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鑰匙幾個意思？”
秦海岚說：“這是戴自立讓我給你的，說上回你贏回來的錢不少，他不想欠你人情，就把車送給你，反正他要出國，已經辦理了各種手續，打算把這邊的房子也賣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我倒是臉皮厚。
“好耶，回頭我們可以到處兜風。”她笑嘻嘻說。
“你很閑嗎？”我睨她。
“哦，差點忘了！因為老板換成了你，大家對本職工作有些忐忑，害怕會換人之類的，你開會的時候說下吧。”
“行，我沒秘書，以後你就兼職當我的秘書吧，先試行。”
“遵命，歐陽老板。”
“嘁，行了，我這也是誤打誤撞，誰還不知道誰啊，別喊我老板，我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進了會議室，幾個主管都在，看到我一身職業裝，肅然起敬的樣子，就差鼓掌歡迎：“行了，這不是第一次開會，我還是歐陽芊芊，臨危受命，不是什麽高貴的公主，之前已經說過，別崇拜我。”
其實，我是苦命的将軍女兒，還沒出嫁就和愛人共赴黃泉，想到殷昊霆，我的心微微泛疼，至今為止，我還沒有真正為他做過一件事情，好慚愧啊。
“咳咳。”
秦海岚看到我走神，就提醒了我。
“哦，相信大家已經看了這個季度的運營報表，我讓這一切數據透明化，為的就是讓大家都有主人翁的精神，弘文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我們大家的。”
“說得好！”有人附和：“過去的弘文已經翻篇了，未來我們還有無限可能。只要有歐陽老板在，就有弘文在，大家說是不是？”
說話的是江主管，男性，四十不到，以前跟我沒什麽交集，可以說是陌生的同事，現在學會了拍馬，還很明顯。這樣讓我反感。
“江主管，你們部門是管什麽的？”我故意問。
“信息資料，還有電腦的維護管理。”
“那你們部門有幾個員工？”
江主管臉色很尴尬：“怎麽了？加我一共八個人。”
“我們弘文一共才四十多號人，你們部門占了五分之一，那麽貢獻呢，有什麽作用？”
“這、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嘛。”他敷衍了一句。
“我只知道電腦需要維修的時候你們不管不顧，卻只和主編套近乎，我還知道你底下的人在廁所偷偷抽煙，你知道了都不管。我們是報社，有很多紙張，一旦發生火情勢必難以控制，可你居然每次都不管不插手，居心何在？”
會議室裏，有人倒吸寒氣。
“你這是翻舊賬嗎？”江主管臉上挂不住。
“你說過去已經翻篇了，錯！沒有過去就沒有未來，我們要看到好的一面，同時也要顧及不好的一面，把它改過來。”我看着他：“你覺得可以嗎？”
“這個……那麽，那就可以吧。”
“好，為了提高效率，加強管理，我決定你們部門必須減員，目前八個人太多，先去掉兩個吧。”
“兩個？你這麽做讓我很為難啊。”江主管說：“大家都是幾年相處下來的同事，沒必要這麽認真吧。”
我确實很認真。
“那好，頭一個就是你，會後你可以去財務部結算一下，該走什麽程序就走什麽程序。”我公事公辦。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終于，啪一聲響，江主管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你想說什麽？”我看着他：“其實，我不是沒有理由解雇你。首先，有員工反映你在上班的時候玩股票，其他同事有事請教你愛理不理，公司的廢紙都可以拿出去賣錢，還有很多這樣的事，需要我繼續講下去嗎？”
江主管臉紅了。
“你說吧，有什麽不滿都可以說，免得散會以後大呼小叫，以為我怎麽了你。”我說得明白。
其實，我有自己的打算。弘文在走下坡路，這次就是殺雞儆猴，讓剩下的人引以為戒，我歐陽芊芊是有血性的女子，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果然，他悻悻的樣子。
“既然沒什麽問題，你可以出去了。希望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有問題可以和財務溝通，他們應該會來找我。”
江主管狠狠瞪了我一眼，悻悻地走出會議室。
我面對大家：“好了，繼續我們今天的會議。”我看到他們個個正襟危坐：“大家也知道弘文後繼乏力，現在的報社不好做，競争又激烈，電子化産業影響了整個格局，我們下一步就是要建立自己的電子版，用點擊流量和下載來獲得利潤。”
“這個可行嗎？”
我拿出一份數據：“其實，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了，這是分析結果，你們大家都可以看看。我們采取表決形勢，認為可行就舉手，不可行或者暫時沒想好的就不舉手。”
我看着會議室裏的幾位主管，率先舉手。
于是，他們在考慮或者被動考慮之後，一一舉手。
“好，全票通過，這個電子版正式立案。”我覺得滿意，看向其中一人：“汪小蔓，我知道你現在是廣告攝影部主管，學的專業雖然是酒店管理，可深造過電子信息技術，是不是？”
汪小蔓鄭重點頭：“是的，我對電子信息、網絡構建、技術提升都有一定的了解。”
“那好，我們就成立一個專案小組，由你負責跟進電子版塊。”
“好的。”
我知道汪小蔓是個努力上進的女孩子，給她機會就是給弘文機會，而且，她算是自己人，我比較放心。
“那麽，接下來我們再來談談另外一個問題，希望得到大家的踴躍發言。”我像老板附身，說話一套一套的：“你們認為，現在什麽欄目可以火爆起來？”
我的問題一出，大家果然踴躍。
“我認為是新聞，這是報社存在的支柱。”有主管說。
我聽了，說：“新聞固然是支柱，可大家都有這樣的渠道，你知道的別人也容易知道，只是拼一個快。”
秦海岚說：“現在花邊新聞也不好寫，讀者反饋都看膩味了，寫來寫去就這麽幾個當紅的，說實話，真的沒什麽新意。”
汪小蔓接腔：“拍攝的圖片再好，如果沒有新穎的語言，很難吸引讀者的注意，尤其現在競争壓力大。”
我問：“那幽靈客棧的讀者反饋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