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嬌嬌媳第 32 章 燒羊肉寬湯

燒羊肉寬湯

“三哥!三哥!”

江凱回過神來, 立即追過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激動,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必須立即過去。

只是他還是慢了一步, 紅旗轎車從他面前呼嘯而去。

“可惡!”

江凱吃了一嘴的尾氣,氣得五官扭曲。

就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看到他三哥旁邊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 他總覺得那女人的後腦勺莫名有點熟悉。

梁天宇追過來:“江凱兄, 剛才那位真是你三哥?你不是說他回瓊州島了嗎?”

“我怎麽知道?”

江凱沒好氣丢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他要趕緊回去跟他媽說這事。

他三哥居然瞞着所有人領結婚證了,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看着江凱一下子跑遠的背影, 梁天宇眉頭也跟着蹙了起來。

算算時間,距離他跟江又涵去招待所開房差不多過去一個月,若是江又涵在這個時候懷上并孕吐的話,只怕瞞不過她三哥。

聽江凱說他三哥曾一腳把人的肋骨給踹斷了,要是被他發現自己搞大江又涵的肚子,只怕他的肋骨不保!

想到這, 梁天宇也急匆匆回家了。

他也要回家找他媽商量。

白榆不知道兩個媽寶男各回各家找各媽的事情,不過她也想到了江凱這人:“王叔,你的意思是江凱他還沒有去大西北部隊?”

王叔眼睛看着前方, 點頭:“是的, 老爺子讓他遲些再過去。”

聽到這話, 白榆和江霖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猜到了老爺子這麽做的原因。

白榆眨了眨眼睛:“萬一他到時候發瘋怎麽辦?”

老爺子是想快刀斬亂麻, 但萬一江凱在他們婚禮上發瘋或者搗亂, 到時候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江霖嘴角扯了下:“他沒那個膽量。”

聽到這話, 在前面開車的王叔下意識點了下頭。

看到自己之前的對象嫁給自己的親大哥,是t個人都會介意, 以江凱的氣性就算不氣死,也會氣個半死。

但有老爺子在,他就算氣死也不敢亂來。

更何況都不用老爺子出面,一個江霖就足夠搞定他。

白榆想了想也跟着點頭,江凱的确沒有那個膽量。

一想到他被自己氣得半死卻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白榆忍不住期待起來。

江霖讓王叔先回去跟老爺子報告,他則和白榆一起回了白家。

白老太看到江霖,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我還以為你把我家小榆兒拐走了就不想回來了!”

白老太有生氣的理由,這臭小子把小榆兒勾到瓊州島去,現在回來連話都沒說清楚就把人拐去領結婚證!

要不是兩家一早就有婚約在,又是知根知底,她定要打斷他的腿!

這會兒在白老太眼裏,江霖就跟只男狐貍精一樣,把白榆的魂都給勾走。

“奶奶,我好想你。”

領了證就是夫妻了,更何況是她自己決定去瓊州島找江霖的,事情也算是她引起的,由她來熄火也是應該的。

可她剛開口,白老太就一個眼刀丢過來:“你在一邊坐着別出聲,我遲些再教訓你!”

一個年輕姑娘千裏迢迢跑去瓊州島,雖然有其他人陪着過去,可萬一出了危險,他們鞭長莫及,這是壓根沒為家人考慮。

只是那會兒在電話她不方便說她,一來電話費太貴,二來人還沒有回來,她不想把她吓得不敢回家,可現在已經安全回家了,她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才行。

“……”

白榆沒想到救人不成,反而還引火上身。

早知道就不管他了。

江霖掃過她沮喪的小臉,唇角抿了抿,走到白老太面前深深一鞠躬道:“對不起奶奶,這事原本應該事先征得您和其他長輩的同意,可一來事出有因,二來以免夜長夢多,三來我的假期有限,接下來還要讨論請人辦婚禮等一系列事宜,因此一下車就拉着榆榆去領證,還請奶奶見諒,行動是匆忙了些,只是我的人品奶奶是可以放心的,我在這裏也向奶奶保證,此生定不負榆榆。”

說到這,他目光看向白榆,白榆正好朝他看過來。

四目相對。

白榆心重重一跳,臉“唰”的下就紅起來了。

“你們的結婚證呢,拿出來我看看。”

白老太差點在一聲聲的“奶奶”中迷失,又看兩人這個模樣,就是有心刁難,也沒辦法進行下來了。

更何況就跟江霖說的那樣,他的人品和為人處世都是有目共睹的,不說比江凱那不着調的好,就是放在整個大院,那也是一頂一的好。

江霖立即把熱乎乎新到手的結婚證拿出來,又從資料底部拿出幾張照片:“結婚證在這裏,這幾張是我和榆榆的結婚照片,我多洗了幾份出來,這些可以放在家裏,奶奶以後要看也方便。”

聽到這話,白老太的臉哪裏還繃得下去,拿過照片來看,一下子就笑成了一朵菊花:“榆榆這張拍得好看,這張也不錯……”

白榆驚訝地看了江霖一眼,沒想到他長得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原來這麽會哄老人。

沒看她奶奶被他三言兩語就哄得心花怒放嗎?

還有他什麽時候洗了這麽多結婚照的,她怎麽都不知道?

白老太把每張照片都細細看了遍,又誇了個遍,對江霖把結婚照洗多幾份這行為十分贊揚:“你們領證結婚的事,你家人還不知情吧?”

江霖:“我剛才讓王叔回去跟爺爺說了,他應該很快就會知道,至于我姥姥姥爺那邊,回頭我會親自跟他們說。”

說了爺爺,又說了姥姥姥爺,就是沒提他爸,可見兩父子感情不咋滴。

白老太聽到老爺子知道,點了點頭:“至于彩禮,我剛才聽嘉揚說了,你要給三轉一響,加一萬零一的彩禮?”

江霖點頭:“對。”

白老太卻搖頭:“太多了,太打眼了,俗話說財不外露,你就給個一千零一就好。”

江霖想了想,再次點頭:“好,就聽奶奶的,那我就把存款交給榆榆保管,房子這兩天也轉到榆榆名下。”

這才領證就把全部存款交出來,又要把房子轉給白榆,這樣的孫女婿,就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白老太心裏一百個滿意,突然又覺得這孩子太好太實誠了:“小榆兒這孩子我知道的,向來是有些任性的,你也不要凡事太寵着她。”

白榆:“???”

她哪裏任性了?

還有奶奶你怎麽說叛變就叛變,而且還叛變得這麽快!

江霖卻沒點頭:“榆榆她很好,再說媳婦就是娶來寵的。”

白榆:“……”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這麽會說話?

要不是知道他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童子雞,她都要懷疑他是花叢高手了。

白老太卻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這話說得好,媳婦就是要寵着,有些太大男人主義的男人可要不得,一回家就跟大爺一樣翹着二郎腿等吃的,什麽家務活都不幹。”

江霖:“奶奶放心,我十三歲去軍校,什麽家務活都會幹,以後只要我不用出任務,家裏的活兒都由我來幹。”

白老太又默默給江霖加了十分,成了一百分孫女婿:“你這孩子真不錯,榆榆交給你,我很放心。”

白榆坐在一邊嘆為觀止。

剛進門時奶奶還怒目相視,這才過去不到五分鐘,江霖就已經成了奶奶心目中一百分的完美孫女婿。

啧啧啧,這人要是去從商的話,只怕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大奸商。

白榆正在肚子裏腹诽,就見江霖突然看向她:“我這就回去跟家人說結婚的事,回頭和家裏長輩一起過來商量婚禮的事。”

說着他就站起來。

白榆趕緊道:“之前說的三轉一響,我有點想法。”

聽到這話,江霖再次坐了下來:“什麽想法,你說。”

白榆:“有些東西用不上,我覺得沒必要為了面子買,就拿那個縫紉機來說,我不會做衣服,也沒打算學,買了沒啥用,更何況我們很快又要去瓊州島,總不能把這些東西運過去吧?”

從京城運到瓊州島,這筆費用都可以買多一架縫紉機了,可如果不運過去,擺在京城吃灰,那又太浪費了。

江霖:“你說的有道理,那等我們回瓊州島了,我再讓人買電視機和自行車,但手表就不能省了。”

他早就注意到她沒戴手表,只是瓊州島那邊的百貨商場沒有合适的女士手表,在廣城時又出了那樣的事情,所以拖到現在還沒買成。

白榆的确想要給個手表,想到之前在廣城沒買成的相機,她趁機道:“還有我想要個相機。”

江霖:“好。”

送徐映之回家的白嘉揚一進門聽到這話,差點沒倒吸一口涼氣:“江霖,你已經給了很多了,你不能這麽寵着榆榆,你會很容易把她慣壞的。”

江霖寵着妹妹,他自然樂得其見,只是他還沒結婚,有江霖這麽個寵妻狂魔在,他壓力太大了。

江霖看向白嘉揚:“我願意。”把她慣壞。

白嘉揚:“……”

這是想酸死誰?

白榆眨了眨眼睛,嘴角忍不住往上勾起來。

就好像被人塞了一嘴巴的糖果,此時她的心情就是從嘴裏甜到心裏。

這樣被人寵着的感覺,真不賴。

上輩子她急匆匆嫁給江凱,彩禮也有三轉一響和五百元,但這些東西不是給她的,而是用來支撐江凱的面子。

等江霖走後,白榆這才開口問道:“奶奶,我爸呢,他應該沒出差吧?”

白老太搖頭:“沒出差,你爸和你媽去鄉下了。”

白榆:“鄉下?是去看舅舅嗎?”

白老太再次搖頭,嘆了口氣:“你舅舅他沒了,這事我本來之前就要跟你們說的,但你們媽說你舅舅他是自沙,死得不光彩,不準備辦喪禮,也不準備通知親戚朋友,這兩天她和你爸在鄉下忙活,今天晚上應該就會回來。”

白榆怔住了。

舅舅死了?

而且還是自殺!

可上輩子根本沒有發生這事情,上輩子她舅舅在她重生之前還活得好好的,怎麽這輩子突然就自沙了?

白老太沒發現她的表情不對勁,站起來道:“我摘點艾草回來,等你爸媽回來讓他們可以煮來洗臉洗澡,還要讓他們跨跨火盆,省得把晦氣帶回來,影響了你的婚事。”

說着她就急匆匆走了,留下白榆和白嘉揚兩人面面相觑。

白嘉揚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舅舅他怎麽就……”

小時候他舅舅沒出事之前,舅舅還是挺疼他的,經常扛着他去買t糖果吃,只是後來秦家出了事,舅舅雙腿又被截肢,他整個人都廢了,變得陰陽怪氣,對誰都愛搭不理的。

他一開始還經常随着她媽去看望舅舅,可每次都被他給吓哭,後來就漸漸少去了,再後來他去外地上學,說起來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他的死訊。

想起小時候他把自己扛在肩膀上的樣子,白嘉揚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過,鼻子也跟着酸酸的。

白榆回過神來:“你覺不覺得有點蹊跷?照理說,如果舅舅要自沙的話,早就應該自沙了,何必等到現在?”

在她印象裏,舅舅是個陰陽怪氣自私自利的人,這麽多年來他心安理得享受他們白家養着他,卻從沒說一聲謝謝。

這樣的人會自沙?

白榆表示很懷疑,而且上輩子他一直活得好好的,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白嘉揚聞言一怔:“蹊跷?你該不會是想說有人想害舅舅吧?可什麽人會害一個雙腿截肢的殘疾人,再說了,如果真有人要害他,媽第一個不會放過對方。”

這話倒是說得有幾分道理。

她媽對她不好,但對秦家的人都好,譬如秦心卉和她弟弟,都是她的心肝寶貝。

如果舅舅真是被人害死的,她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白榆想了想,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白嘉揚還想去鄉下祭拜一下,但這會兒天色已經不早了,又沒有轎車,只能暫時作罷,等後面有空再去祭拜。

白榆對這個舅舅沒太多感情,也說不出特別難過。

晚飯時,她爸和她媽沒有趕回來。

奶奶給她和大哥做了面條,又特意去國營飯店買了兩大碗燒羊肉寬湯回來,澆到面條裏頭,羊肉味濃鮮美,吃得賊爽。

隔壁的蔡大嬸知道她回來,還特意送了炸醬過來。

蔡大嬸做菜水平不咋地,但做的醬很是那麽一回事,據說她家有一張祖傳的方子,所以做出來的炸醬才會那麽好吃。

那炸醬裏頭加了肉沫,拌到面條裏,吃起來簡直是香爆了。

等吃完,白榆也做了個決定。

她決定暫時先不跟大家說她媽出軌的事,等辦完她和江霖的婚禮再說。

**

江霖沒回三房,而是直接去了江老爺子的四合院。

江老爺子早就在等江霖過來,看他一進門就道:“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惦記榆榆的?”

江霖頓了下:“不記得。”

江老爺子卻沒想就這麽放過他:“我看你打小就惦記榆榆,只是榆榆喜歡的是江凱,你才什麽都沒說對吧?”

“你也別急着否認,小時候你對誰都冷冷清清的,可每次家裏有好吃的,你都要留一份給榆榆,連江凱都沒有,還有你奶奶給你做的老虎布偶,江凱哭了幾次跟你要,你就是沒給他,可榆榆一提,你就立即送給她,還說你不是打小就惦記着人?”

江霖:“……”

江老爺子揭老底揭出樂子來:“還有那年榆榆因為被她媽強制洗冷水澡而發燒了,你跑到人家家裏,把榆榆搶回了江家,還說以後再也不讓榆榆回白家了。”

江霖:“…………”

那是白榆四歲那年的事情。

那年的夏天非常熱,又趕上好多天沒有下雨,用水一時變得非常緊張,很多人為了解約用水都選擇不給孩子洗澡,白家也是這樣。

可那天白榆和她表姐一起出去玩,回來時白榆整個人變成了泥猴子,她哭着說是她表姐把她推到一個泥坑裏去,但她媽秦正茵并不相信,還反過來罵她是說謊精。

當時秦正茵無視一臉委屈的白榆,裝了一盆冷水就要給她洗澡,白榆之前是白老太在照顧,後來又是她爸白飛鵬在幫忙帶,因此秦正茵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不能洗冷水澡。

白榆擦掉眼淚,聲音弱弱地告訴她媽她要洗熱水澡,她怕冷,秦正茵聽到這話,再也沒了耐心,把她抓過來在屁股上直接抽了幾巴掌,還罵她是麻煩精和矯情精,而後把她脫光丢到洗澡盆裏。

白榆被她媽搓得渾身發紅,哭得嗓子都啞了,直到鄰居都過來勸說,秦正茵才放過她。

這個過程他是後來聽大院裏的人說的,當時他去學校上課了,只是他回來時,在大院那片桂花林看到了白榆,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團,整個身子瑟瑟發抖。

他走過去喊她時,她擡起還沒巴掌大的小臉,兩只眼睛哭得像核桃般紅腫,就是這麽慘兮兮的模樣,她還很乖地喊了他一聲“霖哥哥”。

只是第二天她就發起了高燒,40度。

更過分的是,當時秦正茵并沒有第一時間就發現,她帶着秦心卉出去買點心了,等回來時才發現白榆燒得滿臉通紅,已經開始說胡話,這才把人送到醫院去,當時醫生說再晚一些,腦子都有可能被燒壞。

他從不覺得女人不如男人,只是這大院裏讓他不喜歡的女人,婁秀英算一個,秦正茵也算一個。

江老爺子顯然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榆榆是個好孩子,你以後要好好對她,你要是膽敢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不用白家出面,我第一個不饒你!”

江霖:“我不會。”

江老爺子點頭:“我已經讓你爸過來一起商量婚禮的事情。”

“好。”

江霖應了一聲,把洗好的另外一份結婚照片拿出來遞給爺爺後,正準備打電話去羅家,就聽老爺子再次道——

“江武被派去河南進修的事情,是你插手的嗎?”

江霖沒出聲。

江老爺子看他這樣子,哪裏還能猜不到,哼了道:“老奸巨猾。”

江霖:“………………”

他哪裏老了?

以前他從不在乎自己的年紀,可老爺子三番幾次提醒了他老了後,再加上上次白榆那樣說,讓他不得不懷疑,難道他真的有那麽老嗎?

可他才二十五歲!

打擊了孫子的江老爺子,這會兒拿起照片,看得津津有味。

**

羅家接到江霖的電話,一行人震驚得下巴通通掉在地上。

就是羅泓勳這個知情人,也是被江霖這速度給震撼了:“江霖這速度簡直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前我還以為他要當一輩子孤家寡人,沒想到他突然就上道了。”

羅老爺子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下巴:“江霖說的那個姑娘叫白榆,我怎麽記得江凱之前的對象好像也叫這個名字?”

羅泓勳:“不是好像,就是這個名字,而且不是撞名了,而是撞人了。”

撞人?

羅老太怔了下,突然回過味來:“你該不會是想說江霖娶的媳婦就是江凱之前的對象吧?”

羅泓勳點頭:“沒錯,就是同個人,上次江霖把棗糕給那姑娘,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只是當時她還是江凱的對象,我還以為他們沒戲了,沒想到那姑娘一轉頭就跟江凱解除婚約了,江老爺子讓那姑娘在江家子弟裏頭再選個當對象,結果其他人還沒出手呢,人就被江霖給拐跑了。”

哦,也不對,江武出手了。

只是剛出手就被江霖給“陰”了,去了河南整整一個月,等回來白榆早成了江霖的媳婦。

啧啧,真可憐。

羅泓勳心裏同情着江武,一點也沒想起自己就是那個“助纣為虐”的人。

羅老爺子的下巴再次掉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江凱是不是還不知道?”

兩兄弟都找了同個姑娘當對象,這都是什麽事!

兩兄弟的感情本來就不太好,再發生這事情,只怕要勢不兩立了。

羅泓勳搖頭:“還不知道,不過也快了,爸、媽,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江凱那臭小子就是個忘本的家夥,我是一定會站在江霖這邊,江霖這麽大年紀也才處這麽個對象,你們就算不喜歡,到時候也別為難人家姑娘。”

這話羅老太就不喜歡聽了:“你個臭小子,難道在你眼裏,你媽我就是這麽食古不化的嗎?那姑娘又沒跟江凱結婚,不就是談個對象,難道還不給人分手嗎?”

她年紀大了,唯一擔心的就是大外孫的婚事,如今有了着落,她開心都來不及,哪裏還會挑剔人家姑娘?

只要能親眼看着江霖成家,以後去了下面,她也有臉去見女兒了。

想到女兒,她忍不住偷偷擦了一把眼淚。

羅老爺子也哼道:“臭小子,簡直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現在就去把我書房第二個抽屜裏面的盒子拿過來。”

羅泓勳被罵了一頓,摸了摸鼻t子去書房,很快就把盒子拿了過來。

羅老爺子接過盒子,打開,只見裏面躺着一塊精美無比的手表。

手表表帶是黑色牛皮質地,表盤是香槟金色的,在一行小鑽石裏頭,有個小小皇冠圖标,下面刻引着幾行英語字母,其中最明顯的便是它的logo——ROLEX。

羅老爺子看着手表,卻好像不是在看手表,良久才嘆了口氣道:“這手表原本是買來給你姐的,可惜她……現在留給江霖的媳婦正好,江家和白家要商量婚禮的事情,只怕這兩天他們沒空過來,你現在就把手表給送過去。”

這手表送過去,也就表明了羅家的立場——他們不在意那個姑娘跟江凱處過對象。

羅老太見狀,連忙道:“那我也要送東西!”

她可不能讓老頭子搶先在外孫媳婦那裏落下好印象,她不能輸。

羅老太給的是一條珍珠項鏈。

珍珠不是大顆那種,小巧玲珑,每顆珠子大小均勻,色澤柔和,燈光下十分璀璨奪目,一看就是好東西。

羅泓勳:“……”

等江霖正式帶人過來,他爸媽肯定還會再給見面禮,這讓他都忍不住羨慕起江霖來。

不過羨慕歸羨慕,他還是把東西給江霖送了過去。

**

江老爺子原本只通知了江霖的父親江啓邦過來,但婁秀英和江凱兩人已經知道江霖領證的事情,自然要跟着過來。

在過來的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四房的江文和江武兩兄弟,兩人聽說後,連忙叫上他們父母一起過來。

最後,不僅三房和四房,就連其他房的人都過來了。

一行人鬧哄哄的,平時冷清的四合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江武看向江凱,輕笑了一聲:“之前還以為五哥你會先結婚,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五哥你被解除婚約了,倒是向來不想結婚的三哥一聲不響領了結婚證。”

江凱咬牙。

江文不想弟弟惹事,警告看了他一眼,岔開話題道:“就不知三哥娶的是哪家的姑娘,我很好奇。”

衆人也是十分好奇,紛紛議論了起來。

“對啊,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前陣子江霖回來才說自己沒對象,怎麽那麽快就領證結婚了?”

“這麽急,難道是有什麽隐情嗎?”

“隐不隐情我不知道,但能讓江霖這麽着急結婚的,那姑娘肯定不是一般人。”

江霖的優秀大家都看在眼裏,各房都有自己的親戚,誰不想跟這麽優秀的人才親上加親?

只是這些年來江霖對處對象這事興趣缺缺,不管是誰開口都好,他連面都不見。

這些年來,他一個對象都沒有,大家還以為他準備打一輩子光棍,不想他突然就領了結婚證。

大家都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讓他心甘情願走進婚姻。

婁秀英聽着大家的話,心裏砰砰直跳,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不祥預感。

剛才江凱跑回家跟她說在民政局看到江霖跟人領證結婚了,她震驚之後,突然想到她妹婁曼麗跟她說的話,她說有個叫“白蟻”的女人跑去瓊州島找江霖。

之前她只顧着吐槽那名字太奇葩,現在卻越想越心驚膽顫。

白蟻,白榆。

這名字像得讓她心慌。

之前她怎麽就沒想到呢?

而且這段時間白榆都不在京城,白家說她去南京散心了,可她是不是真的去南京了,沒人知道。

如果江霖娶的人真的是白榆,那江凱這輩子也別想有翻身的機會!

真是越怕啥就來啥,下一刻就聽有人問她道:“秀英,你知道跟江霖結婚的是哪家的姑娘嗎?”

婁秀英僵硬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

這個時候,她就算知道也要說不知道。

江凱坐在角落裏,臉上神色十分嚴肅。

他在想之前那個後腦勺,不知為何,他總想到白榆身上。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來白榆這段時間去南京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二來他三哥絕對不會娶白榆,雖然上次打電話之後,他三哥一直沒給他答複,但老爺子也沒有催他去大西北,這就是個好消息。

第三,他依然堅信白榆還愛着他。

白榆為了他學做飯,為了他三年不吃一口韭菜,她那麽愛自己,怎麽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聽說女人就喜歡口是心非,還喜歡耍小性子,加上之前夢裏那個聲音告訴自己的,他覺得白榆心裏肯定還有他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他緊繃的心這才稍微松弛了下來。

是了,無論他三哥娶的人是誰,但絕對絕對不可能是白榆。

只要不是白榆,那是誰就無所謂了。

江霖和王叔去接他的媳婦了,老爺子在書房裏沒出來,因此一行人猜來猜去,都沒有個準确答案。

就在衆人等得有些不耐煩時,外面突然傳來小汽車的聲音。

衆人精神不由一震,紛紛看向門口。

過了一會,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衆人盯着門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很快,江霖高大筆挺的身影率先出現在門口。

他往屋裏黑壓壓的人看了一眼,側身握住身後人的手:“我們進去吧。”

“嗯。”

他身後的人應了一聲。

衆人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一個語氣詞,大家也聽不太清楚,因此沒有多想。

可下一刻,衆人的眼睛齊齊瞪大了。

因為被江霖握着手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榆。

大家夥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十分精彩。

婁秀英整個人僵住了,壓根不敢去看江凱的臉。

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江霖娶的人居然真的是白榆!

上次白榆當着衆人的面解除了跟江凱的婚約已經夠丢人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後招,轉頭就嫁給江凱的親哥!

她絕對是故意的!

江武也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向白榆,只見她看着江霖,眼裏只有江霖一個人,壓根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是有心追求白榆的,不僅僅是因為娶了她之後帶來的好處,更多是因為她勾起了他的興趣。

他之前從來沒發現,原來她是這麽漂亮。

只是他還來不及發力去追求,他就被派去河南進修。

等等,他的上級羅泓勳正好是江霖的親舅。

難道……

江武嗖然看向江霖,後者似乎有所察覺,也朝他看過來。

只一眼,江武就明白過來了。

他被陰了!

他被三哥給撬了牆角!

可惡!

江武握緊拳頭,仿佛被人悶頭打了一棍般,心裏堵得慌。

而臉色最難看的當屬江凱。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霖,又看向白榆,嘴巴張着,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跟開染色鋪一樣。

剛才他還信誓旦旦覺得這兩人絕對不會做背叛他的事情,結果現實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江霖和白榆!

白榆和江霖!

所以他傍晚在民政局看到的人就是白榆,他三哥抱着白榆從民政局走出來!

這個事實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向江凱的心髒。

白榆隔空看向江凱,看到他一臉不置信,看到他一臉憤慨,看到他一臉受傷,如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般,她心裏爽極了。

上輩子看到他和秦心卉在一起時,她也是這樣的表情,現在掉了個,很公平。

在看到白榆那勾起的嘴角時,江凱腦子裏“轟”的一聲,所有的氣血往頭上湧,額頭和拳頭的青筋一起暴露出來:“你們!你們可真行啊!你們!你們真對得起我!”

一個是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人。

一個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雙份的背叛,雙份的丢臉!

他好恨啊!

就在這時,江老爺子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江霖和白榆來了,連忙招手道:“都進來吧。”

江霖牽着白榆的手,在衆人的目光中走進了江家。

衆人看着兩人恩愛的樣子,一個個憋着,大氣都不敢出。

白榆和江霖走進來,在江老爺子旁邊的沙發坐下。

江老爺子看了衆人一眼,尤其是重重看了江武和江凱兩人,最後咳了一聲道:“既然大家都在這裏,我有個事情要宣布。”

衆人屏住呼吸。

江老爺子:“當初江家和白家定下婚約時,你們媽,也就是江霖的奶奶,把在雨兒胡同的一套四合院當做彩禮,她臨終前一再強調,無論将來是誰娶了榆榆,那四合院都是給她的,如今榆榆已經跟江霖兩人領取了結婚證,那這幾天我就讓人把四合院過到她名下。”

江凱:“……”

婁秀英:“……”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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