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看來，他是存心找你的麻煩。”屠朗逸看着我，說：“你的身體覺得怎麽樣？尤其是血毒。”
“我也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奇怪，我還沒有時間來消化。”我閉上了眼睛，那些畫面還很清晰，不停地在大腦裏翻騰：“屠朗逸，我是不是快死了？”
“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嚴重，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屠朗逸避重就輕：“我們希望的只是不要飛灰湮滅。”
“你的意思死并不可怕？”我看着他腦子一抽，就問：“那你是怎麽死的？”
“戰死。”
戰死？這個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不會說出來。
梁曉倩以為我不信，就說：“屠朗逸活着的時候是個英雄，這點你必須相信，我不會說謊。”
“那……”我遲疑要不要有下一個問題。
“那什麽？”
我看着屠朗逸：“你們殷主是怎麽死的？”
“不方便說。”
見他不樂意，我就把目光投向梁曉倩：“他不說，你來告訴我吧。”
“我不能說，你要問就去問我們殷主。”
“那我換一個問題。”我換了舒服的坐姿，繼續問：“櫻落的事你們知道多少？我想知道關于她的故事。”
“她喜歡殷主。”梁曉倩說完，看了一眼屠朗逸，見他搖頭，這才說：“好吧，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們明明就是知道。”我置氣：“你們兩個當不當我是朋友？”
梁曉倩為難。
屠朗逸繼續避重就輕：“你剛得救，這會兒該好好休息，有事我們下次再談。如果想知道什麽，最好的人選你應該清楚。”
“行了，不問就不問。我累了，先這樣吧。”
我躺好，閉了眼睛假寐。誰知，很快就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身邊有人，還有一股暖流在我身體裏游走。
我睜開眼睛，對上熟悉的眼眸，即使在黑暗中，我都可以看到殷昊霆的臉龐，那麽清冷、那麽英俊。
“昊霆。”我的鼻子一酸：“你怎麽才來？”
“陰界事務繁忙，我是抽空過來看你的。”他收了手勢。
“你這是……”
我疑惑他的舉動，剛才的暖流從何而來？
“我在幫你調理。”他直接就說了。
“你？”我擔心他。
“沒事。你的身體正在發生變異，只要別硬頂就能熬過去。”殷昊霆拉住我的手，安慰我：“放心，你不是一個人在搏鬥，還有我。”
我終于明白發生這一切的原因，原來只是身體的自我調節。其實，我不喜歡變異這個詞，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異類。
“累嗎？”
這麽簡單的兩個字猶如春風拂面，我覺得心裏特別的溫暖。
“其實，當時我也有過害怕，可又不甘心，我相信自己可以堅持下來，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怎麽會有事呢。”
殷昊霆摸我的頭，動作輕柔。
我趁機靠在他的身上，問：“昊霆，惡靈的目标就是我，為什麽？”
“我可以不回答麽？”
我擡頭，只看到他的下巴：“不可以！我有知情權。”
殷昊霆退開一步，安靜地看着我：“其實，你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我是為了感情，而惡靈是為了得到你。”
“什麽？”我覺得莫名其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消彼長。”他解釋說：“哪天如果我們結合，對他的威脅會更大，所以他寧可毀了你，或者得到你才有可能繼續和我抗衡。”
我的腦子有點亂。
“好了，不說這些，你的陽氣不足，等有太陽的時候好好曬曬。”
“那你呢？”
“我什麽？”殷昊霆看着我。
“你的血毒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清除？”我擔心他：“這個就是定時炸彈，我每每想到都會覺得不安。”
“快了。”
“真的？”
殷昊霆神秘一笑：“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平安大吉！”
“嘁。”我表示不屑：“只會嘴巴甜是沒用的。”
“你怎麽知道我嘴巴是甜的？”他換了一副笑臉：“哦，想要那樣了是吧？”他含笑的樣子透着幾分邪氣。
“哪樣啊？”我的目光碰撞他的視線，竟然覺得有火花在閃耀。
殷昊霆沒有回答我，而是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我答案……
我的心砰砰直跳。
我感受着來自唇舌之間的深入淺出，真的好有誘惑力，我願意跟着他的撩動而放飛自我，沉溺在他給予的溫柔裏，一時無法自拔。
他和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芊芊，我快要等不及了。”
“嗯。”我呼吸濃重，心裏想的全部都是他。
他放開我，看着我的眉眼：“可惜，還是不行啊，還沒有到時候。”
我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好，那我們就一起等，可以嗎？”
我以為昊霆會點頭，會對我露出甜蜜的微笑，可是，他卻猛地推開了我，臉色驟變。
“昊霆，你怎麽了？”
“我的血毒又要發作，我一直在克制着它，不行，我要離開這裏。”殷昊霆閉了眼睛，渾身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抵禦血毒造成的影響：“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不可以傷害到你。”
“為什麽？我願意的！”我脫口而出。
“不，還不可以，我不可以這麽做。”殷昊霆依舊在壓抑血毒的肆虐：“芊芊，你快走！快離開我身邊，血毒最厲害的時候我會失去自我，就像發瘋一樣，我怕會傷害到你。”
我急了：“昊霆，你告訴我方法，我可以幫你，真的，我不怕，我什麽都不怕，只要你好好的。”
“你走，快走，離開這個房間！”
殷昊霆說完忽然倒在地上，渾身抽搐，隔了幾秒鐘，他試着抵禦，情況卻依舊沒有什麽變化，看到我彎腰扶他，被他拒絕了。
“昊霆，你別這樣，我沒你想的這麽脆弱，既然我可以幫你，為什麽不讓我試一試呢？”
殷昊霆瞪着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在幾番掙紮過後，他終于将我按在地上，翻身壓住了我：“這是你說的，別怪我，我……啊！”他忍不住喊了出來：“我的頭好痛，血毒應該快到腦部了。”
我慌了，不知道該怎麽幫他脫離困境。
他抱住了自己的頭，嘴裏念念有詞，一個翻滾從我身上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