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明星的,一定有很多朋友吧,至少也應該有紅顏知己什麽的。”我半認真半開玩笑。
林男卻說:“沒有的事,我們老板朋友很少的,緋聞女友都不是真的,都是為了宣傳。”
我假裝驚訝,說:“不會吧?聽說林緯娴喜歡他,是不是真的?”
“那是單相思。”林男不避諱說:“老板有喜歡的人,只不過這是個秘密,唉,怎麽說呢,就是時機不對。”
我聽得有些糊塗。
林男見我不明白,也沒繼續說下去,整理了材料之後,就和我一起下班。于是, 我和她走進了電梯。
“聽說這電梯裏鬧鬼,是不是真的?我好害怕!”我故意往她身後躲,雙眼前後看着。
“色狼沒什麽可怕的,女人要懂得保護自己。”林男從背包裏掏出一瓶東西。
我一看,差點笑出聲,她拿的是一瓶防狼噴霧。
“這個靈不靈?”
“我沒用過,有備無患嘛。”她倒說得理直氣壯:“要不,今晚我們試試?”
我突然發現關閉的電梯沒在往下降,然後頭頂的燈開始忽明忽暗,我拉住林男的手,她的手裏緊握着防狼噴霧。
“這是怎麽了?”林男聲音都抖了:“不會這麽巧吧?”
我屏住呼吸的時候聽到了類似狗發出的噴氣聲,呼嚕呼嚕的。
“林男,你聽到了嗎?”
林男咽下口水,抓着我的胳膊,說:“你別吓我,我什麽都沒聽到。我們出去好不好?這裏好憋氣。”
我按了開門鍵,不管用,又試着喊了幾聲,外面沒有人答應。
林男想到了打電話,可挂在電梯裏的電話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壞了,又拿出手機,居然沒有信號!
此時此刻,我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在盯着我們,這種感覺最近我非常熟悉,就好像我們是被猛獸盯上的食物,等着被一口吞下。
林男忽然跳了一下:“歐陽小姐,你為什麽要摸我屁股?”
“我沒這興趣。”我回了她一句。
她臉色變得很快,手裏的防狼噴霧掉在了地上,聲音很響,讓人緊張三分,她不敢說話,大口喘氣,又不敢回頭張望。
我大着膽子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只枯瘦的手臂,正挂在林男的身上,我使勁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另外一方面,我也不想吓唬林男。
林男往前躲了躲,如果不是有我在身邊,估計她已經被吓哭了。
我拿出手機,調出了手電筒模式,強光讓那只手無處遁形,我一咬牙伸手抓了上去,就聽到啊的一聲驚叫。
沒錯,就是這雙眼睛,他盯了我們有一會兒。
我的反擊似乎惹惱了他,他朝我伸來細長的胳膊,指甲又尖又長,黑乎乎的毛發令人惡心,卻看不清臉,或者說,他沒有臉。
我退後一步,正想着要怎麽辦,這只手猛地卡住我的喉嚨,我心裏一慌,伸手抓住了林男的手,可她渾身都在發抖,根本顧不上我。
此時,這只惡心的手拽住了我挂在脖子上的吊墜,只是過了兩秒鐘的樣子,他突然發出驚恐的嘶吼,吼聲凄厲尖長。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這一幕,下一秒,只看到一股巨大的黑煙被吸進了吊墜內,他真的是自己進去的。
電梯開始正常下降,頭頂的燈恢複了光亮,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可我明明看到了所有,真實到連汗毛都處于戒備狀态,我的腳有些不聽使喚了。
我身邊的林男見電梯終于恢複工作,腳軟地坐在電梯裏,她将防狼噴霧收回背包中,又說:“這種東西還是用不到的好。”
我沒法安慰她,心裏的震驚絕對比原子彈爆炸還要劇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太詭異太匪夷所思了!
我摸着脖子前的吊墜,陷入深深的困惑,好像無形中有一張網,把我困在了中央。
和林男道別之後,我坐上晚班公交車,車上沒什麽人,我有點昏昏欲睡,這時,感覺到身邊有人,我一擡眼,居然是殷昊霆。
“你怎麽來了?”我說話的時候看了看前面,有人正在奇怪地看着我,我馬上就不吭聲了。
殷昊霆坐在我身邊,說:“你比我想的要厲害。”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我馬上搖頭否認,其實我剛才非常害怕,到現在手還是涼的。
他沒有繼續說話,默默陪在我身邊,一直到我下車,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還是寡淡的樣子。
因為上次的事,烏煙弄一帶已經不停電了,燈光下,他的身影越發的不真實,我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一低頭,我看到了散發着瑩綠光澤的吊墜。
“很好奇吧?”
他的話該死的及時,我老實點頭:“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然後,我說了電梯內的遭遇,确定自己當時沒有眼花。
殷昊霆先一步進了門,見到九條只是噓噓了兩聲,九條就停止叫喚,我給它喂了點吃的,它吃得很歡,沒了嚣張的貓樣兒。
“這是鎖魂墜。”殷昊霆盯着我脖子上的吊墜,問我:“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鎖魂墜?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關于吊墜的名字,有些半信半疑。
有次,趙正風派我去采訪一位孤寡老人,他八十多歲,滿臉的疙瘩褶皺,眼睛卻非常有神。
他說自己行動不便,讓我幫他做了幾件事,包括打掃屋子,我覺得他很可憐,又是獨居老人,就好心幫忙。
他有一間屋子是用老式銅鎖鎖住的,裏面放着很多古玩玉器,我一件件仔細清理,該擦的擦,該上油的上油,拿它們當寶貝。
最後一次去的時候,老人突然說自己快死了,這些古玩玉器都要捐給國家,為了表示對我的感謝,特意将一個吊墜送給我,說我是吊墜的有緣人。
起先我不敢收,老人非常生氣,差點激動到暈過去,我拿他沒轍,只好收下了,為了佩戴方便,我特意搭了樸素的鏈子,幾天下來就戴習慣了。
“那位老人呢?”殷昊霆邊聽邊問。
“在我發表了關于他捐贈國家寶物的報道後就去世了。”我不由傷感說:“他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