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法師在米花町上學第 38 章 意外

Devil

“……所以,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月見裏彌生和北原柊吾通着電話。

北原柊吾拿着報紙,上面記載了他們在溫泉旅館上的那件案子,不過有點兒不同的是上面并沒有特意點出鈴木園子的名字,這大概是因為鈴木園子并不算是偵探,為了保護這個女高中生的安全和隐私。

“就感覺園子破案這種事有點兒神奇。”北原柊吾說着,“還有,你不知道相田家最近的情況,那叫一個……”

北原柊吾想起自己從家裏人那裏聽到的消息。

他組織了下語言,給出了一個合适的形容詞:“……熱鬧。”

相田家的直系繼承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其他曾經被相田右衛門壓的死死的家夥就冒出來了。

争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就差在相田家來一出全武行了,圈子裏不少人都在看熱鬧。

相田家真正有本事的也就是相田右衛門,其他幾個人也就适合拿點分紅混吃等死。要論真本事,怕是還比不過相田繼一這個入贅的女婿,真要把相田家交到他們手上,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被競争對手給撕碎分了。

至少北原柊吾家裏目前是觀望狀态,他們家和相田家的業務領域交叉不多,倒是不急,等着看後續呢。

“是嗎?”這樣的結果讓人唏噓。

“叮鈴~~”推開門,門上的鈴铛晃了下。

“……行吧,先這樣,我挂了。”月見裏彌生挂掉電話,擡頭看見了散漫躺在沙發上的斯溫徳勒。

他有些驚訝:“斯溫徳勒?你回來啦?”

斯溫徳勒撐起腦袋往這邊看了眼,看見進來的人坐了起來,一只手撐着腦袋:“呀,乖寶寶。”

“咦?你也會看報紙嗎?”月見裏彌生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上面明顯有翻閱過的痕跡。

他在上面看到了有關溫泉旅館殺妻案的報道。

“不。”斯溫徳勒說,“這是伯爵的。”

月見裏彌生了然:“也是。”斯溫徳勒可不像是能夠安靜下來看報紙的家夥。

“乖寶寶,你是不是在說我不好的話。”斯溫徳勒捏住月見裏彌生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說着。

他的手上把握着度,并不會真的把人弄傷。

人類真的是太脆弱了。

曾經不小心把還小的月見裏彌生胳膊弄斷過而和西缪爾打了一場的斯溫徳勒這樣想着。

月見裏彌生拍開斯溫德勒的手:“才沒有。”他只是實話實說。

月見裏彌生從過來的D伯爵手裏接過熱牛奶,說一聲謝謝。

他的視線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上,喝了口牛奶,牛奶裏放了糖,甜絲絲的。

“對了,伯爵,我那天晚上在旅館裏聞到了店裏的迷疊香的味道。”他看向D伯爵,眼裏帶着想要知道答案的期望。

“嗯?”D伯爵回頭,“彌生也在那家溫泉旅館裏嗎?”

月見裏彌生點頭:“嗯,柊吾約我去那裏玩。”

D伯爵注意到月見裏彌生的眼神,笑了下:“是哦,相田夫婦都是店裏的客人哦。”

這個答案讓月見裏彌生有點兒意外,他知道相田繼一是寵物店的客人,沒想到死掉的相田貴香也是店裏的客人。

“那,他們購買了什麽……唔。”月見裏彌生的話一止。

D伯爵的一只手指壓在月見裏彌生的額頭上,笑眯眯地說:“彌生,這個是保密的哦。”

“哎?”月見裏彌生失望。

他才不信,明明以前也有跟他說過的。

D伯爵往月見裏彌生旁邊的人身上看了一眼,眯起眼笑,沒有多言語。

斯溫德勒一把勾住月見裏彌生的脖子,漂亮的眼睛眯起來:“你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只是好奇而已。”月見裏彌生說,“撒手。”

嗯……月見裏彌生視線向下時注意到一件事,斯溫德勒的指甲也是黑色的。

他不急着掙開了,把手裏的牛奶杯放到桌子上,抓起斯溫德勒的一只手,放到眼前看。

斯溫德勒:“嗯?幹什麽?”

他總感覺斯溫德勒的手和那天晚上看見的手有點兒像,差別就在于那只手要比斯溫德勒的手大一些,應該是個成年人的手。

月見裏彌生皺着眉:“斯溫德勒,難道……那天把我弄暈的人是你?”

狐疑的目光落在斯溫德勒的身上。

斯溫德勒盤着腿在沙發上,另外一只沒有被抓住的手撐着臉,手肘壓在腿上,揚唇一笑:“沒有呀,我可沒有弄暈你。”他只是讓他多睡了一會兒而已。

月見裏彌生用懷疑的目光看他:“真的嗎?”

“當然,我弄暈你幹嘛。”斯溫德勒嗤笑一聲,“好了,乖乖喝你的奶吧,乖寶寶。”

斯溫德勒站起來,拍拍月見裏彌生的腦袋,往內間走去了。

月見裏彌生感覺出對方對待他的态度,如同玩笑一般。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一邊忙碌着的D伯爵,開口:“伯爵,我能夠打他一嗎?”

“很可惜,彌生。”D伯爵說,“你可能打不過斯溫德勒大人。”

月見裏彌生偏了下頭:“如果單純的肉搏的話,我或許可以。”

D伯爵想了下孩童狀态下斯溫德勒的肉搏能力,月見裏彌生的話可能真的沒錯。

伯爵沒有明說,只是摸摸他的頭:“我要出去買東西,要一起嗎?”

月見裏彌生不可能真的跟斯溫德勒打一架,兩口喝完杯子裏的牛奶,回應:“要去。”

安室透是在街上看到月見裏的。

黑發紅眼的少年抱着一個裝滿了面包的紙袋,站在一家花店的門口。

今天的月見裏和他那天見到的人似乎有哪裏不太一樣。

少年穿着白色的襯衫,襯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臉上的笑容柔軟。

安室透虛眯起眼,打量着少年。

上一次的合作,這個少年身上全是秘密,他也試圖從琴酒打聽跟這個少年相關的信息,但是并沒有成功。

最後多方打聽,這個少年可能跟組織裏的那位先生有關系。

安室透看着少年,若有所思。

他走過去了,臉上挂着笑。

“我們又見面了,月見裏。”一句話,幾個轉折,配合着安室透臉上的笑,看起來不好惹。

月見裏彌生看着這位金發青年走過來,跟自己打招呼,眼神迷茫。

他的腦袋裏冒出來一個問號。

這誰?

“你好,你認識我嗎?”月見裏彌生好奇地看他。

從這個陌生青年的表現來看,好像是認識他的,可是月見裏彌生自己記憶裏并沒有他的臉。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不變:“假裝不認識,這樣的表現可是不夠格的。”

月見裏彌生遲疑了一下:“呃,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有清淺的流光劃過眼中,月見裏彌生的神色微變,看向安室透的眼中帶着些其他色彩。

安室透也發覺到了一個問題,月見裏似乎并沒有假裝,從他的模樣來看,他好像真的不認識自己。

他将面前的少年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确認和他那天見到過的少年一模一樣。

月見裏彌生睜着眼望着面前的青年,想了一下,從懷中抱着的紙袋裏摸出來一個包裝漂亮盒子。

巴掌大的盒子,綁着粉色的綢帶。

他認真地将這個塞到青年手裏:“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認識我,這個送給你吧。”

月見裏彌生看向安室透的目光有些微的複雜和難以言喻。

他的臉上帶起一個幹淨的笑容:“甜食可以讓人心情好一點的。”

“伯爵是這樣告訴我的。”他補充了一句。

“彌生?”說曹操曹操就到,被念到的人出現在月見裏彌生的身後。

男人穿着華麗的旗裝,懷中抱着一束含苞欲放的紫羅蘭,異色的眼眸在打量安室透,辨別着對方的身份。

他詢問身邊的少年:“是認識的人嗎?”

月見裏彌生搖搖頭:“不過,他好像認識我。”

D伯爵轉眼向安室透,眼裏是詢問。

安室透看着不像是裝的月見裏彌生,猶豫了一下:“或許,我認錯人了,你和我認識的人長得很像。”已經不是像的地步了,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D伯爵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室透在對方的視線下保持着笑容,陽光的笑容給人很親近的感覺。

“是嗎?”D伯爵這樣說着,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那麽,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們先離開了。”D伯爵禮貌地說着。

安室透向一旁走開幾步,讓出了路:“當然,抱歉。”

D伯爵帶着月見裏彌生離開,沒走出多遠,他就注意到了少年好奇的目光。

“怎麽了?”

“伯爵竟然沒有向那位客人推銷寵物呢。”月見裏彌生有些意外,“那位客人看起來需要。”

D伯爵微微側頭往後看,金發青年正在看手裏的盒子,那是月見裏彌生給他的,是一盒馬卡龍。

他笑了:“不,因為那位先生并不需要。”

他很是感慨:“人類一直都是這樣奇怪的生物。”

“有時候無比脆弱,有時候有過分堅韌。”

“他們或許會為了金錢殺死同類,也有可能會為了他人而付出生命。有時候貪婪自私,有時卻又無私無畏。”

“真是複雜呢。”D伯爵低聲感嘆道。

月見裏彌生回頭看了一眼,剛好與那個青年對上了眼,對方朝他露出一個笑。

他歪了下頭。

或許伯爵說得對吧,可能是他想差了吧。

他很少見到這樣的靈魂。

宛如充滿裂痕的玻璃一般。

總在失去,卻沒有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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