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着臉,沒有做聲。但是好歹沒有進攻,我看見孔天佑的手已經摸到了後腰上,大概是在摸武器。
見張天雲一陣沒動,孔天佑才慢慢後退着走到了李冀身邊,把手放下來了。
我無奈道:“不行,我得帶着他上去三樓,你們在下面商量吧。商量出結果了,再來找我。”
李冀和孔天佑對視一眼,朝着我沉重的點了點頭。
沒辦法,張天雲的變化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我們都措手不及,毫無頭緒。
好在張天雲不攻擊我,我好說歹說,外加生拉硬拽,才把他帶回三樓。
一上到三樓,他又有獸性大發的趨勢,被他吻到嘴角發麻以後,我用一個枕頭嚴厲的制止了他。他目露不屑,我敗下陣來,好吧,如果他一定要犯事兒,我這小身板,怎麽抵抗得住。
我縮在靠門的椅子上,抱着枕頭,只希望他能人性多過獸性。
昨天本來就沒睡好,早上又折騰一早上沒吃,現在我是又累又餓,肚子咕嚕咕嚕的叫。
我有點欲哭無淚,這都是什麽事兒啊,本來以為逃出生天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沒想到幾個呼吸的功夫,事情變得這麽棘手。
“啪”的一聲,一個紙包從出窗戶裏被扔了進來。
紙包落在地上,散發着食物的香氣!
我眼睛一亮,想要撿起紙包,但是張天雲感覺到我的動作,眼睛刷的一下睜開了,目光淩厲的看着我。
“我不出去!我就撿個東西!”我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撿起紙包,然後乖巧的坐回椅子上。
迅速打開紙包,裏面果然是能吃的海鮮,而且色香味俱全,我都要感動得流淚了,孔天佑他們還是了解我的。而且從樓下扔上來,恰好扔得這麽準,一定是孔天佑的手筆。
我拿了食物一邊吃一邊尋思,張天雲到底怎麽才能恢複到之前,他之前雖然誘化厲害,但是好歹不這麽殘暴,我還稍微能制住。
現在他基本已經成了一個我都無法掌控的地步,連跟他對視一眼,我都膽戰心驚。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變化的?
剛上船的時候是好的,在慢慢變得有人性;中午吃飯也是好的,還幫我倒掉了碗裏的二手菜,我午睡起來以後,他就吃了玄丸,開始正常了。
然後晚飯的時候莫名暴躁……等等!玄丸!
難道是玄丸出了問題?
食物已經吃完,我被自己的猜想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動作撕碎了手裏的紙。
張天雲立刻眼睛微眯的看着我,裏面閃爍着不知名的光。
我吓得趕緊把紙揉成一團,本來想從窗戶裏扔了出去,想了想又用筆在上面寫了一句話——玄丸?有問題?去底艙查探。
然後才扔出去,乖乖的坐到張天雲身邊,舉手示意自己什麽都沒幹。
張天雲一把抱住我,倒在身後的床上,我吓得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嘴裏軟聲軟語道:“天雲啊,你累了嗎?那我們就休息哈,單純的休息,蓋棉被聊天,我們是純潔的友誼關系,好兄弟,好姐們的關系……”
張天雲依舊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緊張過度,加上害怕,我一個人跟唐僧一樣叽叽咕咕的說了好久,起碼得有大半個小時,等我覺得口幹舌燥再看向張天雲時,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嘿,原來他怕唠叨!那我下次就使勁兒唠叨他!
不過今天已經完成了,一天的精神緊繃下來,我也很累,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即使是在夢裏,我也睡得極其的不安穩,老是夢見有人追我,一個原始大森林,花草樹木五彩斑斓,美得不像人間,可是下一秒,那些植物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到處攻擊我。
在那些四處飛舞的植物枝丫中,有一個黑影始終緊緊的跟着我,什麽也沒做,但就是讓我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像一座大山壓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刺目的白光剛好照在臉上,有些想流淚的沖動。
我想擡手遮擋一下,才發現手擡不起來,低頭一看,張天雲長手長腳的抱着我睡的。
我去!難怪晚上做夢都喘不過氣,他這麽抱着,我可不得呼吸不順嗎!
我輕手輕腳的拿開他的手,然後從床上起身,外面陽光正好,床上張天雲神色安詳,要是一直能如此該多好。
不過這終究是個幻想,我在窗邊一露頭,就看見了長長的桅杆上看我這個方向的美人魚,我天,那麽高,他怎麽爬上去的?
看見我一個人出現在窗口,美人魚顯得很激動,沖着下面的孔天佑和李冀打手勢。孔天佑朝着我扔紙包,我一接,又是一包香噴噴的海鮮。
我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親人啊!
李冀跟着孔天佑後頭,也拿了個紙團子往我這裏扔,紙團出手的一剎那,他跟見了鬼一樣手一抖,團子朝着我身邊就飛過來了,我伸手去接,結果一下打到了一個溫熱的軀體。
擡眼一看,張天雲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我身邊,一臉陰郁!
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天雲就拿了一旁桌上的瓷杯,快很準的扔中了李冀。李冀痛呼一聲,被打得翻滾在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麻蛋,張天雲以為李冀剛扔紙團子,是攻擊他!
我一把抱住張天雲,生怕他做出下一步舉動:“大爺!他跟你鬧着玩兒的!那小子沒膽挑戰你,你消停點!”随即又扭頭沖着樓下吼道:“趕緊撤!”
不用我多說,孔天佑和美人魚已經扶着李冀躲到船艙裏了。
“呼!”我松了一口氣,“你反應也太快了,就這麽眦睚必報啊。”
張天雲不明白我說什麽,但是這不妨礙他露出殘暴的一面,他一手将我夾起來,動作不算粗暴的扔到床上,随即上來就是一通狼吻。
“……唔唔唔……”我當然是奮力反抗的,但是依舊是反抗無效啊,被他吃夠豆腐以後,才松開。