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炖粉條
孫薔薇瞪大眼睛, 一眨不眨看着近在咫尺的謝旭東。
心跳如雷。
孫薔薇覺得自己的心髒肯定出了問題,要不然怎麽會跳得這麽快。
哦,不止心髒,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說不定也出問題了,因為她居然覺得謝旭東長!得!好!看!
她肯定是瘋了。
謝旭東黑得跟塊炭球一樣, 那裏帥了?
胸前壓着兩團軟綿綿的的柔軟, 這種陌生的觸感也讓謝旭東屏住了呼吸, 一動也不敢動。
眼前的人距離他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他可以清晰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絨毛,甚至還能數清楚她根根分明長得好像兩把小扇子的眼睫毛。
她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 讓他起一股酥癢的感覺,他想撓,但又不敢動。
或者說,是舍不得動。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了一陣哐啷的聲音,把怔愣的兩人給吓回神。
孫薔薇仿佛觸電般, 從他身上彈跳起來,慌亂中還差點一腳踩到他的子孫袋上。
剛才跌倒謝旭東沒吓到,這一腳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差點就要當太監了。
孫薔薇臉紅紅的:“還不趕緊起來走人, 難道還想在這過夜不成?臭不要臉你!”
謝旭東:“……”
謝旭東:“你這是需要時求人, 不用時一腳踹開,典型的過河拆橋, 我剛才就不應該管你, 應該讓你腿麻坐一個晚上才好!”
孫薔薇:“你這是最毒婦男心, 有你這麽詛咒人的嗎?你趕緊走。”
謝旭東被她這嫌棄的模樣給氣到了,站起來就走。
他一出去, 孫薔薇立即把門給關上。
謝旭東再次氣得差點鼻子歪了,擡腳往自己房間去,走到一半才想過來找孫薔薇的事,但看着緊緊關上的木門,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一夜,兩人同時失眠了。
**
白榆一早起來就收到了郵遞員送過來的信。
是她奶奶從京城寄過來的,還有一大箱京城的特産。
白榆迫不及待撕開信。
信裏頭說了她爸去河南找她二哥的事情,如她說猜想的那樣,二哥沒了。
白家和李克商量後,讓念念回到了白家,從此改名白念雙,小名依舊叫念念,李克在白家的幫助下,已經回到學校上學,而念念則被奶奶帶回了天津,她大哥和映之姐不久前雙雙被第一人民醫院錄取了,兩人現在已成功轉正。
信裏頭說的都是好消息,讓白榆心情跟今天的天氣一樣,燦爛明媚。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一輛綠色的吉普212開進家屬區來,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這年代,有一輛自行車都能讓人羨慕得不得了,更別說,這還是四個輪子的吉普車。
衆人跟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圍着吉普車看。
車門突然被打開,江霖從車裏走了下來。
有人就好奇道:“江副團,你怎麽從車裏下來了?”
江霖:“我讓朋友幫忙載點東西回來。”
說着他繞到車後去,打開後備箱,從裏頭搬出兩輛鳳凰牌自行車,還有一臺收音機。
猶如一滴水滴入滾沸的油鍋裏,人群裏一下子就炸開了。
“江副團這兩輛自行車都是你家買的嗎?”
“這不能吧,一下子買兩輛,有錢也不能這麽浪費啊?”
江霖:“一輛是我的,一輛是葛大川同志的。”
這話一出,衆人這才注意到另外一個從吉普車下來的人——葛大川。
實在是江霖太出色了,他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因此沒人注意到跟在江霖身後從吉普車下來的葛大川。
可這會兒聽到江霖說其中一輛自行車是葛大川買的,衆人呆住了。
這自行車是葛大川買的?
那個一毛不拔、剛來島上就給家屬的孩子送了十顆糖的鐵公雞葛大川?
這自行車真是他買的,買的還是最貴最好的鳳凰牌?
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嗎?
不過震驚歸震驚,有些心思活絡的人便盤算了起來。
之前沒有人願意給葛大川介紹對象,就是他太吝啬了,而且聽說他家庭情況比較複雜,屬于那種不能幫忙反而拖後腿的家庭,所以稍微疼愛女兒的人家都不想把女兒嫁給他,可現在看到他居然一出手就是一輛鳳凰牌,對他的看法一下子就改觀了。
有人就調侃道:“葛同志買自行車該不會是想娶媳婦吧?”
“葛同志你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同志,回頭我給你介紹介紹?”
葛大川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豬肝一樣,支支吾吾沒吭聲。
他擠開人群來到車後面,然後和江霖兩人合力把一個半人高的小櫃子從後備箱搬了下來。
那小櫃子不大,還沒到江霖的胸膛高,瘦瘦長長的,用紙箱包着,外面還罩着一條布。
不知道是誰走上前去,突然把那布給扯開,懂得字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紙箱上面寫着幾個字——雪花牌冰箱。
現場安靜了幾秒鐘,下一刻,再次炸開了。
“我的天啊,是冰箱!居然是冰箱!”
“什麽,那就是冰箱?我只聽說過這東西,還從來沒有見過!”
“讓開讓開,讓我看一眼,我也從來沒看過,冰箱到底是長什麽模樣的?”
這年代已經有冰箱,國家從1956年開始生産第一臺冰箱,只是産量太少,因此成了無比稀罕的稀罕物。
普通人要買一臺冰箱,那是買不到的,別說沒有冰箱票,就是有也沒有貨,就是幹部家庭想買,也得通過托人憑關系,輾轉多個地方才能買到,因此很多人根本沒見過冰箱這東西。
衆人你推我,我推你,恨不得把眼睛粘到那冰箱上去,無奈江霖的氣場太大,沒人敢靠近他身邊。
丁躍正要去上班,誰知打開院子門,卻發現門口被人圍得水洩不通,出都出不去。
當發現這場混亂是由對面的江霖造成的,他的臉一下子就拉下來:“讓開!讓開!要看熱鬧去對面看,別擋在我家門口!”
衆人這才發現丁躍夫婦出門來。
有人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溫靜婉推的自行車跟江霖新買的自行車不太一樣。
“丁副團,你家的自行車也是新買的,怎麽跟江副團家的好像不太一樣?”
“對哦,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看上去怎麽好像舊好多,而且那單杆上怎麽好像還掉漆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在兩家人的自行車上,果然發現了不一樣。
江霖剛從吉普車上面拿下來的自行車嶄新發着光,一點灰塵都沒有,一看就是新貨,可溫靜婉推着那輛,被這麽一對比,頓時跟用了五六年的二手貨一樣。
有人就質疑了:“丁副團,你給你媳婦買的自行車該不會是二手貨吧?”
丁躍捏緊了拳頭,額頭青筋暴露。
他買的的确是二手貨,可二手貨怎麽了,那也是花了他大幾十元,很多人想要一輛二手自行車還不是買不起?
只是這話在此時此刻,他壓根說不出口,尤其是對上江霖那輛嶄新的自行車,他仿佛被當衆扇了一巴掌一般,面子裏子都沒了。
江霖這混蛋,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自己出醜!
溫靜婉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她當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輛用了好幾年的二手自行車,就跟丁躍想的那樣,這年頭很多人連二手自行車都買不起,尤其是在知道白榆沒有自行車後,她的虛榮心更是一度被衆人捧到了最高點。
好幾次她追到白榆面前說要載她,除了想要故意接近她,也是想看她難堪。
可之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難堪!
下一刻,又有人叫了起來。
“你們快看,江副團買的收音機是紅星牌的!”
“紅星牌不是最新出的嗎,據說是半導體的,比紅燈牌的貴好多呢。”
這話再次t如同巴掌,狠狠扇在了丁躍的臉上。
之前他和溫靜婉兩人相親,溫靜婉雖然說不要彩禮,但丁躍還是買了一臺紅燈牌收音機作為彩禮,雖然兩人都沒怎麽宣傳,但巧的是,基本整個家屬區的人都知道他們家有一臺紅燈牌的收音機。
可現在這紅燈牌的收音機在江霖買的紅星牌收音機面前,就如同那二手自行車一樣,再次被比得一文不值。
“之前是誰說江副團不疼自己媳婦的,這又買自行車,又買收音機,還買了冰箱,我要是再年輕十幾二十歲,我都想嫁給江副團了。”
這話一出,衆人哄然大笑。
上次對白榆陰陽怪氣的小媳婦,臉一陣火辣辣的,趁着衆人沒注意到自己,趕緊擠出人群溜了。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白榆想不知道都不行。
她一打開門,衆人就七嘴八舌跟她報告了起來。
“江霖家的,江副團給你買了自行車!”
“還買了紅星牌收音機!”
“你們怎麽沒先說冰箱,那可是冰箱啊,我要是有一臺冰箱,我以後都不用再怕夏天了!”
白榆從大家叽叽喳喳的聲音中,聽明白了江霖給她買了自行車和收音機,還有冰箱。
前面兩樣白榆沒覺得意外,可後面的冰箱,讓白榆無比的驚喜。
“真的買了冰箱?”
江霖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點頭:“買了,不過是二手的,一個百貨商場淘汰下來的,但我讓人檢查過了,功能都是好的,你別介意。”
他當然想買全新的,可這年頭的冰箱太少了,這臺也是他托了很多人脈才買到的。
白榆搖頭:“當然不會介意。”
她活了兩輩子,自然比誰都明白這年頭的冰箱有多難弄到,能買到這麽一臺二手的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有了這冰箱,以後吃剩下東西就不用全部塞到肚子裏,有些飯菜也不用擔心被放壞了。
還有夏天可以自己做冰棍吃,還有還有啊,把椰子放到冰箱裏後再拿出來喝,那簡直不要太爽了。
想到以後的夏天有冰涼的西瓜,冰鎮的糖水和冰棍,白榆心裏燦爛得不行。
要不是這會兒人太多,她真恨不得撲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吻作為獎勵。
丁躍站在門口,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線,眼底燃燒着怒火。
雖然大家什麽都沒說,可他覺得大家就是在心裏笑話他。
明明兩人都是副團,可他的能力只能買一輛二手自行車,江霖卻能買到二手的冰箱。
雖然都是二手,但差別可大了去。
更別提江霖還買了新的自行車,連收音機的牌子都狠狠壓在他上頭。
奇恥大辱!
丁躍感覺自己的臉面被江霖狠狠踩在地上摩擦,心裏翻滾着巨大的屈辱和憤怒。
站在他身旁的溫靜婉起初也覺得丢臉,可這會兒卻冷靜了下來。
尤其在看到丁躍一臉憤怒的模樣後,她低下頭去,沒讓人看到她眼底閃過的一抹算計。
衆人看夠了熱鬧,随着東西被搬進江家,大家也漸漸散了。
白榆看江霖把東西搬進來,收音機提到二樓房間,冰箱放在一樓客廳,自行車放在院子,讓她等會兒可以騎着去上班。
這不奇怪,奇怪的是葛大川把他那輛自行車也推到他們院子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就看到葛大川把自行車推到林向雪面前,耳根紅得仿佛要滴血:“林同志,這自行車給你騎着去上班用。”
林向雪怔住了,随即拒絕道:“我不要。”
葛大川着急了,一着急又撓頭:“你為什麽不要?這自行車是我好不容易跟人換了自行車票買回來的。”
林向雪:“不要就是不要,既然這麽不容易,那你就自己騎呗。”
葛大川耳朵更紅了:“可這是我買來給你騎的。”
林向雪臉也紅了:“我又沒叫你買!”
葛大川撓頭,使勁撓頭。
林向雪一臉嫌棄:“別撓了,頭皮屑都飛到我臉上了!”
葛大川:“對、對不起。”
林向雪哼了聲:“既然你這麽想我用,那我就勉強騎着去上班,不過我不白用你的,我跟你租。”
葛大川:“我不要你的錢,你拿去騎,你想怎麽用都行。”
林向雪:“我就是要給你錢!否則我就不騎!”
葛大川:“……”
白榆在一旁看着兩人小學雞般的鬥嘴,忍不住搖了搖頭。
之前她不太看好他們兩人,可現在看來,這兩人一時半會還是斷不了的。
江霖把東西放好,推着自行車走過來,看着她道:“走,我送你去上班。”
白榆仰頭看向他,嘴角勾起:“好。”
雖然已經進十一月了,可瓊州島的天氣還是不冷,江霖身穿一件單薄的海軍服,白榆的手環住他的腰。
江霖眼簾微垂,藏住眼底的笑意,聲音輕淡道:“抓穩了。”
“嗯。”
很快,便有人看到江霖騎着自行車,載着白榆去上班。
兩人男的帥,女的俏,兩人坐在一起,仿佛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衆人看到林向雪也騎着一輛鳳凰牌自行車去上班了。
咦,那自行車不是葛大川剛買回來那輛嗎?
這兩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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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單位,白榆在忙完其他事情後,繼續畫連環畫。
魏光宗依舊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但她懶得理會這家夥。
吃完午飯後,大家都回宿舍去休息,白榆沒有宿舍,程芳讓她去自己宿舍休息,但白榆拒絕了,她想趕在袁主任回來之前把連環畫給做好。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
她畫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口渴,中午那條紅燒魚有點太鹹了,于是她拿着搪瓷缸子朝打水間走過去。
她走路向來沒有聲音,林向雪還曾說她是貓投胎的,因此當她走到打水間門口時,裏頭兩個人壓根沒發現她的到來。
白榆一眼就看清楚站在外頭那個人。
是何副主任。
在她來報社這幾天,何副主任一直沒有為難她,每次看到她,都用長輩那種口吻激勵她,但他那種笑容沒讓她覺得慈祥,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讓白榆想到了一個詞——笑面虎。
這會兒何副主任側對着她,正在和人說話。
“……你打聽清楚了?袁敏那女人真的傷到腰椎了,以後都沒辦法站起來?”
何副主任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克制的興奮。
站在他對面的人回答道:“打聽清楚了,袁主任據說是被貨箱給壓到腰椎,就算後面不會全身癱瘓,只怕以後也沒辦法長久站立和坐,所以這個位置她只怕坐不了。”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年紀應該不會太年輕。
但白榆才剛來幾天,一時半會沒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何副主任臉上的笑意再也壓抑不住了:“這事情你別跟人說,那女人要真的下來,能坐那個位置的人就只有我,到時候我就把我們的兒子弄進來。”
兒子?
白榆眉頭蹙了蹙。
何副主任的妻子不是在宣傳部當領導嗎?
她怎麽過來報社了?
下一刻就聽那女人繼續道:“要不是那個叫白榆的女人,琛兒原本這次就應該進來報社,我看章書記還挺欣賞她的……”
白榆還想聽下去,可她聽到裏頭傳來了腳步聲,她連忙轉身。
何副主任走出來,朝走廊兩邊看了一眼,确定沒人後,這才重新走進去。
那女人抱怨道:“你幹嘛?有什麽不對勁嗎?”
何副主任:“我剛才莫名感覺外頭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們,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說了,回頭我們老地方見。”
女人點頭。
很快兩人分走走了。
過了十來分鐘,白榆才從隔壁的雜物房裏偷偷走了出來。
好險。
只差一點就要被發現了。
剛才她以為何副主任在跟他妻子在說話,現在看來,那女人極有可能是他的情人。
她走到打水間打了水,然後慢慢走回辦公室,心裏盤算着接下來要怎麽做。
她沒想到袁主任居然會出意外,如果袁主任能夠回來,依照袁主任和章書記兩人對她的欣賞,她在報社會過得比較輕松,應該也能如願開展自己想要的掃盲工作。
可現在袁主任出了意外,一旦何副主任頂上去,只怕她的日子就沒那麽好過了。
她必須想個辦法,在何副主任坐上去之前,把自己的工作崗位給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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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家裏有了冰箱,也為了感謝江霖的用心t,白榆決定晚上給他做韭菜餃子和豬肉炖粉條。
江霖雖然過來瓊州島好幾年,他嘴上沒說,但她知道他其實還是吃不慣這邊的東西。
她下班後再去買豬肉,只買到一斤五花肉,沒辦法只好去大廚房跟姚大師傅又另外勻了三斤,湊夠四斤。
回來後,她把五花肉洗幹淨後全部切成塊,把大白菜也洗幹淨切好,大白菜水靈靈的,看着就很喜人,可惜她種上去的菜只有小拳頭那麽大,一時半會還不能吃。
材料準備好後,她起鍋熱油,把豬肉片放進去煸炒,變色兒後陸續加入蔥姜蒜和幹辣椒段兒,再倒入生抽老醋,很快,五花肉就上了色入了味。
接下來下白菜,翻炒幾分鐘後,将粉條放進去的,再澆上水和食鹽大火煮。
豬肉炖粉條這道菜看似普通,但什麽時候下粉條,煸炒的火候,這些都是有講究的,因此同樣的東西做出來,有些人做的好吃,有些人做的不好吃。
等到晚霞逐漸被天際吞沒時,江家再次飄出濃郁的肉香,把周圍的鄰居香得頻頻流口水,有些小孩更是直接被饞哭了,哭着鬧着要吃肉。
等夜色暗下來,江霖回來了。
林向雪也悄悄回來了,回來第一句話便是:“溫靜婉和她丈夫去她親戚家了。”
白榆把餃子和豬肉炖粉條端出來,問道:“他們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林向雪搖了搖頭,随即又道:“其他倒是沒有,不過她又買了一大堆東西吃的去她親戚家,全都是不能存放太久的,那些東西就是五六個人都吃不完。”
白榆頓住了:“我記得在火車上時,她說她的親戚是個寡婦,家裏就她親戚和女兒兩個人,她經常買很多東西去她親戚那裏嗎?”
林向雪點頭。
白榆蹙了蹙眉,看向江霖:“江霖哥,我覺得她親戚可能也有問題。”
江霖肅着臉:“她親戚我之前讓人去調查過了,她女兒在郵政局監察室工作,正好是負責看管文件的,我們也懷疑她們兩母女有問題,已經讓人盯着她們,為了獲取更多的犯罪證據,也為了引出後面的大魚,政委讓大家別輕舉妄動。”
林向雪:“那我還要繼續跟溫靜婉交往嗎?”
自從知道溫靜婉可能是特務後,她又憤怒又害怕,更加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做危害國家的事情。
白榆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溫靜婉接下來可能沒空管你。”
林向雪:“為什麽?”
白榆:“我覺得她可能接下來想策反丁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