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吹得半幹,童佳就往外走。剛才泡澡的時候她眼皮都快掉下來了,這會兒她就想好好補個覺,等睡醒了再合計着怎麽應付他。
她往被子裏一鑽,占
了半邊的床。沒想到沒過多久,床墊再一次下陷。
童佳倏地睜開眼,瞪着身邊那個鑽進被窩的男人。
林競堯若無其事地躺下,挨着童佳才一拳的距離。他用腦勺試了試枕頭的硬軟度,抽掉一個扔床腳,完全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态。
童佳楞楞看着他。這一路她都提心吊膽着,怕他做出過分的行為。沒想到後來他還是過分了,竟然監視她上廁所。可這會兒他竟然變本加厲地和她擠一張床,這直接惹毛了童佳,她實在忍不下去了。
“林競堯,你別太過分了,你要睡再去開一間房,和我擠一張床算什麽?你這已經構成性|騷擾的罪名了,你知不知道。”
林競堯毫無離開的意思,轉個身把她扣住,卻說:
“少想些有的沒的,我就是看着你,誰叫你有前科。我怕你一會兒又逃了。你放心,我目前對你沒那個意思。”
他不過随意找了個借口,童佳卻怔住了,這是還怪她心裏不純潔,想法太多了?
她腦袋一抽,掌倏地敷上去,在他那裏揉了又揉。
“沒意思?”她嘴上問,眼神卻溢滿了挑釁與不信,像在說,有種你別硬,否則拆穿你的謊言。
林競堯腦袋轟得一下,茫然一片。人繃得死緊,完全沒想到童佳會來這一招。他對她是有欲望,很強烈,可現在并不是時候,現在他不過就想抱着她睡一會,只有抱着她,他才能睡的安穩。
童佳還在繼續,和他對峙着,明擺着想要他難堪。
“操”他暗罵一聲,拍開她的,翻身下床,逃也似的溜開了。
佳佳突然好牛,林哥突然好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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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0
怎麽可能睡得着?
他可以那麽坦然,她卻沒那個本事。
她是完全做不到。
童佳推開他,撐坐起,看怪物似的盯着他看。
“林競堯,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童佳終于開口和他說話,“硬要和我擠一張床是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不過就是想抱着她睡。
她應該還不知道,從上海擄她上路後,他就每晚抱着她睡了。
這幾天他難得好眠。不像重遇她之前,每到夜晚都需要靠藥物才能入睡,這段時間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失眠有所好轉,同樣,再也沒在夢裏見到那些殘酷暴虐的畫面。
那是他的夢魇,因為童佳,治愈了。
林競堯也跟着坐了起來,淡淡笑了笑,說:“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和你靠着睡一張床,佳佳,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可你已經勉強我了。”童佳回道,她眼神冷漠,連帶着表情也很冷淡。
“你把我從上海帶走的時候有問過我的意見嗎?在太原場有沒有和我商量要來長春?”
“都沒有!”
“你這人就是自私,因為你從來不會問我的意見,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所以,你怎麽還有臉說出不會勉強我的話?”
林競堯沒想到童佳一下說了那麽多,也沒想到她對他有那麽深的誤解和怨念,他默默看着她,想把她攬入懷。可惜,他的還沒碰着,就被童佳打開。
童佳垂下眼眸,神情變得極為暗淡。
“林競堯,我一直在等你給我一個答案,真的,不過那是之前。現在,這個答案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想,我已經擁有了。”
“佳佳。”林競堯不解地問道,“你都知道什麽”
“你不愛我啊,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要我明說嘛?”
認識到這點,且挑明了說原來一點不難,童佳對着他吼道,可是為什麽心裏又開始隐隐作痛?
“你為什麽番兩次要提醒我你不愛我?”她難過地問道,眼淚在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我哪有?”林競堯辯駁,他用指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倏地一把攬她入懷,緊緊箍住。“我沒有,佳佳。你信我,我沒有不愛你。”
“你又騙人,你為什麽老愛騙人?”童佳索性放開哭,把壓抑已久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你如果愛我的話,不會不顧及我的感受的。更不會一句話都不說就不辭而別。”童佳抽泣着。
“林競堯,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可笑嗎?整一個土匪加騙子。”
林競堯沉默着擡頭,看着童佳,眸裏似有說不出的苦衷。
童佳眼皮都快擡不起來了,又哭了一場,沒看清他眼裏蘊藏的情緒。她推了推他:“我真的太累了,想一個人待一會。”
“好。”林競堯回答她,“我承認自己之前的确有錯,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不過,以後不會了。我改。”
童佳擡眸和他對視,完全沒料到他會承認錯誤,對他這番話竟然有些措不及。
林競堯雙捧着她的臉,大拇指輕輕從她鼻翼兩側抹過。“別多想了,我一會兒就走,給你騰地。不過,走之前還有件事需要說明。”
他頓了頓,深深看過童佳一眼,別別扭扭說:“佳佳,我是愛你的。”
**
林競堯什麽時候走的,童佳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他真的說到做到,立馬下了床。
她當時真的是累極
了,倒下就睡。
在睡夢裏,林競堯似乎親了她的額頭和臉蛋,還有她的鼻尖和唇。不過,他的動作過于輕柔、過于小心,以至于讓她堅信那真的只是場夢而已。
醒過來時天已經大黑,房間裏只剩童佳一個。
她在被窩裏緩了會兒,拿過看了眼時間,沒想自己睡了那麽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林競堯人不在,卻把她的錢包、銀行卡以及證件還給了她。那些東西被放在一個紙袋子裏,同時,袋子裏還有一本房産證。
她打開房産證,裏頭掉落了一張信箋:
佳佳,見信如見人。
長春的房産證我還給你,房子買賣權在你,如價格合适,這兩天可以處理掉。
以後我做得每件事,只要能告訴你的必定事先告訴,不能告訴你的也會和你說明理由,不會再讓你産生不被顧及或不被重視的感受,望留有會,以便觀察。
我要離開幾天時間,這幾天沒法陪你,之後必定彌補。
另,這裏的房租已挂賬,你大可随意居住,不必搬出,也無須替我省錢,你信我,這些錢都是幹淨生意掙來的。
落款是林偉,在林偉邊上還畫了顆心。
童佳腦袋還有點懵,去翻房産證看,不想還真是她之前給他的那本。
先發個上,接下去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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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那麽坦然,她卻沒那個本事。
她是完全做不到。
童佳推開他,撐坐起,看怪物似的盯着他看。
“林競堯,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童佳終于開口和他說話,“硬要和我擠一張床是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不過就是想抱着她睡。
她應該還不知道,從上海擄她上路後,他就每晚抱着她睡了。
這幾天他難得好眠。不像重遇她之前,每到夜晚都需要靠藥物才能入睡,這段時間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失眠有所好轉,同樣,再也沒在夢裏見到那些殘酷暴虐的畫面。
那是他的夢魇,因為童佳,治愈了。
林競堯也跟着坐了起來,淡淡笑了笑,說:“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和你靠着睡一張床,佳佳,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可你已經勉強我了。”童佳回道,她眼神冷漠,連帶着表情也很冷淡。
“你把我從上海帶走的時候有問過我的意見嗎?在太原場有沒有和我商量要來長春?”
“都沒有!”
“你這人就是自私,因為你從來不會問我的意見,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所以,你怎麽還有臉說出不會勉強我的話?”
林競堯沒想到童佳一下說了那麽多,也沒想到她對他有那麽深的誤解和怨念,他默默看着她,想把她攬入懷。可惜,他的還沒碰着,就被童佳打開。
童佳垂下眼眸,神情變得極為暗淡。
“林競堯,我一直在等你給我一個答案,真的,不過那是之前。現在,這個答案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想,我已經擁有了。”
“佳佳。”林競堯不解地問道,“你都知道什麽”
“你不愛我啊,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要我明說嘛?”
認識到這點,且挑明了說原來一點不難,童佳對着他吼道,可是為什麽心裏又開始隐隐作痛?
“你為什麽番兩次要提醒我你不愛我?”她難過地問道,眼淚在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我哪有?”林競堯辯駁,他用指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倏地一把攬她入懷,緊緊箍住。“我沒有,佳佳。你信我,我沒有不愛你。”
“你又騙人,你為什麽老愛騙人?”童佳索性放開哭,把壓抑已久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你如果愛我的話,不會不顧及我的感受的。更不會一句話都不說就不辭而別。”童佳抽泣着。
“林競堯,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可笑嗎?整一個土匪加騙子。”
林競堯沉默着擡頭,看着童佳,眸裏似有說不出的苦衷。
童佳眼皮都快擡不起來了,又哭了一場,沒看清他眼裏蘊藏的情緒。她推了推他:“我真的太累了,想一個人待一會。”
“好。”林競堯回答她,“我承認自己之前的确有錯,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不過,以後不會了。我改。”
童佳擡眸和他對視,完全沒料到他會承認錯誤,對他這番話竟然有些措不及。
林競堯雙捧着她的臉,大拇指輕輕從她鼻翼兩側抹過。“別多想了,我一會兒就走,給你騰地。不過,走之前還有件事需要說明。”
他頓了頓,深深看過童佳一眼,別別扭扭說:“佳佳,我是愛你的。”
**
林競堯什麽時候走的,童佳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他真的說到做到,立馬下了床。
她當時真的是累極
了,倒下就睡。
在睡夢裏,林競堯似乎親了她的額頭和臉蛋,還有她的鼻尖和唇。不過,他的動作過于輕柔、過于小心,以至于讓她堅信那真的只是場夢而已。
醒過來時天已經大黑,房間裏只剩童佳一個。
她在被窩裏緩了會兒,拿過看了眼時間,沒想自己睡了那麽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林競堯人不在,卻把她的錢包、銀行卡以及證件還給了她。那些東西被放在一個紙袋子裏,同時,袋子裏還有一本房産證。
她打開房産證,裏頭掉落了一張信箋:
佳佳,見信如見人。
長春的房産證我還給你,房子買賣權在你,如價格合适,這兩天可以處理掉。
以後我做得每件事,只要能告訴你的必定事先告訴,不能告訴你的也會和你說明理由,不會再讓你産生不被顧及或不被重視的感受,望留有會,以便觀察。
我要離開幾天時間,這幾天沒法陪你,之後必定彌補。
另,這裏的房租已挂賬,你大可随意居住,不必搬出,也無須替我省錢,你信我,這些錢都是幹淨生意掙來的。
落款是林偉,在林偉邊上還畫了顆心。
童佳腦袋還有點懵,去翻房産證看,不想還真是她之前給他的那本。
先發個上,接下去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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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1
丁磊硬問童佳要了聯系方式,他還把自己的名片給到童佳,千叮萬囑讓童佳別忘了告訴林偉,自己會等他的電話。
童佳還來不及解釋她和林偉目前的關系,丁磊就走了。
下午,拆遷組的幾個談話人都沒回來。
阿姨的外甥要睡午覺,辦公室就一張大沙發可以睡,等孩子喝完奶,童佳就自覺起身讓位。
阿姨挺熱心的,把外甥拍睡着了,拉着童佳在門口說話。
她問童佳最近是不是一直在長春。
童佳告訴她自己會将長春的房子處理完才走。
她點點頭,讓童佳別着急,說之後會先讓負責辦事的人先給她去個電話,這樣就不用她白跑一趟了。
她還惦念着讓童佳買隔壁商品房的事,再一次提醒童佳只要裏有點錢就去投資,千萬別放銀行。
最後她還不忘叮囑,再和童佳說千萬記得找她一起去看房,讓童佳一起帶上林偉。
童佳知道不好推拒,只能笑着不出聲。
等她離開,差不多下午點左右的時間。那套房子離得近,她索性彎去看看。
房子在一個院子裏,院子不大,同樣的樓房有六幢,全都是六層樓的舊房。童佳所在的那一排外牆牆皮都有大面積的脫落,露出裏頭的石灰出來,乍一眼看上去,比之前她在時更為破落不堪。
好在還算有人氣,大白天的進進出出的人和車都不少。
童佳沒有鑰匙,只能在院子裏瞎逛。
沒想,原來院子後門的那家煙酒店竟然還在。
那店以前林偉經常來光顧,煙酒和柴米油鹽,幾乎缺了就直接在那兒補。光顧的多了,店主就和他很熟,有時會讓他賒賬,到了月末一起算。
童佳在的時候不喜歡林偉到處欠賬,每次都會及時把錢給他補上,他先前還不要,哪有女人掏錢養家的,後來童佳執意要那樣,還和他說不如他的錢全上繳,她來幫他管。
他那時候就喜歡逗她,問她是不是急着要當他媳婦,還威脅如果不當就別管他的事。她自然是樂意的,大大方方承認,還問他他不娶她還想着要娶誰!
他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要好的要命。嘴上時常互相往來,身體上也不懈怠,交流不斷。所以,在外人眼裏,他們早就是一對小夫妻了。也因此,所有人都拿林偉媳婦這稱呼叫她。為此她還和他争論過女權的問題,說怎麽沒人叫他童佳爺們的。可把他給逗樂了,抱着她就親,摁着她狠狠愛了一頓。
事後他還和她說,童佳爺們這稱呼好,以後就歸他了,一輩子只能他用。
不知不覺怎麽就回憶了那麽多?果然舊地不易重游。
童佳還在自我感嘆,煙酒的老板見她站久了就問她:“要買啥?進來看看,店裏都有。”
童佳回神,看到對方,原來煙酒店的老板也換了人。
她要了瓶水而已,付了錢就從後門出去了。
沿着紅旗街走了一段,發現改變不大。可能正在拆遷吧,施工隊挖的到處都是坑,路道都不怎麽好走。童佳想攔車回酒店,只能繼續沿着走去沒開挖的街道。
倒是沒想到,路過了水晶宮。
這裏又是一處舊地,以前老和林偉來這地方玩,他第一次為她打架,第一次吼她,以及第一次親她,全在這地方。後來這地方被sky頂下來了,就順其自然成為了他們的據地。
童佳已經不敢再多逗留了,這地方光門口站五分鐘,她和林偉的回憶全上來了,腦海裏都裝不下。要是再遇到熟人,尤其那個sky,她真不知道怎麽應付。
以前在一起時他們多高調,多恩愛,現在的結果就有多狼狽。
這麽想着,她趕緊走開,一口氣走到道路平整的地方,攔了臺出租坐了進去。
晚上童佳在酒店用了晚餐,為了不讓自己瞎想,晚餐後她和李亮亮他們開了個電話會議。
李亮亮他們還在做後期剪輯,根據之前童佳給到的剪輯本,他們已經初略剪了一出來。
童佳這裏沒有電腦,酒店商務部的電腦配置又跟不上專業需求,童佳決定第二天去電腦城逛逛,現買一臺。
那天晚上,童佳竟然做了夢,夢裏全是她和林偉在長春生活的片段,可惜這些片段是由幸福快樂開始,卻在悲傷離別處結束。
令醒來後的童佳心情很是糟糕,她有點心塞,似乎這個結局早已注定,只是自己時常逃避,不肯面對,而現在,只能壓着她令她抑郁。
她再睡不着了,睜着眼看向窗外,不知道林競堯身處何處,做着何事。
**
而此時,距離長春将近五百公裏外的珲春,林競堯正找着一名叫王輝的人。
這名王輝正是照片裏有點兒發福的警察,也是林競堯懷疑的孫誠的上級對接人。
原本王輝的辦公地在長春,最近人口普查工作又将啓動,他作為一名經驗比較豐富的戶籍警,被長春市的有關單位直接任命加入了工作小組,去延邊地區的各市
做動員工作。
這麽一去沒個十天也要半月,可能半月都不夠,林競堯等不了那麽久,拿到他的聯系方式後,開車直奔他所在的地方。
又是個多小時的路程,這一天全在路上了,直到夜晚才抵達的珲春。
珲春市的面積不大,主幹道沒幾條,橫豎交錯,沒多久就把整個城都能走上一遍。林競堯來不及入住,到了珲春按着地址,直接就朝王輝他們下榻的招待所行進。
等到了招待所,卻又被告知王警官他們幾個還沒回來。
林競堯一天沒怎麽吃東西,知道自己這一次等可能沒個底,幹脆下車去隔壁找個吃飯的地兒。隔壁是條挺熱鬧的街,飯館不少,他進了家朝鮮飯點随意吃了一些。
出來又在車裏等,一直到午夜才把那群人等了回來。
公安系統的車只要是公務的,大都差不多,哪怕沒上藍白漆的也有個标記。這些林競堯都清楚,不會認錯。
不過下來的人各個身寬體壯,又在黑漆漆的院子裏,那認起來就有些難度了。
厲害的是林競堯這人記憶力超群,第六感也特別準,所以當王輝從一臺不起眼的捷達上下來時,林競堯他第一眼就捕捉到了他這張面孔。
他也從自己的車裏下來,走近他們那群人,在他們快進招待所大門時叫了聲“王輝”。
王輝腳步頓了頓,警覺地朝林競堯的方向看了看,人卻沒走過來,也沒應聲。
林競堯幹脆自己過去,在他跟前一米的地方站定,“王警官,是我找你。”
王輝心裏一揪,眉頭皺了皺,似乎想起這一位是誰來。但他卻故意裝成和他不認識,驚奇問道:“你是?”
林競堯沒自報家門,卻開口問他:“孫誠,孫誠認識嗎?”
王輝一聽,說:“不好意思,你應該認錯人了,我不認識叫孫誠的。”
他轉過身,想要離開。
而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幾個同事都警惕性極高地盯着林競堯看。
林競堯說話不急不慢,聲音慣有的低沉,說:“我知道你就是王輝,沒什麽事,我就是和你說一句,孫誠,死了。”
王輝的身體微乎其微
地顫了顫,不過他掩飾的非常好,沒人發現。
林競堯又走上一步,在他耳邊說道:“沒事,你可以先想想,等想起來這人是誰了來找我。我住得很近,就在你們隔壁。”
他指了指隔壁的酒店。
幹不動了,就先這樣,可能會再加一千字,今天還有,這幾天都有。
童佳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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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2
珲春。
林競堯等了一晚沒等來王輝,心浮氣躁。
他擔心的事恐怕要成真,孫誠這一次白白死了。
其實以前也有過卧底當了十年,因為任務沒完成途去世被封存真實檔案資料的。對內的說法是為了保護其他同志,所以死了後連個功名錄都上不了,烈士資格就更別提了。對外就閉口不認這個人。
組織的做法其實他們都能理解,守護社會穩定、保護人民安全原本就是他們作為警察的責任,哪怕是卧底,沒名沒姓,整日活得和鬼似的,他們也義無反顧責無旁貸。
可誰又來理解他們,守護他們最後的尊嚴。
明明是個英雄,最後死的不明不白,還被說成是滋事鬥毆的痞子混混,這他媽的還有什麽天理可言。
想到這些,林競堯氣急,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孫誠不能白死,不能和sy一樣,他得給他、給他們讨個該有的名分。要不然,埋在深山野林,連塊墓碑都沒法豎,他不忍心。
林競堯當下決定,再去一次招待所找王輝。
才進招待所的門,就被前臺直接攔下了。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一般不接待訪客。”
前臺是位十多的熟女,體态豐滿,打扮的很豔,說話卻愛端着,正經嚴肅,一板一眼。
“我約了人口普查工作組的王輝王警官。”林競堯說道。
熟女眼角夾了一下,細長的丹鳳眼合成一條縫斜睨着林競堯。
她上下審視了他一會才問:“姓什麽叫什麽?身份證帶了沒,登記一下。”
林競堯把身份證遞給她,她看了一會兒才還回去。
“帥哥,就這麽跟你說吧,你真進不去。咱們這兒是政府指定的招待所,裏頭工作小組好幾個呢,我要是随便放人,萬一出了事,我得負責的。要不這樣吧,你留個聯系方式,回頭見到王警官了,我給他說一下。”
林競堯不說話,看她一眼。
這一位估計覺得林競堯長得帥,一雙眼睛從剛才開始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和他說話的時候已經上下打量了他無數遍,最終攤開問他又要了次電話號碼:“帥哥,號多少啊,我現在加你。”
林競堯把她跟前座的聽筒拿起,遞到她面前,對她笑道:“不用,你現在就打,回頭請你吃飯。”
他聲音故意壓得低沉磁性,十分迷人。
混社會那麽久,自然知道前臺的意思,可他沒興,但為了找王輝,只能犧牲色相。
前臺咂出點味來了,抿着唇竊喜,當着他的面撥王輝的房間號。
可惜房間裏沒人。
前臺不氣餒,像要讨個功勞似的去翻王輝留下的資料。
等她找到那一頁,林競堯沒客氣,一把奪了過來,前後翻了翻。
他找到了王輝的號,當下就記錄了下來。
把資料還給對方後,他就給王輝發消息。
“王警官,想起孫誠是誰了嗎?什麽時候我們見面聊聊。”
那頭沒有即刻回複,林競堯轉過身卻見到前臺還在盯着自己。
他脾氣一下上來了,起腳就走,背着身朝前臺揮了揮。
等他走出去了前臺突然跺腳,剛才她看他背影時,他的翹|臀闊肩直接吸引了她大半注意力,所以當他麻利地轉身離開她都沒怎麽反應過來。現在才發現他還沒告訴自己電話號碼呢。
林競堯往回走,還沒到自己住的酒店,王輝的消息總算來了。
簡單的一行字——
下午點,口岸大街,福記餃子。
**
這一夜童佳幾乎沒睡。
她沒想明白sy怎麽會被炸死的,也沒弄清楚丁磊口說的以為林偉和自己分了是哪個時間段。
她和林偉自從在一起後就沒吵過架,林偉當年突然失蹤前他們還到處秀恩愛。所以,怎麽可能讓外人産生他們會分的錯覺?
她想不通。
這使童佳徒生恐懼,突然覺得自己對林偉這人一無所知。
童佳極力回憶他們在一起的最後那段時光,林偉做得很好,事無巨細面面周到。這也是後來她不肯承認他已經和她分的重要原因。
而現在,似乎就是場天大的笑話。
原來一個不怎麽熟悉的外人都看出來了,她那時候是有多蠢多投入,才會抱着幻想,活在自己的自以為是裏。
所以,外人是怎麽看出來的?這才是她想要解開的迷。
童佳性格就是直,第二天就聯系了丁磊。
這次丁磊是一個人來的,碰頭的地方約在了酒店的咖啡館。
童佳開門見山,直說:“石頭,有件事一直沒和你說,其實我和林偉早分了。”
丁磊詫異:“分了?那那套房子?”
“房子是我後來自己買的,房産證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你丈母娘看過。”
丁磊覺得不可思議,心捂着嘴巴,“我真以為你們
在一起了,沒想到……”
童佳說:“沒什麽,不過我還是會轉告林偉你的聯系方式,只不過林偉要再過幾天才會回長春。”
“他回來了?”
“不算,就是過來辦個事,他現在住榕城。”
“哦。”
談話一下陷入僵局,和自己預料的大相徑庭之後,丁磊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童佳說:“其實今天讓你來就是為了敘敘舊,想了解一些當年的情況。”
丁磊:“嫂子,哦,不對叫習慣了不好意思,應該叫童姐。”
“叫我童佳吧,咱兩指不定誰大呢。”童佳回。
丁磊笑一聲,“好。那我就八卦一下,你和林偉哥?”
童佳笑了笑,眼神有點落寞:“是他提的分。”
丁磊又不可思議:“怎麽可能?是林偉哥提的分?”
童佳點頭。
丁磊捶胸頓足,“我就說呢,他那時一定是沖昏了頭腦,想做大想瘋了。”
童佳沒出聲,黑漆漆的眼睛專注地盯着丁磊看。
丁磊來勁了,湊近童佳說:“反正你們都分了,這話說出來不算拆對。我就告訴你吧,那時候林偉和我們長春的黑老大周志雄走得很近,周志雄有個女兒叫周芮,是長春大姐大級別的人物,據說看上了林偉哥。我們當時都不信,想着林偉哥都快和你結婚了,連喜訊都是他親自放出來的,還讓我們兄弟幾個準備去上海接你這個新娘子,誰知道就有兄弟看見林偉哥上了周芮的法拉利。”
“後來sy突然死了,紅旗街這一帶就亂得很,全是來搶地盤的,當時我們就明白了,林偉哥應該是找周志雄當靠山,想把這一帶吃下來,做老大,所以才和周芮走得近。”
“不過,你別多想,這也是兄弟幾個猜測。”
“再說了,後來林偉哥在周志雄死後沒多久突然就沒了影,我們還以為他是跑上海和你過日子去了。”
“周志雄死了?”童佳問,“怎麽死的?”
丁磊喝了口咖啡,很不屑地說:“被警察打死的呗
,零八年掃黑,我們這裏來了新領導,直接把他們一鍋端了。周志雄還有周芮,父女兩全死了。”
童佳對這些一無所知,她回憶埔幌攏那段時間她應該回到上海籌備婚禮去了。
她消化着丁磊的話,想到sy突然問:“那,sy呢,你不是說他被炸死的嗎?怎麽回事?”
丁磊聽她問起sky,突然調整了坐姿,說:“sky最慘,你知道嗎?一家人,他媳婦他兒子還有他父母,坐一臺車直接讓炸彈給炸沒了。這事出過新聞,當時還挺轟動的,說是黑吃黑,報複。我們當地政府還拿這事說事,說□□除惡刻不容緩。你真不知道,當時炸的屍體都拼不上了,警車來的時候是一群人一條胳膊一只給他撿回來的,還有些部位可能被野狗叼走了也說不定。”
**
林競堯點準時抵達約定的地點。
進門報名字,被帶去後頭的一間包間。
領位的服務生對他說人已經到了,讓他直接進去。他推開門,果然見到王輝一個人坐在靠角落的椅子裏。
王輝見林競堯來了,對他招招,讓他進來坐,同時叫來服務員點了幾疊小菜和兩大份水餃。
他給林競堯倒了杯茶,等着林競堯說話。
林競堯只顧喝茶,卻沒開口。
不一會兒,服務員又進來了,端着他們點的菜。
等服務員布完菜,退出,林競堯才開口。
“王警官,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吧?”
王輝眉頭一直皺着,“廢話少說,孫誠怎麽死的?你怎麽知道他上級是我?”
“他被人開槍打死的,但死之前沒少受折磨。我知道你是因為孫誠告訴了我,他信任我。”
“他現在屍體在哪?”
“在一個很隐蔽的地方,我已經把他埋了,不過後續的事你必須給他辦了,他是英雄,死得時候什麽都沒說,很勇敢也很有擔當。”
王輝抿着唇沒說話,似在考慮事情。
林競堯拿起筷子,戳了只水餃送進嘴裏,他又連續吃了第二只、第只。
王輝握着茶杯,喝一口,看他埋頭吃東西。
“你來找我,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林競堯原本執筷子的一頓,擡眼盯着王輝看了一會。
他一早沒吃什麽,等王輝等得肚子正好餓了,這會兒餃子一口一只,吃了整整一大盤。王輝問他話時,他嘴裏還塞了兩個,兩腮鼓鼓的。
“怎麽,怕我釣魚?”林競堯問。
王輝笑了笑:“你會嗎?”
兩人都沒核實過彼此身份,王輝的臉林競堯在相片裏見過,昨天晚上他又當着他同事的面認人也算是另一種驗證的方式,應該錯不了。可林競堯在王輝那裏沒提過自己是誰,王輝不信自己完全情有可原。
林競堯哼了一下,。
沒
想到王輝說:“林偉,你能來找我就是已經走投無路,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