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上來了,冬月跟在我後面。”
張天雲看了看懸崖下面,神色頗有些忌憚。
天烨臉色很是慘白,他顯然知道太歲蠱的厲害。
玉橋是一座拱形的橋,玉獅子的造型做的橋墩,兩旁的圍欄雕的是四季圖,春華秋實巧奪天工。
可是我心裏卻不覺得它有多貴重,反倒是踩在上面的每一步都感到驚心動魄的,這哪裏有什麽三選一。
張天雲拉着我的手,我拉着李翼,他在我身後,白溫平緊跟着,神色警惕,天烨邊走邊不斷看着橋下面。
“太歲蠱的速度驚人,沒道理這麽久還追不上來。”
孔天佑邊跑邊道,可是他此話一出卻讓大家臉色齊齊變了色。
中計了!
玉橋轟隆一聲,橋身瞬間垮塌!沒有任何緩沖,我只感覺腳下一空。
我醒來的最早,後背不時傳來一陣陣劇痛。
……嘶……好疼……
我擡了擡胳膊,睜眼看了眼周圍,沒有太歲蠱,周圍也不是亂石灘這種地方,我居然在自己房間裏?
我心裏一緊,不對!我們明明一起掉到了懸崖下面。
可是爺爺的家書卻好端端的擺放在我枕邊,是爺爺的筆記沒錯,難道在我們一起掉下去以後還發生了別的事?
他們在墓裏拿到了家書後,就把我送了回來?
不,還有一種可能!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覺,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身上明明很痛卻找不到一點傷痕,一切都太詭異,我瘋了一樣的到處找張天雲,對!只要找到他,那這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正要開門,有人推門進來了。
“呀!孩子他爸,小月醒了。”一個中年婦女扯着嗓子喊道。
我不敢相信,總覺得哪裏不對。
“東月寶,連你媽也不認識了!”中年婦女不滿的說道。
我幹咳了兩聲,沒錯是我媽,這個稱呼別人不知道。
“媽?你不是和爸爸去旅游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媽氣的輕輕拍了拍我腦袋:“傻孩子,你都躺了三個月了,我和你爸上上個月回來的,你睡着可能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死丫頭你居然敢背着你爸媽下墓,那有多危險!誰給你的膽子,我和你爸就你一個孩子,真是個小白眼狼!”
我撒嬌,但是下意識就開始說出去這個墓的初衷。
“不是我不珍惜生命,我是為了爺爺的遺願,對了媽,我是怎麽回來的?”
“慢慢來,先下來吃飯。”
我媽看我沒事,扶着我往客廳走,邊走邊道:“還能怎麽回來的,是白家那小子送你回來的,我和你爸一看你滿身都是血,可急壞了,你爸可拉着人家罵了半天,後來還差點打起來。”
“不過我覺得這孩子挺靠譜的,每天都來看你,幫着我做家務,讀報紙給你聽,和你說話,男朋友做到這份上沒幾個,我和你爸後來慢慢就原諒他了。”
我瞪大眼反問:“男朋友?誰啊,白溫平?”
我媽點點頭理所當然道:“連這個都忘了,你們在拍拖啊,你坐着,我去廚房把那樽天麻炖魚頭湯端出來。補腦!”
“爸爸,我和白溫平在拍拖?”我特意加重白溫平三個字試探我爸的反應。
“哼,你不是一直喜歡那小子嗎?把他當你男神,現在如願以償了,你不高興嗎?”
瞧瞧,我爸的醋勁兒肯定又上來了,從小到大,我一和別的男生說話他就不高興,不盤問上幾個鐘頭我都不敢和別人說這是我親爸。
“當然高興,我高興,哈哈。”我幹笑了幾聲。
真是太玄幻了!好事成雙,我爸接下來宣布的消息更是我激動的跳起來。
“月月,你昏迷的這三個月耽誤了不少課程。”
可是我高中早畢業了,難道說,是上醫大?
“爸,我考哪兒了?”我心中狂喜,上海醫科大學是我理想中的大學。
“上海醫科大,白溫平那小子和你一個學校,好歹有個人能照顧你,不然我……”
我爸自己絮絮叨叨,自言自語,他好像突然才想起我昏迷這件事,忙跟我解釋起來。但是我被這一連串的好消息沖昏了頭腦。
美人入懷,金榜提名,我的人生完美了。
“傻笑什麽呢,冬月。”有人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我擡頭有些疑惑道:“你怎麽來了?”
“這孩子怎麽說話的。”我媽剜了我一眼,笑眯眯的招呼白溫平坐下。
“溫平來了,一起吃飯。”
“身體好點了嗎?你之前一直吵着要出去玩,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我在嘴裏塞了一顆丸子,說的口齒不清。看着溫平白,總覺得心裏有點恍惚。
和一般的拍拖組合一樣,我和白溫平的第一站就是去電影院。
“看什麽?”白溫平指着一堆宣傳海報。
“這個。”我指了指一個恐怖片。
“這個不是很老的片子嗎?”
“是鬼片,可是方便我吃豆腐啊。”
我一囧,居然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一旁白溫平笑着敲了下我的頭:“女孩子怎麽能這麽直接。”
嘛,我願意好不容易拍拖。當然要放肆一回了。
“溫平,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
“你說什麽冬月?”溫平回來了,手裏拿着爆米花和汽水,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
“你剛才去哪兒?”
“我看到別的男生在買這個。”他将手裏的汽水遞給我。白溫平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樣幹淨溫暖平和。
“不會吧溫平,怎麽感覺你是第一次拍拖?”
我記得他之前還有個女朋友。
“當然是第一次。你別多想了。”白溫平笑起來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像午後小樹林,像戈壁夜晚的星空。
太美好了,這一切總是按我想的來,讓我覺得是那麽不真實。
不對!一定出了問題。
“溫白,張天雲他們呢?”我一直想問蠱墓的事,開始在家裏爸媽都盯着我,沒機會。
“他回去了,冬月,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