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是不是對你有好感?”殷昊霆在這個時候打趣。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說:“他說他在等的人就是我。”一個轉念,我踢了他一腳:“這些你都知道是不是?”
殷昊霆往旁邊一閃,說:“你好大的膽子,連鬼王都該踢!”
“有本事你變成人啊,我要狠狠揍你,你信不信?”我理直氣壯地說:“你快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殷昊霆微微一笑,感覺他英俊不凡。
“有求于我還這麽猖狂。”他湊了過來,吓唬我說:“你就不怕半夜被鬼壓身嗎?”
我看到他的眼睫毛好長,雙眼有神又帶着戲谑,我故意握住吊墜,反問:“那你就不怕我把你也收進去嗎?”
哈哈哈,殷昊霆笑得張狂。
“我是誰啊,其實早就知道了,不說是為了規矩。”
“你知道我身上有鎖魂墜?”
我略微驚訝,仔細一想也對,我一直都戴着這個吊墜,如果要怕他早就怕了,還有屠朗逸和梁曉倩,他們也沒出什麽事啊。
見我很想知道的樣子,殷昊霆終于說:“鎖魂墜裏鎖住的都是冤魂,還有厲鬼,一旦被吸進去很難自己出來,我們不是冤魂厲鬼,所以都會沒事。”
我聽得仔細,就問:“聽你這麽說,還是有辦法出來的喽?”
“你想放他們出來?”殷昊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有想過後果嗎?”
我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難怪了,自從有了這個吊墜,我的生活徹底莫名其妙了。”
今天,我終于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這是宿命,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相信,你逃不掉的。”
聽殷昊霆的口吻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可我不甘心,就狠狠瞪着他:“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喜歡陽光,熱愛大自然,最喜歡曬太陽。”
“那也必須承認我的存在!”殷昊霆霸氣說。
“憑什麽呀?!”我忍不住叫嚣:“我是自己的主宰,不是誰的什麽人,把我惹急了,我分分鐘趕你走。”
他的身形忽然往前,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用手抹着額頭處,用力推他。
“你少來,沒有我的允許你什麽都不能做,聽到沒有?!”
殷昊霆像沒聽到我的話,直接摟住我就親,我的嘴巴被他堵住,涼涼的舌頭在我的領地興風作浪,我當然氣不過,狠狠咬了下去,卻只咬到自己的舌頭,悲催。
“疼嗎?”他失笑的樣子依舊帥氣過人。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疼死了,都是因為他!
“活該!”殷昊霆伸手摸着我的頭發:“沒有人能夠拒絕我!”
“哼。”
我重重噴出鼻音,真想打到他滿地找牙,可惜做不到。
“過來,乖乖坐下。”他的聲音 放柔。
我當然不會聽從他的命令,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你身上的血毒還沒有完全好,在月圓之前,必須将它清理好。”
說起血毒,我也是一肚子的牢騷。
“周鵬飛的死是真的意外嗎?這也太玄了吧,可這個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和他無冤無仇的。”
我是真的想不通。
殷昊霆示意我坐在地板上,自己則坐在我對面,平視我的眼睛。
“我再說一次,這是命中注定的宿命,你和我誰都逃不了。”
“我不信!”我發倔。
“你會信的。”他很肯定。
殷昊霆說完,開始閉目養神,等了一會兒,他沖我吐出一口氣,我感覺到一股陰氣直沖腦門,正想反抗,眼前發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覺得渾身精力充沛,九條跳到我身邊,喵喵叫着向我打招呼。
“早安,九條!”我抱住它,撫摸它的毛。
“喵!”
“九條,昨天晚上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麽能馬上屈服呢。”我想到它在殷昊霆面前的軟弱:“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哦。”
“喵喵。”
“行了,你是不是肚子餓了?走,我們下樓準備早餐!”
九條先下地,輕巧地跑着走了。
冰箱裏食物所剩不多,我将面包片放到烤箱裏,熱了一杯牛奶,給九條倒了點貓糧。
正吃着,有人敲門,一聽聲音是顧阿姨,我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她一身素色裙子,手裏拎着果籃。
“早啊,顧阿姨,你怎麽會過來?”
“芊芊,你還傻坐在這裏吶,快出去看看!”她很急的樣子。
“外面怎麽了?”
我跟着她出去,就看到一輛豪華大巴上下來好幾個女人,個個濃妝豔抹,表情漠然。
顧阿姨湊近在我耳邊,告訴我:“其中一個女孩我認識,是專做皮肉生意的,前不久她還害死了一個男人。”
我承認自己有時候也有一顆八卦的心,聽顧阿姨這麽言辭鑿鑿,馬上就問:“真的假的?別是以訛傳訛吧。”
“你當然不會知道,那個男人姓曲,是帝國大廈十八樓的公關經理。”顧阿姨說得頭頭是道:“他這人沒什麽壞脾氣,就是喜歡玩女人,長相風流又嘴甜,很會撩人的。”
“哦,好色啊!”我給出總結。
顧阿姨鄭重點頭。
“沒錯,就是色鬼一個,所以,這女人不好惹,尤其是能克死色鬼的女人。不知道她們來這裏做什麽?”
我看過去,恰好那個女人也扭頭看向我這邊,滿臉的風塵味,只是眼睛裏有着不易察覺的憂傷。
我忽然啊了一聲,差點跳起來。
顧阿姨被我吓一跳:“怎麽了,你中邪啦?”
“帝國大廈不就是白安然工作室的那棟大廈!”我這會兒才回過味來,喃喃自語:“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我瞬間想到了被收到鎖魂墜裏的鬼,不會就是這個曲叢林吧?
“沒錯,你知道還一驚一乍的。”顧阿姨撫着心口,說:“我來是給我女兒送水果的,她都幾天沒回家了。”
汪小蔓是顧阿姨的女兒,比我小三歲,見到我總是甜甜地喊芊芊姐,原來在烏煙弄後面不遠的酒店上班,是前臺接待員,雖然是服務行業,但她一直潔身自好。
“小蔓還在老地方上班嗎?”我問。
“是啊,我不讓她做她還不樂意,說自己知道分寸。”顧阿姨說:“最近她好像很忙,說酒店生意特別好。”
“酒店生意好她的獎金就多啊,你放心,小蔓妹子很懂事的。”我拉住顧阿姨的胳膊:“說起來,我們兩個也很久沒碰面,我想去打個招呼。”
顧阿姨笑成一朵花:“你這孩子就是重情義,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