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嬌嬌媳第 145 章 荷包蛋

荷包蛋

“發生什麽事了?”

白瑜聽到這話下意識愣了下。

這幾年來, 她和江霖因為工作忙碌,以及假期問題,很少回京城, 只在1979年春節回去過一趟。

她和林向雪,還有她丈夫曾景林見過一面, 當時兩夫妻有說有笑, 看着好像挺好的, 曾景林對林向雪和他們的女兒小芒果也挺照顧有加的,之後兩人雖然沒見面,但一直有書信來往, 從沒聽她說過感情不和的事情。

電話那邊頓了下,林向雪又嘆息道:“算了,你當我沒說過,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麽,其實認真來說,并沒有發生什麽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我就是突然覺得婚姻沒意思極了。”

曾景林沒出軌,也沒做對不起她的事情,這兩年她婆婆的小動作也少了不少, 一切看起來都挺好的, 如果她告訴家人或者其他人她要離婚, 大家肯定會覺得她瘋了。

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和曾景林兩人的感情出了問題。

剛結婚t那會兒他們還會一起去看電影, 一起讨論某本書的觀點, 或者說說身邊發生的有趣事情,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他們一天到晚說的話不超過五句,而且句句都是圍繞着女兒,有時候女兒不在他們身邊,她都感覺好像不知道該跟丈夫說什麽。

她也不記得他們有多久沒單獨出去吃飯或者看電影,甚至他們已經很久沒做夫妻那事情,有多久?大半年,或許更久也說不定,就是他不提,她也不想要,他們活得好像住在一起的宿舍兄弟。

他們對生活的追求也越來越不一樣,她覺得他在單位幹了那麽多年,位置一點也沒有挪動,她勸他跟自己一樣去報考大學,要麽去進修,但都被他給拒絕了。

不僅拒絕,他還覺得她折騰,“學那麽多幹嗎,難道我進修了單位就會給我升職加薪不成?單位裏講究的是資歷和人脈,不是學歷。”

曾景林在鋼鐵廠的工會裏頭當個不大不小的領導,要往上爬資歷不夠,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要往上爬只能慢慢熬資歷,然後再加點人脈,等四十歲了才能往上升一升。

可這幾年廠子效益一天不如一天,他雖然工資沒少,可林向雪總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因此想讓他找好後路,但曾景林覺得她杞人憂天,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對于要不要生二胎這事情兩人也有分歧,一開始她的确是想着等上完大學後考慮二胎,可當她學得越多看得越多,她就越覺得自己不足,她想進一步學習,如果這時候懷孕的話,她的學習和事業就要被迫中斷。

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但她婆婆一直沒放棄想讓她生個兒子的想法,她不敢在她面前說這些話,便每天洗腦般在曾景林面前說,不知道是不是聽多了,曾景林想法也改變了,他想多要個孩子,雖然沒明說,但她看得出來,他其實想要個兒子。

如果只是想多要個孩子,或許她不會那麽反感,可他們這種明裏暗裏想要個男孩,那他們的女兒算什麽?她不由擔心,若真生了個兒子出來,她的小芒果豈不是要從此活在父親和奶奶的偏心裏面?

白瑜因為她媽的偏心而導致的痛苦,她看在眼裏,她實在不希望她的女兒也遭受這樣的事情,于是她一直找借口拖,可去年九月,上面發表了《關于控制我國人口增長問題致全體黨員和團員的公開信》,并提倡一對夫妻只生一個孩子。

她和曾景林兩人都是黨員,除非他們以後不想在單位做,否則他們就必須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二胎不能生了,婆婆因此氣病了,曾景林也跟她冷戰了一個月。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雖然後來兩人和好了,可這成了她心中一根刺。

怎麽說呢,他們的婚姻跟一棵大樹一樣,外面看似沒什麽問題,裏面卻早已被蛀蟲給蛀空了。

千瘡百孔。

這成語用來形容他們的婚姻再适合不過了。

有時候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白瑜和江霖兩人結婚那麽多年感情還那麽好,為什麽她和曾景林就不可以?

白瑜聽到她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婚姻的本質,其實就是一地雞毛。

上輩子她就沒能把婚姻給經營好,這輩子她運氣好遇到了江霖,要是當初她選擇了江家其他兄弟,現在說不定還是會面對同樣的問題。

林向雪也只是一時沖動,這會兒冷風一吹,她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你不用擔心,我沒事了,你們今年過年還是不回來嗎?我都快三年沒見到你了。”

她不會離婚,家裏人也不會讓她離婚。

況且小芒果還小,她可不想女兒因為他們被人嘲笑和欺負。

白瑜看她自己想明白了,也不多嘴:“目前還不确定,到時候還要看江霖那邊有沒有假期。”

之後兩人就畢業工作等問題又聊了一會兒才挂斷電話。

***

第二天起來。

白瑜一早起來給大家做早飯,煎四個荷包蛋,夾在自己做的吐司面包裏面,再來四杯豆漿,這叫中西結合,完美解決一頓早餐。

吃完飯後,她和奶奶告別,然後一手牽着念念,一手牽着明舒出了門。

十一月的廣城,像個慵懶的美人姍姍來遲,到這會兒才有了一絲秋天的味道。

道路兩邊異木棉樹在這樣的季節迎來了盛花期,淡紫紅色的花朵顏色鮮豔,一朵朵一簇簇一條條,仿佛一頂巨大的粉色傘罩在樹冠上,遠處是瓦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美得仿佛漫畫中的場景。

據說異木棉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秋櫻,也有人叫它美人樹,這樣的美景在京城這個季節是看不到的。

白瑜出來得早,便拉着念念和小家夥兩人在樹下拍了好多照片。

念念倒好,讓她拍什麽姿勢她就乖乖擺什麽姿勢,但明舒卻很有自己的主意,讓她笑,她就問你為什麽拍照一樣要笑,不笑不行嗎?萬一有人不開心笑不出來呢?

讓她撿地上的花兒做出嗅聞的動作,她卻來了一句,“媽媽,纓姨說花朵是植物的繁殖器官,你讓我聞花,就是讓我聞花的屁股。”

“……”

白瑜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有時候孩子懂太多就不可愛了。

最終她給念念拍了幾張後宣布不拍了,否則她擔心自己會被女兒問得啞口無言。

來到學校,負責帶學生們去試鏡的林老師已經過來了,正在跟其他家長做解釋:“這次要拍的是個民國時期的愛情劇,小演員們是演男女主角的小時候,總共需要兩個女孩,三個小男孩。”

“他們不僅在我們學校挑選,在其他學校也安排了挑選,因為要求比較嚴格,目前只挑選到了兩個男孩,還差三個。”

林老師說得口水都要幹了,轉頭看到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款款而來的白瑜,頓時感覺心情都沒那麽煩躁了。

臉上下意識露出笑容道:“白念雙的姑姑你好,今天是你陪她過來試鏡嗎?”

在見到白念雙小朋友的姑姑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女人可以漂亮到這種程度,說她像仙女一樣美一點兒都不過分。

她也終于古代為什麽那麽君王為了美人搶個你死我活,實在是美人太讓人心動了。

此時看她手裏牽着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走過來,美得就好像一幅畫一樣,一大家子都長得那麽漂亮,真是太讓人羨慕了嗚嗚。

白瑜笑着點頭:“念念回去說她想參加電視劇的試鏡,我今天正好沒有課,便陪她過來試一試,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被選中的話,需要拍多久,也就是拍攝周期長不長?”

林老師連忙搖頭:“不長,只要拍一兩場戲就行了,可能會占用兩三天左右的時間,到時候學校會給被選中的學生做補課,絕對不會耽誤孩子的學習室。”

白瑜聞言也就是放心了。

下周她參加完畢業典禮,很快就會收拾東西回瓊州島,如果拍攝周期很長的話,只怕會影響到她的計劃。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刺耳的女音從她身後響起來:“你們誰是負責挑選的老師,我想問問我女兒丫丫為什麽不能入選,是我女兒不夠優秀,還是不夠聰明?”

丫丫?

還有這聲音……

該不會那麽巧吧?

白瑜慢慢轉過身來,然後就看到像發面饅頭一樣腫脹了一圈的吳孝宜站在她身後。

自從三年前那次廣交會後,她已經好久沒見過吳孝宜,确切來說,是習家回京城後,她也跟着收拾包袱回了京城。

不過她怎麽又回來了?

白瑜:真是冤家路窄。

吳孝宜:真是晦氣!!!

吳孝宜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再看到白瑜,三年前白瑜讓她顏面掃地,還讓她丢了工作,最終她只能灰溜溜回到京城,那三年裏,她父母想讓她再嫁人,可好的人家看不上,不好她看不上別人。

好在老天爺對她還是好的,兜兜轉轉她成了丫丫的媽媽。

不過看着比三年前更漂亮更有氣質的白瑜,她心裏好像被塞了一塊大石頭,堵得她呼吸困難。

這女人肯定是妖精投胎的,怎麽就不會老身材也沒走形,反觀她,因為懷孕了,整個人胖得沒眼看。

以前懷習陸承的時候她只胖了幾斤,這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體重足足飙升了三十公斤!

想到這,她胸口更堵得慌了。

林老師硬着頭皮上前解釋道:“謝安娜的媽媽,我們也是按照劇組要求進行初步篩選,謝安娜同學長得t很可愛,也很漂亮,只是跟劇組要求不太符合。”

吳孝宜雙手一叉腰:“哪裏不符合了?你們把劇組要求拿出來給我看看!”

林老師很是為難,但吳孝宜是個孕婦,她也不敢來硬的,只好把劇組給他們的要求表拿出來。

吳孝宜掃了一遍,聲音更大了:“這不是很符合嗎?年紀身高模樣都跟上面的要求一模一樣,哪裏不符合了?”

其他家長聞言湊過去一看,差點沒笑出來。

有個很看不慣她的家長笑道:“人家劇組要求皮膚白皙的小女孩,你看女兒黑的跟木炭一樣,你以為是選女包公啊?”

這話對一個孩子來說有點殘忍,但丫丫的确長得很黑。

白瑜記得她以前雖然稱不上很白皙,但也沒有現在這麽黑,而且她越長越像她親爸謝志民,不僅五官像,連皮膚也像。

丫丫聽到這話,沒有像小時候那樣哭出來,而是跑到那個家長面前,對着她的臉吐了一口口水:“死豬婆,你才黑得跟木炭一樣,你全家都黑的跟木炭一樣!”

那個家長被惡心得尖叫起來:“你這孩子怎麽那麽沒教養?你父母是怎麽教你?”

吳孝宜不僅沒阻止丫丫,反而一臉得意:“你自己不也沒教養?”

林老師一個頭兩個大,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還要被兩個家長圍攻。

白瑜看被罵得狗血淋頭、眼睛通紅的林老師,朝吳孝宜走過去,湊過去低聲道:“你要是再鬧下去,我就把你家當年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你也不想丫丫以後在學校被人看不起吧?”

“……”

吳孝宜鼓眼青蛙一樣瞪着白瑜,瞪得眼睛都快要冒火星了。

不過她知道白瑜這女人說得出就做得到,她不敢賭,于是只好火冒三丈帶着丫丫跑了。

走出去好幾米,丫丫突然轉過身來,用一種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毒辣眼神看了白瑜一眼。

白瑜蹙了蹙眉頭。

林老師雖然不知道白瑜跟對方說了什麽,但她看得出來白瑜是在幫自己,于是走過來感謝道:“白同志,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白瑜:“不用客氣。”

她剛才站出來,除了看不慣吳孝宜,還有部分原因就是林老師平時很照顧念念,有一次有幾個外校的男孩欺負念念,就是林老師第一個發現并護住了念念。

她剛才那麽做,也是為了還這份恩情。

林老師嘆了一口氣:“謝安娜的媽媽這不是第一次來學校鬧了。”

謝安娜脾氣火爆敏感,跟其他同學都合不來,好幾次把別的小姑娘的課本都給撕了,她讓謝安娜把家長叫過來是想好好教育她,誰知道她媽過來後,對着老師就是一頓罵。

要是其他學生家長都這樣,給再多錢她也不想當老師。

太難了。

白瑜眉頭一挑:“據我所知,她好像不是丫丫,也就是謝安娜的親媽。”

這次輪到林老師露出震驚的表情:“不是嗎?謝安娜交上來的聯系人就是寫的這位吳孝宜女同志的名字,而且她對謝安娜非常好,一點也不像是後媽!”

吳孝宜。

白瑜确定自己沒聽錯:“是便宜那個宜對嗎?”

林老師點頭:“對。”

吳孝宜有次過來罵別的家長時,說到自己的名字,她說是宜家宜室的宜,沒想到白同志說的是便宜的宜,雖然是同個字,不過她覺得白同志這個用得更好。

白瑜再次挑眉:“那謝安娜的爸爸呢,是謝志明同志嗎?”

林老師再次點頭:“沒錯,謝安娜她爸之前在部隊,轉業後靠自身能力當上了公安局的副局長。”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罵不還口的原因,也是學校為什麽對謝安娜欺負同學的行為睜只眼閉着眼的原因。

白瑜這下真的被震驚到了。

吳孝宜居然嫁給了自己的妹夫!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吳孝玉去了哪裏?以吳孝玉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離婚才對,那就是個不吃虧的主兒。

還有謝志民,娶什麽人不好?

居然娶了自己的大姨子,關鍵兩姐妹還長得那麽像,他難道不會覺得膈應嗎?

白瑜覺得這一大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迷。

不過很快她就沒空去這事情,已經劇組和導演過來了,試鏡開始。

試鏡先後是根據報名時拿到的號碼牌,白瑜她們報名比較晚,排到了第二十位去。

對于明舒,白瑜跟林老師說了一聲,但林老師表示很為難,因為導演組這次過來,只挑選七八歲的女娃兒,明舒年紀太小了。

白瑜表示明白,也沒有為難人家林老師:“剛才林老師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不是不讓你參加試鏡,而是你的年紀不符合。”

明舒小腦袋點了點,并沒有因此哭鬧,白嫩嫩的小臉蛋上甚至看不到一絲失望的神色。

白瑜以為她年紀小,對演戲這事情只是三分鐘熱度,因此沒能試鏡也為所謂。

報完名,白瑜牽着兩姐妹來到會議室外面等待,他們過來時,外面的走廊上已經坐滿了不少像念念這麽大的孩子以及他們的家長,其中女娃兒比男娃要多一些。

不愧是經過了初次篩選,這些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長得眉清目秀,簡單來說,就是顏值都相對比較高。

念念看到這麽多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紅紅的唇瓣抿成一條線,這是她緊張時常做的動作。

白瑜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又扭頭看向她,輕聲問道:“念念這是害怕了?”

念念什麽都好,乖巧懂事,聰明體貼人,但可能是自身經歷的關系,加上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讓她很不自信。

這點要是能跟明舒綜合一下就好了,明舒是經常過于自信,甚至很臭屁。

而念念明明做得很好,但她會下意識否定自己,需要身邊的人不斷給與她肯定和鼓勵。

她和奶奶一直希望她能把這一點給改過來,但有些東西不是親生父母,就算做得再好,也沒辦法做到一樣,譬如安全感。

這些年來其實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二哥的念頭,當年那個屍體臉部嚴重受損,并不能說明就是她二哥,所以她還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二哥,讓他和念念兩父女重聚。

只是人海茫茫,至今沒有一點消息。

念念咬着小唇兒,點了點頭:“大家都穿着新衣服。”

早知道她也穿新衣服過來了,她現在穿的衣服雖然不舊,但跟大家嶄新的衣服比起來,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樣。

白瑜沒想到她在意這個,但學校附近沒有賣衣服的店鋪,就算有,這會兒來回也趕不及了,她想了想道:“上次趙奶奶選徒弟時,不也有很多人穿了新衣服過去,後來趙奶奶選他們了嗎?”

念念聞言眼睛亮了起來,搖了搖頭:“沒有,趙奶奶說她要找的徒弟是要看手靈不靈巧,有沒有刺繡天賦,還有有沒有耐心,跟穿什麽衣服過來沒有關系。”

白瑜:“這就對了,這次選小演員也是這樣,他們不會因為對方穿了新衣服就選他們,再說了,你看他們都是新衣服,只有你不是新衣服,到時候大家豈不是一下子就記住你了?”

很多事情換個角度想,壞事就能變好事。

念念完全沒想到這點,激動得小臉蛋紅紅:“姑姑你說得對,這樣一來我就成了最特別的,姑姑,我沒有那麽緊張了,謝謝姑姑!”

白瑜摸摸她的頭:“不客氣。”

會議室裏面時不時傳來唱歌或者朗誦詩歌的聲音,看來大家都是有備而來。

這次不用她問,念念就主動提起來:“姑姑,你說我等會兒可以表演畫畫嗎?”

她唱歌沒有妹妹好聽,朗誦詩歌她會,但大家都朗誦詩歌,她覺得這樣就不特別了。

白瑜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念念聞言,緊緊抿着的唇兒終于松開了。

念念這次過來是背着書包過來的,裏面有畫畫用的畫本和彩色筆。

她不知道裏面的人有沒有耐心等念念畫完一幅畫,不過在她看來,能不能被選中無所謂,重要的是培養念念處理問題的能力。

像剛才那樣,她能自己提出來想畫畫,這在她看來比能不能被選中還更有價值。

等了一個多鐘頭,終于輪到念念。

念念要進去時,明舒突然把捏着的拳頭塞到姐姐手裏。

念念接過來,卻什麽都沒有,一臉的迷惑。

明舒振振有詞道:“姐姐,我剛才給你的是我的勇氣,你把我的勇t氣吃進去,你就不會害怕了。”

念念十分感動,果然做出吞咽的動作,把一團空氣給吞了進去,然後笑道:“謝謝妹妹,我現在不害怕了。”

明舒人小鬼大的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去吧,乖乖的,我在外面等你。”

白瑜:“……”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無語。

念念自己走進會議室,白瑜牽着明舒來到門口等待。

這還是白瑜第一次看清楚裏面的人。

裏頭有七八個人,但坐在中間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光頭男人,看樣子和氣質,白瑜猜測他應該是導演。

在他旁邊坐着另外一個人,從白瑜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對方的側顏,棱角分明的下颌,高鼻梁,濃眉,額前的碎發自然垂下來,遮蓋住了他的眉骨。

男人穿着一身銀灰色西裝,西裝質感很好,這種西裝目前在國內白瑜還沒有看過,所以她猜測對方很有可能是從臺灣或者香江過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還是男人太敏銳,他身子輕微動了下。

可就在他正要扭轉看過來時,念念已經走到講臺上,用清脆的聲音介紹自己,包括姓名年紀和哀嚎等等。

不過這不稀奇,稀奇的是在用中文說完後,她居然又用英語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這一點連白瑜都吃驚了。

因為念念事先并沒有提過要用英語做自我介紹的事情,不過她這個做法顯然起了作用,裏面的人立即就被她給吸引了。

導演一臉驚喜問道:“你會英語?”

念念紅着臉點頭:“會一點,我姑姑是中大外語系的學生,她平時在家裏會教我和妹妹說英語。”

導演肯定道:“非常好,你剛才說你會畫畫,所以你的才藝表演是畫畫嗎?”

念念再次點頭:“我畫得很快的,你們等等我。”

聽到這要求,導演沒生氣,反而很好脾氣地答應下來。

外面其他家長見狀不由又羨慕又嫉妒。

“這人比人氣死人,你看小小年紀就說了一口流利英語,這還怎麽比?”

“我覺得還是人家家長聰明,一早就想到了用英語吸引人的注意,我們怎麽就沒想到呢。”

“我孩子他爸還會俄語呢,早知道我們剛才就用俄語做自我介紹了,等會兒我就去跟導演講。”

白瑜沒解釋。

不過她很欣慰,念念比她想象中還要有韌性。

念念畫了個白雪公主,跟之前伍師傅做的貝雕那個白雪公主很相似,但難得的是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線條畫得流暢而清晰。

對導演來說,他更看重的是念念在畫畫時的氣質,他很滿意地在念念的名字旁邊打了個勾。

念念畫完後,導演沒要她的畫,但坐在他旁邊一直沒出聲的男人卻伸手把畫拿了過去。

只是他依舊沒出聲。

念念看着他,臉蛋紅通通的:“你喜歡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男人點頭,聲音低沉道:“謝謝。”

念念抿着唇兒笑着搖頭:“不用謝。”

說完就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樣飛向白瑜。

有了念念這顆明珠在前,後面再上去試鏡的,似乎都沒能讓導演滿意。

直到最後一個孩子表演完,白瑜正想着等公布好名單後就帶兩人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她身邊乖乖沒動的明舒突然撒開了她的手,撒丫子朝講臺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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