼的話,一定對這種事很敏感。
值得高興的是,我成功了!
短短兩天,網上就炸開了鍋,許多人開始猜測故事主人公是誰,而我利用不同的網名進行回複,欲蓋彌彰的手法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我想得很長遠,就算白安然找到我,我也能推說這只是一個故事,如果他認真就說明他輸了。
果然,下班的時候我被兩個男人截住去路。
“請問你是歐陽芊芊嗎?”
戴着墨鏡的男人問。
我很防備,故意說:“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認錯人了吧。”
“沒錯,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板寸男人肯定地說。
面對兩個彪形大漢,我沒有慌張,往前走了幾步,試圖逃跑,可當我從一輛黑色轎車面前跑過時,司機下車攔住了我的去路。
原來司機也是一夥的!
我被三個男人圍住,困在中央,我無計可施,只能上了他們的車,手被他們反綁,眼睛被蒙住,嘴巴上的膠帶又粘又癢。
不過,我沒有害怕,也沒這個必要,估計到了晚上屠朗逸就會出現,而白安然也不可能殺我,我有這份心思,顯得特別鎮定。
可能是我的過分冷靜出乎他們的意料,三人聊了幾句。
大意是說我怎麽不哭着鬧着喊救命,一般女人都會害怕到哭得稀裏嘩啦,我的表現讓他們沒有成就感。
去他媽的成就感!
我在心裏鄙視他們的行為,就算我變成了鬼,我也不怕,反正後面有殷昊霆幫我撐着。嘁!好端端的,我怎麽就想到了他?
我開始嚴重鄙視自己。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左右,然後我被一左一右架着走,他們人高馬大,我相對矮了點,遠遠看過來的話,我一定像在飄着走。
終于,我被人推進了一個房間,他們把我綁在了椅子上,然後就是關門的聲音,步聲就漸漸遠,我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響聲。
同時,我的背包被他們帶走了,心裏很失落,等回頭我一定要教訓教訓他們,就算我不行,那就讓屠朗逸幫我。
我枯坐了好一會兒,終于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與此同時,我聞到了香水味,男性用的高檔貨,絕對沒錯。
“你這麽做什麽意思?”
果然是白安然的聲音。
我很淡定,鼻孔裏嗯嗯了兩聲,他扯掉了我嘴巴上的膠帶,我馬上就反擊:“這句話好像應該我先問你吧?”
“說吧,誰派你來的?”白安然的聲音很冷定:“你可以選擇不說。不過,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還能活到明天早上。”
這話明晃晃就是在威脅我。
“我下班的時候,已經留下了我要說的話,如果你現在殺了我,明天你就等着進監獄吧,這下你徹底紅了,你應該感謝我”
哈哈哈!白安然笑得非常張狂。
“我早就說過,你編故事的水平一流。”
他嘲諷着我,不屑一顧的腔調。
我也不示弱,笑了兩聲,對他說:“既然你知道我是在編故事,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你找我很能說明問題呢。”
“可是輿論不這麽認為!”白安然的聲音有些急躁起來:“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能毀在這些小事手裏。我還有幾部電影在接洽,也有幾個廣告要拍攝,你說,我不出手行嗎?”
他的反問讓人厭惡。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你的良心還是過不去。”我閉着眼睛說:“我只想要一個公道!”
啪!
他扇了我一個耳光。
好吧,這件事說什麽我都要追查到底!
白安然似乎失去了耐心,來回走了幾次,沒再說話,然後重新封了我的嘴巴,關門出去了。
到了晚上,我覺得好餓,可是周圍還是靜悄悄的,實在餓極了,我只能祈求屠朗逸趕快出現,也許我的誠心祈禱感動了老天爺,他居然真的來了。
我的雙手雙腳終于重獲自由,
“你每次都是怎麽找到我的?”
“只要你戴着鎖魂墜,我就能找到你。”屠朗逸直接告訴我:“當初,殷主就是靠這個感應找到你,盡管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殷主說是運氣。”
“你就不怕被吸進去嗎?”我明知故問。
“帶有怨念的鬼魂才會被吸進去。”屠朗逸欲言又止:“殷主不讓我告訴你,好奇的話去聽他的解釋。”
“你別怕他,他沒什麽了不起的。你看,我還是你救的呢。”
我安慰他,起身的時候腳軟,差點站不住,看他樣子像要扶我,終究還是忍住了。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
“屠朗逸,我有這麽可怕嗎?”
他搖頭,有點窘迫的樣子:“不是這樣的,呃,可能現在說不清楚,你也不會信,就讓殷主告訴你吧。”
“殷主,殷主,你被他洗腦了是不是?鬼也有尊嚴的吧。”我對他有種莫名的同情感:“唉,看來你生活得很不如意啊。”
“沒有。”他還想狡辯。
“我好餓,找吃的去。”
我說完就打開了門,門外是長長的走廊,一回頭,屠朗逸已經不見了,我逐漸在适應這種狀态,等我的心髒再強勁一點,我就能處變不驚到令人發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