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吳蓓殇不清楚,她只知道回家慘了,都怪平常自己沒有和爸爸說清楚,讓他以為自家女兒在學校混的風生水起,其實也就一般。馬雨妃在她下臺後一直在她耳邊叽叽喳喳,好似上臺見到音樂家的人就是她本人。
“蓓蓓,你好厲害可以見到報紙上出現的大人物,有沒有與他握手要簽名,對,我怎麽忘了,你不喜歡那種音樂,咱最喜歡的還是動漫音樂,那才叫勁爆,可是這個不一樣,人家高端上檔次,走的是大文藝路線。”啪啦啦,她跟本就停不下來。
握手,他們想握多久都沒問題,簽名,那也很簡單,畢竟他們住在同一棟房子裏,不想看到都難。讓她想想回去應該和爸爸怎麽解釋,他才不會生氣。最糟糕的結果恐怕就是讓她退學,換做以前她會掀然同意,可這裏有馬雨妃,再算上一個張厲風,有這些朋友在,她不想那麽快退學。
她看着眼前還在不停說話的馬雨妃,覺得沒有煩惱的她好幸福。
回家時間到了,她不想回去都不行,爸爸一定待在家裏等她回去解釋,這讓她不禁埋怨起自己爸爸,為什麽要提前回來呢,是嫌她最近麻煩不夠多嗎?饒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打開大門的一霎那她還是有被吓到。屋內一片漆黑,只有她爸爸在的那個地方亮起一盞小燈,燈光從上面照下形成一片陰影,尤其她爸為了效果還背對着她。
吳蓓殇拍拍受到驚吓的胸口,爸爸,你平時紳士的形象去哪了,現在已經變成閻羅王,還不趕緊換回來,當心植入太深回不了頭。
吳浩然回家後有仔細想過他的問題,因為他們夫妻忙,所以會經常忽略女兒,也不曾問過她交了什麽樣的朋友,有部分原因其實該怪他。但那些人竟敢說蓓蓓是孤僻女,她哪裏孤僻,一定是眼睛個個差到不行,看不到蓓蓓的好。如果蓓蓓願意退學,他明天就和老謝商量。如果不願意,他選擇尊重女兒。
“爸,你這是幹嘛呢?難道是你開始失業了,咱們必須從今天開始省電。”她當然知道不可能,因為有許多國外的協會都在排隊邀請她爸爸去演奏,只是開個玩笑緩解氣氛。
“蓓蓓,你回來了,爸爸正在想讓你上大學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确。”又補了一句,“昏暗的燈光有助思考。”
不愧是一家人,思維方式都是那般另類。
吳蓓殇打開大燈,屋子變的明亮起來,她走到吳浩然身邊。
“爸,你不要想太多,他們說我孤僻女這件事我一點都不在乎,反而覺得名字很好聽。這是我的真心話,不騙你。而且我知道你接下來要對我說什麽,是不是打算讓我退學,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受到外界的騷擾。但是,爸爸,那種逃避的做法是錯誤的,他們以為我喜歡孤獨,性格孤僻,可事實上我完全不是那種類型,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會在乎,我只是想要做好自己。最後那個外號不是因為雨妃不攻自破了嗎,他們也不再叫我那個外號,今天是場意外。說到有男生追我,其實也不算,其中一個叫寧宇軒的并不是真心喜歡我,他是別有目的,被我很早就拒絕了。另一個叫做張厲風的不是想讓我做他女朋友,他長得那麽帥怎麽可能喜歡我,重要的是人家的女朋友都可以排長龍了,他只是圖個新鮮選擇我做為他的朋友而已,我們倆的關系就是如此簡單。”
吳浩然頭頂的黑氣被女兒一解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哪還是那個地獄的閻羅王,這表情明顯就是在家的慈父。
“蓓蓓,爸爸知道你從小就很聰明,不喜歡與人接觸,節假日也是休息在家從不與朋友出去玩耍,這點是我和你媽媽同樣擔心的。以為你大些就會改掉那些壞毛病,可你現在還是如此。”雖然他很想寶貝女兒放在家裏,不讓別人看見,但是他知道那樣做是不行的。
“爸,你這話我不認同了,誰說我一直宅在家了,我好歹也是出門去過國外。只是在能不出去的時候盡量待在家,我是在為咱們的金窩守着,怕別人來偷。”
這房子還需要你守着,那些保安是幹什麽的,吳浩然好笑的看着自己女兒油嘴滑舌,她這一面恐怕很少有人看到吧。
“爸,我再過不久就能畢業,等我畢業了就待在家裏好嗎?畢業後一定要按照我的想法走哦!不可以再像之前一樣出爾反爾,我可是立志做宅女的。”
他寶貝女兒志向遠大,從好幾年前迷上日本的宅文化,就開始深居簡出,除非必要否則絕不出門。
“你這孩子,怎麽就那麽喜歡待家裏,畢業之後和爸爸去國外不好嗎?”他往後幾年行程都排的很滿,怕是見女兒的次數會少的可憐。
吳蓓殇一臉嫌棄的對着她爸爸說:“你工作那麽忙,把我扔那,我要做什麽呢?人生地不熟,要是有人把我賣了怎麽辦?”
“怎麽會把你賣了,瞧你這孩子說的。你會那麽多國語言,去了也能給爸爸當翻譯啊,還省了一筆費用。”吳浩然打趣的說道。
“媽媽也會很多國家的語言,我這是遺傳了她。爸,你難道是嫌媽媽做的不好,我要告訴媽媽。”
吳浩然着急的阻止欲往房間內走去的吳蓓殇,“別別,我沒說你媽媽不好。”
嘿嘿,吳蓓殇背對着吳浩然偷笑,她爸爸疼老婆還有點怕老婆,解決不了的事情把她媽媽搬出來就可以了。
“你們在說什麽呢?”這時劉彩詩從書房走出,準備到廚房拿點溫水喝,一出房門就聽到女兒和老公在說什麽。
吳浩然不住地對吳蓓殇使眼色,吳蓓殇收到,“媽媽,我和爸爸在說我畢業之後的事情。”
劉彩詩喝口水潤潤幹澀的喉嚨,“你不是還有一段時間才畢業嗎?這麽早就決定了,說說做什麽。”
“和以前一樣,在家裏啊,有工作也是在家裏完成。”
說到工作,劉彩詩想起一事,“蓓蓓,你最近出了很多新作品,快把其他作家的生路給斷了,他們私底下可是對你很埋怨的。但卻不知道你是誰,這有點搞笑。”她在公司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在問她陌殇到底是誰,為什麽從來不來公司。
“那是因為我上學的時候靈感很多,想到什麽就寫下來,不知不覺就出産了幾本。媽媽,只要你不說,誰會知道他是我。”學校裏每天都有事情發生,她都在仔細關注,然後收進腦袋,在基礎上進行修改就變成了不一樣的情節故事。
劉彩詩拿她沒辦法,“你呀,任性的時候真難辦,除非你願意主動公布自己,我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她就這一個女兒,既然是女兒的要求,她也會盡量滿足。
吳浩然很認同女兒的觀點,太出名其實是種麻煩,私生活都是各大新聞關注的焦點,能夠正常的生活對于他們來說是一種幸福。
吳蓓殇知道今天這關過了,她又可以在大學繼續玩,改正,繼續念書,好lucky。
第二天,吳蓓殇再次成為受衆人矚目的焦點,只因她昨天與吳浩然站在了同一個舞臺上,只要是在大劇院看表演的都知道她爸爸與吳浩然同名,大家都很好奇她,就連從不認識她的人都會在她經過身邊的時候看上幾眼,好像她是什麽珍惜動物。
吳蓓殇面上鎮定,內心卻對那些好奇八卦的人狂罵,大驚小怪,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人,不就是登臺一次,至于把她當做焦點,居然還有人拿手機對她拍照。吳蓓殇當然是不可能給他們機會,拿起自己的包包擋住臉,以至于沒注意到前面有人,兩人相撞。
本以為她會被撞倒在地,怎麽還是好端端站着,腰上還有一支男人的手,是誰,拿掉包包吳蓓殇看到了他的臉,原來是他。
張厲風沒想到才隔了一天吳蓓殇就變得那麽出名,他也是始料未及的,從吳蓓殇被叫到臺上他以為只是巧合,後來仔細看清楚那個主持人才想起她是前女友之一,所以,難怪了,恐怕是故意找吳蓓殇麻煩,以公徇私,不得不說吳蓓殇看人眼光很準,這樣的女人和她早點分手是他做的正确的決定。當他想去找吳蓓殇看她的情況的時候,就讓他在路上遇到了她,他們果然是緣分。
“你沒事吧?”
吳蓓殇站穩後對他說:“沒事,但是再待下去絕對有事,會被他們用眼神殺死,還有你可以放掉你的手了。”
張厲風放在她腰間的手立刻松掉,“抱歉。”平時穿着衣服看不出來,她的腰好細。
他們此刻站在走道內,又因為吳蓓殇的原因擠滿了人,空間變得很擁擠。
無可奈何之下,張厲風咆哮出聲:“你們全擠在這裏做什麽,不用上課嗎?”
他們都是跑過來看吳蓓殇的,但是張厲風又惹不得,其餘人被他一怒吼全吓了一跳,他們可是第一次看到張厲風發怒,內心都有點害怕,結果當然是一哄而散。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讨厭出名了,才登上一次舞臺就那麽受歡迎,更何況還要和你這種容易造緋聞的人待在一起,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該是得多麽強,才不至于被她們那麽多人打擊。還有昨天那個女生是你前女友,知道嗎?”
張厲風點頭,表示知道。
“這樣算起來,如果日後有人向我潑硫酸,我也不會多大驚訝,主原因一定在你,拜托你趕緊找到真愛,然後我就可以卸去被人誤會的角色。”本來以為做他朋友很簡單,沒想到,女人才是最根本的源頭。
當吳蓓殇說完,張厲風的表情略顯落寞,之後吳蓓殇看了很內疚,都怪她把話說太重,人家一帥哥肯和你做朋友怎麽能這麽說話呢,都是她不好。才怪,不管張厲風表情是有多落寞,吳蓓殇一點都不在意,她沒說錯話,為什麽要有愧疚感,管他如何,她一視同仁。
張厲風則是心想,他這表情在吳蓓殇這不管用,換做別人早就跑過來安慰他,吳蓓殇果然是不喜歡男人。
這個誤會很大啊,吳蓓殇就算知道張厲風誤會她也不會解釋,随便他想,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并不需要多大深交,因為他們畢業之後就不可能再見面了,吳蓓殇是這麽認為的。
既然表情不管用,張厲風換別的招式,他除了長得帥頭腦好,還有一顆堅持不懈的心,他一定要攻下吳蓓殇的心房,讓她承認他們是很好朋友的關系,不會再說什麽覺得他是麻煩,而且她在他面前還沒笑過一次,至少也得滿足他這個心願。
一段時間過後,熱潮散去,吳蓓殇周圍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今天,張厲風約了新交的女友,準備帶她去見吳蓓殇,走到B建築轉角的時候聽到有幾個女生密謀想要教訓吳蓓殇。他皺眉,這群女生真惡毒,但他并不想提醒吳蓓殇,他很想看她那時會有怎樣的反應,一定很有趣。
吳蓓殇不知道她們的各種小心思,她正在教室認真聽老師講課,下了課準備到圖書館看書。馬雨妃也不是經常纏着她,她男朋友周雲傑今天生日,她急着一下課就回去準備生日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