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我忘恩負義見色忘友狼心狗肺?”
說完這些,她見他沒有反應,繼續小心翼翼地補充:“更何況我認識易清行比認識你還要早一些的,在遇見你之前全靠他罩我,這種醋也要吃的話你還得惡補上好幾年。
“不過沈南風,你這也算是承認喜歡我了對不對?
“沈南風,你還會悔婚嗎?”
沈南風并不理會她,依舊面無表情地盯着舞臺中央。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廓上,淡淡的陰影襯得眼睛更加深邃,透出冷清倨傲的氣息。
向晚晚玩心大發,更大膽地伸手去摸摸他的睫毛:“沈南……”
沈南風突然側過頭。
不足兩厘米的距離,她在一雙澄澈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模樣,心髒像是住進小小的鼓手般咚咚咚地停不下來。
舞臺上正演到第二場的最後。
班伏裏奧正對羅密歐說:“你看見她的時候,因為沒有別人在旁邊,你的兩只眼睛裏只有她一個人,所以你以為她是美麗的;可是在你那水晶的天秤裏,要是把你的戀人跟另外一個我可以在這宴會裏指點給你看的美貌的姑娘同時較量起來,那麽她現在雖然儀态方方,那時候就要自慚形穢了。”
可向晚晚覺得,她眼裏的這個人不必跟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較量,再有人儀态方方,都不及她眼裏的人舉世無雙。
他的手抵着她的後腦,她默默地閉上眼睛紅着臉不敢再看他。
就在她以為會有下一步動作發生的時候。
沈南風低低地笑出了聲,附在她耳邊:“看表演要專心一點。”然後手掌稍稍用力,将她的頭掰向舞臺方向。
向晚晚窘到不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這次一句話也不說了。
她漲紅着臉,許久都還能感覺到身邊人的暗笑。
6.你還滿意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向晚晚立誓總有一天要在沈南風身上扳回一城。
從圖書館出來,向晚晚接到謝宜的電話:“快過來,我今天帶家屬請你吃好吃的!”
向晚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三人幫”上一次聚頭的時候,易清行和自己還打趣謝宜,二十多年來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連可以供奉的男神都沒有一個,怕是要做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尤其易清行最後補刀:“晚晚你當心點,她跟你在一起同吃同住這麽多年,萬一她一直暗戀的人是你呢?”
看向晚晚一臉驚恐的樣子,謝宜氣得直拍桌:“老娘明天就帶一男朋友亮瞎你們的眼!”
讓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謝宜真的就在三個人的小群裏發了一張秀恩愛的合照,雖然看不清楚正臉,但兩個人卿卿我我的黑白色側影就足夠撒一大把狗糧。
向晚晚對這個被謝宜藏了這麽久的神秘男友,很是好奇。
她趕去約定地點的時候,謝宜點的大份蝦剛剛上桌。
看到向晚晚進門,她整個人蹦了起來。
“快快快,你要是再晚到一分鐘,我就把持不住先下口了。”
餐廳是複古風格設計,各桌之間有雕刻花紋的暗色屏風簡單隔開,向晚晚随着謝宜從右邊轉過去,桌邊有金發碧眼的少年起身笑着打招呼:“你好,晚晚。”
若不是被人直接喚了名,向晚晚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高高大大的少年摟着謝宜的肩膀,熱情地自我介紹:“我是謝宜的男朋友,你可以叫我Florian。”
他笑着看一眼身邊的謝宜:“謝宜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要我一定得好好招待。”
Florian一口中文說得标準流利,看上去應該在中國待了很多年,向晚晚怎麽都沒有想到,大大咧咧的謝宜一夜之間拐了個外國男朋友回來,一直暗暗追問,要謝宜老實交代。
“怎麽樣,跟你家沈南風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吧?至少比易清行好得太多,對吧?”
飯後,謝宜大口喝水也不忘跟向晚晚證明:“回去告訴易清行,我可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向晚晚被辣得說不出話來,搶過謝宜手裏的水就往嘴裏灌,一邊叽咕:“是比易清行好,但是跟我們家沈南風還是沒得比。”
謝宜白了她一眼懶得說話。
向晚晚突然有了鬼主意:“把你家屬借給我用三分鐘呗!”
謝宜滿臉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向晚晚,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種人,你要對我們家Florian做什麽?”
沈南風洗了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沒有擦幹的頭發上有水珠順着耳朵滴落。他側過身子半靠在陽臺上,摸出一支煙默默地點上。
沈志東最近私下裏的小動作已經開始變得頻繁。
和他僵持這麽久,總算有人忍不住要伸手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手機上有新消息提示,他低頭解鎖,不一會兒皺起了眉頭。
屏幕上是向晚晚和一個外國男子的合照,向晚晚大大的笑臉之後還有些藏不住的得意,像是……示威。
倏爾之間,他的眉頭松開,頗為無奈地一笑。
門鈴響起,他撚滅手裏的煙頭笑意更甚。
“沈南風,看我給你帶好吃的過來了。”
向晚晚抖了抖手上的餐盒,狡黠一笑之後裝作無意感慨:“哎呀,今天晚上才發現跟紳士一起吃飯要比看着冰山好多了。”說完還用力瞥了一眼沈南風,然後踢掉鞋子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快吃吧,這家的蝦子特別好吃,我朋友特意打包讓我帶回來給你的。”
最後一句被她有意加重了語氣。
沈南風坐在電腦前回複郵件,随她各種添油加醋地說着。
“哎,沈南風我差點忘了,這裏還有一瓶酒。”
她把包抱在懷裏窸窸窣窣地翻了半天才拿出來:“你可以喝一點。”
停頓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沈南風,你明天早上是不是還要去公司啊?那你就少喝一點吧,不然就憑你那酒量,明天一準誤事,不好不好。”
太明顯的激将法,沈南風頭也不擡地回一句:“嗯。”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見沈南風還不上鈎,向晚晚有些着急,明明都已經困得不行了,她還堅持着想辦法。
沈南風這才起身:“晚晚,你上次拿過來的那盆半死不活的栀子我養好了,這幾天有新的花苞長出來,你要不要去看看,就在陽臺上。還有那只你撿回來的小黑,別忘了拿點狗糧給它。”
提起這些,向晚晚一下子來了興致。
“知道了知道了。”
她迫不及待,光着腳丫子就沖過去。
小黑蜷成一團已經睡得熟實,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将它抱在懷裏。它小小的身體散發着溫暖的氣息,肚裏還有輕輕的咕嚕聲。
末了,她又過去看了看她的花,還細心地給栀子花澆了點水。
折回來的時候。
她看到的是——
戴着口罩的沈南風和被打開的餐盒,垃圾桶裏還有一堆剝掉的殼子。
向晚晚一下子變了臉色。
沈南風對海鮮有輕微的過敏症狀,而她刻意帶小龍蝦回來又用激将法也不過是為了整他。
按照她的想法,沈南風打開袋子的瞬間肯定會拒絕入口蝦子,那她就可以借機生事,針對他不吃自己帶回來的東西這件事情無理取鬧。
要麽,開口表白;要麽,吃掉小龍蝦坐等過敏。
真是兩難的選擇啊!向晚晚覺得,自己今晚就可以計謀得逞一雪前恥。
但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轉身去看一眼小黑的工夫,沈南風就直接吃了。
現在整件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向晚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只是愣愣地走過去。
“沈南風,我本來只是……”
她急得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走過去就要扒掉他的口罩查看過敏情況:“快給我看看,嚴不嚴重啊。”
“滿意嗎?”
沈南風拍掉她的手,冷冷清清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一步步朝她緊逼。
向晚晚被迫一步一步往後退,後背撞上沙發靠背,眼睜睜看着沈南風的臉一點點在她面前放大。
向晚晚摸不清他的意圖,自己紅了臉。
沈南風俯身向前,直到兩人鼻翼相對的距離。
他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能讓一下嗎?我拿下充電器。”
“啊?”向晚晚立馬跳到一邊假裝穿鞋子,心裏想要把自己埋進地洞裏,這種情況不止一次了,向晚晚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啊,怎麽這麽丢臉。
“沒事少看點偶像劇。”沈南風一下子看穿了向晚晚的心思。
“晚晚,你打算花半個小時去穿一雙拖鞋嗎?”
沈南風你這麽不給人留餘地會交不到女朋友的。但是這句話向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