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姑焖花肉
馬賽楠氣紅了眼睛, 攥着拳頭:“他們怎麽可以這樣?這不是擺明着跟我們工廠搶生意嗎?”
還叫瓊州島第一貝雕廠,這用心就是三歲小孩都看得明明白白,就是擺明着想踩他們一腳, 簡直太卑鄙了!
伍師傅、趙寄秋以及夏海生等人的臉色也都很不好看。
伍師傅:“歐陽書記,您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這事要不要跟白同志說一聲?”
歐陽文骞緊蹙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蒼蠅, 頓了頓道:“這事肯定是要跟白同志說一聲, 讓她心裏有個底, 至于接下來怎麽做,我覺得我們還是以靜制動吧。”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撿貝殼這事情說起。
飛魚公社期初要建立一家貝雕工廠,其他公社都是不在意的, 一來工廠規模很小,加上他這個書記,也不過才二十來人,比起其他動不動就幾百人的工廠,他們的工廠就跟蒼蠅肉一樣,是肉, 但太少了太美營養,而且大家一開始都覺得這貝雕廠絕對做不起來。
誰知白瑜太有能耐了,居然一舉就拿下跟友誼商場合作的訂單, 還通過了廣交會的申請, 這讓其他公社十分眼紅。
其他公社的工廠大都是罐頭廠, 或者海産品等加工廠,這些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去參加廣交會, 也進不了友誼商場的門檻, 但這還沒什麽, 頂多面子不太好看得了。
問題就出在飛魚公社出了收購消息,十斤貝殼以一元的價格收購, 錢雖然不多,但勝在貝殼不需要任何成本,平時家裏沒活幹,或者孩子不用上課時都可以去海邊撿貝殼,飛魚公社的社員們幹得風風火火,比過年還高興。
這就讓其他公社的人眼紅了,憑什麽啊,貝殼又不是飛魚t公社的,憑什麽只收飛魚公社社員的,其他公社撿的貝殼就不收,這不是擺明着不給他們撈好處嗎?
有些人氣不過,就跟飛魚公社社員搶貝殼,但很快就發現這種行為除了浪費時間和體力,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貝殼是撿不完的,而他們撿的貝殼沒有人收購,只能砸在手裏。
也有人撿了後把貝殼賣給飛魚公社的親戚,但十斤貝殼就換一兩毛錢,而且還是看在親戚面子上,這種吃力不讨好的活兒,幹了一兩回,大家也就不幹了。
大家抗議到各自公社的書記那裏去,要求飛魚公社也收購他們撿的貝殼,那三個公社的書記也的确來找過歐陽文骞,但歐陽文骞都拒絕了。
倒不是他想跟其他公社作對,而是實在吃不下那麽多貝殼,他們現在手上并沒有其他訂單,做的産品都是要帶去參加廣交會的,而很多工人都處于學徒階段,目前還不能自己雕刻貝殼,因此出品率不高,現在他們公社兩個生産隊收集的貝殼完全夠他們用,再多的話,他們就要虧錢收購了。
可另外幾個公社卻不這麽覺得,他們覺得歐陽文骞就是故意在跟他們作對,這幾次去縣裏參加會議,縣領導話裏話外都在表揚歐陽文骞,還要他們跟歐陽文骞學習,弄得他們很沒面子。
現在又來這麽一招,搞得他們頭都大了。
但這種事情對方拒絕了,他們也不能逼迫,只能憋着一肚子氣回去。
三家公社的書記越想越生氣,于是便聚在一起吐槽歐陽文骞,吐槽着吐槽着,突然有個公社的書記說道:“飛魚公社可以在短短兩個月內把一家工廠做起來,那我們為什麽不可以?”
“如果我們也能把貝殼雕刻成産品,友誼商場既然肯收飛魚公社的,那肯定也會收我們的,還有廣交會,明年我們也一起去申請,到時候誰能通過還不一定呢!”
“還有這生意最好的一點便是不需要成本!你們想想,主要材料是貝殼,随便到海邊撿一撿就有,一開始我們讓人自己去撿貝殼,等後面做起來了,我們再跟飛魚公社那樣,以十斤一塊錢來收購,不,我們要以十斤一塊五的價格收購,也氣氣歐陽文骞那家夥!”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三個公社的書記一合計,越想越覺得這門生意可以做,就算虧損了,也不會虧損太對。
因此一拍大腿,幹了!
不僅要幹,還要幹得轟轟烈烈,首先就是要取一個全面碾壓飛魚公社的名字,于是“瓊州島第一貝雕工廠”就這麽産生了。
對此歐陽文骞很是無語,但跟其他公社不能強迫他們收購貝殼一樣,他也不能要求其他公社不見建立貝雕工廠,他可以做,其他人同樣可以做。
看伍師傅等人不吭聲,歐陽文骞鼓勵道:“大家不要因此被打擊到士氣,這種事情我其實早就想到了,也是不可避免的,就好像其他公社開了第一家罐頭廠,後面陸續就有二三四家,現在整個瓊州島最多的便是罐頭廠,這當然會造成競争,但我覺得有競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會激勵我們把産品做得更好,更何況貝雕跟罐頭不一樣,只要水果好,誰都能做,而貝雕要看設計,看手工,貝雕是一件藝術品,不是誰都可以做,所以接下來我們只要把産品給做好,就能立于不倒之地!”
伍師傅點頭:“歐陽書記說得有道理!我們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産品做好,就不怕別人來競争!”
受了歐陽文骞的鼓舞,大家再次振作起來,工人們也拿出十二分精神來學習貝雕。
而馬賽楠則是回去收拾東西,準備上廣城把這段時間做的産品照片、工廠的進度,以及另外三家公社惡性競争的事情告訴白瑜。
馬秀蘭看女兒一個人收拾東西,也不要她幫忙,心裏十分難受,眼看馬賽楠背着行李就要出門,她連忙拉着女兒的手臂:“招娣,媽有話要跟你說……”
話音落地,她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她知道女兒不喜歡招娣這個老名字。
不過她心裏真的很難受,自從上次那事情後,女兒一回到家也不跟她們說話,其實她早就後悔了,她當時也是心疼女兒沒有好衣服穿,覺得白瑜衣服那麽多,拿一件給女兒穿完全不是問題,大家親戚朋友平時相處不都是這樣嗎?
直到女兒發脾氣才點醒了她,她也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那樣面目可憎,變得像她丈夫和婆婆那樣貪婪,她知道自己錯了,但她覺得自己是做父母的,總不能跟女兒道歉,因此關系就這麽僵持着。
不過當媽的永遠倔不過當子女的,所以她選擇了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叫你這個名字,我那時候也不該說那些話,白同志她是個好人,對我們家也有恩,當初要不是她和江團長半夜三更送我去醫院,我早就沒命了,媽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媽這一回吧。”
話剛說完,盼娣從房間跑了出來,一把抱住馬賽楠:“姐,我也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敢了,你就原諒我和媽媽吧!”
以前大姐每次回來都會教她認字,還教她學習英語,又時不時會給她們買吃的,可自從那次之後,大姐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之前的一切也都沒了。
她是真的知道錯了,而且她很害怕,她擔心大姐從此以後再也不管她了。
馬賽楠看看她媽,又看看抱着自己的大妹,鼻子酸酸的,但還是做出一臉嚴肅道:“我可以原諒你們,但我希望你們是打從心底知道自己做錯了,別人幫助我們,我們要感恩,想辦法把恩情還回去,別人不幫我們,那是本分,我們不能因此懷恨在心,我們又不是乞丐,什麽都要別人給我們,要什麽東西,那就用自己的雙手去賺去打拼,別人給的東西,如果拿了,終究是要低人一等!”
她人生最幸運的事情便是遇到了白瑜,是白瑜讓她知道,生為女人,不是只有嫁人生孩子這一條路,而是可以跟男人一樣去學習去進步,用自己的雙手踏踏實實去賺錢,不靠任何人有尊嚴地活下去!
這段時間她學到了很多,白瑜那麽優秀的人每天還在不斷學習,努力工作,她憑什麽可以不努力,她在進步,所以她希望她的家人也可以跟她一起進步。
這段時間她故意冷着她們,就是要她們能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讓她們看清楚她的态度,她,絕對不允許這個家裏出現任何白眼狼!
“媽是真心知道錯了。”
馬秀蘭看着眼前的女兒,突然覺得又陌生,同時又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流過心間,那感覺便叫驕傲。
盼娣也狠狠點頭:“姐,我也是真心知道錯了!”
馬賽楠這才滿意點頭,從口袋裏掏出兩元錢遞了過去:“我要去廣城幾天,這是這幾天的菜錢,你們省着花。”
馬秀蘭接過女兒遞過來的錢,再次意識到,女兒真的不一樣了。
***
白瑜不知道公社發生的事情,這會兒她正跟系主任以及王老師進行第三輪的評選。
第二輪的情景對話淘汰掉了五十人,目前剩下十個人競争剩下的四個位置。
剩下這十個人無論從英語對答,還是待人接物都是十分出色的,絕對不會出現一看到外商就支支吾吾的情況,是年級裏面的佼佼者。
最後一輪評選十分激烈,其他被淘汰的同學圍在教室外面,也想看看到底哪四個同學能得到最後的勝利,而且他們也想知道白瑜會出什麽樣的問題。
第一個上來的是一班的班長,是個戴眼鏡的短發姑娘,看上去很是自信。
白瑜問道:“一個貝雕的産品定價三十元,如果有個外商覺得太貴了,不斷向你求情,只要你同意把價格降下來,他可以定一百個,這時候你會怎麽做?”
一班班長想了下道:“我會首先向你申請降價。”
白瑜:“如果我拒絕呢,而且這時候外商把訂單量提到了兩百個,但價格必須降到二十元一個,你會怎麽做?”
一班班長頓了下,看向白瑜反問道:“白同學,你覺得工廠參加廣交會最t大的目的是什麽?”
白瑜把球踢回去:“你覺得呢?”
一班班長很自信道:“我覺得最大的目的便是為國家創造盡可能多的外彙,而貝雕這産品的價格我研究過了,工廠之前賣給友誼商場的産品,最高價格是一個二十元,既然這個價格可以賣給友誼商場,那為什麽不可以賣給外商呢?如果不賣,那還怎麽創造外彙?又怎麽能把貝雕這個工藝品推到全世界去?”
白瑜微微挑眉:“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讓利?”
怪不得這麽自信,連他們工廠賣給友誼商場的價格表都弄到了。
一班班長點頭:“沒錯,薄利多銷,甚至我覺得不用賺錢也是可以做得,畢竟是第一次參加廣交會,因為打開市場,讓更多人認識貝雕。”
白瑜:“說得很好,但你被淘汰了。”
話一出,現場一片安靜。
一班班長聽到前面半句話,還很高興,沒想到突然來個大轉彎,她一時間有些暗影不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不服氣道:“為什麽?白同學你既然說我說得很好,那為什麽還要淘汰我?”
白瑜:“你的思路不能說完全錯誤,但放在現實中是不可取的,為什麽賣給友誼商場只要二十元,去到廣交會卻要三十元,不是我們想賺錢想瘋了,而是你沒有把各種支出給算進去,這次參加廣交會,我們要做海報,要做宣傳冊子,要做名片,還要做廠服,另外所有産品從瓊州島運到廣城,運輸是一筆費用,找倉庫囤放又是另外一筆費用,還有貝雕是易碎物品,裏面要用一層氣泡膜做包裝,外面還要用比較厚的紙盒,這些都需要成本,之前賣給友誼商場,包裝不需要我們負責,運輸也不用我們負責,因此二十元是可以出的,但廣交會就不行了,薄利多銷可以,但不能虧本做生意,否則誰來給工人發工資?”
周圍的人聽到白瑜的話,這才知道做生意有這麽多講究和門道,頓時覺得犧牲午睡來圍觀是非常正确的一件事情,畢竟這些知識課本和課堂上可學不到。
一班班長依舊不服氣:“白同學你說的這些我不懂,所以這個不能算是我的錯誤,我現在知道了,後面就不會再犯這種錯誤,因此我希望白同學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白瑜卻是搖頭:“我淘汰你不是因為你不懂這些知識,而是你從頭到尾都沒覺得應該聽從我的命令,正确的做法是從一開始我拒絕後,你只要聽從我的指令去做就好,在學校我們是同學關系,我們可以讨論可以辯解,但去到廣交會,我的身份是工廠的主任,你們必須聽從我的,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現在就可以退出。”
能考上中大的,不少都是天子驕子,而且家庭都很不錯,因此他們下意識會有高人一等的感覺,就跟一班班長一樣,雖然她說不可以做,但她不會想到服從命令,而是據理力争,還想說服白瑜按照她的做法去做。
如果人人都這樣,後面管理會出現很大問題。
白瑜是來找人幫忙,而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一班班長臉漲得通紅,咬着唇瓣,最終不甘心退了下去。
接下來十個人,白瑜都給了不同的問題,然後和系主任,以及王老師根據他們的表現,最終選出了四個人。
這四個人分別是景菲、鄭玲玲的男朋友戴雷,三班班長毛志勤,以及一班的同學賈蘭香。
其中賈蘭香在第三輪評選時,她的成績是十個人裏面最低的,她是鄉下來的姑娘,從口音和待人處事方面,的确比不上像景菲這些來自幹部家庭的學生。
但她身上有一股別人沒有的韌性,而且她在幾個人裏面年紀最大,性格溫婉沉穩,她或許不是最聰明的,但肯定是最服從命令的一個人。
因此白瑜選擇了她,并讓她做小組長。
這個決定讓大家很吃驚,其他三個人似乎也沒想到白瑜會選擇最不出色的賈蘭香來當小組長,不過散人都是聰明人,知道白瑜做了決定便不接受反駁,因此都沒出聲。
白瑜很是滿意,并放出一個消息道:“廣交會期間,新華日報會對我們工廠進行追蹤報道,到時候他們會現場對我們進行跟蹤采訪和拍照,你們的言行舉止可能會被寫進報道裏面,因此大家要注意形象。”
這話一出,現場再次一陣嘩然。
“我的天啊,原以為去參加廣交會已經很了不起了,居然還能上報紙!”
“嗚嗚嗚我也想去廣交會,我也想上報紙!”
“好羨慕被選上的四個同學,白瑜實在太了不起了,居然能讓新華日報願意對她們追蹤報道!”
大家對白瑜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之時,也十分羨慕四個被選上的同學,于是便有人問白瑜,明年廣交會還會不會再選人。
白瑜點頭給了肯定答複:“廣交會每年有兩期,只要我們工廠能通過申請,只要學校願意讓你們去實踐,那我這邊的參展機會永遠歡迎你們。”
當然後面工廠也要慢慢培養自己的人才,不過這個等後面改革開放後再說,到時候讓工廠直接招會說英語的人才更好。
畢竟要将一個工人培養會說英語,難度還是太大了。
聽到這消息,同學們一陣歡呼。
那四個入選的同學也是十分激動,一想到能登報,又激動又緊張,不過他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要把每一份報紙都買上好幾份,然後寄回家去!
景菲則是看着白瑜,心情有些複雜,她還從來沒上過報紙,沒想到第一次上報紙居然是因為白瑜。
她想起堂姐說的那句話:嫉妒只會使你面目醜陋,如果那天你能放下成見,學習別人的優點,到那時候你才會真正的成長和進步。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堂姐的意思。
***
接下來,白瑜請求王老師幫忙翻譯一些專業術語,又請求王老師幫忙給他們做培訓,畢竟很多英語她還是不會說。
王老師也完全不藏私,盡心盡力地給他們做培訓。
為了感謝王老師,白瑜每天給她帶一杯奶茶,又另外給她做了豬肉脯和各種點心,王老師也很開心,不過樂極生悲的是,一個培訓下來,她的腰圍大了好幾寸,平時的褲子快要穿不下。
過了兩天,馬賽楠抵達廣城。
她一來就立即把另外三個公社建立貝雕廠的事情告訴白瑜:“他們實在太過分了,這是見不得我們好,當初我們剛建立他們冷嘲熱諷,看衰我們一定做不起來,現在看我們做出成績了,就想來分一杯羹,太氣人了!”
俗話說,同行是原價,市場畢竟就只有那麽大,多了一家貝雕工廠,便多了一個競争對手,貝雕又跟罐頭不一樣,吃罐頭的人很多,但買貝雕的人只有一小部分。
因此馬賽楠覺得生氣,又擔心工廠受到威脅也是能理解的。
不過白瑜很淡定:“我知道了,你們就跟歐陽書記說的那樣,只要把産品做好就行,其他不用管。”
馬賽楠看她這服不驕不躁的樣子,不由好奇道:“難道你不擔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白瑜微微一笑,“放心吧,他們做不起來的,貝雕不是捏泥巴,你看我們工廠的學徒,學了兩個多月,但你讓她們獨自完成雕刻,她們或許可以做,但做出來的産品絕對不會有伍師傅和趙阿姨兩人那麽好,貝雕之所以有人願意買,就是因為把它做成了一件藝術品,能讓人欣賞,如果達不到這個水平,誰會買?”
看白瑜這麽淡定自信,馬賽楠急躁的情緒也慢慢被撫平了:“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樣,就是進步最快的姜慧君,她最近已經能獨立做一些稍微複雜的貝雕,但做出來就是沒有伍師傅他們做的好看。”
白瑜點頭:“而且貝雕還要設計,構圖,不是把幾個貝殼随便黏在一起就算是貝雕,不過他們搞不定,一定會去我們工廠挖人,這個你回去後要讓歐陽書記小心,尤其是伍師傅和趙阿姨那裏,讓人保護好他們。”
馬賽楠一驚:“他們還要挖人?他們不會對伍師傅和趙師傅不利吧?”
白瑜搖頭:“不利倒是不會,但伍師傅的女兒情況比較特殊,如果天天有人上他們t家裏去找他們,對他女兒的養病不利,所以你要讓歐陽書記做好這點,不要讓人打擾到他們。”
至于伍師傅和趙阿姨會不會背叛工廠被挖走這一點,她是一點也不擔心。
無論對方給多好的條件,他們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之後白瑜又就着參展的産品給了一些意見,白瑜說一句,馬賽楠就在本子上記一句,寫字速度十分快,看來平時沒少練習。
聊完工作後,白瑜又問起歐陽文骞和辛慧媚的事情。
馬賽楠說辛慧媚被判刑三十年,不過祝家還是很不甘心,鬧了好多次要讓人槍斃辛慧媚,只是都被壓了下來。
馬賽楠這次過來帶了一些慈姑過來,慈姑也叫水芋,不僅味道鮮美,還具有潤肺止咳和清熱解毒的作用,不過孕婦和痛風者不能吃。
白瑜把剛買回來的新鮮五花肉切成厚片,慈姑改刀切片,接着用豬油和南□□香後加入慈姑,然後加入适量的清水焖煮,慈姑在焖煮過程中不能拿鏟子去鏟,否則吃起來會有苦澀的味道。
收汁後就可以把菜撈出來裝盤,加了南乳後色澤十分紅亮,這個季節的慈姑吃起來軟糯鮮甜,可口入味,十分下飯。
過了幾天,小家夥從幼兒園回來說,習陸承也去上幼兒園了,跟她們在同一個班。
又過了幾天,小家夥蔥幼兒園回來又告訴她一個消息,說班裏又來了個新同學,叫丫丫,丫丫叫習陸承哥哥,還叫習陸承的媽媽做幹媽。
白瑜聽了一陣無語。
不知道吳孝宜這女人到底想幹嘛,既然已經離婚了,那就各自安好不好嗎?
她打從心裏不想讓兩個孩子跟丫丫,以及吳孝宜那邊有任何接觸,不過暫時沒有其他更好的幼兒園,而且幼兒園的老師很負責任,白瑜只好叮囑小家夥和念念兩小只盡量遠着丫丫。
她倒不是要針對一個孩子,而是丫丫身後有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癫的吳孝宜,所以還是從源頭杜絕來往比較好。
等了半個多月,電話機終于安裝好了。
小家夥看家裏安裝了電話,興奮得不行,第一個電話便是要打給爸爸。
江霖那邊早就申請安裝電話,而且那邊是海軍基地,安裝比較簡單。
接到小家夥的電話,江霖很是耐心回答她各種問題。
“爸爸已經吃飯了,你吃了嗎?”
“爸爸有乖乖刷牙,你有乖乖聽媽媽的話嗎?”
“爸爸工作是很忙,等忙完了就上廣城去看你和媽媽?”
父女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特別開心。
直到白老太做了好吃的過來,小家夥才意猶未盡把電話讓給媽媽。
白瑜拿着電話,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江霖低沉悅耳的聲音:“我想你了。”
她臉一紅,朝旁邊看了看,微微轉身,壓低聲音道:“我也想你了。”
外面的月光淺淺照進來,白瑜手繞着電話線,和江霖兩人說了好久好久。
時光匆匆,一眨眼就來到了十月。
在大家的期盼中,廣交會終于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